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靈恩賜
我感興趣道：“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懲罰？”
小依肅然道：“懲罰的唯一後果就是死亡，我們會長不但是宗師級的鑑定師，同時也是宗師級的箭術大師，其夜箭之術能在黑暗中百步穿物、例無虛發，因而若你不敢肯定手中的武器是否達到仙級，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我微笑道：“謝謝依小姐的提醒，我有絕對的信心，還請小姐給我通傳！”
小依搖頭道：“沒有會長的傳召，我也不能進入，你推門自己進去就可以了，會長能感應到你的到來，若沒有其他事，請恕小依先行告退。”
我微笑道：“依小姐請便！”
目送小依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我伸手向橡木門上輕輕敲去，手指尚未碰上門板，厚重的橡木門無聲無息地向後滑去，我嘴角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事情看來越來越有趣了，能成一會之長者自有其獨特之處，光迎接方式就讓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信步走入大廳，入目是一個深邃無限的漆黑空間，橡木門打開引起的空氣流動帶起了兩邊低垂的深色窗簾，令我驚訝的是窗簾後竟然是厚實的牆壁，沒有任何窗戶之類的通氣口，一道猩紅色的長地毯從門口處向內一直延伸進去，地毯兩邊一字排開了兩列陳列架，上面放滿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武器裝備。
門口透入的天光只照亮了方圓二十米左右的空間，更深處完全掩蓋在濃稠的黑暗中，剛由光亮處進入黑暗，我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光線的驟變，即使有風神之眼的技能加成，仍無法洞悉隱藏在黑暗背後的各種變化。
橡木門在背後無聲無息地合上，整個大廳立時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中，大廳盡頭兩點精芒一閃而逝，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歡迎貴客的光臨，我這裏已經數十年沒有接待外客了，想必引你到這裏的人已經向你解釋過我的規矩，不知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我微微一笑道：“晚輩有點小東西想請前輩幫忙鑑定一下，不過由於物品的價值暫時無法估量，而且……”
蒼老的聲音淡淡道：“你是不是怕身上的錢不夠付鑑定費？仙級裝備的鑑定費確實是天價，爲什麼你不等錢湊夠了再來，你應該知道一旦進入這裏，想要再出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微笑道：“區區一件仙級裝備的鑑定費我還沒放在眼裏，只是我怕萬一以前輩的修爲也無法鑑定出我的裝備，我接下來應該找誰來鑑定！”
蒼老的聲音感興趣道：“有趣！有趣！‘世界’中除了聖器和神器外，還沒有我鑑定不了的裝備，而神器和聖器都是無需鑑定的，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裝備能難倒我！”
“如果前輩真的鑑定不了又將如何？”我淡然道。
“如果我鑑定出來了又將如何？”蒼老的聲音反問道。
我無所謂道：“如果前輩真能鑑定出來，鑑定費我會分文不少地付給前輩，而且將這件裝備送給前輩！但我說的鑑定，必須將它的屬性完全鑑定出來！”對於伏羲的話，我有着絕對的信心。
蒼老的聲音沉默了一會，道：“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就跟你賭一把，若你的東西真的超越我鑑定的能力，我允許你在這裏任意挑一件裝備，算我給你的補償！不過若你的裝備是天級或天級以下的裝備，莫要怪我將你留在這裏！”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聞言笑道：“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不過無論結果怎樣，我都希望能領教一番前輩的夜箭之術。”現在我最弱的就是箭術，有這位宗師級的箭術大師在這裏，我豈會放過這種偷師的機會，而且相信這位宗師級箭術大師必然藏了幾件得意的名弓。
蒼老的聲音大笑道：“好膽氣，就如你所願，不過我的夜箭之術例無虛發，我給你一段考慮的時間，在東西鑑定出來前你還可以改變自己的決定！把東西放在身前十步處，然後回到原處！”
我走前十步，將時空之眼放在地毯上，重新走回原處道：“東西已經放好了，前輩請！”
我閉上雙目，純以聽覺和皮膚的觸覺感受着周圍空氣的變化情況，我並不怕他取了時空之眼後據爲己有，憑我的離魂之鏡可以瞬間將整個大廳納入我的領域之中，即使以他宗師級箭術大師的修爲，在我的領域中也難是我的對手！
一絲輕微的波動在空間內震盪，絲毫沒有利器破空的聲音發出，若非我將感覺提升到了極限，絕對無法發現這種程度的空氣波動，夜箭之術確實名不虛傳。
十步外放置時空之眼的地方，突然升起淡淡的柔光，在淡藍色柔光的包裹下時空之眼慢慢浮了上來，最後懸停於一米多高的虛空中。
一聲輕咦從大廳深處響起，緊接着大廳內大放光明，安置於廳頂的六顆巨大夜明珠同時發出淡青色的光芒，將整個大廳照得纖毫畢現。
面前人影一閃，一名白髮長髯的青衣老者突兀地出現在十步外，速度之快竟然毫不遜色於神禁之殿中夜叉神將的瞬移之術。
白髮老者捧上散發着淡藍光輝的空間之眼，滿臉激動道：“天！女媧石，竟然是師尊的女媧石……”
我這時方看清了白髮老者的真正容貌，那是一張清癯的臉龐，與滿頭白髮相比，歲月的痕跡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印記，但長期不見天日的生活，使他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加上夜明珠的青色光輝和時空之眼藍色光輝的映射，蒼白的臉恍如透明一般，散發着瑩綠色的光輝。
看着他激動的表情，我好奇道：“難道前輩認識這顆時空之眼？”
白髮老者擡起頭，勉力平復下激動的心情，點頭道：“是啊，這是師尊散落在人間的神物，不知你從哪裏得到它的？”
“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得到它的，難道前輩的師尊就是女媧前輩？”我問道。
白髮老者眼中亮起神光，滿臉希翼地看着我道：“女媧正是箭鑑的師尊！不知小友是否肯將女媧石割愛給我？箭鑑願以這裏的全部寶物與小友相易！”
“難道前輩已經將時空之眼的屬性全部鑑定出來了？若真的如此，依照先前的約定，在下定當雙手奉上，箭前輩這裏的寶物黃某也不敢沾手分毫！”我依照先前的約定回道。
按照伏羲的說法，被箭鑑稱爲女媧石的時空之眼絕非尋常之物，以箭鑑宗師級鑑定師的修爲最多隻能作出初步的鑑定，如果他真的想強奪，即使知道他是女媧的弟子，我也不會有絲毫退讓，雖然這裏的幾百件裝備都達到了地器的級別，甚至還有十多件天級的裝備在，但與能被箭鑑也稱爲神物的女媧石相比，就顯得太微不足道了。
箭鑑明顯呆了呆，眼中神光忽明忽滅，顯然內心中正進行着激烈的鬥爭，終於他還是沒讓我失望，嘆了口氣，臉帶慚色道：“雖然我很想說已經鑑定出了它的全部屬性，但想起師尊曾說過，寶物擇主，你能擁有它冥冥中自有定數，請恕箭鑑先前的失禮，我只是鑑定出了女媧石的初步封印，不過即使只是女媧石的初步力量，也足以讓你傲視天下了！”
箭鑑依依不捨地將女媧石鄭重地交到我手中，看到他鄭重的樣子，我也只能裝出一副恭敬的樣子將女媧石接入手中，解開初步封印的女媧石顯示了它唯一的屬性——生靈恩賜。
我呆呆地看着這個沒有任何解說的屬性，向箭鑑問道：“箭前輩，這個‘生靈恩賜’是什麼意思？怎麼沒有任何的說明？”
箭鑑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眼中多了一種閃亮的光澤，喃喃道：“生靈恩賜！生靈恩賜……偉大的造物女神，即使付出了一切，您仍如此眷顧着受您恩澤的萬物……只要生命和靈魂的氣息沒有完全斷絕，生靈恩賜的力量必能穿越任何的時空，將受其眷顧的生靈重塑爲一，這是造物主的力量，也是凌駕於一切之上生命的力量。”
我心神大震道：“重塑生靈……那擁有它的人豈非就是永生不死、超越萬物的存在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永恆的存在？”
箭鑑迷茫道：“永恆的存在？！難道真的有這種境界的存在……不過即使以師尊的修爲，也遠遠無法臻至永恆……生命的奧義也許就在於它的存在和消亡，沒有人和物能超然於其上，即使是至高無上的神恐怕也無法避免……無論你有多麼強大，天地宇宙中總會存在一種足以毀滅你的力量，雖然生命的力量永遠不會消亡，但生命的印記卻是變化無方的……”
“可是我曾在‘世界’中遇到過伏羲、神農、女媧三位前輩，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小時，但他們明明都是活生生地出現於這個世界之中，如果這還不能算永恆的話，還有什麼能稱得上永恆？”我道。
箭鑑愣愣地看着我道：“你遇到過伏羲、神農、女媧他們三人？”
我點了點頭，將新手村和伏羲城中巧遇三皇的經過簡略向他述說了一遍。
聽完我的敘述，箭鑑沉思良久，雙目中帶着異樣的光芒看着我道：“看來他們對你的期望不小，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們！幸好剛纔我沒有起貪念，否則將來如何面對師尊他們，我也當爲師尊他們稍盡一番綿力，除了我的鑑定術外，唯一拿得出手就只剩當年宗布神大人親傳的夜箭之術了，這些年來我將兩種絕學融合唯一，寓鑑於箭、以箭爲鑑，創出了獨一無二的箭鑑之術，箭鑑之術雖然不能與神農前輩融合了太虛幻力、百草仙氣和始之原息的心煉之氣相比，但比之系統傳授的箭術和鑑定術還是要優勝不少，希望小友不要嫌棄！”
我大喜道：“晚輩求之不得纔是，剛纔冒昧要求與前輩交手，就是想偷師前輩的夜箭之術，現在能得前輩親傳，自是再好不過。”
箭鑑驚訝道：“從交手中偷師對方的絕技？！難道你已經達到了傳說中‘鏡’的境界？那可是連諸神都無法企及的境界，能將眼所見、心所感、耳所聞、體所悟的一切現象都絲毫無差地映射於腦海之中，再原封無差地複製爲本身的技能！”
我汗顏道：“晚輩還無法達到前輩所說的境界，現在只能複製天級和天級以下的技能，對於仙級的技能複製成功率還不是很高！”
箭鑑想不到我真的領悟了“鏡”的境界，感嘆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後人！看來我真的老了，傳說中超越最高悟性兩倍以上纔可能達到的境界竟然也有人能領悟，看來心煉之術真的擁有奪天地造化之功，比之智慧果和號稱宇內第一奇物的奪天造化草都猶有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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