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靈灰的故事（二）
慕容羽聽了點點頭，如果這樣說的話挺合理。要是神寵本身有這樣的意識，那還得了？恐怕早早就代替了人類的位置了。
說到神寵脫離人類的羈絆，這個慕容羽上課的時候有聽葉柔雪神教說過。脫離羈絆的意思是一旦神主那方死了，或是神主選擇解除雙方的神魂聯繫，神寵便恢復了自由之身。到了這個時候，神寵本身有了自主的權利，可以選擇回到部落裏生活，或是繼續尋找下一個神主，繼續爲人類效力。
而出現在這裏的狐王族，有99%的都是與神主脫離了羈絆的，剩餘的1%是剛出生的嬰孩，待它們足夠歲數了，便把它們送到人類的身邊。
至於爲什麼嬰孩的數量那麼少，怎麼把嬰孩送到人類的身邊，慕容羽還不曉得。
慕容羽想，這應該是和這裏的‘祕密’有關聯。
一路上走來，慕容羽也現，這裏的族狐看他們的眼光極其不友善，尤其看到慕容羽懷中的靈灰，它們更是一臉的恐懼，似是在看一個掃把星。而後面跟着的是那些在部落邊境那裏的族狐，它們警惕地尾隨在後，好像在防備什麼些似的。
慕容羽理解它們對自己防備的情感，可是至於它們對靈灰如此的態度，慕容羽心中只有怒火。
太過分了，要不是狐元在這裏，對靈灰還算友善，慕容羽絕對咽不下這口氣，不管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打死它們，也要替靈灰出了這口惡氣！
許木語自然是現到端倪，不過他選擇不做聲，畢竟這是慕容羽和靈灰自己的事情，他這個外人不好插手。
走了接近半個小時，他們終於來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區域，這裏周圍只有花草樹木圍繞着，中間有個看起來比較寬敞的木屋，想必那就是狐元的住處了。
那些尾隨而來的族狐沒敢靠近，因爲狐元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它們跟到了市區街尾，便一個個瞪着狐眼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什麼也做不了。也罷，反正兩個小小的人類肯定打不過它們的族長，先暫且放過他們吧。
狐元意外地沒有對他們大打出手，反倒禮貌地邀請它們坐下，在廚房那裏忙着準備茶水。
“喝吧。”狐元遞上兩杯茶水說道。
“多謝。”
狐元坐了下來，臉色平靜地問：“你說，這次你來，是爲了狐冰？”它看了看慕容羽懷中的靈灰，眼神複雜，也不知在想什麼。
“是的。”慕容羽說道，“我想知道，靈灰在這裏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爲何族裏的人會如此抗拒靈灰？還有它的父母去了哪裏？爲何族裏的人說它父母的壞話？”
這是一直以來藏在慕容羽心中的疑問，今天之內，他必須好好地找到這些問題的解答，以解開靈灰的心結。
“在這之前，狐冰，你沒什麼話好說的嗎？”狐元並沒有回答慕容羽的問題，反倒雙目緊緊地盯着縮在他的懷抱的靈灰問道。
慕容羽感覺到靈灰顫了顫身體，聳拉着頭，不敢看狐元，似乎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會讓狐元失望。
失望？要說失望，是一定有的，當初不聽全族的勸說，反着全族的意願，狐元堅持把它送到人類的身邊，目的就是讓它有個全新的開始，哪裏曉得它會如此不爭氣，讓神主擔心得連部落都找來了。
不過，至少讓狐元感到欣慰的是，它找到了一個好的神主，爲了它奮不顧身地闖入了狐王族部落，只要是人類都曉得神寵部落是萬萬不可隨便闖入的，而這個神主明知自己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卻依然隻身前來，只爲求一解。
“狐冰，你就這樣的表現？”狐元咄咄逼人，只要是明眼人就看得出這個狐元其實非常關心靈灰，現在則是以長輩的姿態在教訓它。
靈灰這才緩緩地擡起了頭，雙目熱淚滿盈，小聲地說：“對不起，爺爺。”
慕容羽這是第一次聽見靈灰說話，它的聲音還稚嫩，但好聽至極，是一個小女孩的嗓音。這把聲音柔柔的，細細的，彷彿被一個風兒安撫着心似的，暖心不已。
第一次聽到閨女說話竟是如此委屈，慕容羽心裏很傷心，覺得這個父親不稱職，讓閨女傷心受委屈了。
“小冰，你該說對不起的不止是我，還有你的神主。人家爲了你千里迢迢而來，一路上斬殺魔獸，排除患難，以神二的境界闖入這裏，你認爲這是件簡單至極之事？”狐元終於見到自己很久不見的孫女，心裏難免會有一絲懷念，也有些不忍責罵它，但靈灰所做的一切實在是讓它太失望了，讓它不得不教訓靈灰。
靈灰擡起眼眸好好地直視自己的神主，這才現神主的衣裳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渾身破破爛爛，衣裳裏面的身體傷痕累累，有好幾處都快傷到裏面的內臟了，那些傷口雖然沒有流血，但始終沒有痊癒，它的神主居然爲了它不顧自己而涉險，而它呢？到底爲了神主做了什麼？
除了讓神主擔心難過之外，它還做了什麼？
爲了自己愚蠢的過去，它不自覺地傷害了自己神主，這一路來，它都在幹什麼？
靈灰滿臉愧疚地看着慕容羽，一時說不出適當的話來。
“靈灰，沒關係的。別忘了我一直以來把你當作閨女來對待的，所以這一切對我來說值得。此刻，我最大的願望是不要再看到你傷心委屈了，今天來到了這裏，我們就好好地解開你心中的結，從此以後，我們一起好好努力修煉，你說好不好？”慕容羽摸了摸靈灰的頭，輕聲細語地說道。
“是啊，你沒看他對你那麼溫柔啊，你看看我，剛纔還是在跳崖的時候被召喚出來的，這差別待遇，我突然現我跟錯了人啊。”一直躲在外套裏的龍神探出一個毛茸茸的頭，一臉不滿地對靈灰抱怨。
“龍神，我說過不準欺負你妹妹。”慕容羽敲了一下龍神的頭，惡狠狠地教訓龍神。
靈灰的心不再是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爺爺、慕容羽和龍神，它現自己不再是孤獨一人了，彷彿它那漆黑的世界有一道光線照射了進來，指引着它前進。
靈灰心酸地哭了，帶着濃濃的鼻音說：“好，我們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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