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自橫刀向天笑
季晨本不想插手，但小女孩的眼神最終還是讓他動容。
我能力有限，救不了天下，但卻可救眼下這一羣人。
呂蒙一看季晨的表情就知道要壞事，在邊荒跑了這麼多年，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個叫季北歸的愣頭青要出頭了。
他眉頭一皺，開口道：“你最好不要衝動，不要只顧眼下痛快。”
“我知道你憤怒，但那又如何，你以爲憤怒就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你能救他們這一時間，能救他們一世麼？”
“我知道你不滿，但你以爲你不滿就能夠讓妖魔產生憐憫，忍讓我們人類麼？”
“要怨就怨他們自己的命該如此，生在了這個時代，在這個邊荒之地，妖魔肆虐，官府羸弱，官場上人人都那麼虛僞，迂腐，怕死，勢力。”
“要怨就怨你們這些書讀書人想法太多，年少無知到你們以爲憤怒就可以改變和影響周圍的人，以爲讀了兩本書，明白了一些道理，就以爲能夠改變這個時代。”
“笑話而已，當衆人都隨大流的時候，你又何必逆流而上。”
呂蒙的話說的很重，因爲他看的很透，或許真的是因爲妹妹喜歡這個書生的原因，又或許是不想一個有血性的書生就這麼死去。
季晨道：“我曾經和你想法和一樣，但人總要堅持一些什麼，總得有人逆流而上，總得有人負重前行。人生在世，生當活的精彩，死亦死得其所。”
“我乃一匹夫，匹夫之怒，血濺五步，當我拿起刀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一個道理，匹夫之刀只管當下，不問長遠！”
季晨抽出腰間的破軍，拿在手中。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季晨有感而發，然而當他念完這兩句市詩後，彷彿是突破了某種境界，識海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座文宮忽然誕生，恢宏磅礴。體內的浩然正氣也因此暴漲。
儒道境界突破了？
季晨有些驚訝，儒道境界的突破完全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旁邊的呂小雨早就被季晨這番話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總得有人逆流而上，總得有人負重前行，生當活的精彩，死亦死得其所
這幾句話深深的震撼着她，讓她的原本的困惑豁然開朗，她心中更加渴望讀書，只有讀書才能說得出這種道理，才能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尤其是那句詩，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她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且卻能感受到那股豪邁與捨我其誰的氣魄。
遠處，有一輛馬車，車簾子被掀開了一角，一道目光順着掀開的縫隙看向了季晨。
這輛馬車也是一個跑單幫的併入商隊的，馬車裏面的人非常神祕，從來沒有下過車。
如果此時季晨在馬車旁，就會認出來，車裏的人就是那天騎天馬出現在楓林鎮的女子，也是邀請他去看仙宮降臨的那個女子。
“總得有人逆流而上，總得有人負重前行，生當活的精彩，死亦死得其所！”
她重複着季晨這句話，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好詩，千古絕句！”她不停對重複着這句詩，感受着其中無與倫比的豪派與無比磅礴的氣魄。
越讀越是震撼。
商隊之中不乏有讀之人，或者過書的人，全都被季晨這兩句詩詞震撼住了，這是何等的胸襟和氣魄才能做得出這種千古絕句。
就連呂蒙也被震住了，感覺體內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
那是血性！
季晨盯着那幾個驅趕百姓的漢子，開口道：“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其中一個漢子撇了季晨一眼，道：“這是神仙們的事情，我勸你少管。”
“哦！”季晨點了點頭。
下一秒，只聽“鏘”的一聲，一道寒光一閃而逝，那漢子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道血痕。
“噗！”
血如水般噴射，漢子的頭顱跌落了下來，目中帶着驚愕與不敢置信，無頭的屍體轟然砸在了雪地裏。
商隊的人全都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季晨。
所有人心中都只剩下一個字，完蛋了。
呂蒙則是很驚訝的看着季晨，他根本沒有看出清季晨是如何出劍的。
之前季晨說會用劍，他還以爲是在吹牛。
呂小雨的目光中則帶着一絲好奇和驚喜。
剩下的那幾個趕山漢子臉色一變，其中一人怒喝道：“哪兒來的野書生，也敢管仙家的事情，不想活了。”
刷！
刀光一閃，那說話之人的腦袋就跌落在了地上。
剩下的幾個趕山漢子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們知道，今天遇着狠人了，其中一人道：
“我們乃袁大仙的仙使，這些賤人信奉狐仙，狐仙在羣仙大會中鬥法失敗，作爲失敗者的信徒，他們要被趕上去山裏祭奠袁仙。你也是修行者，應當知道山中羣仙不好惹，所以我勸你最好不要管閒事，惹的仙家震怒，到時候別說是裏你，就連你們這整個商隊都要受到牽連。”
他這話一出，商隊果然開始騷動起來。
一些依附於商隊的人在考慮要不要立即脫離商隊。
甚至有跑單幫的直接開口，如果不把季晨驅逐商隊，他們就集體離隊，並且要求退錢。
商隊的護衛也有些惱怒季的衝動，仙使都敢殺，你想死可以，但也別連累商隊。
護衛隊長站了出來，直接開口宣佈，把季晨驅逐商隊。
他掏出二兩銀子，扔到了季晨腳下：“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商隊的人了，你所做的一切都和商隊無關。”
呂小雨很憤怒，想要幫季晨辯解，但卻被呂蒙用眼神嚴厲制止了。
“你想害死我們商隊所有人麼？”
身爲商隊的護衛，他不得不爲商隊考慮。
呂小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只能默默的撿起了地上的銀子，擦了擦，有些歉意的塞到了季晨手中。
季晨也沒有在意，把銀子放入懷裏，開口說道：“如果你想讀書，可以去一個叫楓林鎮的地方，去找私塾的方先生，就說是季晨北歸介紹去的，他會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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