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自由榮耀
金翅鳥顯然也沒把這條體積纖弱的光龍看在眼裏，金光沒有絲毫猶豫地向光龍射去，我嘴角浮起一絲冷笑，金翅鳥雖然達到了仙獸的級別，不過我的真龍之氣也是仙級的存在，已經成功融合了青龍戰氣、北極龍氣、炙炎龍息的真龍之氣，其凝聚成的光龍至少相當於上位仙獸發出的攻擊，剛剛步入仙獸境界的金翅鳥與之正面對撼，喫虧在所難免。
金白兩道光芒在我前方百多米處正面對撞，一聲淒厲的長鳴從空中傳來，無數金色的羽毛從空中飄然落下，金翅鳥憑藉遠勝光龍的體型和衝擊力，成功瓦解了迎面而來的光龍，不過在光龍的攻擊下，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金翅鳥懸停於空中，雙目緊盯着還沒有它腳趾頭大的我，一個雄渾的聲音震顫着我的耳膜：“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攻擊我——偉大的金翅鳥？”
我聳了聳肩道：“爲了保護我的坐騎，我不得不阻止你！”
“你的坐騎？剛纔那頭弱小的風隼會是你的坐騎？這不可能……仙人是不屑找下位靈獸做坐騎的……”金翅鳥驚訝道。
我問道：“那仙人應該找什麼作爲自己的坐騎？”
金翅鳥眼中露出畏懼的神色，盯着我道：“有實力的仙人都會找仙獸作爲自己的坐騎，即使弱小點的也會找上位靈獸作爲坐騎，憑仙人的修爲完全可以將下位靈獸的等級提升到上位靈獸的級別，因而幾乎沒有仙人會將下位靈獸作爲自己的坐騎……難道你想收服我做你的坐騎？別做夢了，我們金翅鳥一族即使戰死當場也決不會做你們的坐騎！”
想起佛教中的傳說，我皺眉道：“你們金翅鳥一族真的有那麼偉大？難道當年如來佛祖駕前的金翅大鵬不是你們金翅鳥一族？”傳說宋朝名將岳飛就是金翅大鵬轉世，就是不知道現實中的傳說是否與這個世界中的情況相似。
金翅鳥大怒道：“胡說八道，竟敢如此侮辱我們的王！我們偉大的王是與釋伽、孔雀大明王同等的存在，即使崑崙山的那三個老頭見到他也要禮讓三分，你竟敢說我們王是釋伽那老禿頭的坐騎！侮辱金翅鳥一族，死亡是你唯一的選擇！”
金翅鳥雙翼猛然一振，兩道凌厲的罡風向我襲來，看着迎來的罡風，我並沒有選擇躲避，在金翅鳥發動進一步的攻擊前，月照、曦影放射出萬道光芒，百重疊加的瞬天殺向金翅鳥擊去，比陽光還耀眼的熾白光芒迅速撕裂了金翅鳥發出的罡風。
金翅鳥眼現駭然之色，瞬天殺的驚人速度，即使以它仙獸的修爲也難以躲避，眼睜睜地看着熾白的光柱擊中了自己的左翼，羽毛伴隨着大蓬血雨漫天灑下。
“真龍之氣——帝君是你什麼人？”金翅鳥驚呼道。
我的身體驀然出現在它面前，雙匕散發着懾人的寒芒，冷冷道：“算你識貨！”
金翅鳥拍動着受傷的翅膀勉強保持着平衡，駭然道：“真的是真龍之氣，你想怎麼樣？我們金翅鳥一族向來與你們仙界沒什麼衝突，爲什麼要對付我？難道是爲了那條冰龍……可那是我們兩族間的事，你們仙界不是從來不插手的嗎？！”
我冷冷道：“我並沒有打算管你們間的事，不過你試圖攻擊我的坐騎，那絕對不可原諒！”
金翅鳥道：“真龍之氣的傳人，雖然你的實力可能在我之上，不過金翅鳥一族的戰士是不會屈服的，即使血濺當場也休想我做你的坐騎！”
我搖頭道：“我沒打算要你做我的坐騎，我在很久以前就發過誓，碧落將是我在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坐騎……”
金翅鳥驚訝地看着我道：“既然如此，你爲什麼還要對付我，我的內丹以你的修爲根本沒什麼用！”
我道：“我本來就沒有對付你的意思，否則我剛纔的瞬天殺就不是穿透你的翅膀，而是穿透你的身體了！不過對於你意圖襲擊我們的懲罰，我要求你爲我辦件事！”
金翅鳥雖然口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過連續兩次在我的真龍之氣下喫癟，已經讓它心膽俱寒，據它所知，仙界之中能夠傳承真龍之氣的只有帝君的嫡裔，而長期與北海龍族對抗的它當然知道作爲龍族中最高級別的真龍之氣，熾白色已經到了仙級的存在，如果假以時日自己熟悉了自身的能力後也許還有拮抗的可能，不過現在剛達到仙獸級別的它與初生的嬰兒沒什麼區別，對付靈獸級的怪物還可以，對上明顯已經達到仙人境界的我，與送死基本無異。
“閣下要我辦什麼事？”金翅鳥巨大的身體消失不見，一名揹負金色雙翼的金衣少年出現在我面前，成功達到仙獸級別的它同時具備了幻化的能力，此時滿臉疑惑地看着我試探道。
能不死，誰願意去死。
想不到原本翼展達百米的金翅鳥變成人形後，竟然與我沒什麼差別，尤其是背後的雙翼比我的風神襟翼也大不了多少。
我淡淡道：“其實我要你辦的事，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我想找玄武聖殿所在的那個小島，對於長期生活在玄武湖中的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小島？！”金翅鳥幻化成的金衣少年微微一愣，眼中閃起奇異的光芒目注着我道：“你確定要我帶你去有玄武聖殿的那個——小島？”
我皺眉道：“有什麼不對嗎？”
金翅鳥臉上恢復了平靜，笑道：“沒什麼！我只是想不到你的要求竟然這麼簡單，是不是我將你們帶到那裏去後，一切就跟我沒關係了？”
我肯定道：“只要你帶我們去，以後的事都跟你無關，即使以後我見到北海龍王也不會告訴他你殺死他龍子龍孫的事！”
金翅鳥臉上露出喜意，撲閃着背後的金色翅膀道：“那可是你說的！別怪我沒警告過你，玄武聖殿由聖獸玄武親自鎮守，想要進入其中可不是容易的事，玄武雖然在四聖獸中一向低調，不過實力卻是四聖獸中最強大的！”
我微笑道：“我又沒有打算與他爲敵，只要找到玄武聖殿就行了，管他有多強大！”
金翅鳥點頭道：“那好，我現在就帶你去，不過你要以龍神的名義發誓，只要我帶你去了，你不可以再對付我！”
我緩緩舉起右手，肅然道：“我以龍神的名義起誓，如果金翅鳥將我帶到玄武聖殿，只要他不主動撩撥我，我黃泉絕不主動對付他！這樣可以了吧？！”
金翅鳥滿意道：“可以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我道：“慢點，等我的坐騎和朋友來了一起去！”
靈獸級的碧落與我有着密切的心靈感應，接到我命令的它很快帶着幽幽趕了過來，幽幽好奇地看着揹負金色雙翼的金翅鳥，向我問道：“這是誰啊？剛纔的金翅鳥哪裏去了？”
英俊得帶點妖異的金翅鳥飛近碧落，色眯眯地盯着幽幽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啊？我金翅活了數千年，還從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們認識一下吧！”
依靠瞬移之術，我的身體如影隨形般出現在他身邊，向金翅鳥警告道：“別搞鬼花樣，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雖然答應過不對付你，不過是在你不主動撩撥我的基礎上！”
“幽幽，他就是金翅鳥，如果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記得告訴我，我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我不忘提醒幽幽道。
“算你狠！”金翅鳥顯然對我頗爲忌憚，悶哼一聲，不過仍不死心地向幽幽道：“這位美麗的小姐有沒有興趣到我的背上來，那可比這頭小靈獸的背上舒服多了！”
幽幽雖然不知道我是怎樣與他在一起的，看我們非敵非友的樣子，當然不肯冒這個險，忙道：“碧落背上也挺舒服的，你的好意幽幽心領了！”
我嘿然道：“小翅，你剛纔不是說寧死也不做坐騎的嗎？怎麼現在又……嘿，看你這麼誠意邀請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到你的背上試試吧，看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舒服！”
金翅鳥哼哼道：“這你就不懂了，揹着幽幽這麼美麗的女孩子，即使死我也甘願！至於你嘛……還是免了吧！”
我驚訝地看着他道：“喂，你到底是人還是巨鯤化成的金翅鳥？竟然也想學人泡妞？！”
金翅鳥嘿嘿笑道：“我就說你少見多怪吧！任何生物只要達到了仙級的境界，就能擁有與你們人類等同的智慧，雖然在實力上，我們要比同等級的仙人弱那麼一丁點，不過思想上卻是毫無差別！嘿，雖然我活了數千年，不過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我恍然道：“難怪你不願做仙人的坐騎了！那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仙獸甘願做仙人的坐騎？”神話傳說中那些厲害的仙人似乎都有動物類的坐騎，我想當然道。
金翅鳥冷然道：“人各有志，我們仙獸也與你們人類一樣，成爲坐騎者除了少部分是感恩圖報外，大多數都是因爲怕死，屈服在仙人的強大實力下，無奈地成了他們的坐騎！只有我們巨鯤所化的金翅鳥一族從來沒有屈服過，在偉大的大鵬王率領下，數萬年來還沒有一頭金翅鳥屈服於仙人的淫威，成爲他們的坐騎！”
我肅然道：“大鵬王是位了不起的王者！”
金翅鳥傲然道：“當然，連龍族都沒有做到的事，我們偉大的王卻做到了！雖然我們付出了極爲可怕的代價，不過這一切都是值得的，自由和榮耀往往是與鮮血和生命聯繫在一起的……”
自嘲地笑了笑，金翅鳥回頭看了看我們道：“走吧，玄武島離得不太遠，馬上就到的！”
我若有所悟地向身旁的碧落望去，以心靈之力道：“碧落，一直以來我都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不過今天金翅鳥的話讓我觸動良深，這次玄武湖之行結束後，我不會再強求你作爲我的坐騎，若你願意，可以去尋找屬於你的自由和榮耀！”
“主人，在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只是一頭沒有任何思想的妖獸，是你讓我獲得了現在的一切！而且每次遇到危險，你都選擇獨自面對，有時我真的很恨自己爲什麼這麼弱小，無法爲你分擔危險，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獲得更強的實力，以成爲你有力的臂助！”碧落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
“可是不管怎樣說，我都剝奪了你的自由！難道你真的不在乎嗎？”我道。
碧落的聲音再度響起：“……從今以後我們就是共同成長的戰友了，你將成爲我黃泉在‘世界’中唯一的坐騎——碧落！你我‘碧落黃泉’的組合必將成爲‘世界’中永遠的傳說！——我永遠無法忘記你說這番話時的表情，碧落不奢求什麼，只希望永遠能與主人你並肩作戰，那是我碧落存在於這個世上唯一的自由和榮耀！”
“碧落……”我渾身巨震，脫口而出道。
聽到我的驚呼聲，幽幽和前面領路的金翅鳥都好奇地向我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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