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交談
“蒼焰……”
在時空列車之上，尊貴的女王看着滿身傷痕的戰士，祂忍不住輕聲呼喚着戰士的名諱。
看着蒼焰滿臉的嚴肅和悲痛，莎絲竟然有了一些感同身受。
蒼焰多久沒有笑過了……
也多久沒有感受到什麼叫快樂了。
如果可以的話，莎絲並不想給蒼焰太大的壓力，她這個年紀的孩子，本不應該去承擔這些，要更加快樂更加放鬆一點，而不是揹負着重任不苟言笑，變得不再像一個……
人。
以父母的角度來說，無論發生什麼，最好的還是讓孩子平平安安活着，不要再去處理自己根本沒辦法解決的事情。
大道爲人。
出於塵世，融於塵世，也歸於塵世。
這就是人。
爲什麼要成仙，爲什麼要成神？
人有三情六慾，要爲早中晚的飯事而發愁。
世事不可強求，快樂長存。
拼勁一切去戰鬥，拋棄所有去廝殺。
最後換來的結果，真得能讓你快樂嗎？
可是，有時候註定要有人要做出犧牲，並不是人人都能歲月靜好，總要有人負重前行。
看着突然現身的莎絲，蒼焰竟然有了久違的放鬆情緒，因爲和其他三原柱神相比，莎絲真的溫和太多了，給人的感覺也截然不同。
蒼焰竟然開啓了吐槽模式。
“我說您既然這麼閒，咋就不能多給我派點人手呢，就沒有這麼坑人的吧。”
“咦？莫非在你眼裏，我一直很閒嗎？”
莎絲歪着頭，用摺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動作竟然有些呆萌可愛。
“我只感覺反胃……”
老女人故作姿態的賣萌，實在讓蒼焰的胃部有些不太舒服。
“您有什麼話還是趕緊說吧。”
“出現特殊情況了。我可能要寄一段時間了。”
翻了翻白眼，莎絲說出了自己呼喚蒼焰的理由。
“我凝聚這個分身的力量核心被偷家了。當然，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我要損失一個分身和進不去這個由克麗絲託創造出來的虛假星系而已。要想讓我真正死亡，可就是非常困難了。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宇宙規則的具現化，除非讓整個宇宙憑空消失，否則我是永恆不滅的。”
說完，莎絲再用摺扇點了點列車窗外的景象，讓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列車軌道兩旁的異常，一大羣黑山羊幼崽在互相撕扯着對方，死去的身體又化爲天空黑雲的一部分，她繼續說道：“你看外面的黑雲就是我的本體，那些羊型小可愛都是我億萬分之一的分身，要想對我的本體造成傷害，先把這些分身全部殺光再說。三原柱神的威能超過你很多人的想象喲。順帶一提，你坐得這趟列車就是我用來招待客人，讓他們可以行走在我身體之中的特殊道具，不然如果貿然闖進來，可是會連膿水都剩不下。”
莎絲側面向蒼焰展示了一下自己實力之誇張。
然而，逼格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莎絲突然耷拉下臉。
“很可惜，猶斯那個混蛋同樣身爲三原柱神，祂竟然知道了該如何短時間內壓制我們本體的活性，讓我們陷入短暫的昏睡，本來相安無事，和平發展，誰能想得到猶斯突然翻臉背刺我們了。儘管我們的本體想要抵抗，至少也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在此之前，我們無法直接對你們進行援助了。這算是猶斯的殺手鐗了，也許這就是是命運。”
眼看莎絲又開始繞着彎子將自己的廢話，奈普這種直性子再也坐不住了，她同樣憑空現身，一把奪過莎絲手中摺扇，再狠狠敲下，吐槽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糾結什麼命運不命運！我找你來，不是讓你敘舊裝X的！”
“你！”
莎絲杏目圓睜，怒視着突然出現在身旁的小麥色肌膚的綠瞳女性，說道：“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
“我覺得莎絲你才應該搞清楚一件事，我從來都不是來求你，而是與你合作，這也是你將功補過的機會。要不是你幾千年前開始就在幫助猶斯推行計劃，事態怎麼可能還會變成這樣，雖然你最後也察覺到不對勁了，想要進行亡羊補牢，把用來召喚自己的道具隱藏起來，結果不還是爲時已晚了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奈普也毫不客氣，一連串回頂好幾句，論口舌之快和打嘴炮，十個莎絲加一塊都不是奈普的對手，莎絲也當然知道這點，於是她很快就自認理虧，撇過頭，不再吭聲。
“咳咳，大家先不要理這個中二病大媽，聽我說幾句。”
奈普咳嗽兩聲，看到蒼焰面色古怪心中絕對有很多奇怪想法，可是她也沒多少心思再去解釋，乾脆直奔主題，讓蒼焰能迅速理解當前的局勢到底有多糟糕。
“首先一點，我雖然同樣是宇宙規則化身的三原柱神，過去也和你有‘億’點點的小矛盾。但是我向你保證，我和猶斯並不是一夥的人，甚至我會拼盡全力去阻止他的行動，我讓莎絲把你們拉入這趟列車也是爲了此事。”
“那個……”
面對兩位至高無上的主宰，蒼焰只搞弱弱舉起手，疑問一句。
“在此之前，猶斯到底是誰？”
“哦，怪我，怪我。忘記向你解釋這種最基礎的東西了。”
奈普臉帶歉意，她簡單解釋了一下。
“事件到了這個關頭，很多事情也明朗了。猶斯就是你們遇到的種種事件的幕後黑手，同時他也是宇宙支柱之一，尊稱爲三原柱神，掌控知識和時空，號稱全知全能，又是赫赫有名的萬物歸一者，總之猶斯是個很難對付的存在，實力在我們之上，甚至是最接近父神的傢伙了。尤其是他那種全視之眼，可以一起看到過去、未來和現在，也可以看穿每一種可能性，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的任何事情都無法逃脫他的注視，是真正意義上的全知者。”
“全知者？這麼可怕的嗎……”
蒼焰喃喃自語着，僅僅是大概腦補一下，便毛骨悚然起來，那種被完全看穿的感覺實在過於噁心了，全知也就意味着不可能被戰勝，所有的可能性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當然，猶斯還不是絕對意義上的全知，世界上還有一些他根本無法看穿的存在。”
莎絲在旁補充了一句，她很瞭解猶斯是種什麼存在。
“例如虛空，例如父神，例如同級的我們，當然只限於本體當中的核心區域，關乎於我們自身存在的內核是猶斯無法觸及的領域，所以你們也就可以放心了，我們在這裏的談話猶斯根本無從得知。”
莎絲拍着胸口向蒼焰做出保證，手中的力氣很大，頓時波濤洶涌起來，久久不能平息，搞得奈普見到了都忍不住輕咂一聲。
奈普表情很快恢復嚴肅，認真說道：“所以我只求你們能夠認真聽我說一些事情，這關乎於整個宇宙的安危，也只有脫離猶斯掌控的你能夠成爲破局關鍵了。”
“我的實力遠不如你們，爲什麼你們不親自去解決嗎？正常來說，你們兩位聯手可以輕鬆打爆一切吧。”
蒼焰稍微了冷靜一些，她的話直戳要害。
本來只是拯救地球，怎麼一下子就上升到拯救宇宙的層面了，跳級也不是這麼跳啊。
“我們倒是想直接出手，一方面我們本體遭受到了猶斯的攻擊，一時半會無法甦醒。而且你們的世界早就被克麗絲託進行虛實顛倒了，整個太陽星系都憑空消失，怎麼出手？除非有人能夠在虛擬世界中進行儀式召喚，讓我們的分身降臨，要麼有人解除了克麗絲託設置的結界，讓世界重新返回真實，這樣我們兩個就能聯手攻擊了。可惜，猶斯肯定會提防着這種事情的發生，在事件沒有結束之前，肯定會想辦法阻止世界進行虛實轉變。而等到事件結束，猶斯的陰謀得逞，一切都晚了，所以我們思來想去，只能交給你去處理。”
奈普展開雙手，用以在半空中描繪太陽系此時非實非虛介於未觀察之間的特殊狀態，以大致向蒼焰講述事情有多麻煩。
“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既然奈普都選擇坦然相見，蒼焰也乾淨利索快刀斬亂麻。
“爽快。”
奈普也讚揚着蒼焰這種明人不說暗話的性格。
她搖搖手指，還是先說起了另外一個話題。
“不過，首先我們要搞清楚一個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猶斯的計劃到底想要做什麼，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們才能真正切入要害，經過我現在的思索和判斷，我初步瞭解到了猶斯計劃的關鍵所在。”
在這裏，奈普神祕一笑，賣出一個關子，她向其他人提出疑問。
“你們是否知道什麼是虛空生物？”
“虛空生物？”
在蒼焰感到好奇的時候，奈普打了一個響指，在蒼焰面前出現太陽系的投影，蒼焰也藉此知曉了一件事情。
整個太陽系都是依靠太陽、月亮、地球和星辰四種花色卡牌才能維持虛假的物質形態。
除此之外的空間早已被深淵所吞沒。
如果站在數十萬光年之外的遙遠星域以宏觀的視角看太陽系，在黑漆漆星空之中便能清晰見到一團不定形的血紅色星雲，絲絲霧氣發着光還繼續在銀河星臂上擴散，但是不規則星雲再怎麼變形，深淵始終無法脫離薄膜的束縛。
要是縮近倍率去看，甚至能夠見到太陽系中盤縮着一頭體長兩三光年的巨龍，它用身軀托起了所有星球，以防止它們被深淵所吞噬。
因此所有觀察過太陽系近狀的宇宙文明都會給出一個簡單又形象的形容詞。
蛋。
一顆孕育着幼小龍族的龍蛋。
它在深淵和虛空中成長，吸收着本源的力量，不禁讓人浮想聯翩，假如某天巨龍破繭而出，振翅高飛，整個宇宙是否都要更迭換代？
只是很可惜這份成長並非巨龍本願，它仍然處於假死狀態，防止深淵擴散它選擇了自我封印，這也讓巨龍的靈魂被封鎖在肉身之中。
一睡萬年。
漫長時間過去它的眷屬和族羣，以及所庇護的文明都在歲月中褪去了顏色，再假以時日，曾經的賢者文明也將如同以往的星際文明一般，雄霸一時，卻仍然要消失在茫茫宇宙的歷史當中。
沒有任何存在過的證明。
除非，創星神克麗絲託能夠更進一步。
緊接着，莎絲表情嚴肅說出了一件關乎於宇宙真理的奧祕。
“我們所生活的世界，我們所存在的宇宙，都是我們的父神阿斯所創造出來的，而我們偉大的父神便是獨一無二的虛空生物。”
……
巴別塔之內，蒼焰憑空消失的事情，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感到了意外。
扛在最前線的大哥突然掉線，壓力全部來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幸好魔法少女天霆還能扛得住冥月女神和幾位使徒的攻擊，但是無法持久。
現在紅楓和青檸關注的重點放在了深淵戰艦上，皮糙肉厚的戰艦，攻擊和防禦全部是一等一的強大。
尚未完全掌控方塊系卡牌力量的紅楓根本不是深淵戰艦的對手。
哪怕加上持有梅花K卡牌力量的青檸也是一樣。
一次炮擊，直接命中了紅楓。
她連滾帶爬落回了地面上。
“我絕對不會讓大家死的！”
青檸搖搖晃晃站起身，眼淚不斷從眼眶滴落，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姐姐再因爲保護自己受傷了，她也不想再成爲其他人的累贅了，心中的驕傲讓青檸再次挺直了身板。
她仰望着統治天空的深淵戰艦，狂妄身姿渾然天成，宛如行走在末日下的急先鋒。
人們只能在深淵號角之下瑟瑟發抖。
此時此刻，已爲最絕望的世界末日，地球死去太多太多的人，多到左月都再也聽不到任何冤魂的嚎叫了。
深淵仍然還未停止自己侵略的步伐，在快速向其他區域蔓延。
一聲巨響，主動發起進攻的紅楓再一次從天空墜落。
她本以爲深淵戰艦的防禦並非無懈可擊，絕對有着可被攻破的地方。
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無論紅楓怎麼努力，也尋找不到薄弱之處，哪怕是深淵戰艦尾部不斷噴射出赤紅火焰的引擎，都早已被深淵異化，化爲長有猙獰巨口的獸化頭顱，紅楓正是吃了這一虧。
一波迅捷繞後，剛要發起進攻，結果稍有疏忽便被一發光炮徑直命中，獸頭形狀的引擎張着大嘴持續引導着熾熱光柱，要不是紅楓逃脫及時，怕是已經變爲一團灰燼了。
即便如此，依舊讓紅楓遭到重創，跌落到地上，半天沒有動靜，眼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四周徘徊的深淵咒獸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打算。
深淵戰艦又在蓄力，炮口處光芒閃耀，誇張魔力在其中匯聚而成，魔力風暴沿着奇異紋路在旋轉，紅楓知道這一次自己凶多吉少，可能再沒有生存的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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