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沒有柳姨我活不下去!
被她盯上的那一刻,康安是真覺得有道電流,從尾椎骨徑直頂到頭皮,那叫一個通透。
尾巴開始癢了。
康安不舒服的蹭了蹭屁股,臺上的華貴身影望見這一幕,面具上似笑非笑的輪廓給人印象愈深,隨即她雙手放開,翩翩起舞,腰肢和手臂都帶着奇異的韻律,讓狐……目眩神迷。
圍繞在她兩旁的舞者也是如此,這出舞臺劇雖然服化道風格詭異,但在她們身上演繹出來,偏偏是那樣的合適,明明服裝保守,面容也都有面具遮掩,但舉手投足,由她們肢體之間綻放出來的魅力與誘惑,依舊堪以傾城。
而在衆多舞者之中。
華貴女子依舊是最出衆的那個,不僅因爲她的頭飾還有所處的位置,她舞姿的韻律美感,也明顯高出其他人一大籌,彷彿只要站上舞臺,她就該是所有目光的交匯處。
一曲舞罷,所有舞者動作定格,康安還沒有從先前的震撼中回過神來,直到面前多出道身影,他才如夢初醒般眨眨眼睛。
“這是哪來的貴客啊……”
滿頭金飾,華美高貴的女子屈膝跪在他的面前,白袍下的素手提壺倒了杯茶水,說話間,對旁邊的康安看也不看:“大女,勸他辦會員了嗎?摸摸他兜裏有沒有錢。”
“嘻嘻。”
“真是少爺啊!”
“沒聽大人提起過呢。”
在她身後,簇擁在屏風之外的衆舞者,像學校裏的女學生扎堆般,嬉笑着低聲討論。
康安還沒想好開場白,身後的大姐姐就真的掏了掏他的兜,然後很沉穩的向女子搖頭:“大人,沒錢。”
“……”
康安瞬間想從她懷裏起來了。
女子倒完茶以後,推杯到他面前,隨後擡頭看向站在屏風之外,遠離那羣舞者,身上西裝也格格不入的卓卿:“他身上怎麼回事?”
“我去之前被小區保安攔住沒讓進,淋了點雨。”卓卿老實回答道。
“你沒帶他換身衣服再過來?”
“……忘了。”
四周早已經安靜下來,那羣舞者,滴溜溜着眼珠子在屏風外面喫瓜,女子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你現在去買一套回來。”
女子低下頭不再去看她。
卓卿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康安看了眼自己身上——溼了點不假,但一直在屋檐底下,沒溼透,過了這麼久都快乾了。
“柳姨。”
他準備當個老好狐了:“我——”
“他兜裏不是沒錢嗎?”女子打斷他的話頭,擡眼望向狐狸身後的大姐姐:“兜裏沒錢還敢來這,把他從樓上丟下去。”
康安還以爲她在開玩笑。
直到身後的大姐姐真的開始拎他的衣領子。
“柳姨啊!!”
狐狸嚇得直接竄過去,竄到女子懷裏,雙手緊緊的摟住她的細腰:“我做夢都在想你!你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
他真傻,真的。
居然被一時的溫柔鄉麻痹了,忘記了他和柳亭先前的‘過節’,女人嘛,最小心眼了,愛人時感人最深,傷人時傷狐最狠。
身前。
被他抱着腰肢的女子毫不在意,甚至身子也順從的被晃動着,只是聽到懷裏騙蛇狐狸的鬼話,她想笑,便施施然摘下面具,讓那燦爛到晃眼的笑容毫無遮掩的綻放出來。
“真的嗎?”
她天真的眨了眨眼睛:“可你先前不是跟姨姨說,要在救助中心等你小姨接你嗎?”
“……”
康安在想這個時機合不合適。
但女人還沒哄好的時候就提要求,那無疑是取死之道,所以他便埋臉在柳亭懷裏,嚶嚶道:“柳姨走了以後我才發現,沒有柳姨我活不下去!我最最最最最喜歡柳姨了——”
旁邊一羣姐姐聽到這話都笑。
柳亭也笑的眼睛眯起,反問道:“那你是想通了,以後要和姨姨一起生活了?”
“……”
怎麼上來就直球呢,康安心裏叫苦,嘴上也多少有些猶豫:“也不是不可以吧?先讓我在這裏適應適應?”
柳亭邊聽邊輕捏他的耳垂,不時點頭,最後發表了個蛇的意見:“姨姨這邊收費很貴的,你想在這適應,兜裏又沒有帶錢,姨姨很難辦啊。”
康安難以置信的擡頭:“柳姨你還要收我錢?我們不是家人嗎?!”
“……”
四周又安靜下去。
感受到氛圍不對,康安有點慌了,他就是口嗨一下,企圖喚醒壞女人的愛崽之心,家人什麼的,噠咩啊!他城裏唯一的家人還在靈瀧祕境當肉票呢。
“家人……”
柳亭揪着這個字眼咀嚼片刻,目光幽幽的看向他:“想好了嗎,家人?當姨姨的家人?”
“少爺,快說話啊。”
“當了我們章尾山的少爺,除了大人我們就都聽你的!”
“答應了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少爺可以住着不走,我們伺候伱一日三餐,晚上還給你跳舞看!”
康安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在跳動。
跳不跳舞,有沒有節目,太子爺不在乎,但爲了小姨他願意出賣自己的狐格,只要惡魔能給他出個好價錢。
“成了家人以後,。”
康安猶猶豫豫,實則在報出價碼:“是不是什麼都不能瞞着對方,也要儘可能爲對方着想,不惜一切的幫助對方?”
這小算盤打的,
我在窗戶外面都聽到了。
忽略某鴉的心聲不說,柳亭眼睛愈發像彎月牙,盯着他過了好一會,才點頭:“對啊,這些不都是理所應當的嗎?”
康安聞言下定了決心。
雙手環抱着柳亭纖腰用力,他喜(哀)聲道:“柳姨,那我們以後就是家人了。”
“蕪湖——”
“少爺!!抱抱!”
“滾開!我先抱!”
“我最長,你們跟我爭什麼!”
屏風外面,那羣舞者姐姐猶如喝了雄黃酒的蛇精,個個興奮異常,都不再掩飾自己,有的甚至撕打在一起,臉上面具都掉了。
那面具下的面容,嘶——
個個都很潤。
身處在脂粉堆裏,康安強顏歡笑,用這些細枝末節,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以免難過的哭出聲來。
終於,蛇羣散去。
躺在最大的那條懷抱裏,壞女人用袖子給他擦了擦臉,素白色的袖口都被脣釉染紅。
“說說吧。”
她輕聲道:“想問你小姨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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