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客廳裏的密謀
魏山的媽媽舅舅姑父叔叔等人在坐,都是魏氏家族核心成員。
一家人愁容滿面,到了晚飯時間,連晚飯都沒顧得弄。
魏山自覺做錯了事,一改平時驕橫面目,灰溜溜的坐在角落。
他的舅舅,也就是年級組長曹老師,正在一五一十地介紹情況。
因爲白天是警方在場,魏山的幾個狐朋狗友被嚇到心理破防,把魏山乾的所有壞事都交待的清清楚楚,魏山舅舅也聽的明明白白。
他給衆人講了魏山三人是怎麼去排水渠蹚水,怎麼被急流衝,滑掉進水裏,然後怎麼被翟丹路過所救,爲了掩飾落水的事情,不但未管救人的翟丹被水沖走,還把人家的書包給埋了起來。
今天上午,魏山在學校又跟翟丹爭風喫醋,設計打碎陳老師的茶壺和學校裏象徵榮譽的大花瓶。
校長外出不在,本來這些事都能壓下去的。
甚至幾個老師都已商議好,事情算翟丹頭上,要處理他的,誰知悶不吭聲的翟丹絕地反擊,報警之後不但審出了救人掉進涵洞的事,還順手解決了打碎陶瓷器的事。
小山這次闖下的禍,大概就是這樣的。今天之所以不被帶進局子,是我把各種損失都往小裏說,拼命在中間周旋,警察覺得不夠立案,硬是大事化小,小山才躲過這一劫。不過,這裏面留下一大堆後遺症。
警察不立案了,還有什麼後遺症?魏山媽媽問。
第一,學校裏的賠償問題。陳老師的那個紫砂壺,我已經賠了六百塊錢,陳老師不追究了。
學校裏那個大陶瓷花瓶,我代表學校跟警察說:只值幾百塊錢。警察就沒細究。其實,下午我找人評估價錢了。那個花瓶雖是現代燒的,但出自名家大師之手,實際市場價格值兩萬塊以上。這個花瓶,我們得對學校有個交代。
一個破花瓶,這麼貴!魏山媽媽不滿地皺皺眉頭。
兩萬還只是花瓶本身的有形價格。因爲這是我們學校得到的最高榮譽,校長把這個花瓶當成了學校的驕傲,逢人就拿出來顯擺,上面領導下來檢查工作,就帶他們去榮譽室參觀,這個花瓶對學校意義重大,根本不可用錢估量。
曹老師瞪了他姐姐一眼,眼神裏充滿了不滿。
打碎了這個意義重大的花瓶,他升教導主任的事,算是黃了,都拜姐姐的這個好兒子所致。
第二,警方暫時不追究小山,但事情還沒完。
小山的差點弄死翟丹的事,後果雖然輕微,但性質嚴重。是我做擔保,小山纔沒進去。那個翟丹也是被我好說歹說,做了半天工作,保證一定給他個交待,他才暫時放過小山,先回家了。
最嚴重的是:小山被翟丹救上岸時,無意中蹬了他一腳,造成他被水流衝進涵洞。黃毛和瘦猴都說:看到小山蹬他了。這一腳可以看成是無意,也可以被理解成是故意的。
這是什麼意思?
魏山媽媽問道。
警察說要看人家受害人追不追究。如果人家堅持要告,加上小山事後又在學校設計陷害過人家,這一腳很容易被看成是蓄意謀殺的表現。
假如翟家堅持要告,雖然小山造成結果輕微,但謀殺未遂罪名極有可能做實,怎麼也得判個三年有期徒刑。
三年!
魏山媽一聽,一股血壓直衝上頭,差點暈了過去。
魏山的一個叔叔,在旁邊一臉不滿地插話:大嫂,還不止如此。上次咱們承包的工廠裏出事故,死傷好幾個工人,區政府已經就對我們有所不滿。咱們現在正跟區政府洽談收購另一家工廠的事,小山這事如果傳揚出去,對咱們收購的事也有影響,區政府說不定就不和我們合作了,那可是一年幾十萬的生意啊!
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魏山的媽媽揉着腦袋問。
最好的辦法就是穩住翟家,讓翟丹不要上告。要是能讓他改一下說辭,說小山蹬那一腳是無意的,就更好了。這樣性質就不同了。最多隻是見死不救,並隱瞞溺水的消息,讓最終結果是歸學校批評教育和處分。
曹老師接話。
翟母正在閉着眼揉太陽穴。
她突然睜開眼睛問:你們老說過‘翟丹翟丹’的,這個名字聽着怎麼這麼熟?
姐,你忘了嗎?翟丹,就是小山盯上的那個‘替死鬼’!
啊——原來是他!
魏山媽恍然大悟。
她突然站起身來,走到魏山面前。
媽,幹啥?
魏山滿臉疑惑。
魏母也不說話,伸手對着魏山,照頭一巴掌下去。
啪!
巴掌在頭上打出很響的聲音。
你以前口口聲聲對我說: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個翟丹是個悶葫蘆,打掉門牙都往肚裏吞,是個絕佳的替死鬼。攛掇我,說以後你學籍和考大學的身份,都可以從他身上下手。想讓我們把他的身份和學籍,都運作到你身上。這些話是不是你說的?
魏媽厲聲發問。
是。
魏山哭喪着臉回答。
我差點就相信你了,還真想找機會運作,來個移花接木,把他的身份弄到你頭上。今天看來,那個翟丹根本不傻。你,還有你那幫豬朋狗友全加起來,腦子都不如他!
我的腦子會不如那個膽小怕事的賊大膽?
魏山還有點不服。
見魏母似乎作勢又要再打,魏山只好閉嘴服軟。
魏母說道:以後你別打他的主意了,弄學籍和上大學的事,我們另想辦法。
曹老師也跟着說道:小山,以後儘量躲開那個翟丹吧!雖然他平時在學校裏不顯山不露水的,但通過這一次的事可以看出:人家有嘴有心,有理有節,不是個容易擺平的主兒。你鬥不過他的。
嗯。
魏山不情願的點點頭。
這後邊的事怎麼收場呢?
魏山的叔叔問。
我也沒有什麼好招,後續是一堆麻煩事!我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姐,這事真不好辦。
曹老師長嘆。
只要小山沒事,是出錢還是找關係,我都在所不惜!你們這些大男人,趕快想辦法拿個主意。
魏山媽催促屋裏的幾個男人。
其他幾個男人都不吭聲。
沉默半晌。
魏山媽長嘆一聲:你爸不在家,你兩個哥哥也不在家。要是老大老二有一個在就好了!只要他倆有誰在,也不會弄成這個局面。
正說着,門被推開,一個看上去大約二十來歲,穿着很講究的人走了進來。
明仲!
魏山媽驚喜地喊道。
二哥!
魏山也站起來,一陣驚喜。
老二你終於回來了。小山又出事了,快想法救救你弟弟吧!
魏母看到二兒子歸來,突然感覺像是有了主心骨。
媽舅舅姑父二叔三叔
魏家老二挨個給屋裏的親戚們打招呼。
被問候到的親戚也都站起來,給魏家二兒子致意。
明仲,你回來了!
明仲,回來就好!
最後走到魏山面前時,魏山對二哥勉強擠出個笑臉。
哥,你回來了
魏明仲跟長輩都已打過招呼,看到三弟前來,突然臉色一變,伸出手去,狠狠往魏山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
這一下打得又重又狠,魏山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哥,你怎麼也打我?
魏山大惑不解。
魏明仲也不解釋,反手對着弟弟的臉,又是一巴掌下去。
啪!
這一下的力度也不次於前一巴掌,魏山另一邊臉也開始腫起來。
哥——
魏山還想說些什麼。
魏明仲根本不給弟弟任何說話的機會,伸出手繼續抽打魏山的臉。
啪!啪!啪!
有人想阻止,魏明仲冷冷地說道:這是大哥讓打的。
一聽是魏家老大的意思,沒人吭聲了。
滿屋的長輩,都看着魏明坤抽他弟弟的耳光。
巴掌一下接一下地抽在魏山臉上。
很快,魏山的臉被打的像胖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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