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
顾晏扫了他一眼,低声道:“别动。”
叶梓立即不敢动了。
“不是這么系的。”顾晏声音稍稍扬高了些,责备道,“傻瓜,怎么這点事都做不好?”
虽是责备,可言语裡满是无奈和宠溺的语气。
在一众婢女的注视下,他握住叶梓的手,耐心地摘下玉佩,手把手教他重新系好。
顾晏的动作很慢,就好像真的只是在教他该如何系佩。
叶梓抬头看他,对方纤长的睫羽垂下,遮住了那双专注又柔和的眼眸。
二人双手肌肤相接的地方变得滚烫,烫得叶梓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只能跟個提线木偶似的,被对方牵引着,按照对方的意愿行事。
系好玉佩,顾晏温声问:“学会了么?”
叶梓根本什么都沒记住,抿着唇不回答。
顾晏叹了口气,道:“也罢,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教你。”
“我先走了。”
随后,他低下头,在叶梓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叶梓脑中嗡鸣一声,眼睛陡然瞪大了。
作者有话要說:抱歉啊今天家裡有点事,辗转好几個地方,最后艰难在酒店码出一章短小呜呜
這章留言给大家发红包吧qaq对不起大家
第13章
顾晏进了宫,叶梓沒让任何人伺候,把自己关在屋裡发呆。
微凉清新的风带着青草气息,从窗户吹进来,吹散了叶梓脸上的热度。
手背上還残留着灼人而温热的触感,刚才顾晏亲上来的时候,叶梓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推拒都忘了。等回過神来,那人已经带着侍从离开。
那只是個告别的动作,可其中的浓情蜜意太過自然,自然到叶梓掀不起丝毫讨厌的情绪。
反倒带着几分隐秘而不易察觉的甜。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叶梓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不着边际的迤逦赶出脑子裡。
他不過是与顾晏演戏而已,只要等风头過去,顾晏找個由头把他休了,他就可以自由离开。
坦白而言,顾晏那张脸的确对他胃口,但也仅此而已。
叶梓从沒想過会与他发生什么交集。
他们是两個世界的人。
日头渐渐升了上来,温暖的阳光照进屋裡,叶梓在阳光中伸了個懒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或许是這十年做小草成了习惯,叶梓潜意识裡竟觉得在土壤裡吸取养分,肆意舒展枝叶,沐浴阳光,比做人来得更舒服。
叶梓转头跑回内室,翻翻找找,抱出了自己的小花盆。
小绿草变成了人的事情,自然不能告诉任何人,顾晏也沒有向下人解释小绿草下落。
先前婢女们找不到小绿草,顾晏只是佯装派了几人寻找,随后便不了了之。
府裡的下人都猜测,或许是那只老猫十年终于得偿所愿,把小绿草叼走吃了下去。而为何這次王爷沒有大发雷霆,或许只能归结于婚事将近,心情愉悦罢。
叶梓把花盆放到采光最好的阳台上,裡面铺着一层肥沃又湿润的土壤。他把自己剥了個精光,屋内一道白光闪過,一株小绿草从光芒裡踏出来。
小绿草跳进花盆裡事先挖出的小坑裡,熟练把自己埋好。嫩绿的叶尖颤了颤,向着阳光惬意舒展开。
叶梓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直到有脚步声将他唤醒。
是王府的老管家。
這個时辰顾晏還沒从早朝回来,老管家自然是知道的,来這裡只可能是找叶梓。
叶梓正要把自己从花盆裡□□,老管家已经敲响了房门。
管家道:“王妃,太王妃想請您過去一叙。”
叶梓的动作陡然停下。
這位太王妃出身名门,蕙质兰心。若非前太子短命,现在当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对自己這唯一的儿子要求甚高,几乎到了严苛的地步。
說到底,她心裡存着一份怨气。
若不是当年的意外,现在坐在那皇位上的人,该是她的丈夫与儿子才对。
顾晏后来会走上夺权之路,与瑞太妃的教导不无关系。
不過那都是书裡的事情了。
现在這個顾晏,胸无大志,软硬不吃。早年瑞太妃還会试图与他斗智斗勇,可這些年,瑞太妃被他磨得沒了脾气,终于接受了自己儿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事实。
只要這人不作死,她便烧香拜佛,感恩上苍,对于争权夺位再沒有太多奢望。
可這并不代表着她能够忍受自己儿子娶一個男子为妃。
瑞太妃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個顾晏不在府中的時間来找他,分明是来者不善。
不過他当然不会避而不见,既然答应了假扮王妃,這些事情他无法避免。
叶梓叹息一声,跳出了花盆。他刚要变回人形,等了半晌沒听见回应的管家再次开口:“王妃,您在嗎?”
說着,他轻轻推开了房门。
叶梓:“……”
另一边,顾晏下了早朝,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朝堂上再次因为赈灾的事情吵了起来。
去年到现在,江南数次遭受水患,百姓损失惨重,民不聊生。京中多次拨下赈灾款,可灾民数量庞大,且江南灾害频发,那点赈灾款远不足以不足缺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