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與山神論罪
季晨足足煉化了二十幾條靈物，身體開始發光，精氣從他渾身毛孔和口鼻溢出。
打出的隔都是精氣。
這是滋補過剩的情況，他也達到了極限，身體無法吸收更多精氣。
季晨繼續垂釣，他在指環中開闢了一個寒潭，所有垂釣起來的靈物全部被放入其中。
如此靈物千載難逢，季晨自然不想遺漏任何一條。
旁邊的黑龍也補了三條靈物，身體同樣發光，精氣從毛孔和口鼻溢出，這貨同樣補過剩了，精氣開始溢出。
這傢伙不但肉身圓滿，就連修爲都連續突破了好幾級，達到了築基第八階。
季晨和黑龍並沒有注意到，他倆溢出的精氣，都被下面的臥牛石吸收。
月已經上中天，一個穿着黃袍，頭戴羽帽的老者從山澗飄來。
老者同樣拿着竹竿，來到潭邊，距離季晨不遠的地方開始垂釣。
季晨和老者相互並未搭話。
這期間，季晨又釣了一條靈物起來，依舊有不開眼的妖物來搶，結果依舊是被季晨鎮殺。
老者看了季晨一眼，主動開口問道：“道友何處而來？”
“東土大唐而來！”季晨隨口回答。
“往何處而去？”
“前往西天拜佛求經！”
老者頓時差異，“你這路可偏了不少啊！”
季晨道：“全當修行，人生何處不是修行，路不偏離了，又怎會遇到如此機緣。”
季晨一邊說着，又垂釣起來一條靈物，放入指環之中。
老者道：“既是修行之人，當知貪婪是一種原罪，修行者當六根清淨，無慾無求。”
季晨道：“我不贊同，說到罪，世間衆生皆有罪，一人犯罪，就是衆生犯罪。”
老者疑惑，“請道友解惑！”
季晨道：“我貪婪靈物，所以我有罪。你若不來，就不會和論罪，也不會因爲發現這裏的靈物而誕生貪婪，所以你有罪。”
“這些妖物因心生貪婪而且搶奪我的靈物，所以它們有罪。它們父母生若不生下它們，他們就不會來這裏送死，所以它們的父母有罪，它們父母若不相遇就不會結合，更不會有他們，它們父母更有罪。這片大地爲他們父母提供了結合場所，所以這片大地有罪。”
“山中的妖物見同伴因貪而不勸，眼睜睜看着它們來送死，所以山中妖物也有罪。”
“萬物都逃不過定律，一人犯罪，衆生都是幫兇。”
“譬如這些靈物，它們也是罪惡幫兇，它們若不是天地瑰寶，散發無限誘惑，又怎會吸引衆多生靈爭奪，所以它們也有罪，任何罪惡都不是單獨成立的，一人犯罪就是衆生犯罪。”
老者沉默半響，竟找不出任何言語來辯駁。
許久後，老者纔開口說道：“道友慧根天覺，老朽不如，老朽有一惑，還望道友解惑。”
季晨道：“說來聽聽！”
老者道：“若有強人闖入道友家中，殺害道友親人，搶奪道友財物，道友該當如何？”
“血債自然血償！”季晨想也沒想，直接回答。
老者輕撫鬍鬚，“有道友這句話老朽就放心了。”
“實不相瞞，老朽添爲山中之神，被山中生靈共尊山神，山中衆生靈皆爲老朽子民，一草一木皆爲老朽財物，你殺的那些生靈爲老朽親人，垂釣這些靈物皆爲老朽財物，道友殺生奪財，老朽該如何處置？”
季晨神色平靜的說道：“自然是血債血償！”
“道友大義，既然如此，老朽就取走你的性命，用以祭奠死去的生靈，拿走你的指環，用以抵消你食我靈物之罪！”
老者手中憑空出現一根龍頭杖，就要動手。
季晨卻不慌不忙的說道：“我也有一惑，還請道友解之。”
“請講！”
“你自號山神，誰赦封的，可有赦封令書或蝶文，有赦封山神印也行。”
老者嚴肅道：“山川河流，本是無主之物，有德者居之，老朽有德，被山中生靈共薦，添爲此山之神，天地鑑，日月證。”
季晨輕笑：“可此地並非無主之地啊！此乃大夏疆土，北洲疆域，任何赦封都需呈報北洲指揮使，由指揮使呈報天聽，再由聖皇裁定赦封。”
老者臉色微變，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大夏鎮妖司旗官，季晨，哦，馬上就是總旗了。”
老者臉色終於變了，眼神陰鷙，“反正這座山是我的，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粒一塵都是我的，你偷了我的靈物，就該獻出靈魂讓我奴役，交出肉身讓我使用。”
季晨緩緩抽出破軍橫刀，“這靈物若是你的，你早已進化出肉身，而不是佔據他人皮囊。只怕你是不敢下去抓靈物！此刻見我釣起來，自然眼紅。”
“你自封山神，觸犯禁令。大夏律令，凡自封山河野神，殺無赦。”
話落，季晨一刀斬出，龍戰九霄。
滾滾刀氣翻滾，化作真龍，氣勢洶涌，龍威浩瀚，龍吟之聲震天，千道光華射出，化作一片片刀雨斬落下去。
這種刀法恐怖驚天，讓老者變色，他發出一聲青嘯，口中吐出一道烏光，化作一方黑印，手中連連拍出法決，沒入黑印之中。
黑印迎風暴漲，化作大山，朝着季晨砸了過來。
這方黑印乃是這座大山的精魄，大山之心，被老者拘禁煉化，成爲一方山神印。
嚴格來說，老者確實是山神，它煉化了山之心，只不過是野神而已，且心術不正，此等生靈沒有成爲山神的資格。
“螢火之光！”
季晨一刀斬落，真龍橫空，爆發驚天刀意，具有不可思議的攻擊力量，真龍穿雲，龍吟震天，整片山林可聞，摧枯拉朽。
黑色山神印爆裂，被碾的粉碎，化成齏粉。
如此恐怖的攻擊力讓那老者驚恐，轉身就逃。
“哪裏走！”
季晨一步跨出，施展八步登空追了上去，瞬間就追上了老者，一刀斬落下去。
龍戰於野。
浩瀚刀氣爆發，滾滾落下，刀氣中真龍翻滾，化作龍刀斬落。
老者身體炸裂，化作齏粉，一道烏光從齏粉中衝出，化作流光遠遁。
那竟然是一隻山精之魄，借用了人類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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