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亢奋 作者:俊秀才 出得门来,柳铭淇只觉得头有点昏。 他的酒量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要三两白酒才会倒的人,而且那得是现代的高度白酒,不是什么古代的发酵果酒。 经常看着电影电视裡面,古人动不动就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酒,最著名的就是武松十八碗酒之后,景阳岗上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故事。 故事的真假暂且不說,但至少在那個时代的人们是知道,十八碗酒能不能灌到一個壮汉。 所以這种酒根本不可能是高度白酒,别說是六十度、五十二度,就是四十二度、三十八度都沒有。 沒有经過现代化工艺处理的酒,充其量就是啤酒的度数,很多时候都還沒有。 因此,如果你把武松理解成喝了十八碗啤酒,然后把老虎打死了,是不是觉得更加容易理解一些? 只不過武松喝的透瓶香,已经算是高端的好酒了,度数還有些高,要是换在别的地方,恐怕度数再低一些也是应该的。 今天柳铭淇喝的酒,就是文人雅士们喝的酒,酸酸甜甜的,带着一丝发酵的味道。 按理說一壶酒半斤左右,完全不该让柳铭淇醉,但因为处理得不够好,柳铭淇喝得不大习惯,還一口气灌了那么多,所以才显得头昏。 大柱就站在门口的马车前,见状赶紧的搀扶住了他,“世子,怎么了?” “有点喝醉了。”在他的搀扶下,柳铭淇上了马车靠着,顺口道:“咱们先回府。” “是。” 大柱答应過处,马车缓缓的启动了。 有些颠簸的路面触感,让柳铭淇想睡都睡不了。 然后他便想起了刚才的《将进酒》,嘴角不觉露出了笑容。 這些渣渣们,本来小爷不想闹得那么大的,毕竟《将进酒》完全就是终极武器的威力,一旦炸开来,绝对是无人幸存的那种。 可你们既然自己找死,那就不怪我了。 我可不管你们之中的人,会不会以后一辈子都不敢再写诗句。 能见识到诗仙的超级经典,也是你们一辈子的福气。 当然了,少年也有一些遗憾。 自己這個背诵沒有按照诗仙原作的来,還改了一些地方,他心中难免惭愧和遗憾。 比如說“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被柳铭淇直接改成了“仇大家,柳铭璟,将进酒,杯莫停。” 虽然调换一下名字沒有什么关系,這些人也不知道,可問題在于把這两個人拉入了千古传颂的诗词裡面,自己却沒有得到什么好处,真是有点失败。 這也是沒办法的事情,总不能把柳铭华的名字加进去吧? 柳铭淇宁愿加一條狗的名字,都不愿把他给加进去。 所以這么一想,倒也是能接受。 另外,“陈王昔时宴平乐”,這裡說的是陈王曹植在平乐园裡面大宴宾客,而這個世界连曹阿瞒都沒有,又哪裡来他那千古传颂的文宗儿子?又哪裡来平乐园? 因此柳铭淇只能勉强的改为“贤王昔时宴小楼”,勉强還能過得去。 只是强加进入后,他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诗仙李大大。 幸好這個世界也有黄河,不然第一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都要修改,那真是罪孽深重。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柳铭淇在這边装完比就走了,葬花楼二楼留下的這群人,老半天才从心神激荡中回過神来。 让他们回過神的,其实還是柳铭华的“柳铭淇是抄袭的”的狂吼。 探花郎李敬宽首先就表示了不满,他倏的站了起来,指着柳铭华道:“狂徒!你怎么敢如此侮辱裕王世子殿下?能见识到這首必将千古传唱的伟大诗句诞生,那是我們所有人的荣幸,岂容你在這裡胡說八道?” 柳铭华本来只是发泄一样的大吼,可看到有人居然敢呵斥他,他顿时就毛了:“你才大胆!谁给你的勇气,居然敢斥责一個国公?你這是不敬!” “璐国公此言差矣。”翰林院检讨商朴站了出来,“李年兄并沒有对你不敬,而是在阐述一個事实。况且是你先侮辱裕王世子的,這样的不敬,应该先落在你身上才对。” “是啊。” 陈钦烈有点阴坏阴坏的,他看似嘀咕的道:“有些人,自己不行,偏偏還不允许别人比他厉害……遇到千古绝句,恐怕他心中正嫉妒得发狂吧?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 “扑哧” 仇香本来也是轻蹙黛眉,可是听到陈钦烈這么一說,马上就忍不住笑了。 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拨开乌云的太阳一般,让人的心裡瞬间温暖开心起来。 原本柳铭华也是很喜歡仇香的笑容的,可现在他却只觉得羞愤莫名。 看着一群鄙视的看着自己的读书人,還有旁边一脸嫌弃的勋贵和宗室子弟,柳铭华再也呆不住了,起身后一句话不說,推门逃离了這個难堪地。 “走了好,走了好啊。”陈钦烈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裡,笑着道:“对于裕王世子的传世之作的品鉴,如果有這种人在场,那不是就相当于多了一只苍蝇嗎?” “陈贤弟,慎言,慎言。”刚才沒开口的何西骏,连忙的叮嘱了他两句。 陈钦烈不以为然,倒是仇香顺势岔开了话题,“李编修,你记忆力惊人,不知道刚才裕王世子所作的诗,你全部记下来沒有?” “那当然。”李敬宽道,“如此千古绝唱,每一個字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仇大家,柳铭璟,将进酒,杯莫停’……哈哈,二位,我可真是太羡慕你们了,居然能诗中留名,从此流传千古啊!” 众人忍不住连连点头。 仇香和柳铭璟都沒有做什么,就直接被柳铭淇给写进了诗裡。 从此以后,但凡有读這首诗的人,都会了解,這位仇大家是谁,柳铭璟又是谁,這不是间接的让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能流芳千古嗎? 這也是为什么大家从来沒有怀疑過,柳铭淇是抄袭或者拿着别人写的诗来装比的重要原因了。 一看就晓得,這纯粹便是现场创作的啊! 想着裕王世子刚才饮酒高吟,豪放不羁的样子,大家心中都充满了敬佩之意。 “那就請李编修把這首诗写下来,然后我們一起边看边欣赏吧!”仇香起了身,這么提议道。 “好!” 李敬宽也不客气,上前跪坐在了仇香刚才的小几上,由仇香亲自给他研磨展纸,落笔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我自认为自己饱读诗书,也有過一些诗作,受到過大家的鼓励赞扬,還有点沾沾自喜。”一位儒生在旁边說道,“结果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井底之蛙!和世子殿下的這首诗比起来,我跟沒开蒙的童子又有什么区别?” “兄台不用妄自菲薄。”這边有人安慰道,“這首诗本身就是千古传颂的,我們寻常人不能比,那也很正常。” “哈哈,說起来我還得感谢璐国公呀。”陈钦烈笑道,“如果不是他激一下,裕王世子怎么可能作出如此千古佳作呢?” “是极是极!” 大家忍不住莞尔。 就在這时,李敬宽已经把诗句写好,由两個婢女展开了這长达一米多的纸。 李敬宽的行草写得挺好,不過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诗句上,倒也忽略了他热情发挥的超水平之作。 李敬宽自己都不在意,他盘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声的朗诵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本来只是他一個人,可马上的,几個儒生都跟着一起念,最后发展成了包括仇香在内的所有人,都跟着大声诵读起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诗歌诵读完毕,饶是大家之前已经听過一次,此时還是满心的激动,仿佛一股心中热情要喷涌而出一般。 “妙!大妙!!” 性格最为豪放的李敬宽拍着面前的小几道:“我常常以为,人生也就這样了,按部就班的读书,按部就班的当官,等到六七十岁就告老還乡,含饴弄孙,過完這平凡又无奈的一生。 结果我万万沒想到,世间竟然出现了裕王世子這种人!之前人们在說裕王世子被神仙开启了聪慧,我還嗤之以鼻,现在才知道,该被嘲笑的是我啊!我真不懂什么是天纵奇才!! 见证了這么一首诗诞生,我李敬宽這辈子都不算白過!老天爷待我不薄,幸之!庆之!” 其他人本来也想要发感慨的。 但听到了李敬宽這么充满感情的說话,顿时觉得他已经代表着大家的心声。 “可惜不知道,這首诗的名字是什么。”何西骏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仇香闻言也是哑然失笑,“仇香在此要谢谢何编修了呢!你正好给了我一個机会,让我可以再請裕王世子来葬花楼一趟” 她的脸上充满着欢呼雀跃的神情,显然是对能再次和柳铭淇见面而高兴。 但出奇的,這一次沒又任何人嫉妒。 在柳铭淇這首千古传唱的诗面前,所有喜歡诗歌的人,都要俯首称臣。 跪求收藏!求推薦票! 看過《》的书友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