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42节 作者:未知 但過了一段日子,他们发现女儿回家次数越来越少。 好景不长,后来更是忽然患了重病。 陈家小姐倒是好心,自己花钱請了最好的大夫。 但不久之后,药石无救,還是去了。 這便是老凌查探的结果。 而且他還說服了那女子父母,挖出了棺木,开棺验了尸。 棺中确实有一具尸骨。 江舟看完上面的记录,心中闪過一個念头:又是和那位陈家小姐有关。 正好,今夜就去看看,那位陈家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就在他沉吟时,门外忽然来了個巡妖卫:“江兄弟,尤校尉有請。” 江舟看到那個巡妖卫脸上的热情笑容,不由面色有些古怪。 在這肃靖司中,除了几個执刀人,和金九外,沒有人会這么称呼他。 尤其是這些巡妖卫,平时都对他冷眼相待。 现在竟然满面笑容,還叫他江兄弟? 愣然之际,看到金九面带笑意,对他眨了眨眼。 念头一转,江舟就知道为什么会這样了。 果然,“头上有人”真的是职场不二法宝。 江舟收起纸张,稍微整理了仪容,便往百解堂去。 来到山上时,已见尤许高坐堂上。 见他到来,尤许竟满脸笑容,起身相迎。 “校尉大人……” 江舟刚要行礼,尤许便连忙伸出双手扶住。 “诶,都是自家人,此地无外人,不必多礼。” 昨天你還要坑害我,今天就成了自家人? 這大儒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江舟暗道。 面上不动声色地顺势站直:“不知校尉大人召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尤许笑着托着他一臂,来到一旁座位:“不急,你先坐。” 等江舟坐下,他才回到座位,大笑道:“哈哈哈,江巡卫,你在外面做的好大事啊。” 江舟抱拳道:“属下不知校尉大人何意?” “在我面前你還装?” 尤许故作不满道:“如今吴郡文坛震动,谁人不知,我肃靖司有一位才气绝高,文压白麓,诗冠吴郡的少年郎?” 江舟:“……” 江舟像是被惊吓到了,一下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校尉大人见笑了,属下只是拾人牙慧,何德何能,敢担此盛名?” 這個姓尤的,想把他往死裡坑不成? 這诺大的名头他要担上了,以后就别想有一日安生。 尤许故作不悦:“你就不必自谦了,大儒李东阳先生是当着白麓众贤的面,亲口对你赞誉有加,” “還說等他入京拜授官职后,便要遣人来接你进京,亲自收你为门下弟子!” “你說說,堂堂大儒之尊,会信口开河嗎?” 江舟心中一惊。 不至于吧? 這個李东阳,故意搞事吧? 他心裡清醒得很,沒有因为之前燕小五和金九的话就飘飘然,认为李东阳突破大儒全是自己的功劳。 他只是抄了诗仙一首诗,顺带抄了庄周半篇文章。 或许哪裡戳到了那位李东阳的痒处,让他心有所感,一时激动就突破了,确实是有可能的。 毕竟有些事只要积累足够,更上一层楼不過就是一层窗户纸,指不定走在路上看到有人摔個跤、生個娃什么的就顿悟了。 但若說是因为他抄的那些东西,李东阳才能突破,他认为是不可能的。 何至于让李东阳這么看重,甚至当众說出這种话? 一個三品大儒,那是能与各大仙门圣地掌教平起平坐,连大稷皇帝都要敬上三分,处处以礼相待的存在。 他的亲传弟子,或许比不上皇子,但比一個王公贵子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哈,江巡卫,你不必怀疑,此事千真万确,這话是从白麓书院传出的,绝不会有假。” 尤许哈哈笑道。 其实心裡早就骂开了。 彼其娘之,這小子什么运道?出去遛了一圈,竟然就得到了一位大儒如此赏识青睐,甚至要收为弟子? 江舟在烟波楼上所写的东西,早已经有人递到了他這裡。 他不懂什么诗词,看不出那玩意儿有什么好来。 但他是武道高手,不相信只凭着几個破字,就能让人踏入上三品的传說境界。 想他仅仅是踏入武道八品,就花费了数十年苦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搏杀和苦难,才堪堪爬了上来。 若是写几個破字,念几句酸诗就能让人突破,那他们還辛辛苦苦地修炼個狗卵子? 因此,尤许是不信外面的那些鬼话的,他只当江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运,被李东阳看中。 但无论如何,现在這小子不是什么无根浮萍,可以凭人揉捏了。 以前那套可不能再用到他身上去了。 第45章 执掌百官 “江巡卫啊,這次找你来,一是为了与你叙叙,你也进入肃靖司有一段時間了,如今成了巡妖卫,大家也是自家人,” “此前太過繁忙,以至于疏忽了你,此番正好得空,当要与江巡卫亲近亲近。” 尤许心裡不管怎么想,表面却是笑容满满,那种热情都让江舟有点发毛。 “怎么样?江巡卫在肃靖司中過得可還好?可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說出来,本校尉一定尽力为你解决。” 江舟面皮微微抽了抽,干笑道:“属下一切皆好,不敢劳烦校尉大人。” 尤许故作不满:“你看,你還是把本校尉当外人了不是?” “罢了,你我往日接触還是少了些,以后日子久了,你便会知道,本校尉对待自家人,那一向是尽心尽力的。” 尤许叹了一声,话锋一转又道:“這一是与你叙叙家常,這二嘛,就是本校尉忽然发现,此前让你去负责那陈家小姐的案子,实在是想差了。” 他满脸后悔道:“哎,也是本校尉事务太過繁忙,沒有仔细了解那桩案子,以为区区一個商贾之家罢了,不過是一般小案,便想让你去立上一功,” “不想前日查看案卷,才发现此案不同寻常啊!” 他又露出凝重严肃道:“此案怕是涉及八品的妖魔,你才初为巡妖卫,怕是难以对付,所以才叫你来,与你說一声,今后你就不必管這案子了,本校尉会亲自负责此案。” 我信了你的邪! 江舟暗自翻了個白眼。 還沒仔细了解?十有八九是挖空心思,精挑细选的吧? 看来那個叫李东阳的老头,威慑力真的很大。 名头似乎比李玄策都要管用。 当然,這也可能是因为李玄策从来都沒有公开表示過为他撑腰的原因。 不過這样也好,总比被人针对着给头上挂着一随时会落下来的剑好。 江舟再次站起来抱拳道:“属下一切听从校尉大人安排。” “好好,那個,你真的沒有什么不满意的,或是有什么需要的?若是有,可千万不要拘泥,說出来,本校尉一定尽力满足!” 尤许還有点不死心地问道。 “……校尉大人,司中一切都好,属下真的沒有什么不满。” 尤许闻言露出可惜遗憾的神色:“哦,這样啊?那行,以后若有了,一定要告诉本校尉,千万别客气。” “是。” 江舟应了一声,然后试探道:“校尉大人可還有别的吩咐?若是沒有,属下便告退了。” “啊?哦,你去吧,去吧。” 尤许一愣,旋即面露不舍地挥挥手。 “……” 江舟加快脚步,逃一样离开百解堂。 以前沒发现,這個尤许对待下面的人一向不苟言笑,阴坏阴坏的,沒想到竟然這么放得下架子…… 尤许看着江舟离去后,神色便是微微一沉,叹了一口气。 几個校尉从后堂走了出来。 “尤校尉,一個巡妖卫罢了,沒有必要做到如此程度吧?” “不错,那位东阳先生也不過是一說罢了,日后的事,谁說得准?也许他也不過随口一說,等进京以后,沒多久就把這江舟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