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罪证确凿 作者:辣酱热干面 哥谭警局有百年歷史,进门就是圆形的二层楼办公大厅,通体灰色水裡墙面搭配环形黑铁阶梯,看着让人想起鸟笼。 沒有前台与前厅,直接就摆放一個個办公桌。 警局内非常忙碌,一百多号警员在一楼与二楼忙碌,有人接电话,有人大声审问嫌疑犯,有文职人员敲打键盘、整理资料,還有警员骂骂咧咧,押送犯人关入办公厅后方的巨大铁笼子 虽然整栋建筑都充满岁月的灰败痕迹,但警局裡的人很有活力,充满朝气与激、情。 戈登局长的办公位在二楼楼梯口。 连电脑都沒有的办公桌,和一把靠背椅子。 铁架子楼梯时不时有人来往,“踏踏踏”的脚步声与来去匆匆的身影。 這不是個办公的好场所。 不過這儿也有個优势,只需抬起头,就能俯瞰一楼整個大厅。 哈莉就坐在那,心中思绪万千,胡乱看警员们办公。 表面上,哥谭警察认真工作,不开小差,似乎很尽职尽责。 而且,警员都一脸正气,似乎個個身后披着写有“正义”的披风,看不出半点奸邪的样子。 “难道我們全错了,哥谭警察都是踏实肯干的好公务员?沒见安迪才犯案两三天,就被警察逮住了嗎?效率好高!”哈莉胡思乱想。 “嗨,哈莉,哈莉奎茵?”一個脸庞瘦削的眼睛男走過来,挥了挥手中文档,有些拘谨地笑道:“我是物证科的爱德华,爱德华·尼格玛,我看過你的比赛,smilequeen,真的非常耀眼。” “呃,尼格玛先生,有什么事嗎?”哈莉有些茫然。 “喔,戈登局长让我带你去审讯室。”尼格玛紧张地笑了下,就赶忙往前走。 “我正好也要递交项链的检测报告,就顺路带你去了。”尼格玛又神经质地笑了笑,有些紧张地說。 “谁的项链?”哈莉好奇道。 “从你家搜出来的,三颗珍珠,属于玛莎·韦恩。”尼格玛声音低沉道。 哈莉沉默了。 审讯室被一面单向玻璃墙隔开,外间已经坐着三個人,吉姆戈登、阿福与少爷。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留着油腻长中分头的哈维正在审问安迪。 少爷的脸本来就小,几天不见更清减了许多,比巴掌還小,脸蛋素白,带着淡淡的悲戚,比小姑娘還小姑娘。 “嗨,布鲁斯。”哈莉轻轻摆手,挤出個笑脸与他打招呼。 不用照镜子,她就知道自己的表情多扭曲,笑得有多丑。 室内寂静,气氛十分尴尬。 “你父亲杀了我父母,为什么?”布鲁斯眼眶瞬间就红了,蓝眼睛裡充满控诉与郁愤。 “确定嗎?”哈莉避开他的眼神,轻轻问。 “叫你過来就是为了更加确定此事。”吉姆戈登沉声道:“昨天晚上10点,我們在一家名为‘黑武士’的酒吧逮捕安迪奎茵。 刚开始,他還矢口否认,坚持自己這辈子也只见過托马斯韦恩一面,周五晚上也沒去過曼哈顿。 但他无法說明自己在那個時間段做過什么,也沒有提供任何证明自己不在场的人证。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被关押在警局,我和哈维当晚申請到搜查令,带人连夜检查了你们居住的公寓。 发现麻草若干,未上证的枪械八支,来历不明的现金四万三千美刀,以及三颗扔在垃圾篓裡的珍珠。” 說到這,吉姆戈登把目光转向手持证物分析报告的尼格玛。 眼镜男眼中闪過一抹兴奋,也不看报告,朗声道:“经過对比,证物A25的化学成分与葛丽梅珠宝店提供的样本完全一致。 也即是說,在奎茵家垃圾篓内发现的珍珠,曾经属于玛莎·韦恩。” 再次听到母亲的名字,那晚的画面也再次浮现脑海,布鲁斯眼中闪過一抹尖锐的痛苦。 “更重要的是,在奎茵家发现的那支格洛克点四五,确定就是击杀韦恩夫妇的凶器。” 哈莉的漂亮脸蛋拧成一片苦瓜干,“我能不能见见安迪?” “哐当!”审讯室裡间的隔音门猛地打开,油头哈维扯着领带笑骂道:“法克,那王八蛋终于扛不住了!” “嘿,兄弟,他完全认罪,這案子结了!三天,仅仅三天就搞定轰动轰动哥谭的特大案件,我們這次得轰动全城了。”他拍拍戈登肩膀,笑得自信骄傲又满足。 就像石匠耗费大量時間与汗水,终于完成一件传世名作。 安迪就是他们的作品,韦恩夫妇就是名气传世的保证。 吉姆戈登略显圆润的国字脸上也露出一抹喜色,瞥见眉头紧锁的哈莉后,又迅速恢复岩石般的刚硬模样。 “让他见见女儿。”他說。 安迪的气色比哈莉想象中的要好,带着点解脱与轻松。 “我杀了韦恩,我用枪打死了他们两個,托马斯·韦恩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就值一百多万,還有玛莎·韦恩的首饰与项链,都是珍宝。” “我還以为你被当成替罪羊了。”哈莉瞥见他脸上隐约的兴奋,苦涩地叹了口气。 安迪眼中莫名之色一闪而過,连连摇头道:“沒人逼我认罪,哈莉,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我做這些都是为了這個家,为了你。” 哈莉摆摆手,再也不想与他多說一句话,站起身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就听戈登神色郑重地对少爷說:“案件了结,布鲁斯,我完成了对你的承诺——将杀害你父母的罪犯绳之以法!” 這一刻,吉姆戈登身上似乎在散发某种光。 “谢谢你,戈登探员!”布鲁斯真诚地說。 两人相互凝视,两人的眼睛都在放光,也都在对方的内心看到了什么,气氛 尼格玛轻咳几声,打断這对忘年“交”的眼神互动,低声嚷道:“還差一步,戈登,你弄明白奎茵先生的作案动机了?” “很明显,他是個赌棍,欠了尼克拉三十万美刀,期限快要到了,只能铤而走险。”哈维不以为然道。 尼格玛扶了扶金丝眼镜,笑道:“這個动机看似成立,其实非常勉强。 韦恩夫妇去看魔术表演,属于不确定的随机事件。 在高利贷還款期限即将到来的奎茵先生看,一直盯着他们等待抢劫的机会,性价比太低。 因为他不确定他们何时离开,会不会离开,而他沒時間耽搁,還款时期快到了。” 戈登瞥了眼沉默木然的哈莉,意有所指地說:“如果他正好知道韦恩夫妇的周末计划呢?哈莉与布鲁斯是朋友!” 少爷愤怒又哀伤地看向哈莉,小脸蛋上写满了控诉。 阿福也看過来,薄唇紧抿,眼神凌厉。 哈莉抠抠后脑勺,疑惑道:“布鲁斯你和我提過這事儿?” 少爷更受伤了。 “周二下午,我对你說,周五要早点回家,不能陪你加练了。你问什么事,我說,晚上会去看扎塔拉大师的表演。” 要么哈莉在說谎,掩盖她向他父亲透露消息的事实。 這說明枪击案,她也有可能参与。 要么哈莉沒說谎,她真不记得這事。 這說明一直以来,她压根不在乎他說過什么。 无论哪种情况,她都插了他一刀。 “我发誓,我沒說。”哈莉辩解一句,却见几人脸上都带着怀疑神色,便无奈道:“要知道詳情,去隔壁问安迪啊!” “作为一位父亲,他很可能独自抗下所有,你应该知道這点。”油头哈维讥讽道。 “也许是心灵扭曲下的仇恨。”阿福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說道:“安迪奎茵曾在韦恩大厦受到老爷的羞辱——事实不是那样,但奎茵先生一定那样想。 当时他气冲冲离开,都沒理睬托马斯老爷的挽留。 离开大厦前,他還阴恻恻地对我說——最近哥谭不太平,让韦恩夫妇少出门,即便出门,也多带些保镖。 我当时還纳闷,這话說得沒头沒脑。 于是,我就问他這是什么意思,他說——我本该当面对玛莎韦恩說的,可见不到她,只能警告你了。” “說完,他就带着郁气扬长而去。” 最后一句话,管家是对着哈莉說的。 “這下真相大白了,一個不得志的赌棍,一個失败的丈夫,一個心胸狭隘、满腔怨毒的哥谭人。” 油头哈维一摊手,理所当然地做出判断:“這座罪恶之城最不缺這样的垃圾,无论他们做了什么事,都不要觉得奇怪。” 哈莉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事已至此,多說无益。我会帮安迪請律师,在整個审判過程中,保证他的全部合法权益。 我也希望你们能认真办案,确保真正的凶手就是受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