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虛假的安寧
聽到這個名字，秦川第一時間就想起了之前深淵發生的事情。
當時狄斯馬汀和死亡使者聯手討伐痛苦與折磨之母，結果光明神橫插一腳，愣是搶走一半權柄。
根據秦川和狄斯馬汀的推算，光明神是想打造傀儡僞神，用來消耗誅神子彈。
結果這傀儡僞神沒有來找秦川算賬，反倒是搗鼓起了教派？
不是，光明神還有這閒情雅緻？
秦川總感覺這裏有問題。
思索片刻，秦川問道：“有更多消息嗎。而且從之前的情報來看，感染者如果大規模聚集，異獸也會被吸引過來，難道這個痛苦教派準備把異獸都收編了？”
蘿拉對此也是頗爲不解。
要是異獸能這麼聽話乖巧，守夜人也不會苦苦對抗三千年，甚至於更早一些的夜之女也不會被打到解散重組。
如果這痛苦教派想通過感染者來影襲異獸，那無疑是癡心妄想。
蘿拉想了想，有些不確定說道：“或許是痛苦教派找到了一些獨特手段？”
秦川搖了搖頭：“要說對異獸最瞭解的，守夜人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這痛苦教派就算收編了一些感染者，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有重大突破。”
頓了一下，秦川接着問道：“話說這教派的名字聽着挺滲人的，黑死病感染者難道是昏了頭，所以纔會加入？”
蘿拉回道：“根據調查員發回來的情報，這個教派的教義很有針對性，他們將痛苦宣揚爲試煉考驗，痛苦只是暫時的，靈魂的安寧和解脫纔是永久的。”
秦川沉吟起來。
這套說辭和教會有異曲同工之妙，多半是照現成的教義改編而來。
但不得不說，對感染者的確很有吸引力。
由於黑死病的影響，感染者終日生活在痛苦之中。
而且身體上的異變也讓他們無法融入正常人，到哪都遭受白眼和迫害。
這種時候，如果有人對他們說，這種痛苦是考驗，以後能享受安寧，那麼大多數感染者，就算知道這是假的，也會心甘情願被騙。
如果這個教派背後的傀儡僞神再整點神蹟啥的，信仰就會變得真實且堅定。
長此以往，僞神會成爲真正的神明也說不定。
而由於僞神的權柄並不完整，所以其勢必會想盡辦法奪回另一半。
真那樣的話，老馬就有得忙了。
當然，秦川絕對不是幸災樂禍的人，所以他多半也會去幫忙。
“難道光明神想來個一網打盡？”
秦川皺眉不語。
心裏卻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真想要把他和老馬一塊弄死，何必兜這麼大圈子，直接降臨到深淵去就完事了。
又或者降臨到永夜。
都是辦法。
相比之下，讓傀儡僞神搞曲線支援，反而費事。
“不被表象遮掩，直達本質即可。”
秦川定下心來，慢慢思索。
要說光明神對他有沒有敵意，那肯定是有的。
畢竟他掌握的暗影之力，先天就和光明神對立。
再加上其他原因，秦川可以斷言，光明神最想整死的，肯定是自己。
相比之下，老馬都得往後稍稍。
所以這次永夜出現的痛苦教派，多半是衝他而來。
思索許久，秦川收攏思緒，看着蘿拉說道：“既然有異常，那我肯定得去看看。”
蘿拉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勞煩暗影先生了。”
秦川擺擺手：“無妨，憑我和阿萊莎的交情，守夜人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我和痛苦教派有點別的淵源，既然早晚都得面對，倒不如主動出擊。”
蘿拉作爲守夜人指揮官，也很明白其中的道理，當即遞過來一份文件資料：“暗影先生，相關信息都記錄在裏面了，預祝您旗開得勝。”
……
通過資料提供的信息，秦川一路直行。
路上本來想聯繫一下老馬，但是老馬提到過要去和岩漿之王開戰，又看到公會頻道里夜桜絡也沒什麼動靜，猜測老馬可能正在忙，說不定正和岩漿之王打得熱鬧，現在找他不是很好的時機。
不過這次的事情可能與傀儡僞神有關，秦川還是保持謹慎態度的。
好在值得欣慰的是，他機緣巧合下新得到一顆子彈，就算真遇到不得不開槍的情況，也還有底牌。
這顆新得的子彈，用好了的話，威懾力會更足。
思索間，秦川發現前方的區域裏出現了不少感染者的身影。
他們從不同的方向趕來，彷彿虔誠信徒一般，堅定往前。
即便是永夜昏暗的環境之中，也能看到他們飽含期待的目光，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秦川有些沉默。
說到底，感染者也是受害者，如果有可能，他們也不想和黑死病有關聯。
但是在找到徹底根除黑死病的方法之前，感染者勢必會站在他們的對立面上。
收斂心神，秦川開始尋找這裏的怪異之處。
首先是氣息，能夠感覺到一種比較陌生的力量波動。
倒是和痛苦與折磨之母薩卡硫絲的氣息有些相似。
看來這痛苦教派背後的存在，是傀儡僞神的概率很高。
除了氣息之外，這裏的氛圍也很怪異。
感染者們聚集在一起，沒有那種病懨懨的情況，反倒是彼此之間在興奮攀談，說到興頭上更是會手舞足蹈。
期間有人身上的斗篷掉落，顯現出佈滿黑色紋路的怪異面容。
如果是之前，那麼感染者哪怕是面對其他感染者，也會第一時間將容貌遮掩起來。
但現在，這感染者不僅沒有羞愧自卑，反而充滿自信，將黑死病當成了一種值得誇讚的圖騰象徵。
而旁邊的黑死病感染者也是連連稱讚，直言這麼大的痛苦都遭受了，靈魂必定能得到永世的安寧和享受。
秦川潛伏在暗中看着這一幕，心情也是頗爲複雜。
他可以確定，這些感染者是被矇騙了。
感染者的結局只有兩種。
在轉化爲異獸之前被擊殺，或者是成爲異獸被擊殺。
無一例外。
這突然冒出來的痛苦教派，看上去很美好，但其教義只是宣揚痛苦與安寧，全然沒有提及如何治癒黑死病。
感染者知道這是騙局嗎。
或許知道，又或許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