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番外篇：換了好幾個爹了
謝三叔最積極，飯都不喫，撒開兩條腿就往外面跑，跑了好幾個村，聯繫可能有門路的雷老虎去了。
雷老虎也不是人販子，就是在外面開車的，認識的人比較多，這十里八鄉也算有些名頭，聽說雷老虎人野路子多。
所以，謝三叔想賣二蛋，第一個人能想到的就是雷老虎。
這年頭，雖然日子過的窮，但是畢竟是公社制度，都是大鍋飯，隊裏也要管着組員的事情，賣兒賣女又是違法的事情，所以，賣孩子的基本沒有。
但是吧，公然賣孩子的沒有，但是養不起，往外送孩子的倒是有。
自家太窮養不起的，看看能不能求着其他的沒孩子的人家，送給他們養着，一般的也是找親戚幫忙收養。
謝三叔跑到雷老虎跟前，傻啦吧唧地直接就問人家有沒有門路賣孩子。
雷老虎把他給教育了一頓，“啥年頭了！你以爲還是解放前啊，現在賣孩子犯法，你要是敢賣你侄子，我可要去公社裏告你啊。”
謝三叔一聽這話，頓時嚇地臉都白了，支支吾吾地衝他說道，
“可是，二蛋和鐵蛋沒爹孃了，我們也實在是養不起這兩個大小子啊。那個鐵蛋說是要去做上門女婿，這個小的也不能跟着他，不能賣的話，要不送人呢？送人行不行啊？”
雷老虎擰眉，衝他問道，“你說的這個二蛋是個小傻子吧，我也聽說過，誰家也不會要個傻子的。”
“哎喲，不傻了！真的不傻了，現在聰明着呢！”謝三叔立刻把二蛋一通吹，說什麼眼睛大，現在一點不傻了，而且還小嘴甜，會說話。
至於罵人溜之類的，是一句話也不提，全當不存在。
謝三叔也不想着能賣錢了，只要能把小禍害弄走就行，他真是一天都不想看見二蛋。
二蛋走了，他們再讓鐵蛋去當上門女婿，應該能從鐵蛋身上撈點，這兩兄弟纔不算白喫他們家這幾天的飯。
雷老虎一聽人不傻了，便也鬆了口，“那你明天下午先把人帶過來給我瞧瞧吧，你們要是真養不起，我去問問有沒有願意養的。”
“好好好，明天上午我就送來，下午我不方便！”謝三叔立刻說道。
下午再送，那中午還要在家喫頓飯，絕對不行，就要上午送！
雷老虎也知道謝三叔這點心思，懶得說他，只是點點頭，“行吧，那就明天上午送來吧。”
他在外開車的，家裏條件好，也不差這一頓飯。
謝三叔敲定了事情，趕緊回了家。
“哎喲，不能賣，只是送，這，這不是一個子也拿不到啊。”李婆子聽到三兒子的話，頓時不高興了。
“媽，能送走就行了。”謝三叔趕緊說道，“你就別想那違法的事了，再把你給抓起來。”
李婆子一聽也怕了，不甘願地閉了嘴。
謝老頭倒是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良心又佔領高地了，把二蛋送給家境好的人家，那是對他好，可不是在害他！
這事誰問，他都能挺直腰桿子回答，也不怕鐵蛋回來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可是一分錢都沒拿。
“行，那明天你就把二蛋送過去，孩子小，別說把他送人，他會鬧着不走的，就哄着說要帶他出去玩。”
謝老頭衝三兒子說道。
翌日。
“二蛋啊，你趕緊喫，喫完飯，三叔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謝三叔笑的一臉慈愛（陰險）地衝他說道。
謝文淵都不用看他的眯眯眼，光聽他說話，就知道他藏着壞心思呢。
不過，他閒着也無聊，就想看謝三叔在搞什麼鬼，陪着一起玩玩唄。
謝晉走前囑咐他的話，謝文淵直接拋腦後了。
他就是個追求刺激，喜歡危險的性子，你讓他求安穩，那也不是他謝文淵了啊。
“你想帶我去哪裏玩？我看你心眼壞的很，該不會把我給賣了吧，我纔不去呢。”
謝文淵故意開口說道。
“俺是你三叔，咋可能賣你啊！現在賣孩子犯法知道不，你別胡咧咧！”
謝三叔心裏咯噔一聲，一臉心虛樣，可聲音直接就拔高了。
好像只要聲音高，就氣勢足，不心虛了一樣。
謝文淵一看他這熊樣，就知道自己胡亂一說還真的讓他猜到了。
他們這是要趁着鐵蛋不在家，把他這個二蛋給賣掉啊。
謝文淵這個瘋批小老頭自然一點都不怕啊，反而很是興奮，終於能出去玩啦！
在這小破地方，他真是待夠了。
前幾天也不是沒想過出門，可一沒交通工具，二沒錢沒糧，三沒介紹信，都不知道能去哪。
好啦，他現在能搭上人販子的順風車了，好歹出去看看，真不好玩，就再回來找鐵蛋唄。
走之前，還得給鐵蛋留封信，讓他知道是自己跑出去玩了，也不用着急找他。
打定了主意，謝文淵衝謝三叔說道，
“那你給我煮五個雞蛋，我喫飽了才能跟你去玩，你不給我喫雞蛋，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謝三叔一聽這個就火氣往上冒，這小兔崽子，一開口就五個雞蛋，他可真能說！
自己賣了他，可是一分錢見不着！
“不給我雞蛋喫，我就回家了！”謝文淵立刻往外走。
“哎喲，你等着，三叔給你，你看三叔對你多好啊，你在這等着，我給你煮雞蛋去。”
謝三叔笑着起身，一轉頭這臉就陰沉下來了，惡狠狠地咬咬牙，表示就忍他這最後一回了。
謝老頭他們不在家，故意避出去了，就怕再有人表情不對勁，被二蛋察覺出情況不對勁。
經過幾天的相處，謝老頭他們已經充分認識到了二蛋的聰明和難纏，真的是有種送瘟神的心思，一心想把他給送走。
所以，二十分鐘後，謝文淵喫到了香噴噴的白煮雞蛋。
喫第一個下去的時候，香的嘞，簡直了，太好吃了！
謝文淵想大聲宣佈，他這個小老頭兩輩子喫的最好喫的就是白煮蛋！
喫第二個，就沒那麼驚豔了，可還是香。
第三個，噎得慌，趕緊喝了一碗水。
第四個，就不覺得很好吃了，也喫飽了。
第五個，算了，先留着吧，等下次餓了再喫。
喫完四個雞蛋，謝文淵打了個嗝，衝謝三叔說，
“我回家裏拿點東西，你跟我去那邊，我們再一起出去玩。”
謝三叔雖然煩他事情多，但是，這個節骨眼上，自然是哄着了，謝文淵說啥就是啥。
謝文淵回到家裏，用大趙的文字給謝晉在牀邊的牆上留了言，就跟着謝三叔走了。
謝三叔把謝文淵帶到雷老虎那裏，還好謝三叔聰明地借了個板車拉着謝文淵去的，否則他就是全程揹着謝文淵了。
好不容易拿喬，找到個‘奴才’伺候，謝文淵自然是能享受就享受，絕不再委屈自己的雙腿一點。
到了雷老虎那裏，謝三叔說讓謝文淵在這裏玩一會兒，他就找了個藉口就溜了。
謝文淵不哭不鬧地點點頭，讓謝三叔快點走，他發現自己來的這家，住的是紅磚房子，可不是泥坯房子。
這說明這家人有錢啊！
人販子就是不一樣。
雷老虎等謝三叔一走，見他不哭不鬧的樣子，故意衝着謝文淵說道，
“小子，我是雷老虎，你三叔把你賣給我了，你現在給我乖乖聽話，要是敢哭敢鬧，我可會打你。”
“那你要把我賣哪裏去？”謝文淵笑眯眯地問。
雷老虎被他這笑的一愣，忍不住嘿了一聲，“你小子是不是傻子啊，你三叔把你給賣了，你還笑！”
“你給他多少錢？五百？”謝文淵更在乎自己的身價。
雷老虎又是一愣，覺得這孩子有點意思，便伸出五根手指，順着他的話說道，
“還五百，你以爲自己是小少爺啊，就五十塊錢！”
謝文淵生氣自己就值這點錢，好像還真的不如一隻老母雞呢！
啊啊啊，生氣！
“什麼？！才五十！你這也太賺了吧，你就花五十，你就把我給買下來了，你賺翻了你知不知道！”謝文淵氣地喊道。
雷老虎摸摸腦袋，一臉迷糊了。
他覺得有點問題，這孩子不是傻，是腦子有點病。
“你，你這啥情況啊？你到底多大了？”雷老虎看着謝文淵那黑亮亮，機靈的不行的大眼睛，看着確實不傻啊，反而鬼機靈的很。
“我記不清了，被賣的次數太多了，換了好幾個爹了。”謝文淵信口胡說。
反正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雷老虎，……
我要不是知道你這小子的底細，我真是差點就信了你的鬼話！
這真是之前的小傻子？
雷老虎也來勁了，也不急着戳穿他，就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麼花樣來。
“你要是這麼聽話，雷叔我也給你找個好人家，給你找個好爹孃。”雷老虎開口說道。
“那你給我找個當大官的爹纔行，窮的爹我不要，被賣來賣去的，可太煩了，飯也喫不飽！”
謝文淵掐着腰，理直氣壯地開口說道。
小老頭我上一輩子的爹可是皇上，這次要個七品小官當爹也湊合着能行吧。
雷老虎，……
還當大官的爹？！
小子你可真敢想，真敢說啊！
雷老虎有點麻了，覺得這天馬上就聊不下去了。
“你就別做夢了，人家大官怎麼可能買孩子！”雷老虎沒好氣地道，“到時候我把你賣過去，大官就直接把我給抓起來了！”
“絕對不會的！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保準讓你賺大錢，喫上肉。”謝文淵挺挺腰桿，擡擡下巴，氣勢兩米八地說道。
“哈哈哈……”雷老虎根本不信，擡手拍着謝文淵的大腦袋說道，
“你小子省省口水吧，你這種機靈小子我也見過，我可不會上你的當！”
謝文淵，……
啊啊啊，生氣！
他這小豆丁樣，忽悠人都沒人信！
謝文淵生氣地拍開他的臭手，“活該你窮一輩子！活該你娶不上媳婦，就算娶了，以後媳婦也得跟人跑！”
雷老虎聽到這話，氣得就想伸手揍他一頓！
這小子，嘴太欠了！
怪不得要被送出去。
就這張嘴，就這腦子，他都不想給他送人養了，這不是憑白給人家添堵嗎。
“看見我這大拳頭沒有？不聽話，就捶你！再說欠揍的話，也捶你！”雷老虎晃晃自己的大拳頭，一臉兇兇地威脅道。
“你若是打死我的話，這樣你就賠了五十塊錢，你還得被我鐵蛋哥弄死！
你打不死我，你就得賠醫藥費，而且，打得我受傷了，你也賣不出好價錢了，還耽誤你往外出手時間。
你多養我一天，你就多花一天的錢，你懂不懂啊，蠢貨！老子真是被你氣死了，聽不懂人話，算不明白賬是不是？”
雷老虎，……
靠靠靠！
雖然這小子說話難聽，可是，按照某種邏輯來說，他好像說的有道理啊，看起來腦子不是有病的。
雷老虎被他罵地有點暈乎了，他捧着謝文淵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都覺得此子不凡！！
畢竟瞧他這模樣，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可是，聽他說話這成熟勁頭，太聰慧了。
這不是不凡，又是什麼呢！
“那你說說，怎麼賣個好價錢？怎麼給你找個大官爹？”雷老虎抱着試試看的態度，開口問道。
“你瞧你這笨蛋樣，活該你賺不到錢！”
謝文淵還生氣呢，伸出手用力地拍拍他的腦袋，報復心極重地還加大了手勁。
可是，謝文淵這身子就沒啥力氣，使出喫奶的勁也沒多疼。
雷老虎呲呲牙，配合着露出疼痛的神色，求饒道，“哎呦，哎呦，好疼啊，別打了！我喊你一聲小祖宗行不行？”
謝文淵聽到這一聲小祖宗頓時舒坦了，露出滿意的神色，也不拍他腦袋了，自信滿滿地說道，
“知道我是你祖宗就行！要是聽我說完你不心動，我就反過來喊你祖宗！”
雷老虎聽着他的大話，心想你這氣勢挺足的。
“你去省城的機關大院，軍區大院等地方，打聽有沒有幾年前走丟男孩的，現在大概8歲到10歲了。
到時候你就把我帶過去，說我就是走丟的孩子，我保準你能拿到一大筆感謝費……”
雷老虎一聽這哪裏能成啊，立刻說道，
“你這就是純忽悠啊，先不說省城的機關大院，軍區大院有沒有走丟的孩子，就是丟了，人家自己的孩子也會記得啥樣子。
你說你是走丟的孩子，人家也不信啊。
而且，我打聽這些不得花錢啊，還省城呢，我能去縣城就不錯了，我手裏也沒多少錢，跑不了多遠。”
謝文淵一臉看廢物的眼神，“你怎麼那麼沒用！你借點錢走門路啊，你想賺大錢，前面就得投入懂不懂？！”
雷老虎聽他說的雖然離譜，但是又有在理上，忍不住又嘿了一聲，伸出手打了下他的腦袋，衝他教育道，
“你以爲這年頭就你會認這種富貴親戚啊，就算人家有走丟孩子的，興許早就有其他人用過這種法子呢。
人家當大官的警惕心強着呢，哪裏會輕易信你的話。”
“信不信的，那還不是看我的本事，你把我送過去，你的任務就完成了。”謝文淵說道。
“你不是大官的孩子，我們去假冒親戚，我送你過去，我也收不到錢啊。”雷老虎擺出一副絕對不輕易上當的態度。
“那你是準備把我賣哪去？”謝文淵見這人腦子還挺好使，暫時放棄這條路了，開口問他。
雷老虎被問的有點犯了難，他盯着謝文淵看，心想憑他這聰明勁頭，確實要找個好人家，纔不浪費他的天資。
而且，話說回來，這麼大的聰明孩子，一般的人家也不樂意要，因爲養不熟，自己會跑掉！
“我再盤算盤算。”雷老虎說，“你別自己瞎跑啊。”
“你攆我，我都懶得跑，累的慌。”謝文淵往板凳上一坐，“我看出來了，你根本就不是人販子，謝老三怎麼跟你說的？不是賣我啊？”
“哈哈，你還真怪聰明的，你三叔說拜託我給你找個養父母，說你家窮，你哥又要去做上門女婿，養不起你。”
雷老虎還挺喜歡他這個聰明勁頭，都動了想要養着他的心思了。
“我鐵蛋哥纔不會隨便給人做上門女婿呢！他有心上人的！”謝文淵憋着笑，故意說道。
“是嗎！”雷老虎輕嘖一聲，“那你怎麼想的？是繼續跟着你哥過，還是想找個養父母？”
“當然是跟着我鐵蛋哥了，鐵蛋哥上西邊山上打野豬去了，我在你這混兩天，等他來接我。”謝文淵惆悵地說道。
唉，他的大官爹就這麼沒了。
“……你可真是不見外。”雷老虎被他噎了一下，反應過來地問道，“你哥去打野豬？！那也太危險了！我還是去找找人，去山上把他喊下來吧！”
“你可真是個熱心腸。”謝文淵衝他說，“等鐵蛋哥殺了野豬，賞你個豬大腿。”
雷老虎，“……那我謝謝小祖宗賞？”
“跪下謝完恩，就退下吧。”謝文淵惆悵地嘆了口氣。
雷老虎忍無可忍，把他像小雞仔一樣地拎起來，在他破洞的屁股上打了兩巴掌，讓他再嘴欠。
啊啊啊！
把這賊子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他居然打我屁股！
謝文淵已經氣得裂開了。
再說謝晉這邊。
他上了山，運氣不錯地先獵到了一隻兔子，在山上歇了一夜，又轉悠了半天沒有收穫，謝晉本來都覺得獵到兔子就行了，想要回去的時候，讓他碰上野豬了。
一番纏鬥，花了兩個小時，謝晉終於把野豬給磨死了，自己也累的精疲力盡。
他正準備下山去喊人擡野豬呢，就聽到有人喊他的聲音。
“謝鐵蛋！謝鐵蛋！謝鐵蛋……”
謝晉，……
聽見了也不想回話。
這操蛋的名字，過兩天就得把這名字給改了，否則碰上他家卿卿了還叫這個，還不得把她給笑死。
謝晉聽着喊他的人越來越近了，這才應了聲，引着來尋他的人來這邊。
“野豬！野豬！天哪！你們快看！那有一頭倒下的野豬！”
雷老虎帶過來的尋人小夥子，一下子被野豬給吸引了視線，畢竟謝晉靠在樹幹上呢，而大野豬倒在一邊。
野豬的視野衝擊力更強。
“我去！這野豬真的被他獵到了。”雷老虎驚了，扭頭看看旁邊一臉理所當然的謝文淵，覺得這鐵蛋和二蛋兄弟倆不一般了。
“鐵蛋哥，你沒事吧？”謝文淵走到謝晉跟前，先關懷關懷，又問他，“這兩天一夜，就獵了一頭野豬啊？”
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嫌棄，就差直接說你這樣不行啊。
雷老虎真是服了這小祖宗了，他是怎麼做到一開口就這麼欠揍的。
“還有隻兔子。”謝晉起身，“怎麼帶着人來找我了？”
“謝老三想趁你不在，把我送走，他就拜託了雷老虎，可這人是個熱心腸，愛管閒事，知道我不想被送人，又怕你會被野豬撞死，就要來找你。”
謝文淵三兩句把事情的經過給解釋清楚了。
謝晉看向雷老虎，衝他點點頭，“謝謝。”
“……不，不客氣。”雷老虎趕緊說道。
這鐵蛋好足的派頭啊，咋比他單位的領導還有範呢，這裝的，他都要給他跪了。
“這麼大的野豬你居然是用這把破木箭弄死的，你夠厲害的啊！你叫啥，鐵蛋？牛逼啊！”跟着一起來尋人的另外兩個小夥子衝謝晉豎起大拇指。
謝晉懶得回答，看到他們身後揹着槍呢，不由眼睛一亮，“這槍有子彈？”
“有的，我們是村裏民兵隊的，聽說有人上山不要命的來獵野豬，就揹着這兩杆槍過來了。”其中一個小夥子說道，
“我們想着，萬一碰上野豬，也能用這槍把它給嚇跑，沒想到你居然把它給殺死了！”
“這山裏還有一頭野豬，要不你們拿着槍隨我一起把它殺了？”謝晉問。
“好啊好啊！”小夥子很興奮，“在哪兒，你帶路。”
“給我一杆槍。”謝晉伸手說道。
“給給給。”小夥子立刻把槍塞謝晉手裏。
包括雷老虎，一聽要去打野豬，都很興奮，謝文淵興致缺缺地打了個哈欠，“我要不在這睡會兒等你們回來？”
“我怕你被野豬撞飛，一起跟着。”謝晉拽着他往前走，小聲問他，“你是不是想跑出去玩來？”
“鐵蛋哥，還是你懂我。”謝文淵都想哭了，“你說這出個門怎麼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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