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0章 因果閉環
“或許……”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陳立開口了。
他說道：“或許這就是你超脫的原因所在。”
“陳兄，這話怎麼說？”蕭風不解。
陳立目光悠遠，語氣古井無波，淡淡的說道：“昔日蕭凡令我不適，但現在幾乎沒有那種感覺了，他已經不再是‘不應存在’的人，只是個宇宙中較爲突出的異數。”
“我不明白。”蕭風聽得更迷惑了。
陳立解釋道：“昔日的蕭凡，讓你不得不去新宇宙陪伴成長，然後在他突破時衝出物質世界，經受了這一次的打擊。正是這一次的打擊，使你得知了今日所知的一切。而這，就是因果閉環的一部分。”
“因果……閉環？”
蕭風眉頭一皺。
諸位道祖都陷入了沉思。
如果沒有發生這些，蕭風就只是物質法則領主，一個比較強大的道祖級生命。
而知道了以後，他眼界開闊了，也意識到了自己將會超脫，變成更高層次的存在。
因爲知道，所以才成功，進入了“高維”的因果圈。
若是不知道的話，他就踏不出去，只能在“道祖”的因果圈裏循環。
當然，實際上是不存在“不知道”這種情況的，這是必來的經歷，也是必然的因果。
因爲突破，所以被蕭凡看出來，因爲被蕭凡看出來，所以意識到可以突破，然後去走那一步，順利突破。
這是一個循環，沒有先後順序，如同克萊因瓶，入口既出口，沒有盡頭。
在衆人思索的時候，陳立又說道：“去到高維世界，照理說回頭無路，不是被吞噬，就是逐步成爲僞源境生靈。蕭風，推了你一把的那隻手，你知道是誰嗎？”
“是你？”蕭風問道。
陳立搖了搖頭：“我未曾出手，也並未察覺到你的危機。對我而言，剛纔那段時間，新宇宙一切平靜，什麼都沒發生。”
“這……”
衆人又不解了。
明明發生了，怎麼會沒發生了？
爲什麼蕭風經歷過的事情，陳立會看不見？
陳立解釋道：“我不參與你的因果閉環，那是你自己的私有經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救你回來的那隻手，其實就是你自己，超脫以後的那個你。”
“是我自己？那我爲什麼不更快一點出手，把孩子救下來？”蕭風還是不太明白。
陳立笑道：“傻了麼，這一縷真靈就是你努力的結果。要是你不努力的話，連這一點都留不下來，這已經是最優的情況了。”
蕭風一時沉默。
所以說來說去。
最終的情況就是……
兒子蕭凡成爲了他的踏腳石，用生命助他突破眼界，與高維世界的自己完成因果閉環的接洽，踏出關鍵一步。
而他努力突破自我，超脫時間與生命，最終只是留住了兒子的一縷真靈，而不能完全救回來……
這是結果。
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變得更好了。
高維世界的一切似乎充滿了未知，但是其呈現在物質世界內的一切，都是清晰透明的，不會有模棱兩可的情況，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不會有更多可能。
“那我們的孩子，無法回到從前了？”尋霜心情低落。
陳立唏噓道：“蕭凡將自身這個異數獻祭給了蕭風，二者合一，促成了蕭風更偉大的未來。至於他自己，現在迴歸生靈層面，不再是最大的異數，可以安安靜靜的享受平凡的人生了。你們可以隨意安排他轉世、生活，他沒有任何機會成爲源境生命了。當然……努努力，成爲道祖還是可以的。”
衆人都沉默。
蕭風和尋霜製造了宇宙中最大的異數，而這個異數卻有意無意的獻出了自己，成爲蕭風的助力，將他送到了更高遠的境界。
到底誰纔是最大的異數，現在已經無法論斷。
但身負兩份大道異數的蕭風，註定了要超越物質層面，這已是無需猜疑的結果。
原始真王感慨道：“你們人類文明所創的大道之說，真是高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本來很普通的一個宇宙，因爲你們的反覆推動、變化，最終充滿了無限可能。現在你們還看得見宇宙的未來嗎？我只見未來一片白霧茫茫，一切都不可知了。”
伏羲等人掐指推算，都微微點頭，的確物質宇宙的未來時光已經無法看透。
陳劫看向陳立：“老爹，你看得見未來嗎？你看得見高維宇宙裏的蕭風嗎？”
陳立淡淡笑着，回道：“循着道路前行，每一秒所見都有不同。你望不見遠方，是因爲你站的不夠高。可……就算站得最高，你看見的也只是路，而不是全部。”
“賣關子！欠揍！”
陳劫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
“陳兄的意思是，你看見了未來，但不瞭解全部過程？”蕭風問道。
陳立回道：“我與你因果相干，不可多言。走到那步，你自會明白。”
“好吧……”
蕭風這會兒也不好奇了。
既然未來註定要突破，那就不管它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讓兒子回來，再次成爲一個生靈。
“走了。”
原始真王起身告辭，身影消散在原地。
伏羲也起身，唏噓道：“怪不得陳立要統一時間線，現在的宇宙，是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大羿問道：“說起來，宇宙之主實力提升，宇宙變得更龐大，這是否意味着升格呢？我們的世界，是不是比過去更加寬容了？”
陳立點頭道：“可以這麼理解。或許未來，道祖也不再是最強了，源境與道祖之間，還能容得下一個新的境界。”
“這……”
得到這個答覆，各位道祖都有些震撼。
看來現在的陳立，已經強大到超乎想象的程度了！
還有蕭風，將來恐怕也無比強大，隨手就能拍死一個僞源境生命並且打開宇宙壁障。
如此可怕的兩個生命體出現在同一個世界，這宇宙豈能不強？
帶着震撼的心情，衆人逐漸散去，陳立也離開了。
陳劫沒走，和蕭風、尋霜待在一起。
三人互相對視，最後目光一起落在蕭風手心裏的那一縷真靈之上。
“給孩子一段新的人生吧。這一次，不要再那麼狠心了。”尋霜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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