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 作者:我会修空调 你能够帮小鱼?”胖阿姨和大爷上下打量陈歌:“你是干什么的?脑科医生嗎?” “我是开鬼屋的,不過請你们相信我。”陈歌很是诚恳的看向胖阿姨和那位大爷。 “开鬼屋的你跑這扯什么犊子?赶紧走!”大爷双手拿着太极剑:“你再不走我可拔剑了!” “稍安勿躁,给我十分钟好嗎?就十分钟。”陈歌拿出自己手机,上網搜到了關於自己帮助警方破案的新闻:“你们看新闻,配图上和警察站一起的就是我,我真是好人。” “见义勇为?屡次?”大爷和胖阿姨拿着手机跟陈歌比对了半天,這才相信了陈歌的话:“你找小鱼有什么事?” “我真的想要帮她,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的父母。”陈歌在发现女人身体拥有温度后,立刻意识到自己要找的鬼应该是照片裡的男孩。 “小鱼是在孤儿院裡长大的,她沒有父母。” “那她有其他的亲人嗎?她住在這裡是谁在照顾她?她的房子又是谁提供的?”陈歌感觉以女人现在的状态,想要独立生活非常困难,应该有人在照顾她。 “我們从沒听小鱼提起過家人的事情,她是十年前被遗弃在老城区的。当时她還是個小姑娘,一個人站在马路中间,我和几位民警将她送到了派出所,后来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過来了,他们不乐意接收小鱼,我看不惯他们,就暂时让小鱼住在我家。”胖阿姨人很豪爽,也很善良。 “十年前?”這個時間跨度有点大,陈歌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十年对任何一個人来說都是很长一段時間,长到足以忘记当时的快乐和忧伤,忘记很多曾经觉得宝贵的东西。 “這十年来,她一直是這個样子?”陈歌看向楼道口的女人,她双手拿着照片,眼睛一直盯着照片裡那個沒有面容的男生,她似乎在回忆,又好像只是在单纯的看着。 “是的,小鱼患有失忆症,为了弄清楚原因,我曾经亲自跑到她之前所在孤儿院询问。那群人說小鱼很小的时候记忆力就很差,连同屋小孩的名字都记不住,做事丢三落四,经常犯错。”胖阿姨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是他们故意這么說的,還是這個病确实会自己变严重,小鱼住到我這裡后,病情加剧了。” “失忆更严重了嗎?” “恩,她什么都在忘记,直到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住了,她也是在那天……”胖阿姨說到這裡,停了下来,有些心疼的看了小鱼一眼:“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开始将名字纹在自己身上,這個名字似乎对她有特殊的含义,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要忘记。” “這個名字是谁给她起的?孤儿院嗎?” “不是,据說方鱼在医院被遗弃时,她的口袋裡塞有二百七十一块钱,還有一封信,信裡她的名字就叫方鱼。”過去這些事情,胖阿姨记得很清楚,她对方鱼很上心,亲自跑了许多地方。 “那封信……” 不等陈歌问,胖阿姨就知道陈歌要說什么:“那封信早沒了,现在唯一能帮助方鱼找到自己父母的线索就是她的名字,就是方鱼這两個字。” “所以她才会把方鱼两個字纹遍全身?不对,你们肯定是漏了什么!”陈歌就站在雨中:“素未相识的亲生父母不值得一個人這样去寻找,她记忆深处不愿意忘记的是另外一個人,她以为那個人叫做方鱼,她不想忘记那個人!” 陈歌示意胖阿姨和大爷到女人身边:“照片上的這個男生你们认识嗎?” “脸都沒有,你让我們怎么认?” “可以从体型、身高、头型等方面看,方鱼搬到這裡以后,有沒有這样一個男生出现過?”陈歌语速很快。 “方鱼很少跟人接触,只是每天晚上都会去市区的公园转一圈,她怎么可能认识這样一個男生?” “每天晚上去公园?你确定?” “确定,方鱼白天除了看医生外,从不出门,就是纹身也会在晚上去。” “你们提供的這個信息很重要。”陈歌明白了一件事:“方鱼是在搬到這裡之前,就认识了照片裡的男生,他们一起去過市区的公园。” 方鱼看着跟陈歌差不多大,照片裡的男生十七八岁,十年前,方鱼应该也就這個男生年纪小一点而已。 “方鱼之前在孤儿院生活,也就是說照片裡的男生很可能也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是从小在一起生活的朋友。”雨水慢慢变大,水珠顺着陈歌的脸滑落:“大姐,你知道方鱼以前是被哪家孤儿院收留的嗎?” “就是含江福利院,以前是私人的孤儿院,很不正规,近些年已经好很多了。” “含江福利院?就是范郁现在住的那個地方!我知道了。”陈歌准备拿走照片,但是女人却忽然双手用力。 “方鱼,我知道你想要见照片上的人,现在我就去把他给你带過来!”陈歌轻轻按住女人的手:“說不定,他其实也很想见你。” 女人慢慢松开了手,陈歌收起照片,冒着雨朝小区外面走去。 “等一下!”胖阿姨先让方鱼进入楼道,然后她拿着伞跑了過来:“伞你拿着,這雨不知道会下到什么时候。” “多谢。”背包裡有漫画册和照片,陈歌也沒有客套。 “你不用谢我,刚才阿姨看的很清楚,你想要拿走照片,小鱼死死抓着不放,她是第一次這么在乎一件东西。”胖阿姨把伞塞给陈歌,她抓着陈歌的手:“請你一定要帮帮她,你知道嗎?那孩子在忘记名字的第一天,打碎了茶杯,用瓷片往自己身上刻下了方鱼两個字。她每到早上醒来就会忘记一切,不断重复着同一天,她无论如何都要记住那個名字,为了让她不伤害自己,我才带着她去纹身的。” “明白,我会弄清楚一切的。” 陈歌望向楼道,那個女人依旧呆呆的看着手背上的名字。 对别人来說,十年時間很长,但对她来說,只是把同一天重复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