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當孃的應該承包什麼
謝家男人逼迫人喝藥的技術果然是一流的,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句“寧可聞到排氣的味道也不要聞藥味”,謝長風已然化爲一道青風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大師兄抱着被單和枕巾進來,看到我在屋裏亭亭玉立,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柳兒,既然你閒着沒事,就幫師兄一起鋪*吧。”
我自然是滿口答應,然後邁步走近屋裏唯一架着的一張*,*上隨性地鋪了一*褥子,我和大師兄的任務就是將被套裝入褥子中。
雖是時值七月,卻也到了七月流火天氣變涼的時候。在青陀山下對氣候日夜變化感受不明顯,但到了山頂上,只要是個感知正常的人,都該知道青陀山上的夜晚比較寒冷。
所以每一張*無論冬夏,都至少有一*褥子鋪在上面。
大師兄曾經在我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至於洗碗鋪*這種“女人乾的活”他曾經從來不做,後來被師父的棍棒治服,大師兄也開始做這些凡間瑣事了。
大師兄見四下只有我和他,一邊與我鋪*一邊問我:“柳兒,你和慕王爺結連理半年,有沒有什麼好的進展?”
我從未意識到大師兄是師父派來的逗比,可能是我太年輕太簡單了。我想着大師兄向來對我最好,湊過去小聲道:“其實也不是什麼祕密啦,我懷上啦。”
大師兄的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大師兄喜道:“柳兒真是好福氣,如果生出來的是個男娃,想必師父一定非常開心。”
我點點頭,可稍一思慮又覺得不對,問道:“爲何是生男娃纔開心?”
大師兄經我一反問便意識到了錯誤,連忙改口:“實質是我更喜歡男娃,以後就可以由我來教習他武功和心法;師父一定男娃女娃都是不介意的。反正師父總會派上用場。”
我大驚:“派上……用場?”
大師兄忽的有些慌慌張張,支吾着沒說出幾個字來。正巧這時候褥子和被單都被整理成一體了,我和大師兄將被子放下,我以一種狐疑的目光盯着大師兄漲得通紅的國字臉,死死地盯着他,看能不能把大師兄給看穿透了。
最終還是以我失敗爲終,興許是大師兄多年來在師父收下練就了一身好耐力,無論我怎麼盯着他,他只是滿臉通紅,就是不說緣由。
於是我決定自力更生自行去找師父問個清楚。大師兄向來跟師父一心,他今天這個反應,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大師兄跟師父肯定密謀着什麼。
我第一個能想到師父呆着的地方就是他的臥室。當我敲了多次門沒有人答應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頭往裏頭瞅,屋子裏沒有一個人。我表示很是無奈,回頭看月色都已經蠻亮了,師父這時候不在自己的房間又能去哪裏呢?
然後我找到了心直口快的三師兄。三師兄伸手朝北邊一指,道:“師父在後院裏打坐呢,今晚是這個月爲數不多的幾個上弦月了,很是晴朗,他要趁着這個時間增加修爲。”
我有些無奈,師父這分明是去消遣時間的好不好!
我打了個旋身就往後院跑去,後院空蕩蕩的平地正中央,端正地坐着一個人。他兩膝盤起,雙手規規矩矩地搭在膝蓋上,腦袋微仰,呼吸平緩,就像在吸收月之靈氣。
但我知道這些都是師父花裏花哨,不中用的招式。
我叫了一聲,“師父!”不知道是師父被我突兀的聲音嚇着還是另有緣由,他竟然渾身一抖差點就往後翻倒。師父原先微閉的眼睛睜開,他朝我大叫道:“柳兒!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啊!”
對於師父說我嚇人之說,我表示非常無辜。但我不準備與他計較這個。我和謝長風明日下午就得啓程下山,今晚我一定要問出來,不然以後就沒什麼機會了。
“師父,今天大師兄來跟我談心了。你也知道,大師兄雖是幾位師兄中最有警惕的一個,但在我這個已爲人婦的女人面前,大師兄還是沒憋住他心裏的事……”我不知道這樣的開頭是不是有一點突兀,但師父畢竟是幕後的指使者,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肯定再清楚不過了。
師父的眼睛瞪大了一些,他趕緊搖頭:“什麼心事?我不知道!”
我見師父這種反應,趕緊臉上堆起了笑容,三步兩步屁顛屁顛跑到師父身後,頗爲殷勤地給他老人家捏肩,我拿捏起師父向來喜歡的力度,道:“師父呀,你看我們在一起生活了十年……”
我話都沒說完,師父就插了一句:“什麼在一起?我睡我的房間,你睡你的!”
我無語幾秒,慢悠悠地又說了一遍:“你看我們十年來低頭不見擡頭見,師父看着我長大的,您有什麼事兒根本沒必要瞞着我,我可是您視爲親女的!”
沒想到師父只是一聲嘆氣,扭頭看着我,半晌他開口道:“一件小事而已,你大師兄怎麼表現的?”
於是我湊近師父的耳根子道:“大師兄的表現呢,在我看來……就是你倆密謀要把我殺掉!”
師父又是顫抖了一下,伸手猛拍自己的膝蓋:“我就知道他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嗯……那麼師父,你們倆到底是要幹嘛?”
師父無辜地道:“爲師只是想親自給你肚子裏的娃娃起名字……”
“……”
也許是見我面色不對,師父開始苦口婆心地解釋:“是這樣的,柳兒,多年來爲師把你當親女兒看待,苦心澆灌把你拉扯大,現在你出嫁啦,又即將爲人母親,你肚子裏的孩子就是我的外孫……”師父說到此處似是有些尷尬,他咳嗽一聲,見我不打斷他,道:“我想給我的外孫起個名字,這不過分吧?”
我剎那間有些無言以對。原來大師兄和師父密謀的事情就是這個……師父想給孩子起名字也是人之常情,我本想一口答應,忽然又憶起謝長風之前就跟我提過有關孩子名字的事……這樣一來,到底是取用謝長風想的名字,還是師父的呢?
向來英明神武的夫人陷入了糾結之中,但同是一家人不說關門話,我嘆了口氣,繼續着力給師父捏肩,憂愁道:“師父,不是柳兒不讓您給孩子起名字,而是在這之前,謝長風就已經想好了名字了……”
師父瞪了眼,似是有些生氣:“這小子,怎麼行動比我還快?他起的名字能有爲師起得好?柳兒,給爲師講來聽聽,他都想了什麼些個名字?”
我回憶起那天的場景,緩緩道:“他說,生個女兒就叫謝清漣,漣漪的漣;生個男兒就叫謝清淵,淵博的淵。”
說實話,謝長風的功力和我師父的功力二者很難分出高下,但在學識上,師父還是略遜一籌。所以當我說出謝長風親自想出的名字後,師父先是繃直了身子,沒過多久又舒緩下來,他卻仍有些不甘心一般:“其實要是爲師想出來名字,一定不比他差!”
爲了不讓師父太過傷心,我只能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對的對的,師父喫過的鹽比他喫的飯還多,一想肯定都是好名字!”
師父滿意地眯了眯眼,然後伸手拍了拍他自己的肩,吩咐道:“這裏酸,好好捏捏。”
我精準地給師父捏着他那痠疼的一處,師父看上去很享受的模樣。看來本夫人雖是幾個月都沒給人捏肩,但這功力依舊不減吶。
師父忽的是又想起了什麼,身板一直,趕忙讓我打住,說道:“爲師知道了!謝長風那小子既然把大名給你孩子起好了,那孩子的小名就爲師承包了!”
聽到此處,即將爲人母的夫人有些爲此發愁,謝長風承包了大名,師父承包了小名,那我這個當孃的應該承包什麼……
夫人心裏的小天使蹦了出來:“當然是承包他喫喝拉撒睡啦!”
緊接着小惡魔又蹦了出來:“那怎麼能夠呢!不僅要承包他喫喝拉撒睡,還要承包把他養成一個翩翩風度瀟灑公子,走到哪兒都能博獲女人的芳心!”
小天使不樂意了:“萬一主人生的是女孩呢?!”
小惡魔支吾了一會兒才道:“那就培養她變成主人這樣!”
聽了兩個小傢伙的對話,我很是鬱悶地把它們倆趕走了。師父還在爲自己的機智想法美滋滋,而我這個當親媽的……唉。
月色漸高,月光清輝灑落在整個庭院裏,我忍不住扯了個哈欠。師父對我道:“看這月象,該是戌時了。柳兒你若是困了就趕緊去歇着吧,爲師還要打坐一會兒呢。”
其實我早就想走了!得了師父這道令,我內心化爲一片飄忽的雲,趕緊離開了這個地方。
當晚,我在chuáng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謝長風也因着我沒睡好覺。窗外有雀兒撲騰而過,謝長風低厚溫潤的嗓音傳來,“我們明天下午動身吧。剛好在天黑的時候能抵達青陀城。”
我點點頭,反正啥時候回家都他說了算,我也是個沒啥脾氣(真的嗎)的人,都無所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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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結了真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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