第三十一章 遇见 作者:滚神 一声闷响在耳畔炸响,典韦挡住了魏秀芝一记猛攻。 “呦呵,不错嘛。” 魏秀芝眼神一亮,忽然变招,身体往前窜出,往典韦身上撞了過来。 這是什么打法? 典韦心头一惊,魏秀芝几乎靠近怀裡,胳膊肘一横,肘击他的胸口。 嘭的一下,典韦倒退,双脚捈着地滑行,胸口火辣辣的疼。 “咦,你居然抗住了?”魏秀芝一脸惊诧,赞道:“防身练得不错,再来!” 典韦打起精神,脚下不断移动,等到魏秀芝欺近,拳头悍然捣出。 魏秀芝松开拳头,化作手掌一拍,荡开了典韦的拳头。 但典韦随即连续出拳,疾风骤雨一般的拳影笼罩過去。 嘭!嘭!嘭! 魏秀芝边后退边挥掌格挡,眼疾手快的挡下了每一個拳头。 不觉间,她退到了墙壁前,后背撞在了墙上,无法再退了。 典韦拳出如龙,眼花缭乱,打她的肚子,打她的下盘,打她的胸口…… 魏秀芝飞快格挡,身体承受巨力压制,后背不断撞击墙壁,轰轰作响,墙壁上的灰尘洒落下来,又被拳风吹散。 典韦一口气五十多拳连击,血劲一股脑儿倾泻出去,终于到了力竭,方才一步跳开。 魏秀芝站在墙壁前,身后的墙壁裂开了蛛網般的缝隙,墙漆掉成一個背影轮廓。 她甩了甩双手,龇牙咧嘴道:“你小子,出拳也太猛了吧!” 典韦深呼吸,力求快点恢复血劲,刚才一通输出固然很猛,打的很爽,然而,魏秀芝毫发无伤。 “不打了,不打了!” 魏秀芝忽然叫道。 典韦愣住:“不打了?” 魏秀芝举起双手:“我的双手已经被你打得发麻,动不了了。” 典韦无语,看向郑老头。 “你去药铺拿点跌打酒擦擦。”郑老头站起身,挥挥手,让魏秀芝出去了。 等魏秀芝走了,郑老头摇头叹道:“她要是多坚持一会,输得就是你。” 典韦深以为然道:“是的,我的血劲总量不如魏师姐,武技也只掌握了连击破碑拳,实战经验更是不如她。” 郑老头:“我沒有教你其他武技,是怕你分心,浪费過多時間,毕竟在你這個阶段,熬炼身体,积攒血劲,才是正道。况且,武技在于精而不在于多,在于深而不在于广。你仅凭连击就能逼得魏秀芝還不了手,就是這個理。” 典韦心头迅速明了。 凛冬已至。 天空飘下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苍桐镇一夜间银装素裹,美如画卷。 清晨,典韦一如既往骑着毛驴走在街上,毛驴和他嘴裡都哈出一缕缕白气。 這几個月来,典韦雷打不动坚持苦练搬山功,异兽肉逐渐扩大了一天四两,若是开启吃货外挂,一天能吃下二斤异兽肉。 他的血劲增幅四平八稳,已经能够覆盖两條手臂,头部,以及半個胸部。 距离全身覆盖,還有一段距离。 郑老头沒有再安排其他学徒与典韦切磋。 而那三次比斗,全是闭门武斗,外人无从知晓,输的人不好意思說,赢的人也沒有四处炫耀。 于是,這件事沒有外传出去。 典韦依旧是那個低调的少年郎。 白雪覆盖大街,一大早的,街上沒有人,毛驴踩出一行痕迹。 就在這时,典韦抬起头,看到前方出现一道身影。 对方应该是女子,身上披着宽大的绒毛披风,拖着地,打着红伞,遮住了面容,缓缓从对面走来。 典韦沒在意,直线往前走。 二人擦肩而過,這個瞬间,典韦瞥了眼那女子,想看看对方长得好不好看。 只是這一看,典韦心头剧颤,浑身猛地僵住。 毛驴驼着他向前走去。 女人自始至终沒有多看他一眼。 過了片刻,典韦方才松开呼吸,深吸一口凉气进入肺裡。 冰冷的空气让他冷静下来。 典韦强忍住所有的冲动,沒有回头。 “是她!” 那個夏夜裡! 那個发光体! 那個被吃掉的年轻女子! “妖魔!”典韦再次遇见了她,看其着装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真是万幸,如果我不是骑着毛驴,刚才那個瞬间,肯定会做出不自然的反应,可能会惊动這头妖魔。”典韦暗暗想道,隐隐有些后怕。 到了郑府,典韦满怀心思,想找郑老头商量。 但他忽然想起来,郑老头此前带领一批学徒押运粮食,离开已有数日。 思绪不定的度過一天。 申时,典韦回到秦府,站在书桌前,脑海中浮现那個女人的容颜,执笔描画起来,一气呵成。 末了,他把画纸卷起,带回了房间。 一天天過去…… 终于等到了郑老头回来! 然而,令典韦始料未及的是…… 郑老头受伤了,脸上多出两道丑陋的疤痕,左手小拇指和食指沒了,两鬓白发也多了很多。 “李阔沒有回来,魏秀芝也是……” 典韦发现,郑老头带出去的学徒,只回来了不到一半。 一位师兄透露:“路上我們遇到了袭击,粮食沒有保住。” “被抢了?” “沒有,那群黑衣人压根就沒有打算抢粮食,他们直接放火烧了粮食。” “押运粮食失败,死伤了好多学徒,郑老也被高手打伤了,‘上阳城’那边肯定会降罪……” 一時間,众人唉声叹气。 郑老头自顾自进入堂屋,从此很少露面。 不久之后,典韦曾经见過那個青衫客来了,与郑老头谈了一会。 郑老头将所有学徒召集過来。 只听那位青衫客干咳一声,朗声道:“郑茂押运粮食失败,愧对上阳城主,剥夺‘教头’称号,从此不可以再传授任何人武功。” 天地间顿时一片死寂。 “那我們這些学徒怎么办?”赵人杰排众而出,大声问道。 青衫客不屑道:“你们爱咋办就咋办。” 赵人杰看向郑老头:“郑老,你說句话啊?!” 郑老头摇摇头,摆手道:“散了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說罢,他转身走回屋内,留下一地茫然无措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