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坦然相見
師父輕聲告訴她宿命難改的話語似乎依舊在耳邊，不肯散去。
那書信似乎與她無關，但是第二張似乎冥冥中註定她遲早要摻入到這件事情裏，只是是早晚的時間問題，可是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就是她師父，她師父又沒有給她說起過，甚至似乎完全不願意跟她說起這些事情。
她也只是陰差陽錯巧合之下入了花滿樓，似乎就回不去了，南亦軒爲她身上花下空白銀票這背後必定是有原因的，這原因她也要等……
可是那樣，她就必須跟了南亦軒，才能找到那個答案。
那樣的話，不就負了洛揚了麼。
柳漣覺得腦海裏一片混亂，沒有個清晰的思路。
這世間上的對與錯，是與非，因與果，緣於劫，到底有多麼巧合。
柳漣覺得混亂之間，突然感到身旁的人從她身後將她抱住拉進懷裏。
“我知道你沒睡。”洛揚的聲音低低的，說不出的溫柔，在夜裏略略顯得神祕。
“……很晚了。”柳漣被他突然抱住有些措手不及。
“那又怎麼樣……”洛揚突然說了一句特別有違和感的話，“唔……漣兒你長胖了……”
柳漣翻了個身，黑暗裏看不清楚他的模樣，只能藉助他均勻的呼吸聲，還有……他身上的氣息，湊過去在他脣上狠狠咬了一口道：“沒有王爺的虐待，奴家長好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洛揚一怔。
她調戲他？
主動的？
“喲，膽子越來越大了？”洛揚臉上淡淡的在笑，手上很不自覺的解她的衣裳。
——既然她要調戲他，那他不好好調戲回去不成了他不行麼。
柳漣心裏清楚的很他會做什麼，冰冷的手拉住了他：“不要……”
洛揚手上停下來，黑暗裏與柳漣湊的很近，近到就一點差不多就可以吻上去了。低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不快：“你都已經是吾的人了，爲什麼還不讓吾碰你，嗯？”還是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原因？
“……我在你心裏也許沒有那麼重要吧。”柳漣啞然失笑。
也許真的沒那麼重要吧。
她可是被他趕出來的女子。
“還在生氣？”洛揚一怔，就是因爲這個？
“沒有。”柳漣冷冷的打斷。
“沒有？”似乎是在反問她，洛揚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既然沒有，爲什麼不然吾碰你？還是說……昨夜那個人……”後面的話還沒從洛揚嘴裏說出來，怒火都要竄出來了。
柳漣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於是趕緊否認：“昨天夜裏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若是不……”
……唔？
她話還沒說完脣上就捱過來一張脣，溫柔的吻着。
許久之後又鬆開，淡然道：“我信。”
再後來柳漣只感覺她身上那隻龐然大物撲過來，黑暗裏什麼也看不清楚，腦補的卻是全齊了，誰說無聲勝有聲，此時黑暗更勝過光線。
她只覺得衣裳全部被那人褪去的倒也快，再便是坦然相對。
洛揚低吻着她，在她身上不停的折騰，柳漣閉着眼，覺得有些害怕，但是洛揚的吻卻又讓她覺得很是踏實。
許久她突然問他：“怎麼，這次就真忍不住了？”
他輕的咬她的脣角。好怕她再次不見，這次她消失之後，他才明白原來失去一個人會有這樣那樣的難過。
從前的傷痛也不過如此了。
他想把她抓牢，不許她離開。
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許她離開。
……
“漣兒……你不要怕，剛開始會有點疼……”
她怎麼可能不怕，她簡直快要怕死了。
一個女子全身坦蕩的赤裸在一個男子的面前究竟要多大的勇氣，如果她全身赤裸這還不夠，還能夠不害怕的讓一個人嵌進自己的身體，把所有的清白給了這個人，那究竟是有多愛。
疼痛過後就變的不一樣了，她抓住他喘息急促忍着陣陣酥麻，此時此刻她只是覺得，他似乎就是她所要追尋的全部。
後來她聽見他說：“離開香璃之後跟我回家。”
“嗯。”柳漣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就答應了。
睏意漸漸來襲，她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晨，柳漣醒來的要比平常晚一些，畢竟是一晚上的折騰啊。醒來之後她看見自己衣裳倒也整齊的穿着了，牀上明顯是被收拾過，再仔細一看，唔……藍衣怎麼會在屋中的，洛揚呢？
柳漣正想起身，覺得渾身都不大對勁，瞬身上下一陣痠痛。
唔，再略略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大概發生了什麼。
柳漣又環視着屋子，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屋子裏沒有洛揚這個人，突然臉上一片潮紅，跟朵開得正豔的梅花似的。一想起昨夜的翻雲覆雨便覺得心跳的飛快，她存了這麼多年的清白，竟然在昨夜……
“誒？師姐你醒了啊，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叫醒你呢，姐夫說讓你多睡會，讓我不要叫醒你，可是，可是這碗紅豆粥就要涼了。”藍衣渾然不知柳漣現在的渾身痠痛以及全身心的要抓狂，一臉天真的端着一碗紅豆粥。
嗯？等等，紅豆粥？
紅豆不是用來補氣血的嗎……
此時此刻準備一碗紅豆粥。誒，藍衣啊藍衣，你也真是碰巧了。
柳漣勉強坐起身來，藍衣端着紅豆粥遞過去。
這碗粥煮的着實不錯，非常爽口，沒有很粘稠的感覺，紅豆的味道在整個粥裏顯得倒是很清香。
嗯，這藍衣這廚藝確實是進步了。
柳漣吃了幾口紅豆粥便問道：“好端端的，你煮紅豆粥做什麼？誒，不過，藍衣你廚藝進步不少啊。”還是在昨晚那什麼過後，也真是巧了。
“不是我，是姐夫啊。”
柳漣放下勺子，神色凝重的看着藍衣。
“他讓你煮的？”柳漣心裏暗歎了一句怪不得。
藍衣怔了幾秒突然冒出個：“不是，這粥是姐夫煮的。”！
洛揚煮的？
柳漣如何都沒想到，洛揚竟然還會做飯這些事情！而且……而且廚藝竟然還不錯，比藍衣的廚藝都要好上幾倍！
但是。柳漣一想到昨晚那個纏綿，外加上她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叫出聲來，再看着這紅豆粥的暗示，這還能喫得下去就有鬼了，她迅速將吃了一半的紅豆粥塞回藍衣手裏道：“我不吃了。”
“誒，師姐，你方纔不是才說，藍衣廚藝進步不少嗎？應該是覺得這粥好喫纔對，怎麼只吃了幾口又不吃了？”
柳漣怨念的看着藍衣心說：好喫是好喫……只是喫不下……
藍衣一臉茫然。
“那個……你姐夫呢？”柳漣轉了個話題，不願在這碗粥上浪費太多時間。
“嗯，早上有事情下山去了，應該午時過後就會回來了吧。”
柳漣透過窗子，看向窗外的日頭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快午時了。姐夫出去也有會了。”
柳漣心說：誰在乎他出去多久了，表面上淡然的問道：“今天可看見師父從屋子裏出來？”
“沒有。”
“知道了，藍衣，你先忙你的吧。”
藍衣點點頭，正要離開，都走到門口了，突然轉了個身看向柳漣，說不出來那是個什麼眼神，跟搞最後的決定似的，特別認真的問了一句：“師姐，這碗粥你當真不喝了？”
“出去。”柳漣冷聲說着白了藍衣一眼。
藍衣無辜的出去心裏碎碎唸叨着：師姐這是什麼毛病嘛，怎麼會有人看上師姐的……嗚嗚嗚還這麼兇……
柳漣在香璃山的衣櫃裏找出件白衣匆忙換上，梳洗好後從屋子裏走出來見時候還早，一時無事，便去了藍衣屋中，恰巧碰見藍衣正坐在窗邊的矮方桌前喫蘋果。
這是倒幅很美的場景。
藍衣梳着垂鬟分肖髻，一身水藍色的衣裳有些寬鬆的穿在身上，寬鬆自然是有寬鬆的柔美，她跪坐在桌前衣裳便很自然的以一個弧線垂落在地面上了。而優質窗外樹影斑駁，光線亮亮的打進來，藍衣面帶淡淡的笑容，鳳眼微微上揚。
“師姐？”
柳漣走過去坐在藍衣的對面，用一旁的小刀給她桌上剩下的幾個蘋果削皮，突然有一種錯覺，柳漣覺得如果那天銀兒碰上了這藍衣，兩人定然是無話不談相見恨晚的那種類型的至極知己，完全跟她師父與她孃親的關係有的一拼。
“藍衣，這些日子可着輾哥哥了？上次走的也匆忙，不知道輾哥哥是回來了還是沒回來？可見着他人了？”
“沒回來，”藍衣咬了一口蘋果，蘋果汁相當的的多，順着她手指滾落到指縫，然後又滴在案面上，臉上有幾分難過，精緻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說道：“自從上次早上師兄就沒在山上，一連幾個月都從未見着師兄，是看將我看得又緊，不許我下山，這也便不可能去山下尋師兄回來……”
柳漣心中叫了一聲奇怪。
想開始公孫輾應該是跟着她想要奪回那信箋纔是，怎麼後來又一直不見他了？
還是說因爲沒有找到她？現在跟洛揚在一起，公孫輾俱着洛揚？
不可能啊……這……
“師姐，你想什麼呢？”藍衣咬着蘋果疑惑的看着柳漣問道，“怎麼了，師姐，是你知道些什麼嗎？”
柳漣沒有說話，最後一個蘋果的果衣削了下來，她便將果衣扔下，幾個蘋果好好的放在案上，割下精緻的小刀，只是說：“我先去師父那了，就怕是晚了師父怪罪下來，過會我在跟你說些事情。”
藍衣口咬蘋果，呆呆的用力向柳漣點了幾下頭算做告別。
柳漣一笑，隨即便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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