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御前議事（2合1）
周圍的侍衛們一跳，他們看向陸凡的方向，心生佩服。
宰相大人果然還是這麼剛！
使者很顯然也沒想到，陸凡不但沒有被他傳達的皇帝旨意嚇得服軟，竟然還讓自己下跪？
他是什麼身份？
蘭雅大陸最有權勢、最強大的皇帝的特命使者！
給一個不入流小國家的君主和宰相下跪？
做夢呢！
此時使者也是十分惱怒，他自問這些年出訪的國家不少，哪個國家的君主見了他不是巴結跪舔的，他何曾受過這種鳥氣？
於是，他橫眉怒對，伸出手指着陸凡道：
“夏洛特，放肆！你算個什麼東西，充其量只是一個孤兒養的走狗而已！”
周圍的侍衛們咂舌。
好傢伙，這一下子罵倆，不但罵了宰相，還罵女王是孤兒。
先王失蹤本來在伊利亞心裏就是難以抹除的傷痛，如今被人當衆羞辱，伊利亞的臉上悲怒交加。
那可憐的小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嗚嗚嗚……相父……”
女王的大眼睛頓時就淚汪汪的。
陸凡面色陰冷，長袍舞動，隨手甩出一道寒冰飛刃斬。
帝國使者大驚，沒想到陸凡如此不留情面，竟然直接動手。
在陸凡裝備的冰霜巨人披風和冰霜巨魔戒指的雙重作用下，大量的冰霜元素快速向使者的方向襲去。
使者本身是水系法師，在元素屬性上被冰元素剋制。
因爲陸凡的裝備加持，使者還沒來得及後撤反應，就被直接凍在原地。
本來因爲使者的等級壓制，陸凡的控制技能效果會大打折扣。
但因爲光輝戰甲套裝的暴擊詞條生效，陸凡直接打出效果暴擊，冰凍成功。
被凍成冰雕之後，帝國使者感覺到一股由內而外的恐懼。
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被直接強控，夏洛特宰相看樣子身上的極品不少。
而在這時，陸凡又直接甩出火焰劍光。
咔嚓！
火焰劍光從下方把冰塊斬得崩碎，血流成河。
待冰渣完全崩碎之後，衆人見到了癱倒在地的使者。
此時他們才發現，使者的膝蓋部位以下的地方，直接被砍斷。
帝國使者癱倒在地上，直接成了一個廢人。
陸凡冷眼看着帝國使者，
這麼做雖然有得罪奧古斯丁帝國的風險，但他也必須要做。
塞西爾現在的統治穩定，全靠女王的王權威嚴在撐着，如果今天讓這個使者安然無恙地走出去，那麼王室的威嚴也徹底掃地了。
挑戰王權的效仿者肯定會越來越多，陸凡必須殺一儆百！
他沉聲道：
“有道是客隨主便，在塞西爾，如此當衆羞辱女王，是要處以斬首的。
本相今日饒你狗命，還是看在奧古斯丁大帝的面子上，
來人吶，把他擡出去，丟給他的同僚，限他們半日之內滾出塞西爾！”
陸凡大手一揮，侍衛們心中竊喜，宰相大人的作爲真是解氣！
但是他們臉上依舊保持着淡定，七手八腳地把這個使者拖離了大殿。
使者奄奄一息的，心情更是崩潰沮喪無比。
他萬萬沒想到，活了大半輩子，在塞西爾這裏吃了一鼻子灰，還直接變成了殘廢。
這宰相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他就沒有想過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國際影響，帶來什麼災難性的後果？
使者吐着血，指着陸凡道：“奧古斯丁帝國的百萬鐵騎，必將蕩平塞西爾！”
陸凡冷笑：
“奧古斯丁大帝威名遠揚，豈能容許你在外玷污名聲？
你看看皇帝陛下願不願意爲了你這條抹黑帝國形象的狗，來出兵塞西爾就完事兒了。”
周圍衆人心生歎服，宰相今日此舉，
既懲戒了使者，又說這是爲了大帝清理門戶，還隱隱擡了大帝一手。
這波處理很有水平啊。
……
一日之後，奧古斯丁帝國，帝都。
雖然還是蘭雅大陸的初秋時節，但位於北境的帝都，已經現出了陣陣的寒意，大量枯黃的落葉飄散在地。
帝都宏偉龐大，佔地遼闊，各種高大的漆黑建築林立，看起來壓迫感十足。
整片首都由不同區域組成，每塊區域的建築風格各異，但大多由木石結構的拜占庭式建築組成。
帝都的百姓在街上匆匆忙忙地行走着，他們身上穿着北境居民特有的熊皮坎肩，每個人臉上掛着冰霜，張嘴就噴出絲絲寒氣。
裝備黑亮鎧甲的帝國衛隊，在大街上來回巡遊着。
在帝都的最中央，就是奧古斯丁皇宮。
宏偉的皇宮採取巴洛克式的風格，立柱林立。
皇宮位於帝都的中軸線上，單單是皇宮的佔地，就已經快趕上很多公國的首都了。
在宮殿前，有座寬敞的廣場，廣場中央有一座噴泉水池，
初代奧古斯丁大帝騎着戰馬縱橫馳騁的雕像，陳列在噴泉水池的中央。
此時，出訪的帝國使者團和龍膽花歌劇團的馬車，都已風塵僕僕地到達廣場。
皇宮主殿。
整座帝國主殿雕欄玉棟，相當氣派，牆壁的浮雕印着帝國南征北戰的發家，正是歌劇《疾風驟雨，落花飄零》所描述的內容。
奧古斯丁大帝端坐在寶座上。
大帝劍眉星目，英氣不凡，又有中年男人特有的成熟穩重。
他身上的皇袍，龍膽花紋盡顯。
整個人氣宇宣揚，帝王之風充盈。
安娜貝拉款款走進大殿，那妖豔的風姿，瞬間就吸引了大殿衆人的目光，
被南方的水土滋養過後，安娜貝拉整個人變得更加風嬌水媚，神韻天然。
她衝大帝鞠躬行禮：“龍膽花歌劇團巡遊蘭雅平原各國，弘揚國威，幸不辱命。”
奧古斯丁大帝微微頷首，說道：“你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幾日吧。”
安娜貝拉停在大殿上，沒有離去，似乎有話要說。
大帝淡然道：“你還有事？”
“我聽說陛下把克里斯提娜送到了塞西爾的獅鷲大公那裏，我苦心經營的孤兒院，可不是爲陛下提供打手的地方。”
“放肆。”
奧古斯丁大帝用低沉的聲音開口，整個宮殿頓時籠罩着一股強大的威壓，壓得人喘不過氣。
周圍的侍從們內心悄悄地捏了一把汗，
這些年，也就安娜貝拉小姐，敢這麼直接和奧古斯丁大帝說話。
大帝雙手撐住把手，偉岸的身軀從王座上站了起來，盡顯威嚴而君臨天下的氣勢。
只見大帝揹着手，來到安娜貝拉麪前，然後微微擡手，捏住對方的下巴，托起對方的俏臉。
“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此次前去遊歷各國，並非是單純的歌劇表演嗎？”
安娜貝拉星眸閃動，沒有答話。
然後大帝附在安娜貝拉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
“既然我們的身上，都存在祕密，那就不要再如此讓朕難堪。
朕雖然信任你，但是你若恃寵而驕，朕同樣可以讓你這朵帝國之花夭折。”
大帝說完，把手從安娜貝拉的下巴上拿開。
“退下吧。”
安娜貝拉貝齒輕咬朱脣，但沒有再說什麼，鞠了個躬就離開了大殿。
這之後，派往塞西爾的使者被衆人架上了大殿。
看到使者變成殘廢，大帝剛剛舒展的眉頭再次擰緊。
“何人所爲？”
“塞西爾王國宰相夏洛特·萊因哈特。”
跟在使者身旁的侍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
並且，侍從還專門提到，夏洛特把替大帝清理門戶的消息，對外大肆宣揚了出去。
現在，蘭雅大陸上的很多國家，都已經聽說了這件事。
癱倒在地上、被砍斷雙腿的使者，老淚縱橫地向大帝哭訴：
“陛下，老臣這些年爲帝國兢兢業業，所到之處哪個不是笑臉相迎，何曾受過此等摧殘和羞辱，請陛下爲臣做主啊……”
奧古斯丁大帝感到一陣煩悶，擺了擺手，道：“拖下去。”
“陛下……陛下！”
侍者又被從大殿內拖了出去。
“約瑟普宰相，此事你怎麼看？”
大帝看向大殿左側座位上的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約莫五十出頭，身形高大，但是大腹便便，包子臉上的兩撮小鬍子，非常的引人注目。
其人身着華貴的絲綢官服，上面印着最高階的帝國官員才享有的龍膽花圖騰。
約瑟普宰相抹了抹小鬍子，笑道：
“若是陛下自己先做決定呢？”
奧古斯丁大帝臉上表現出慍怒，冷聲道：
“塞西爾區區的彈丸小國，竟然砍傷朕派過去的使者，讓朕顏面掃地。
朕欲盡起百萬雄師，兵分三路，滅亡塞西爾，你覺得如何？”
約瑟普宰相輕笑兩聲，微嘆道：“陛下又在拿臣等開涮了。”
他面色逐漸認真：
“東方大陸的兵法有云，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
大帝的臉上表情沒變，似乎在等約瑟普宰相的進一步解釋。
約瑟普繼續娓娓道來：
自古打仗，都要講究出師有名。
夏洛特既然已經放出消息，是使者無禮在先，如果大帝興師討伐，總歸是給人蠻橫無理，以大欺小的感覺。
約瑟普知道大帝素來注重威名，所以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事，而且興無名之師，蘭雅教廷那邊也無法交代，這是其一。
其二，現在這個時間點進攻塞西爾，對帝國並沒有什麼好處。
塞西爾是一個又窮又亂的彈丸小國，帝國花費大量力氣打下來，很可能撈不到什麼便宜，還要在塞西爾的戰後重建和安置流民的問題上倒貼錢。
其三，帝國的南部和塞西爾有廣闊的國境線接壤，塞西爾自古以來的作用，就是作爲帝國和大陸其他勢力之間的緩衝帶。
帝國不允許一個強大而統一的塞西爾存在，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但帝國又不能讓塞西爾完全失控。
所以塞西爾保持現在這樣的分裂狀態，是最符合帝國利益的。
這也是爲何，約瑟普宰相極力支持大帝在塞西爾境內，扶持獅鷲大公作爲代理人。
獅鷲大公可以把塞西爾的局勢攪渾，阻止伊利亞女王、波頓大公或者任何諸侯統一塞西爾。
即便是大帝真的想拿下塞西爾，那也要先通過代理人戰爭，讓內亂把塞西爾諸侯的戰力消耗殆盡的時候，再動手不遲。
聽着約瑟普一番分析，大帝的臉色逐漸緩和，陰霾消退。
“愛卿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啊。”
約瑟普趕忙謙卑地鞠躬道：
“一切全是仰仗陛下的智慧，在下也只不過是鸚鵡學舌，在大帝教誨下，珠海拾貝罷了。”
大帝笑而不語，自己這宰相的彩虹屁，是越來越嫺熟了。
“對了，愛卿，蘭雅教廷那邊有什麼動向嗎？”
“教廷現在在白衣主教帕西瑪爾的治下，重心放在向各個國家徵收女神稅，販售極樂水以及贖罪券，
比如，在塞西爾的坎貝爾公國和白薔薇公國，極樂水和贖罪券非常暢銷，所以教宗國今年的財富進賬會非常好看。”
“一羣神棍。”大帝的臉上風輕雲淡。
約瑟普趕忙小聲道：“陛下，這麼說可不合適，隔牆有耳。”
大帝無所謂地笑了笑，不過並沒有再說什麼。
他負手走到大殿門口，看向窗外的天空。
“朕終有一日，會成爲這蘭雅大陸的天下霸主。”
……
塞西爾城，宰相府。
陸凡正在書桌旁，百無聊賴地研究着各種國力資料和報表。
雖然這種事情也可以像之前一樣，甩給巴頓來做，但陸凡知道，擊敗墨菲大公，只能說是剛出了新手村。
接下來要面對的勢力，都是重量級選手，稍有不慎，就要陷入萬劫不復之境了。
就在這時，奧菲麗亞推開書房的門，端着紅茶走了進來。
今天的奧菲麗亞，依舊穿着愛心鏤空的女僕裙，下半身穿着半透的黑絲。
她把一襲長髮挽成人妻式的髮型，單獨垂在一旁。
這幾日，奧菲麗亞似乎一直處在虛弱狀態，兩條腿走着走着就變成了內八，現在才慢慢恢復過來。
奧菲麗亞進門，把紅茶放在書桌上，然後畢恭畢敬地侍奉在一旁。
過了半晌，陸凡才悠悠開口道：
“奧菲麗亞，你可知錯？”
她頓時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惶恐不知所措：“奧菲麗亞知錯了。”
“身爲本相的女僕長，竟然想朝本相的茶里加東西，就算是你沒有什麼惡意，若是被其他人撞見，也是不好的示範。
所以那一夜，本相對你施加的懲罰，你可服氣？”
奧菲麗亞乖巧地點點頭。
應該說，她巴不得這樣的“懲罰”多來幾次，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片刻之後，她岔開了話題：
“對了，主人，之前您在墨菲城堡密室發現的那封精靈語扉頁，現在有線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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