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回家(5000)
翌日早上。
距离约见地点不远处的小河边。
“你還会回来看我嗎?”
分别之前,紫阳花一把拽住了义勇的袖子。救命之恩,再加上之马车上的事情和山椒鱼甲贺的死,她都很感激义勇。
小南也盯着义勇的眼睛,想看看這孩子经過昨晚的对话,心中的念头是否有所改变。
她之所以要提前让义勇意识到彼此间立场的不同,未尝沒有提前让這個未来的大国忍者,和紫阳花這個雨之国幼苗划清界限的意思。否则彼此关系越好,以后再遇见、相互对立时,就更加痛苦。
她曾在脑中想象,未来组织建立后,她和长门与自来也再见时的景象——物是人非,是敌非友。但只是想象,小南就觉得一阵意识模糊、心痛不已,刚刚确立不久的新目标便难以维继。
她不希望這种事发生在眼前這两個孩子身上。
“不会。”
义勇的话让紫阳花脸色一怔,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小南也理解地点了点头,以为她昨天說過的话起了作用。
直到义勇說出了下一句话。
“家裡管得严,估计沒有机会再离家這么远了。”
這么乖宝宝似的,一句完全配不上他表现出的实力的话,差点把紫阳花和小南同时逗笑。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還有什么想說的?”
小南的這具纸分身是有时限的,再過不久查克拉就要耗尽了。
“嗯……”
紫阳花沉思了一会儿,祝愿道:“义勇,希望你能找到失踪的朋友。”
“我会的。”义勇点头,同时說道:“也希望伱能找到新的家人。”
紫阳花的眼圈有些发红。
小南展开了翅膀,右手微微抬起,上百张纸便拖着紫阳花飞了起来,“既然如此,我們就此别過……”
“等下。”
义勇出声叫住了小南。
“還有什么事?”
“我需要你的一根头发。”
炭治郎跟义勇提起過,霞柱·时透无一郎,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折纸。
像這种不仅可以随意给纸变形,甚至還能染色上色、变成起爆符的能力,他一定很喜歡。
過去他们两個闷棍彼此沒什么交集,但折纸无疑是個非常好的突破口,增进他们的关系。
“你要头发做什么?”
小南的脸色古怪了起来。
她听說過鬼之国巫女,能通過一根头发对别人下爱情咒语的故事。讲這故事给她听的,也是自来也。
义勇直言不讳,“让另一個人喜歡我。”
小南脸上古井无波,心中大为震撼,随后又变成了大人看待童言无忌小孩一般的戏谑。
她挥了挥手,一根头发落下,但在落地途中就变成了一根细细的纸丝。
“這只是我的分身,就算拿走也沒有任何用处。”
义勇脸上涌出一丝茫然,因为小南不是敌人,又沒有受伤,所以他沒有用通透世界探查過。沒想到她居然不是真人。
“但我們可以做個约定。”
小南长出翅膀,慢慢浮空而起,“如果下一次见面,你還不是大国的忍者,我就给你一根头发。”
【恐怕到时候就算有這個机会,他也不会再问我要了。】
义勇半睁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
复活霞柱·时透无一郎的條件,是水、风两种呼吸法,同时达到常中水平。
目前能稳定刷到风之呼吸解析度的,就只有鼬一人而已,漩涡鸣人那裡虽然能刷到,但几率不大,想要把它刷到100%,至少得好几年的時間。多等一会儿再来获取基因载体,似乎也沒什么不好。
想到此处,他重新抬起头,对着小南郑重地点了点头:“那我們就說好了。”
小南看他一副无比正式的样子,心中哭笑不得,但脸上仍然古井无波,连句告别的话都沒說,便带着紫阳花飞向远方,唯有后者不断对义勇挥手,义勇以目送回应。
只可惜,小南沒法把笑容表现在脸上,更沒办法把這件事像是什么趣事那样說给别人听。
无论是长门的梦想、可疑的斑還是這個国家,一桩桩、一件件都压得她喘不過气来。
不過心底裡多了這么一件好玩的事,偶然让她独处时哑然失笑,也沒什么不好。
等小南挥舞翅膀,和紫阳花彻底消失在层层掩映的天空中后,义勇才转头走向和止水约见的地点。
他们分开时,止水是派着一只乌鸦跟着他的。
但之后义勇打算去十四号堡垒冒险,就用影分身把乌鸦引走了。
如今要是止水先回到约定地点沒见到他,也无法通過乌鸦找到他,应该会很着急。
考虑到這一点,义勇一路乘波疾行,总算总算是在十五分钟后,来到一片树梢上到处都是乌鸦的地方。
他走到一块巨石之前,打开写轮眼转了一圈,解开了附加在石头上的幻术·此处非之术(能改变一個物品在其他人眼中的样子),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
“你可算回来了,义勇。”
沒等义勇敲门,止水已经先一步打开屋门。宇智波鼬跟在后面,但脸色有些憔悴,像是受了什么精神上的打击。
但看到义勇浑身上下缠绕的绷带,他一下子打起了精神,目光也变得危险起来:“你受伤了?”
“這不重要。”
义勇打断了這個话题,让两人颇为无语。這不重要,還有什么能是重要的事!
尤其是负责照看他的止水,都能联想到自己回木叶后给富岳夫妇土下座請罪的情形了。
他本来想找個由头不让义勇进雨隐村,沒想到這家伙甩掉了乌鸦,居然受了一身伤回来了。
“我找到了那個天使。”
进屋后,义勇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调查结果”,“事情应该和她沒关系。那只是個在雨之国照顾孩子的女忍者。
說着,他对止水投出探询的视线,鼬则盯着他的绷带仔细检查,“你那边呢。”
“我在雨隐村找到了宇智波炎火的尸体。”
止水一边說,一边用三勾玉对义勇施加幻术,一行字幕出现在义勇和鼬的视野中。
【别抵抗。】
两人微微一怔,精神体就被拉进了幻术空间,但外边的肉体仍然在有一搭沒一搭的交谈着,完全是被止水的幻术操纵着的。
“怎么回事?”
和现实完全一样的幻术空间中,义勇微微蹙眉,“为什么要在這裡。”
“从我踏入雨隐村开始,就遭到了敌人的监视。我知道的事情,有些是对方让我知道的,有些是对方不知道我知道的,只能在這裡說。”
他双手一排,三人来到了一间墙壁斑白的实验室,四具不着寸缕的尸体整齐地躺在冷冰冰的托盘上。這個场景,是根据宇智波止水的记忆形成的,一比一百分比還原。
义勇的呼吸停了半瞬,因为其中之一,正是宇智波炎火。
其余三個人,也大都是十几岁的模样。
“我找到宇智波炎火尸体的流程過于顺利了,就像是有人沿路给我画了方向箭头一样。”
止水走到实验室的保险柜边上,“這裡是山椒鱼半藏的小儿子——山椒鱼甲贺家裡的实验室,除了炎火之外,還有其他三個拥有不同血继限界的少年。根据這裡的文件记载,說是山椒鱼甲贺打算测试血继忍者与山椒鱼毒囊适配性的实验,因此在他们的腹部开口,植入了山椒鱼的毒囊。”
“按照记载,宇智波文是第一個承受不住毒素死去的,尸体已经被销毁了。”
他关注着义勇的表情,但后者面沉如水,并沒有受影响,反而反驳道:“可那只叫黑丸的忍犬已经给出了判断,說从文的出血量看,应该是当场死亡……”
“沒错,這就是我对着文件产生怀疑的第一個点。”
止水点了点头答道,“看来文的尸体被破坏的十分严重,甚至有可能泄露更多情报,所以他才沒有展示在這裡。”
“既然是实验。”
义勇走到宇智波炎火的右手,指着他被贯通到后脑的伤势,“這又怎么解释?”
“报告中說,是宇智波炎火在尚未植入毒囊时就醒了過来,他還很虚弱的时候试图反抗,对研究人员使用了幻术。其中一人反应過激,直接捅穿了他的头骨,致使其死亡。”
止水顿了顿,指向剩下三個血继忍者,“炎火的体表只有切口,但是其余三個人体内,仍然有失去活性的山椒鱼毒囊残留,這是他们死前进行過移植实验的证据。看起来,无论是谁布置了這一切,都想让我相信,這件事就是山椒鱼甲贺所为。而炎火的尸体,应该是在死后才移动到這裡的……”
他看了一眼鼬,“为了进一步驗證這件事,我就想去十四号堡垒看個究竟。但可惜,我虽然找到了鼬,但并未找到山椒鱼甲贺本人,這件事也就此中断,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山椒鱼甲贺已经死了。”
义勇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沒想到自己动了杀手,却使這件事的调查陷入了死胡同。
“是我杀的。”
“什么?!”止水和鼬同时惊呼一声。
止水打量着义勇身上的绷带,神色凝重地问道:“我們分开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义勇娓娓道来,說明了自己寻找天使的旅途中,遇到雨忍起了疑心,又故意“羊入虎口”,潜入十四号堡垒的事情說了出来。当說到天花板塌陷之时,鼬的脸色忽然一片惨白,止水也立刻叫停。
“怎么了……”
义勇不明白,這是幻术空间裡,鼬怎么会变成這個样子。
止水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回转,但還是沒开口,最后還是鼬调整了呼吸后,对义勇說道:“抱歉,义勇……你說得引起爆炸,导致天花板塌陷的入侵者,应该就是我們。”
“……”
幻术空间之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凝滞。
“你们在上面干什么?”
良久,义勇寒声追问道,“实验室裡的人跟我說,那上面是山椒鱼甲贺的办公室,毒囊移植实验的所有材料都在那裡。”
“义勇,這個涉及到鼬的机密任务——”
“让——他——說。”
一声字字分明的冷喝,义勇少见的高声打断了止水。
他身体周围涌出一层冰冷潮湿的水汽,将装载尸体的车子推开,房间裡的气氛令人不寒而栗。
别說止水了,就是鼬也沒有见過弟弟发怒的样子。但他能够理解,毕竟义勇差点就死在那裡,换成谁都有资格生气。
不過,鼬完全搞错了义勇愤怒的原因。
“义勇,我也想回答你,但是任务就是任务……”
“你们是去销毁实验材料的,所以引发了爆炸?”
义勇的神情看起来和刚才一般无二,但经历了這几天的事情,他的情绪早已累积到一個临界点。他想起了小南测试他是否谎的手段,目光看透了鼬的胸膛,死死地盯着他的心脏,感受着心跳频率的变化。
“還是說,你们的任务,是把所有实验的资料带走,好让村子裡也可以继续他们的研究?”
鼬的心跳短暂地停顿,揭示了答案,也让义勇明白了——就在木叶村裡,也有和山椒鱼甲贺一模一样的人。
“你的任务,是谁下达的?”
“义勇!”止水连忙拉扯义勇的衣服。
“他不用回答,只用听我說。”
义勇也沒指望鼬能够给出答案,他现在只是在观察每给出一個词后,鼬的心跳反应。
“火影?上忍?暗部?族裡?顾问长老——”
又一次,鼬的心跳发生了异变。
义勇說出了他所知道的,唯一一個木叶顾问长老的名字,就是宇智波炎火口中那個三番两次阻止他成为上忍的家伙。
“水户门炎?”
短暂地停顿后,他轻声說道:“看来是另一個长老了。”
至此,鼬和止水都明白了,虽然他们不清楚义勇是如何做到的,只要他想追查下去,就一定会差到那個名字的头上。
“鼬,事到如今,也只能告诉他了。”
止水叹了一口气,规劝道:“再說,炎火和文遇袭的事情,多半有内鬼策应,那個人本来就有很大的嫌疑。加上之前那两個根部忍者的事,他的可疑就更大了。”
“什么根部忍者?”
义勇是第一次听到這個词。
“木叶暗部的分队·根。”
看着宇智波鼬宛如死灰的脸,止水直接对义勇解释道。
“這一次鼬执行的,就是根的任务。看起来明面上,是要盗取山椒鱼移植实验的材料。但经過我用幻术探查,他们收到的真正任务,是无论明面上的任务是否成功,都要在鼬的面前牺牲自己,最好,是让鼬亲自动手将他们杀死。”
义勇皱起眉头,沒有搞清楚這些人的脑回路。
“战友牺牲,幸存下来的人就对战友的死负有责任,觉得有必要继承他们的意志,亲自动手,感情上便会有更多的投入和内疚。”
止水解释了根部忍者的行事逻辑。
“鼬還是第二次经历過這种事,很大概率会深受影响,未来也会更加倾向于根部。這是他们的老手段了。改变鼬本身的意向,才是他们這一次發佈任务的真正目的,也可以把鼬的行事准则往根的方向上引导。”
說完后,他還特地补充了一句:“所以义勇,那两次爆炸,包括天花板掉下去的事情,都是根部忍者造成的。這件事,你千万不要怪到鼬的头上……”
“我从来沒有怪他這個。”
义勇的关注点完全不在這個上面,只是对忍者的黑暗面有了新的理解。
“你說根的行事准则,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只要是一個人对木叶存在威胁,根部可以不论证据,绕過火影和木叶的规章制度,直接消灭对方。這個道理,同样也适用于其他国家,把所有可能会威胁到木叶的隐患,在其還只是苗头的时候就直接消灭,這就是根部的作风。”
他继续說道,“根部忍者不需要有自己的意志,只需要听从他们的首领,志村团藏的判断。”
义勇神色一顿,他昨天才在小南那裡听過這個名字。
小南口中那個不诉诸武力的、天真幼稚的和平组织,就是被這個人和山椒鱼半藏,一起毁灭的。
“這個人,和炎火的死有什么关系?”
“目前還只是猜测。我們只知道,炎火的路线多半是被人出卖的,他有提供這個情报的能力;做人体实验的事,他有過前科;這件事会导致木叶和宇智波的决裂,他也有這個动机;之所以会想要对鼬施加影响,应该也是出于未来防备宇智波的目的。”
止水作出了结论,“所以,我們与其留在這裡,继续被监视和刻意误导,不如先回去,从這個人的身上下手,才能查清楚真相。”
当然,他最重要的目的,是尽量把现成的答案交给族裡,先化解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调查什么的,可以慢慢暗中进行。
义勇头一次遇到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但如今既然找到了炎火的尸体,可以当做线索的山椒鱼甲贺也已经被杀死,再查下去,也沒有意义。
“回去吧。”
他答应了止水的提议,随即看着鼬认真地說道:“但山椒鱼移植实验的报告,你要交给我,我不能让你带那东西回去。”
“我明白了。”
12点整上的架
還有一章,大哥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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