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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梓皱了皱眉:“可他与顾晅好不容易能在一起,现在這样……”
顾晏在叶梓身上轻抚两下,温声道:“你又怎么知道,顾晅沒与他一道来?”
叶梓一怔:“顾晅他——”
顾晏在他头上轻敲一下,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一個冷血无情、毁人姻缘之人?”
叶梓捂着额头,弱声反驳:“当然不是……”
顾晏道:“這次的事情說到底都因我而起,无论是你,還是那只小麻雀,又或是顾晅,他们都因我而被改变了原本的命数。命数已改不可挽回,既然事情已经变成這样,我为何不做個顺水推舟的好人,让他们得偿所愿?”
“就当是,感谢当初他们在历劫时对我的恩情了。”
叶梓還是沒明白,疑惑问:“要是陆执轩就是顾晅,可他为什么会不记得雀儿呢?”
顾晏道:“凡人想穿透時間,原本就是件损耗极大的事情。你去到過去,不也被打回原形,花费了整整十年才恢复過来嗎?”
“這么說,雀儿不是還要再等很久?”
“等?”顾晏嗤笑道:“你沒见今日那两人的模样么,陆执轩都已经将那傻鸟带回家了,他们哪裡還需要再等多久?”
“說的也是……”叶梓沉吟片刻,道,“希望雀儿早日让陆执轩想起来。”
顾晏垂眸看他,眼眸皱了皱:“阿梓。”
叶梓抬眼,对上了对方幽深的目光。
顾晏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几近轻柔:“我难道沒有告诉過你,在我怀裡想其他的男人,是要被我狠狠惩罚的嗎?”
叶梓本能察觉不妙,正欲往外逃,却被对方抓住腰身狠狠压入了水中。
顾晏紧贴在叶梓耳边,轻声道:“阿梓,你說,我该如何罚你?”
叶梓用尚且能动的手在水裡扑腾着,挣扎道:“顾子承,你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你不能這么对我唔……”
顾晏沒等他把话說完,不由分說吻了上去,直将人吻得喘不過气来。
片刻后,顾晏松开他,笑得狡猾:“可我现在是你的上司,小秘书,有句话你沒听過嗎,叫做有事秘书干,沒事……”
他的话沒有說完,话音彻底隐在哗啦啦的水声当中。
意识丧失前,叶梓无力地攀着顾晏的肩膀,欲哭无泪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又给自己挖了個大坑。
自那日起,陆执轩出席各类活动时,身边总会跟着一只圆滚滚的小麻雀。叽叽喳喳,随叫随到。
叶梓在公司的秘书工作也逐渐步入正轨,他学习能力快,帮顾晏将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不過,也正因为這样,公司中出了不少风言风语。
无一例外,都在怀疑他与顾晏的真实关系。
谣言传到最后,就连叶梓的舍友吴晓丰都开始动摇。
不過他不明白的是,這個从小到大从沒谈過恋爱,迟钝得几乎性冷淡的人,到底是如何攀上了董事长的高枝。
众人不敢多问,可吴晓丰与叶梓多年的交情,本着不能让這人踏入火坑的态度和责任心,他趁着下班時間,将叶梓拉到沒人的角落。
吴晓丰严肃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叶梓被他這沒头沒脑的问话弄得一头雾水,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吴晓丰问:“顾总,你和他什么关系?”
叶梓不太好意思对自己朋友說這些,难为情道:“哪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秘书嘛……”
“只是秘书?”
“对啊。”叶梓煞有其事地点头,“只是秘书。”
吴晓丰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還以为……”
他沒說完,改口道:“算了算了,总之你自己小心着点,他们這种大老板不好惹的,你回头被他骗了都不知道。”
叶梓倒的确沒少被顾晏骗,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抿着唇笑道:“他要是骗我,我是看不出来。”
吴晓丰沒注意他的表情,只是点点头:“是吧,所以得小心着点,你啊……”
叶梓轻声道:“沒关系,我乐意让他骗。”
吴晓丰沒听清:“什么玩意?”
“沒、沒事。”
吴晓丰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還有,下班后他要是约你,你千万别去。单纯的吃饭也不行,酒店就更不行了。”
听到這裡,叶梓总算明白了吴晓丰神神秘秘找自己的原因。
他顿了顿,回答道:“我們不去酒店。”
“嗯,那就好——”
叶梓道:“我們都直接回家。”
吴晓丰:“……”
他這次可算是听清了叶梓的话,却又好像感觉自己是幻听了。吴晓丰呆愣地看着叶梓的脸,半晌才怔然问道:“你刚才說什么,再說一遍?你和顾总到底……”
叶梓抬眼看他,正要回答,眸光忽然一凝。
吴晓丰身后的不远处,顾晏不知何时依靠在墙边,静静地看着他。
夕阳斜晖透過玻璃窗映在顾晏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
顾晏逆着光,叶梓看不清他的脸,可這一点也不妨碍他感觉到那人眼中缱绻缠绵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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