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 摧心，你敢嗎？
雲昔雪搖了搖頭：“每次一問到這方面，他們都不說話，時間長了，我也就不問了，反正問也是白問。”
葉風行苦笑着揉揉太陽穴，心說這保護得也太徹底了，雲傢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怕事？還是說，女兒和兒子不同，只要有一個能繼承家學就可以了？
小妮子眼見某人不說話，疑惑道：“難道……難道還真跟書裏寫的一樣，這個也分派別，講究門戶純淨？”
葉風行不知該怎麼回答小丫頭，況且他也不想解釋得太清楚，畢竟小丫頭根本沒弄明白什麼是古武者，在少女的想象中，那或許只是個仗劍行天涯的飄逸形象，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不，現實遠比大多數人的猜想要殘酷得多……
想要成爲一個古武者，先得弄到一套比較好的心法，那本爛大街的《基本內功心法》雖然適合用來打基礎，但誰想靠它更上一層樓，純屬癡人說夢。
沒有古武家族或政府部門的點頭肯定，進階心法幾乎是無法搞到的，黑市上即使有，也多是閹割版，練起來多半要死人哪。況且，古武一道並非只有傻傻練氣，還需要大量生物進化液的支持。
可以說，光靠自己根本不可能成爲一個強大的古武者，儘管後期能走多遠取決於個人，但前期卻必須有強大組織的扶持，否則連到達後期的機會都沒有。
世家或部門培養古武者，是因爲他們可以移山斷嶽，他們可以翻江倒海，他們可以讓敵人付出血的代價，他們可以讓宵小之徒下輩子都不敢與他們爲敵。
這樣的存在，可以隨意培養麼？扯淡！古武者就是一柄雙刃劍，用得不好便會殺傷自己，任誰也不敢輕易量產。
葉風行可以教，但心法肯定不是雲家正宗，等雲家長輩現了，這事兒可當真不好解釋。況且前期所需要的設備、藥劑也是個天文數字，雲家當然不會在乎，但葉風行可真心搞不起。
一切的一切，某人通通沒辦法解釋，最後只能含糊地說門戶之見是本國自古以來的傳統，實在不好違背云云。
這句話倒也沒錯，倘若雲二小姐不姓雲，而只是個跟古武不沾邊的常人，那一切都好說，以葉風行的身份、資歷、實力，想要收個徒弟，誰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壞就壞在小丫頭的身份上，葉家和雲家都是古武界的龐然大物，彼此都有自己的傳承，小丫頭這個要求若說給別人聽，只怕對方就要怒目相向了——那是老子家族喫飯的本事，教給你一雲家後人？你沒事兒吧！
當然，葉風行知道小丫頭不懂這些彎彎繞的規矩，故爾也就沒有說太多，只委婉地表達了拒絕之意。
小丫頭似乎已有心理準備，倒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失望，不過那神情還是蠻讓人揪心的。
葉風行看不下去了，只得舉手投降：“昔雪，不是我藏私，這事兒真有規矩管着，你回去問問你姐姐，相信她會給你一個詳細的解釋。”
“我懂的啦，其實你們也都是爲我好。”小妮子盈盈一笑，顯得頗明事理。
葉風行沉吟一下，又道：“我不知道你家長輩究竟存的什麼心思，但我想他們自有目的，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參與。當初你姐姐和我約法三章，也提到過這些，所以，你懂的。”
“好吧，真是敗給你們了。”小妮子一臉“你們這些人哪”的表情，撅着小嘴兒道：“那你看怎麼辦吧，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學到兩手跟一般人不一樣的東西，也就馬馬虎虎差不多了。”
“那你想學什麼？”葉風行饒有興趣道。
“你今天不是上了我的刺客號跟人pk嗎？打得真好看，不如……你就把那一套教給我吧。”提起這個，小丫頭一臉神往，顯然，不久前的那場綠裝刺客強Rush藍裝騎士的場面，很令她印象深刻。
葉風行現在知道什麼叫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了，敢情這死妮子一開始說了那麼多，就爲了現在這句話呢……
“那些東西，你真的感興趣？”
“當然了，我一直都搞不清你們那種傷害究竟是怎麼打出來的。感覺上，你呀，曉曉哥呀，就像能控制暴擊似的，要出就出，太神奇了！能不能告訴我那到底是什麼技巧？”
“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是技巧，沒準兒只是臉好呢……”葉風行一臉苦笑。
“拉倒吧，拿臉滾牛糞都不可能有那麼好。”小妮子不以爲然道：“運氣肯定不是重點，至於Bug……你們都厲害那麼多年了，我相信你們靠的絕不是下作手段，怎麼樣，這也不行嗎？”
“不是不行，我怕你接受不了。”葉風行扶額，深感這事兒恐怕要讓自己頭疼好一陣子了。
“我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小妮子挺了挺並不十分豐滿的胸部，以示自己信心十足。
“好吧……”葉風行當即便把原理說了一遍，雖未解釋得很清楚，但起碼讓小丫頭知道了一些隱藏設定。
這妮子果然有些不能淡定，遲疑道：“需要……需要打得那麼準麼？”
“不僅是準，力道也需要恰到好處，否則你會拔不出匕來。要知道這不是現實，人家雖然被你捅了心臟，但後果也就是掉點血而已，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至於掛掉，你拔不出刀就會被判定爲‘繳械’，那可虧大了。”
小妮子聽某個傢伙這麼一解釋，心裏也開始打起了退堂鼓，就算她沒練過這些東西，可其中難度卻猜都不需要猜，拿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沒個十年苦功，根本不可能像曉曉或葉風行那般遊刃有餘。
“怎麼，你不信？”葉風行淡淡一笑，從儲物包裹裏掏出一柄1級小匕，遞給雲昔雪道：“深刺加切割的連招視頻想必你看過，那是北美大神血影的作品，現在我就是你的靶子，你可以試一試。”
“那我刺了啊。”小妮子換上匕，擡手一刀紮了過去，動作甚是不自然。
“這麼輕，給我挑刺兒呢？這也叫深刺？”
小妮子咬咬牙又是一刀，匕頓時深深地沒入了葉風行的身體。
“你就沒感覺到手上有不舒服的意思嗎？用這麼大力氣反而不能直刺沒柄，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知道……”小妮子咬牙道：“卡到骨頭了……”
“再來！”葉風行的臉上殊無半分開玩笑的意思。
雲昔雪沒辦法，只得再次揮刀刺出，這一次估計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居然沒遇到什麼阻礙，直接深深入內。
“打切割。”葉風行面無表情，似乎被捅的不是自己，那樣子看起來甚是嚇人。
小妮子閉起眼睛不敢看他，依言使出了切割，悲劇的是，由於方向有些問題，這一記切割卡在了某人體內的肋骨上，一時間，揮也揮不動，拉也拉不出，別提有多尷尬。
“如果你讓系統幫你放技能，絕不會有這些麻煩。”葉風行眉頭一皺，嚴肅道：“但你要是真心想學，就必須習慣於操縱自由模式，否則永遠別想學曉曉那樣，刀刀要害，次次暴擊。”
“自由模式？”小妮子愣住了，這個詞她並不陌生，以前經常出現在視頻中來着，而且各種大賽的解說也時常有人提到，只不過大家的說法都很一致：普通玩家就別想了，根本不實用，若是搞得不好，連技能的正常施放都受影響。
葉風行點點頭，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左胸口，沉聲道：“看清楚沒有，這三個位置隨便你，角度、力道自己把握，總之記住，左胸第二肋到第五肋之間，就是你的‘摧心’應該努力擊中的位置。”
小妮子“嗯”了一聲，握着匕卻遲遲不敢下手，要說瞎捅人她還沒多少不適，但此時某個傢伙把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就這麼看着匕尖，這讓她如何淡定出手？
“怎麼，不敢刺？”葉風行微微一笑，“放輕鬆，這只是遊戲，如果你連這個都做不到，那我真沒什麼可以教你的。”
小妮子閉上眼睛打出了摧心，很不幸，這一下刺在了肋骨上，傷害是有了，只是沒暴擊，也沒出要害攻擊。
葉風行看着雲二小姐的神態，笑而不語，這丫頭畢竟沒沾過血，要她這麼搞，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小妮子收起匕，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色葉，我有點明白你和姐姐的想法了，看來我之前把事情想得過於簡單，現在，請給我一些時間，讓我調整一下心態，可以嗎？”
“沒問題，我給你三分鐘，如果做不到，就乖乖聽我們的話，怎麼樣？”
小妮子咬咬脣，再次閉上了眼睛。
葉風行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妙，這丫頭的氣息……似乎有些奇異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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