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礦洞(內容增加六千)

作者:挽星霜
第三十三章礦洞(內容增加六千)

  一連兩天,梁銜月都在這片森林裏行走,要不是路上發現了椰子,她可能早就打道回府了。

  因爲這片森林裏確實有貨真價實的椰子樹,而不是大王椰子那種假貨,森林在地圖上有了名字【椰子森林】。

  這是最後一天。如果還走不出森林,那梁銜月就要想辦法從最近的路返回漿果草原了,雖然沿路有做記號並且記錄下大概路線,但她還是有點擔心走出太遠會迷路。

  森林的盡頭出現的突如其然,讓梁銜月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只踏出一步,面前一下開闊起來。整片森林都在她的背後,而面前,是一片沙漠。

  她腳下是灰色的沙礫,隨着視線挪到遠處,灰色越來越淺,黃色佔據了視野中的大部分。綠色的高大仙人掌三三兩兩地矗立在沙漠中。

  除了仙人掌和呈現出褐色的低矮灌木以外,沙漠中還有動物。

  梁銜月侷促的後退兩步,一隻鴕鳥正從她面前跑過。

  它看起來並不是主動攻擊型的怪物,看都沒有看梁銜月一眼。然而這隻鴕鳥實在太高太大,天然有一種很強的威懾力。

  梁銜月將近1米7的身高,而這隻鴕鳥,大概有她的一個半高,奔跑的時候地面的砂石都在震顫。

  梁銜月忍不住猜想如果剛剛自己沒有躲開,被這隻狂奔的鴕鳥撞了個正着,會不會結果和被摩托車撞飛一樣慘烈。

  光是爬上這座大石山的半山腰,就又花了梁銜月一天的時間。因爲她不止要攀爬,還要尋找有沒有裸露在外的岩層。也確實不是全無收穫,在一個陡峭的側壁上,有很多佈滿黑色斑點的石頭,那是礦石。

  黑漆漆的洞口就在半山腰,裏面似乎一點光都沒有。要是在遊戲裏,梁銜月這時一定會歡呼着跑進礦洞,而且要祈禱礦洞越深越好,這樣裏面蘊藏的礦石纔會更多更豐富。現在真要她一步一步地走進深不見底的礦洞,還真讓人有些猶豫不決。

  來到石山腳下時,梁銜月發現這座石山比自己在遠處望見的高大得多,而且是連綿不斷的一大片山脈。

  她確認這隻鴕鳥真的離開,才又走出來。灰褐色的沙地上,一個白色的、圓滾滾的橢圓形物體格外顯眼。

  這片沙漠一眼望去並沒有什麼值得采集的東西,而且有黃褐色皮毛的沙漠狼穿梭其中。探索起來沒什麼價值。倒是東南側的那座石山,高聳入雲,也許梁銜月可以在那裏發現一些珍貴的礦石。

  也許是爲了證明她的選擇沒有錯,纔剛進去沒多久,她就又發現了一種礦物。黑漆漆的,本以爲是煤,結果用石鎬採集到才發現,這是【磁石*1】。

  小心地踩着邊緣的石頭爬過去,用石鎬採集以後,揹包裏多了【煤*23】。這個煤取出來以後就像現實的煤一樣,拳頭大小,純黑色,光滑的切面上略有光澤。

  這個鴕鳥蛋就這麼隨意地扔在沙地上,旁邊沒有鳥巢,也沒有成鳥。哦,原來是有的,現在沒了。

  是金礦,至少有四塊金礦石,僅僅是從現在這個牆壁的切面來說。

  礦洞深入地下,確實可能有地下水流經。幽深的礦洞已經足夠讓人緊張,再加上一個地下暗河,一時沒注意就很可能在黑暗中墜入河裏。梁銜月果斷放棄了那條有流水聲的岔路,走了另外一條。

  梁銜月很少出聲,這裏的每一點聲音都會被放大許多倍,也不能排除礦洞的某一處恰好棲息着一隻野獸的可能性,她需要保持安靜,以便立刻察覺到不屬於自己發出的聲音。截止到目前,除了腳步聲,礦洞裏十分安靜,而梁銜月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

  即使心情無比激動,梁銜月還是在洞口留下了記號。然後她站在了那一抹金色的正下方,手電筒直射着石壁。

  梁銜月這次礦洞之行,雖然礦洞裏黑了點,但是到現在爲止都沒有發生任何危險。好運氣不會一直有,一隻棕熊攔住了繼續深入礦洞的路,而在它的背後,透明併發出幽藍色的礦石讓梁銜月難以割捨,

  鑽石!這就是製作指南針的最後一種材料!

  棕熊爲什麼出現在這裏,梁銜月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很需要鑽石。梁銜月發現這隻熊很早,遠在自己走入棕熊的攻擊範圍裏之前。因爲棕熊時不時的發出低吼,這聲音在礦洞裏層層疊疊的反射,隔得老遠就吵得讓梁銜月捂住耳朵。

  要不要把這顆鴕鳥蛋帶走?讓梁銜月猶豫的不是鴕鳥會不會傷心的問題,剛纔那隻鴕鳥走的毫無留戀,連頭也不回。而是……鴕鳥蛋是什麼味道的?

  鴕鳥蛋也是生存遊戲玩家的食物之一,因爲個頭大的緣故十分管飽。遊戲裏的鴕鳥蛋並不會孵化成鴕鳥,因爲梁銜月從來沒有見過未成年的小鴕鳥。玩家們實在找不到東西喫的時候就會盯住一隻鴕鳥,跟在它屁股後面,等鴕鳥下了蛋以後撈起蛋跑路。

  梁銜月仔細觀察了周圍,在心裏形成了一個初步的計劃,並且在腦海裏模擬了幾次。雖然過程有危險,但未嘗不能一試。

  鴕鳥蛋。

  梁銜月把揹包裏的強光手電筒握在手裏,給自己打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等到珍惜礦石到手,她就可以做一套指南針,出門再不用擔心迷路。也能把鐵質的砍刀換成更鋒利的材料。甚至還能做出烹飪爐,代替只能烤肉烤蛋烤一切的篝火。

  海島別墅附近的垂釣湖南側也有一座石山,因爲只見到過這一座石山,梁銜月沒有爲它命名,現在又出現了一座更大的,梁銜月沒有多加思索,乾脆就把現在腳下的這座叫做大石山,另一個就是小石山。

  難道只能硬碰硬嗎?

  可要真拿出去燒可就太浪費了,家裏的煤多得是,這種海島空間裏得到的煤可以做鍛造爐的燃料,這是其他東西無法代替的。冶煉鐵礦石的時候,梁銜月用的是木材做燃料,不僅一塊鐵礦石只能冶煉出一塊鐵礦,而且更稀有的礦石直接就會因爲木材燃燒的溫度不足冶煉失敗。

  礦洞的總體方向是向下的,梁銜月又找到了三塊鐵礦石,再次面對了兩條岔路口。她似乎聽到一些聲音,在兩個分岔的洞口各自站了一會兒,梁銜月確定自己是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再次回到礦洞裏,突如其來的黑暗讓她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在這裏她的精神總是高度緊繃,所以才頻頻離開休息。

  沒了後顧之憂,她更加認真地尋找起來。

  這座石山離梁銜月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遠,甚至可以說,如果她斜穿椰子森林的角度沒有那麼大的話,很有可能離開森林的時候不是碰到沙漠,而是直接來到石山附近。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過去把蛋撿起來了。這顆蛋真的好大,拿在手裏有鉛球大小,沉甸甸的。

  甄敏和梁康時關心的都是她什麼時候返程。梁銜月說就這兩天了,她再找到一些礦石就立刻回去。

  她反覆觀察,希望能找到一條既能繞開棕熊,又可以採集到它身後鑽石的方法。怎麼看都不太可能,棕熊的個頭很大,一直在狹窄的礦洞裏徘徊,不存在越過棕熊但不觸發它攻擊的方法。

  她只需要騎着電動車沿着沙漠邊緣走出一段路就可以了,這部分土地比較堅實,多是碎石和直徑很大的沙礫,可以支持電動車在上面經過。要是沙漠內部那種細軟的沙子,恐怕走不了兩步車輪就要陷進沙堆裏。

  裸露在外的礦石沒有找到,裸露在外的礦洞發現一處。

  有了這些情況,梁銜月這次礦洞之行就不算白費功夫。她回到現實休息了會兒,但沒把金礦拿出來,她想回到海島別墅以後將金礦冶煉後,再拿出來給甄敏一個驚喜。

  按照她用特產來地形命名的原則,這片沙漠將會得名【鴕鳥蛋沙漠】。而且沒有別的備用名可用,因爲梁銜月並不打算在沙漠裏尋找這裏其他的特產,她想要以最快速度去到沙漠東南方向的一座石山。

  現在的她面臨着一個選擇,眼前的礦洞分成兩條路,梁銜月要在其中選擇一條。

  現在煤到手,再挖到珍稀礦石材料梁銜月就不用擔心無法冶煉了。

  有了這些宏圖壯志,梁銜月毅然決然的踏進了礦洞裏。手電筒的光點亮了漆黑一片的礦洞,梁銜月的腳步聲在礦洞裏產生回聲,每一步踏下去都格外響亮,踢踢踏踏的聲音傳出去老遠又反射回來,仔細聽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白亮的光線下,深灰色的石壁綻開了燦金的花朵,那種礦物特有的流光溢彩讓梁銜月目不轉睛。人們總用金子形容美好的事物,金子般的品質,金子般的箴言。可又應該用什麼來形容金子本身呢?不必形容,看到它的人自然會懂。

  製作永遠指向海島別墅的指南針已經有了兩種材料,磁石和黃金,現在只差一種。不知道梁銜月這次能不能一次性收集到全部的珍貴礦石,下次出門的時候可以不用再擔心迷路。

  把熊引開,也不太可行,礦洞裏太黑了,但這隻棕熊在黑暗中的視力比梁銜月角好的多,不管用什麼方法引開它,梁銜月都免不了奔跑。奔跑中手電筒的光會晃的很厲害,梁銜月極有可能被突出的岩石絆倒,陷入被動。

  她用手電筒在兩個分叉的洞口掃了掃,其中一個一閃而過的金色光芒讓她愣了下,然後堅定的朝着這個方向走去。

  這是一塊垂直的石壁,而金礦在梁銜月觸及不到的高度,這很容易解決,梁銜月在下面的石壁上鑿出階梯狀的缺口,很快揹包裏再收穫了不少石頭的前提下,得到了五塊金礦。除了表層,裏面還有一塊。

  她拿着手電筒在礦洞每一寸內|壁上掃過,礦洞口沒什麼礦產,全是一模一樣的淺灰色石頭。梁銜月朝着深處走去,沒走兩步她就用紅色的記號筆在牆壁上畫上一個箭頭,回來的時候只需要逆着箭頭的方向就能回到洞口。

  於是她把手電筒放在了一塊高處突出的岩石上,讓手電筒的光亮能夠儘可能照到更大的區域。

  同時自己也站在了高處——但又不至於太高,至少從這個高度跳下去的時候不會受傷。

  她取出一直放在揹包裏沒有用到的弓箭,凝神瞄準,拉滿了弓箭。羽箭裹挾着風疾射而出,命中棕熊脖頸下方。

  棕熊發出一聲響亮的怒吼,震耳欲聾,響徹整個礦洞。梁銜月已經提前戴好了耳塞,她一刻不停的繼續搭箭,瞄準,射箭。在這隻棕熊跑到她下方的時候,梁銜月已經連續不停的發出四箭。

  棕熊的生命條下降了五分之一,它的血可真是厚。梁銜月深吸了一口氣,將弓箭換成砍刀。在棕熊試圖站起來攀爬她腳下的這塊石頭時,梁銜月縱身一躍,舉着砍刀劈砍下來。

  礦洞低矮,她腳下的這塊石頭遲早會被棕熊爬上來,不如藉着高度增加這一次劈砍的力道。這一擊十分有效,正中毫無防備的棕熊頭部,棕熊生命值再次下降五分之一,而梁銜月這時還毫髮無傷。

  不過也僅限於這個時候了。接下來的肉搏戰裏,儘管想方設法的躲避棕熊派來的厚重熊掌,梁銜月的生命值還是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降。這不是面對攻擊力有限的狼和鬣狗,這是梁銜月第一次挑戰更強大、更皮糙肉厚的野獸。

  她被熊掌正面擊中,生命值至少要掉四點,如果沒完全躲開,也要掉上兩點。要知道她的生命值可一共才13點。

  到棕熊血量下降到五分之一的時候,梁銜月的生命值更是岌岌可危,已經到了可憐的3點,這意味着她甚至不能硬扛棕熊的一次正面攻擊。

  在實在躲不開的時候,梁銜月不得不選擇退出海島空間。

  她喘着粗氣,很是狼狽,戰鬥不會讓她疼痛,但高強度的攻擊讓她有些脫力。之所以在以前的戰鬥都沒有嘗試過退出海島空間這種方法,是因爲她回去的時候依然會出現在原地,而棕熊卻不一定會出現在哪裏,如果倒黴的話,棕熊剛好轉到她的背後,發覺她出現以後發起攻擊,梁銜月甚至來不及反應。

  但現在是沒有辦法了,她不退出來,下一秒就要被一巴掌送走。

  梁銜月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身上又有了些力量。醞釀片刻,先把揹包裏的電動車取了出來,免得一會兒不小心死掉失去揹包裏的電動車。然後再次出現在礦洞裏。幸好棕熊似乎十分疑惑梁銜月爲什麼憑空消失,在礦洞裏轉着圈尋找起來。

  梁銜月出現的時候,反而是棕熊背對着她。

  趁着這大好時機,梁銜月揮刀猛砍,也顧不得後背和屁股不是棕熊的致命部位,她只想趁着這幾秒多揮出幾刀。

  長時間的揮刀訓練似乎有了效果,她在棕熊轉身之前一連揮出三刀。在厚重的熊掌即將觸碰到梁銜月對比起來十分瘦小的身軀時,龐大的棕熊終於倒下。

  幾乎是下一秒,梁銜月也癱坐在了地上。

  棕熊掉落了【熊皮*4】。

  爲了一顆鑽石,竟然要花費這麼大的力氣。而且那還不是一顆真鑽石,是要用來做指南針的。

  一顆鑽石到手,梁銜月把它捧在手裏,高處手電筒雪白的光亮投下來,在微微發藍的鑽石內部幾經折射,讓這顆碩大的鑽石甚至散發出璀璨的光芒,投在礦洞的牆上波光粼粼。

  梁銜月趕緊把它收起來,再看下去她可能就要不捨得用這塊鑽石做指南針了。

  梁銜月繼續沿着這條路走下去,又發現了七塊鐵礦石和十一塊煤。她的一把砍刀在對付熊的時候損壞,幸好還帶了一把備用。這次回去以後,梁銜月就有材料製成新的砍刀了。

  砍刀的製作需要木棍*1冶煉過的金屬*2。

  金屬品質越高,砍刀的傷害也就越大。從低到高依次是:石頭、鋁錠、鐵錠、金錠、鑽石。

  梁銜月揹包裏現在一共有【鐵礦石*10】【煤*34】【金礦石*5】【鑽石*1】【磁石*1】【石頭*16】【熊皮*4】

  除了足夠做一套指南針外,還可以製作一把金質的砍刀,多做幾把鐵質砍刀,甚至還可以奢侈的用鐵錠製作鐵斧和鐵鎬,砍樹和挖礦的速度將會更快。

  梁銜月帶着這麼多珍貴礦石,已經不打算再探索這條礦洞的其他岔路口,萬一再遇到一隻棕熊,她也不敢保證依舊能戰勝它。還有可能讓揹包裏已經得到的東西打了水漂。

  下定決心以後,梁銜月沿着自己標記的記號一路離開,路上還有了個意外發現。在她原來手電筒沒照到的石壁上,有幾塊有着深灰色斑點的燧石礦隱藏在淺灰的石壁當中,讓梁銜月在來時的路上並沒有注意到。

  她把【燧石礦*7】收入囊中,燧石礦可以代替石頭,與木棍、羽毛一起製成更鋒利的箭矢。箭矢的每一次射.出都會有損耗,回收後大概反覆射.出五次就會徹底損壞,經常需要補充新的箭矢。

  梁銜月打算製作幾隻燧石頭箭矢,用在像今天對付棕熊這樣的危機時刻,至於平時對着靶子練箭,還是用普通箭頭。

  這次她徹底走出了礦洞,站在大石山高處,梁銜月見到了從山谷中流淌出幾條小河,站在高處順着這幾條河望去,梁銜月似乎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她好像看見了【垂釣湖】。

  仔細想想自己的路程,確實在地圖上走出了一個圓,這座大石山就在蜂蜜森林的西南側,山脈中延伸出來的河流匯集到垂釣湖中。

  也許她可以抄個近路,梁銜月這樣想到,如果她順着河流來到垂釣湖,再回海島別墅,比原路返回的路程要少上三倍。

  ————

  “我回來了!”梁銜月騎着電動車還沒進院子,就對着正在院子裏澆菜的甄敏大聲喊道。

  甄敏幫她打開柵欄門:“你可算回來了,這都出去快一個星期了。”

  梁銜月把電動車停好,問道:“我爸呢?”她記得梁康時剛纔也向她發出過進入空間的申請。

  甄敏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他收籠子去了。”

  “什麼籠子?”梁銜月從來沒聽梁康時講過。

  甄敏只好合盤托出:“你不是做了一條小船嗎?上回你爸釣到的大魚差點把船掀翻,所以你不許他再去海釣。他就想了另外一個法子,做些地籠下在海里。地籠上用繩子繫着醬油桶做標記,醬油桶會浮在海面上,現在他就划船去收這些地籠了。”

  梁銜月明白了:“他不告訴我,是怕我不讓他出海吧。那船太小了,放地籠還安全點,你不知道上次捉到那條大魚時,船晃的有多厲害。”

  梁康時一直沒出過海還好,現在知道海里資源那麼豐富,隨便一鉤就能釣上大魚,怎麼可能忍得住。這些天他一直都在改裝地籠,今天第一次下籠子就被梁銜月撞個正着。

  “我爸出海居然不告訴我,看一會兒我怎麼批評他。”梁銜月一邊說着一邊來到鍛造爐邊,把得來的煤加到燃料欄裏。

  先放入【金礦石*5】,用煤炭做燃料時會出現一塊礦石鍛造出兩塊礦錠的情況,火焰熄滅,金礦石變成了【金錠*7】。

  【鐵礦石*10】變成了【鐵錠*14】。

  隨着礦石的冶煉成功,【煤*15】也隨之消失。

  鑽石不需要冶煉,直接就可以拿來製作工具。最後梁銜月用【金錠*1】【磁石*1】【鑽石*1】製成了【羅盤*1】【指南針*1】。

  現在開始只需要把羅盤放在家裏,指南針就會永遠把指尖對準海島別墅所在的方向,出門就不會再擔心迷路找不到家。

  羅盤沉甸甸的,有着黑色的基石和金色的紋路,指南針十分小巧,一手就可以掌握,有一個幽藍色的透明外殼包裹着。梁銜月把羅盤放到自己的牀頭,指南針收進揹包。

  然後他拿出了一塊金錠,悄悄塞到了甄敏手裏。這塊金錠有巴掌大小,半寸的厚度,拿在手裏沉甸甸的。

  甄敏還以爲是個什麼石頭,低頭一看,差點被這大片的金光晃了眼。

  “這是什麼?不會是……”

  梁銜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你覺得是,它就是。你覺得不是,我也不能找個金店給你鑑定。不過它確實應該是真的,最多是不那麼純而已。”

  甄敏這下都不單手拿着這塊金錠了,她雙手把金錠捧在手心裏,眼睛亮亮的:“你說去挖礦,是去挖金礦了?!哎呦我的月月,你要是早點得到這海島空間,我和你爸少奮鬥二十年了!”

  “晚是稍微晚了那麼一點,但總比沒有強。你可以晚上把它放在枕頭下,說不定能做夢自己變成首富,有花不完的錢。”

  甄敏樂呵呵地捧着金錠回房間去了。

  梁銜月繼續在工作臺邊忙活,在她重新做了一把鐵刀、一把金刀,又製作了十根燧石箭頭以後,梁康時提着籠子回來了。

  “哦,月月回來了。”他先是一陣心虛,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看我抓了好多螃蟹,今晚可以喫蟹了。”

  梁銜月也不打算真的和梁康時計較,她相信老爸也不會隨便冒險。她湊過去看籠裏的螃蟹,一共兩個籠子,一個一無所獲,裏面是個用刀劃爛了的雞腿,另一個裏面擠着六七隻螃蟹,有大有小,在裏面打的不可開交,鉗子都掉了兩隻。

  “你是把另一個籠子裏的螃蟹都挪到這個裏了嗎,下次別這樣,螃蟹都打起來了。”甄敏找出厚手套準備把螃蟹掏出來。

  “不是,”梁康時解釋,“這個籠子下的地點不好,什麼也沒捉到。是一個籠就上了這麼多螃蟹,我剛伸手去捉它們就要夾我。我就這麼帶回來了。”

  晚上樑銜月家吃了清蒸螃蟹,時隔這麼多天梁銜月終於回到別墅,當然要慶祝一下。她前幾天在椰子森林得到了四個椰子。兩個椰子清甜的椰汁已經被喝掉了,剩下椰肉還留着。

  正好用這些椰肉做一份有椰肉顆粒的椰子凍。

  很多材料都沒法取得,牛奶只能用牛奶粉沖泡,椰漿也是椰漿粉做的,好在他們還有真正的椰肉,把椰肉一小勺一小勺的挖出來,再加上吉利丁片稍微熬煮一下,攪拌均勻以後倒回椰肉被挖空的椰子殼裏。

  一個裝在椰子殼裏既美觀又好喫的椰子凍就做好了。梁銜月把做好的兩個椰子凍放在冰箱裏冰鎮了一會兒拿出來喫,冰爽清涼,椰香滿滿。

  在礦洞裏殺死的那隻棕熊掉落了四張熊皮,深褐色的毛髮又粗又密,每張熊皮都有一平方米大小,梁銜月把這幾張熊皮交給甄敏以後,甄敏這次沒有把幾張熊皮縫在一起製成一整件衣服,而是分別給全家人做了一套帽子、手套和護踝。

  天氣寒冷,身體末端更需要保暖,甄敏做的熊皮帽不僅能把腦袋整個裹住,下邊多出來的皮毛還可以扣在一起,包住脖子和嘴巴。手套不必說,是出門必帶的,護踝做起來很簡單,把熊皮裁剪成長條形,在兩端縫上釦子。戴的時候包在鞋子上部和褲子連接的地方扣好,鞋筒和腳踝處都不灌風,

  這一套熊皮裝備做好後也沒用到幾天,纔剛二月初,天氣竟然迅速轉暖,幾天之內就從零下四十幾度升到了零下二十度。

  放在以前的年度,冬天的最低氣溫到了零下二十度,大家都要抱怨今年是個寒冬。現在有了更低更極端的氣溫作對比,零下二十度簡直讓人如沐春風。

  政府這段時間又派人來換過一次物資。梁家村的地不好,都是山坡梯田,人還多,平均耕地面積很少,也沒辦法應用大規模機械。各家的糧食遠沒有其他村的村民多,上一次就換的差不多了。這次也沒換到什麼東西,物資清單上汽油和煤也不再供應了,除了那些家裏人口和田地都多的村民換了些米麪糧油以外,很多家都沒有出來換糧。

  黃一峯最後還是定下了梁何家的老房子,打聽了很多梁何大哥梁興的事,覺得他看似囂張,實則色厲內荏,只會挑老實人欺負。萬翠懦弱的時候,他就得意,處處佔弟弟和弟媳的小便宜,萬翠挺直了腰板以後,梁興的氣焰一下就消了,除了那次想借着玻璃碎掉搬進梁家老宅以外,再沒有任何小動作。

  梁康時也贊同,他想的另一個角度是現在氣候多變,災難頻發。梁興一開始是因爲想給兒子娶媳婦要分家,所以纔打上了老宅的主意。現在看起來一時半會兒這個媳婦還娶不到,而且就算兒子有了小家,現在是特殊時期,兩代人住在一起更能互相扶持。就像這煤,一家燒和兩家燒中間能差出幾噸來,怎麼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分家。

  黃一峯打定了主意,已經和萬翠談過了。萬翠和梁何本來也不打算再住老房子,聽說黃一峯是梁康時的朋友,更是信任他的人品。兩個人擬定了簡單的合同,租期至少一年起,萬翠可以在每月二十斤大米和六百塊錢中間任選一種。

  這是考慮到天氣回溫,冬天即將結束,看似一切都要恢復正常,農村房子的市場價也就是每月幾百塊錢,可萬翠拿不準還會不會有什麼突發倩況,就像那幾場晝夜不停的大雪一樣。所以給自己留了個後手,糧食和錢都列出條件來,將來也能有個選擇。

  萬翠這種想法黃一峯也十分理解,爽快地同意了。租期就從2月份開始,這些天黃一峯已經陸陸續續往梁家村搬了不少行李,除了發電機和汽油怕丟送到了梁銜月家,剩下的一些傢俱、春夏衣物、牀品日用品等等都運來不少。

  這次他再次過來,除了搬來最後一批傢俱還有一件事。

  “在雪化之前,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了。”

  “怎麼說?你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梁康時問道。

  “沒有,”黃一峯搖頭,“是這氣溫升高的太快,按照這個趨勢下去,過幾天幾米深的大雪就會慢慢融化,不管是開車還是騎雪地摩托都很危險。”

  梁康時放下心來。“沒事,這邊有我照應,你不來也沒事。對了,我把我們家鑰匙給你,你記得地址的。將來市裏萬一發生內澇,你可以去我家避一避。”

  黃一峯現在租住的房子就在梁銜月家側後方,梁康時完全可以時不時去看看,免得他家的東西被誰摸走。

  是啊,按照這個升溫速度,大雪很快就會融化的。

  “會有洪水。”梁銜月篤定的說。她在夢中見過,但夢境中的災難順序並不完全符合現在發生的順序。比如火山爆發就在預知夢的開端,可到現在爲止她也沒有在收音機裏聽到哪個火山大規模爆發,更別說影響大氣了。

  但是現在這麼深的雪融化,只要是一個有常識的普通人,都可以預見洪水的發生,梁家村的地勢高,洪水即使很快退去,也至少有幾天整個梁家村都會淹沒在一片汪洋中。

  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近在咫尺,梁家村靠山,容易發生山洪和山體滑坡。

  甄敏表情嚴肅的加入了討論:“水會有多高?會把房頂也淹沒嗎?”

  他們家只有一層,整個梁家村最高的建築也就是二層小樓。

  洪水的高度哪有那麼好預測,別看積雪深是兩米多,洪水深度可不只是兩米。24小時內降水量達到50~99.9毫米就可以稱作暴雨,一場暴雨就能造成城市內澇,低窪處水深近一米。

  “爸,梁家村以前發過洪水嗎?後山有沒有發生過地質災害,像是泥石流,山體滑坡?”

  梁康時搖頭:“從來沒有,後山那就是個小山丘,本來就沒多高多陡,什麼泥石流的從來沒有過。”

  梁銜月稍微放下心來,只是積雪融化,確實不太可能像暴雨那樣引起大規模地質災害。

  她決定明天去村長家看看,如果需要的話,她可以給大家講講洪災中的求生技巧和注意事項。

  梁銜月早早睡下,可這一晚並不太平。半夜時分,甄敏推醒身邊的梁康時:“你聽聽,院裏是不是有動靜?”

  梁康時一聽這話就精神了,不會是後山又下來狼了吧?

  他不敢託大,去梁銜月的房間把她也叫起來,兩人拿着手電筒和斧子湊到門邊向院裏看。

  狼是沒看到,但眼前的景象更加駭人。梁銜月聲音都有些顫唞:“是個人,他爲什麼跑到咱們家上吊?”

  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吊在他家院牆下,一個手電筒扔在地上,映出黯淡的光來。

  梁康時也嚇得心臟猛跳,可是老婆女兒都在這裏,他必須鎮定下來。他仔細看過去,突然指着那人叫梁銜月好好看:“不是上吊,這是個活人,你看他的手抓着咱們家牆上的鐵蒺藜!”

  梁銜月定睛一看,好像是這麼回事。掛在牆上的那個人被梁銜月手裏的手電筒光一晃,還大幅度地動了一下,梁銜月好像還聽到一聲“救命”。

  梁康時趕緊出門去把那人救下來,他知道爲什麼人要吊在那裏,寧願手裏抓着鐵蒺藜也不肯放了。因爲他的腳下,正是無數頂端削尖、根根樹立的尖銳木刺。

  梁銜月上前把這一片區域的木刺踢倒,梁康時抱住那人的兩隻腿,說:“鬆手,我接着你。”

  掛在鐵蒺藜上的那人已經堅持了許久,已經沒力氣了,一聽到這話就應聲放手,被梁康時接住。他的腳纔剛沾到地面,就被梁銜月揪着領子按在地上,斧子就貼在他的脖頸上。

  “大半夜的跑我家院子裏幹什麼?”

  被按在地上的男人掙扎了兩下,梁銜月看到他戴着很厚的手套,所以抓住鐵蒺藜的時候沒有受太重的傷,只是手套裏的棉絮都飛出來了。

  他不說話,梁銜月就替他回答了:“翻牆想偷東西?沒看清地上有陷阱吧?”

  男人一想到剛纔差點就從牆上墜落,被那些半米長的木刺扎個對穿就心有餘悸,到現在腿還是軟的。他心裏抱怨按住他的這個女人力氣怎麼那麼大,像個鐵坨子壓在他後背,把他都快按進地裏了。

  他叫劉強子,確實是來偷東西的,而且他不是梁家村人,特意跑這麼遠過來就是怕叫人認出來,以後不好做人。

  他在這村裏轉悠了會兒,看到不少人家的院牆都被雪埋上,一踏步就能進入院子,但他不屑於偷這樣的人家。連院子裏的雪都懶得鏟,哪像個存糧多的模樣。

  農村就是越勤勞地裏的收成才越多,像這種不願意收拾院子的懶漢也打不了多少糧,家裏當然不會放多少好東西。

  走着走着,劉強子來到了梁銜月家附近。一眼就注意他們家的圍牆建得很高,上面佈滿鐵蒺藜。防衛這麼強,家裏肯定有錢,他打定主意要偷這家人。

  鐵蒺藜把圍牆堵得嚴嚴實實,只有一個缺口裝了一扇小門,用鎖給鎖住了,小門頂裝了什麼鐵刺,手電筒一晃過去還挺刺眼。傻子才翻鐵蒺藜,劉強子心裏譏笑,他也不是第一次出來偷,知道走哪裏更安全。

  劉強子轉到房後去,這裏的積雪也堆得很高,離屋檐還不到一米,他只要悄悄從房頂上走過,再想辦法跳下來就能繞過鐵蒺藜了。

  剛一爬上房頂,劉強子就愣住了。月光下一排排雪亮的防盜刺密密麻麻的貼在屋頂上,像是無數長短不一、遍佈鋸齒的小刀,房頂本就有角度,很難走,要是不小心被絆一跤摔在這上面……

  劉強子打了個冷戰。不死心的左看右看,他怎麼也沒找到能跨過去的地方,除了靠近房檐的地方,屋脊也同樣有一排防盜刺,想翻過去必須經過屋脊。

  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滑鐵盧。劉強子一時怒氣上頭,又覺得把房子保護的像鐵桶一樣,這家人絕對能讓他摸出好東西來,反正自己穿的衣服厚,也帶了好幾副手套,乾脆就從鐵蒺藜上翻過去!

  誰知道,人是翻過去了,他沒看見下面的木刺陷阱。正準備往下跳,急忙收住力氣,可是慣性已經讓他向下栽去,幸好抓住了牆上的鐵蒺藜。劉強子猶猶豫豫,一開始還不敢喊救命,直到覺得力氣從身體裏一絲一毫的抽離,眼看着就要抓不住,這才喊叫起來。

  真是個蠢賊。梁銜月冷笑到。

  “爸,你去拿個繩子,咱們給他綁起來。”

  劉強子看這家的男人走來,又不死心的掙扎了幾下,梁銜月一腳踩在他的後背上,劉強子一聲慘叫,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這女的力氣太大,他還是老實一點。

  梁康時很快取了繩子來,正要把劉強子綁起來。梁銜月說:“爸,你來壓住他,我有事要問。”

  她悄悄摸出個匕首來,把劉強子已經破破爛爛的手套扯下來,把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你叫什麼名字,哪裏人?”

  劉強子“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叫王麻子,王家屯人。”

  “哦,”梁銜月一眼就看出他在說謊,不過也沒關係,“你有同夥嗎?”

  劉強子趕緊搖頭:“就我一個,我要是有同夥,還用得着等你們救我嗎?”

  梁銜月把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猛地朝着他撐在地上的手掌扎去,

  “啊!”劉強子大叫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感覺手上似乎沒有疼痛傳來,他這才緩緩睜開一半眼睛,看到那隻匕首不偏不倚的正插.在自己指縫中間。

  梁銜月把匕首拔起來,劉強子看到那匕首深深的扎進泥裏,是真的用了力氣都,這要是紮在他手掌上……嘶。

  梁銜月語氣裏也滿是疑惑:“怎麼沒扎中呢?”

  看着她高高舉起匕首,眼看着又要對着他的手刺下來,劉強子趕緊說:“有!我有同夥!我們三個人一起到了梁家村就分開了,各偷各的,然後在村口集合。”

  梁康時還沒想過問同夥的問題,他也是看這蠢賊被掛在那不上不下的,覺得如果有同夥的話肯定會救他。“你怎麼猜到他們有同夥?”

  梁銜月攤手:“我沒猜到啊,我不是在問他嗎?他再說一次沒有,我就信了。”

  “那他怎麼辦?”

  “先綁起來。”

  劉強子被五花大綁起來。

  既然這是個團伙作案,那麼只抓到一個人就不算結束。這個毛賊嘴裏面有一句真話,也不知道他說的一共有三個人是真是假。梁康時到村裏叫人,梁銜月留在這裏看着劉強子。

  梁康時和幾個被他叫起來的漢子並沒有滿村的抓賊,而是悄悄在村口守着,村口已經有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站在那,身上揹着一個大口袋。兩邊迎面撞上,幾個漢子趕緊抓住立刻扭身逃跑的小賊,綁起來堵了嘴扔到邊上。

  又等了一會兒,小路盡頭出現一個男人,他一手提着只褪了毛的雞,一手提着一袋米來到約定的集合地點,左顧右盼起來。

  這兩個人怎麼這麼慢?他心裏有些急,馬上就快天亮了,村裏人起得早,他們不只要在天亮之前離開梁家村,還得趕緊回到自己家,不然被自己村裏的人撞見也說不清楚一大早身上的東西是哪來的。

  他轉了個身,臉對着出村的那條路。梁康時幾個人正好貓着腰躲在他背後一個被雪快埋到頂的小賣部後邊,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衝出來抓賊。

  這人一見突然竄出來這麼多人,手裏的東西一扔就要逃跑。出村這條路沒撒煤渣,滑得很,他跑出兩步就摔倒在地,被衆人反手綁住。

  三個毛賊被拎到了村長家。幾個漢子一一看過這幾個人,都說不認識,應該不是自己村的。

  三個人雖然都被綁住,卻還是不老實,嘴巴閉得很緊,不肯說自己姓甚名誰,從哪個村裏來的。他們只是偷了點東西,不成梁家村的人還敢對他們動私刑不成?現在他們把偷的東西拿出來,梁家村的人要是識趣,最多罵上幾句就該把他們放了。

  “怎麼辦?”有人低聲問村長。

  村長一大清早被叫起來,眉頭皺的死緊,他冷笑一聲:“既然不說自己是從哪兒來的,我們也不能去村裏讓人來領你們。總不能白養着你們這些賊,乾脆扔到後山喂狼吧!”

  劉強子纔沒那麼容易被嚇唬,他不屑地哼了聲,小聲嘟囔道:“嚇唬誰呢,狼都被條子們打死了。”

  梁銜月長長的“哦”了一聲:“你知道那羣狼被打死了,你是臨山村的人!”

  劉強子一瞬間瞳孔緊縮,立刻反駁:“我不是!我都說了我是王家屯的!”

  看他這個反應,旁邊的人都笑起來,保管是臨山村的人沒跑了。也有人奇怪,狼雖然是在臨山村被打死的,但是他們村也知道狼羣被消滅的事,附近這幾個村應該也都傳遍了,梁銜月怎麼就直接判斷這幾個賊是臨山村的呢?

  梁銜月指了指腦袋:“我詐他的,他這裏不太靈光。”不然能半夜吊在他家牆頭嗎?

  就算他不是臨山村的,梁銜月也可以看他的反應排除掉臨山村這個選項,附近的村子一共也沒幾個,能趁夜走到梁家村,就是從旁邊幾個村來的沒跑了。

  旁邊就有村民說:“讓人記住他們的長相和身材,去臨山村問問,叫他們家人來領人。”偷了點東西不是什麼大事,這幾個賊不敢進正屋,東西都是在沒人的廂房裏偷的,衆人也給他們搜了身,看見他們身上就帶了幾個撬鎖的鐵絲和巴掌大的小刀,知道這幾個人至少不是偷竊不成準備搶劫的窮兇極惡之徒。讓他們在村裏丟個人,這事就過去了。

  臨山村離梁家村最近,這事宣揚開來,他們村就再沒人敢來做小偷小摸的事了。

  幾個人把頭縮的像個鵪鶉一樣,使勁的往下低,不讓梁家村人記住他們的長相。

  梁銜月早有準備,她拿出一個拍立得,咔咔咔給三個人來了個大頭照。

  這下不用費心記住面部特徵了,照片都出來了。梁家村人笑的前仰後合,三個毛賊氣得吹鬍子瞪眼,也知道已經被抓住了,丟人丟到村裏是難免的,一時間都是一臉憂愁。

  有人拿着照片去臨山村裏,梁銜月蹲在劉強子旁邊,問他:“你親眼看到狼羣被打死了?”

  劉強子可記得他剛纔說自己腦子不好的話,扭過頭不理梁銜月。

  她慢條斯理地摸出了匕首,裝模作樣的用刀背擦過劉強子被綁在身後的手腕。劉強子沒想到這個女的在這麼多人面前也敢對他動手,慫的很快。

  “死了死了!我看着他們埋的!四隻大狼三個狼崽,全死了!”

  梁銜月臉色凝重的站起來:“四隻大的?”

  她又問其他兩人:“你們確定只有四隻成年狼?”

  兩個人都咬緊了嘴巴不說話。這女的剛剛拍他們的照片叫人送回村裏,現在又有求於他們,他們纔不像劉強子那麼慫,想從他們這裏得到答案,做夢去吧!

  梁銜月用腳尖踢了踢兩人:“拿照片的人還沒走遠,誰知道狼羣被打死的事情知道的詳細,願意說出來,我不僅放了他,還可以把他的照片追回來,這樣你們村裏就沒人知道你是個小偷了。”

  兩個人眼珠子轉了轉,竟然有些心動。

  “你說話算數?”他沒去看梁銜月,看的是村長和他旁邊的一衆漢子,這個女的想放人,其他人不同意怎麼辦。

  村長不知道梁銜月在想什麼,但是知道她不會亂來,又看她神色凝重,知道這件事一定很重要,出聲道:“算數,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見到村長承諾,兩個人立刻爭起來:“我說!我知道的多!”“我才知道的多!我想去偷狼皮來着,我都看見狼屍了!”

  梁銜月走到那個說自己想偷狼皮的人面前:“你說,狼羣一共有幾隻狼,裏面幾隻成年狼,幾隻狼崽?”

  那人十分確定的說:“四隻大狼三隻小狼。那大狼都被打在胸口和腦袋上,狼皮都打爛了,不值什麼錢,我纔沒偷,要是偷回家又得剝皮又得硝,不值當。”

  梁銜月問道:“尾巴呢?”

  “什麼尾巴?”他有點奇怪。“尾巴都是完整的嗎?”

  那人愣了一下:“是、是啊。”他把幾隻大狼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想從裏面找出一個狼皮不那麼爛的,不記得有哪隻狼沒有尾巴啊?

  梁銜月把他的繩子解開,叫幾個人和這人一起去追拿照片到臨山村的人。“你走吧。”

  竟然真的能放他走?這人欣喜若狂,當即不管他的兩個同伴,趕緊去追自己的照片了。

  “月月,這是怎麼說?”杜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你問他狼的尾巴是不是完整,是想知道那隻半截尾巴的狼是不是還活着?”

  “沒錯,”梁銜月轉身向大家解釋,“臨山村過年之前來咱們村探親的人說過,狼羣一共有八隻,五隻大的,三隻小的,其中領頭的就是那隻來我們村喫過人的斷尾狼。不過人見到了狼羣,心裏肯定緊張,也有可能數錯。但是死的幾隻大狼裏都沒有這隻缺了半截尾巴的狼,這纔是讓我擔心的。”

  “那隻喫過人的狼沒死?”衆人都有些驚慌。狼羣雖然是在臨山村被打死的,可是這隻斷尾狼是在他們村喫的人,會不會又回來啊?

  “總之大家小心一點吧。”梁銜月給衆人提醒。

  有人說起被他放走的那個賊,有些不忿:“那也不用真放他走吧,反正話都套出來了。”

  “他是沒事了,”梁銜月看向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兩個人,“三個人出來做賊,只有兩個人把臉丟遍全村,你說這兩個人會不會把第三個人說出來呢?”

  說話的村民反應過來,滿意的衝着他豎了個大拇指。這下這三個賊內部還要打起來,以後再不能組成團伙出來偷盜了。

  趁着村裏人現在都聚在村長家,梁銜月趕緊在他們散去之前說道:“這幾天溫度升的很快,按照這個趨勢,最近這一兩週雪就會融化,有一定機率出現洪水,要是有人想了解些應對洪水和在洪水中自救的辦法,明天下午1點可以到我家來。”

  村民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互相交談的話題都是“斷尾狼”“鎖上”“小偷”和“洪水”。

  老村長叫住梁銜月:“月月,你跟我說句實話,真的會有洪水來嗎?”

  梁銜月也不敢咬死了洪水一定會發生,她只能委婉的說:“應該……有六七成可能性,還要看這幾天的氣溫變化情況。”如果梁銜月沒記錯的話,三天前的中午的最高氣溫是零下二十九度,今天早上樑銜月把劉強子送到村長家的時候,正是一天裏氣溫最低的早上,溫度卻已經到了零下十七度。

  老村長臉上一派凝重:“我肯定讓他們都去聽你講課。”

  梁家村從來沒有發生過洪澇事件,曾經安城市裏低窪處淹到兩米的那場大暴雨,梁家村只是積水稍稍過門檻,很快就匯成水流淌走了。

  不管是他這個年紀的老人還是年輕人,大家都沒經歷過洪水,可不得讓梁銜月這個讀書讀的多,還存了好多氣象災害資料的人來教大家怎麼抗洪怎麼自救。

  老村長又追問道:“水會漲多高,半個房子高?”他想着洪水都是雪化的,雪有兩米多深,化成水肯定沒這麼高,那就是接近兩米。

  “這我可不知道,我也不是神仙。而且那積水也不是這麼算的,後山上的雪化了,不得先從咱們村經過再流到地勢更低的地方?”梁銜月的預知夢開的是上帝視角,從空中向下俯瞰,根本就不知道洪水有多深,更別說是梁家村這一個她在俯瞰的時候找都找不到的小地方了。

  村長嘆了口氣:“這年景,真是多災多難,不好過啊!”

  ————

  第二天下午來梁銜月家的村民並不如想象的多,可能還未發生的洪災不如數米深的大雪更直觀,很多人並不相信洪水真的會發生。

  梁銜月除了讓他們發現大量積雪有融化預兆的時候儘快保存足夠多的純淨飲用水以外,還教大家怎麼用空礦泉水瓶製作簡易救生衣。

  “如果家裏有兩升裝的大號空瓶子,把瓶蓋扭緊以後綁在雙肩包的繫帶上。”梁銜月已經提前製作了一個作爲示範,她把揹包背上,示意給大家看,“揹包裏也放着兩個空瓶子,背上以後剛纔綁在繫帶上的礦泉水瓶在胸部以下的位置,提供的浮力能讓我們的胸口保持在水面上。”

  有人提問:“家裏沒有大礦泉水瓶,用小的也是一樣的嗎?”

  梁銜月說道:“別急,小礦泉水瓶有小礦泉水瓶的用法。”她示意一旁的梁虎站起來,“我請梁虎叔給大家做示範,看一看小礦泉水瓶該怎麼用。”

  梁虎把外套一脫,裏面只剩下一件薄T恤。這幾天氣溫不那麼低,屋子裏又燒了地暖,梁虎身體強壯火力旺,一時半會兒穿着薄T恤也不覺得冷。

  梁銜月把擰開瓶蓋的空礦泉水瓶遞給他,向村民解釋:“我們把空瓶豎着塞到衣服裏,瓶口向上,把瓶蓋從T恤或者其他薄衣服外面和空瓶擰在一起,這樣就把礦泉水瓶固定在了我們的衣服上。”

  梁虎接過瓶蓋隔着布料擰好,試着拽了拽,果然十分結實,瓶蓋不會崩開,瓶子也怎麼亂動。

  “一個小號空瓶是不夠的,除了胸`前,後背也可以讓家裏人幫忙擰上瓶蓋,前後一共裝上6-8個小號空瓶差不多就夠用。最後用腰帶在下面扎一下,這些空瓶子就更不會跑出去。”最後梁銜月補充了幾句,“這些都是在時間很充足的情況下做做準備,如果已經來不及了,就直接把空瓶子塞進衣服裏就可以了,不要太死板了,要隨機應變。”

  來的村民雖然不多,但都是十分好學的人,這方法又很簡單,他們看了以後表示都記住了。

  “月月,如果沒有空瓶子呢?”又有人問道,他們不是擡槓,是剛纔梁銜月說盡量多保存純淨飲用水的時候,就讓大家用空瓶子裝水,家裏沒有那麼多瓶子呀!

  在坐的村民還是有對洪水瞭解一些的,他們七嘴八舌的說“抱着家裏的木板”“坐在洗衣服的大盆裏”“家裏有沒有小孩?小孩的充氣浴盆肯定好用”

  “對,這些方法大部分都是可行的。”梁銜月先鼓勵了他們從身邊可用的東西着手的想法,也糾正了一部分,“志高叔,小孩子坐在大盆裏就算了,你那麼大的個頭,哪個衣服的大盆能裝得下你?”

  大家善意的笑起來,因爲災難即將到來而有些緊張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一些。

  “洗衣服的大盆的確很好用,在座的各位也不是沒有試過把盆按在水裏,知道越大的盆想往下按是越不容易的,這就會給我們提供向上的浮力。但是要注意的是,盆口可以朝上,也可以朝下。如果盆口朝上,我們就用手扶着盆的兩邊,千萬不要傾斜,不然盆裏就會進水甚至翻倒。如果盆口朝下,要保證盆邊全部浸在水裏……”

  梁銜月一連講了一個多小時,期間還拿出了各種自己製作的救生道具,也請大家親自上手體驗過一些。在坐的都把這些小技巧記得很清楚。最後散場時,有人問梁銜月:“這幾天還講課嗎?”

  梁銜月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我已經把知道的都講給大家聽了,這幾天我們家也要做一些準備,所以最近應該不會再講了。”

  有幾個村民面上露出躊躇之色,似乎是想勸梁銜月再開幾次課,畢竟村裏還有很多人都沒來聽課,他們本來覺得不會學到什麼,只是抱着反正也沒有別的事做和說不定這方法有用的心態到梁銜月家來,上過了課竟然覺得真的學到了一些很有用的東西,想勸那些這次沒來的親朋好友過來聽,沒想到梁銜月已經不準備再講。

  “我知道大家在想什麼,雖然我不講了,但是我講的內容想必大家都記住了,你們可以把這些方法都分享給認識的人,自己還能再鞏固一遍。”梁銜月笑着說。

  這話也對,也不能總麻煩梁銜月。人家前前後後爲村裏人的安全費了不少心,也得給人家留出收拾自己家的時間。

  “沒問題,”萬翠先接話了,“我都記得可清楚了,月月你這又有模特又有道具,我都看明白了。咱們要是誰還有記得不清楚的,互相問問,別都來打擾月月。”

  衆人一片附和聲。

  梁銜月總算鬆了一口氣,重視洪水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口口相傳,梁家村裏總會提高防範意識的。

  ————

  梁興家。

  這幾天天氣終於暖和起來,梁興的老婆中午到鄰居家裏話話家常,回來的時候發現梁興和兒子都躺在炕上,眉頭一皺:“不是說好了要去梁康時家聽他女兒講怎麼防洪嗎?你們都四仰八叉的躺在這是幹什麼?”

  梁興直挺挺地躺在炕上裝死:“我不去,去了肯定要見到那個瘋婆子,她最近一直巴着梁康時家,所以我叫梁明去來着。”

  兒子梁明翻了個身,不以爲然的說道:“我長這麼大就聽說過下暴雨會有洪水,有誰見到化雪時候來洪水啊?那雪都是慢慢融化的,水都滲進地裏了,你們別聽人嚇唬。”

  梁興的老婆蔡燕心裏怒火翻騰,她千叮嚀萬囑咐要兩個人至少出一個人去聽聽梁銜月講了什麼,結果這兩個人還是掉鏈子,互相推諉不肯去。確實誰也沒見過化雪的時候有洪水,可這不是也從來沒人見過這麼大的雪嗎?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年這天氣邪乎,發生點什麼都不奇怪。

  再說這兩個人也不是因爲什麼正經事耽誤了,就是偷懶躺在炕上不肯動,就更讓蔡燕兩眼一黑。她重重地甩上了門,氣的走到了院子裏。

  也不知道是怒氣上頭還是什麼別的緣故,她覺得燥熱的很,額頭都滲出薄汗,身上也潮乎乎的不舒服。

  這是穿得太多了,這兩天回溫太快,一週氣溫就上升了快二十度,蔡燕不敢那麼快減掉衣物,怕傷寒感冒,還穿的和原來零下40度的時候差不多。村裏只有個小衛生所,裏面的藥存貨不多,村裏氣溫驟降的時候又有不少老人生了病,那點藥早就用光了。

  現在沒藥,衛生所裏的大夫都不愛給人看病,家門緊閉。沒藥看出是什麼病又能怎麼樣,開了門病人還要在他家鬧,躺在地上打滾的都有,就覺得他這個大夫有私藏的藥。

  蔡燕回屋脫了兩件羊絨衫,不僅不覺得那麼熱了,身上還輕快許多。她臉上露出來點笑意,這個難熬的冬天總算是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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