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配钥匙,您配嗎?
夏平准备的拍卖品不算多。
总归就是纸,笔,玻璃,香水,四样东西,
不過即使如此,也是让一品楼的档次瞬间太升了好几個台阶。
毕竟這年头挣钱的生意不少,但是像一品楼這样,一次拍卖会就是好几百万钱的生意,依旧是震撼无比。
三楼,夏平悠哉的喝着凉白开。
這时钟安走了进来。
“公子,拍卖会已经结束,共计得利四百八十七万钱有余,其中得钱一十七万,黄金八千两,耕牛五十头,牡马十匹,以及古文一卷!”
“不错,钟安,這次拍卖的钱就先留在一品楼,黄金,還有牛,以及马,一并运回院子。”
夏平点点头,对钟安表示了肯定。
虽然有些瑕疵,但是总的来說,已经是极好的了。
毕竟一次拍卖会就能得利将近五百万钱。
其中還有耕牛,以及马匹,如果拿去换些钱财,绝对会超出這個数字。
安排好了這次获得的东西,夏平就道:
“這次拍卖会毕竟是第一次举办,還有许多不足的地方,還有一品楼的地方太小了,我将這些钱留给你,你接下来接触一下旁边的几家铺子,看看他们是否有意出售,如果可以,到时候一并买下来,改造一下,也并入一品楼裡面来,最好把一品楼的后面也开发一下,弄個院子什么的。”
“喏!”
钟安点头,到不觉得這有什么問題。
一品楼這么赚钱,不趁着這個机会把面积扩大些,就是浪费。
“对了,公子,拍卖会结束后,按照您上次的交代,乌氏倮并沒有离开,现在正在二楼天字一号包厢等您,与其一同的還有咸阳其他几位富商,只是這些人并沒有直接說明来意!”
“還有其他人嗎?嗯,不急,先让他们等等!”
听到還有其他人,夏平想想,就摆摆手,一点也不着急。
现在這個时候,好东西都在他手裡,太急了,就显得自己迫不及待。
钟安也点点头,明白了夏平的意思,然后又想到了什么,小声道:
“另外………小人听說通武侯拍卖所得的香水以牡马二十匹的价格卖给了乌氏倮!”
夏平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一脸错愕道:
“還有這种事?這乌氏倮脑子有問題嗎?拍卖会上不加价,拍卖会结束了翻倍去买?”
夏平心裡无语,下一刻就看到钟安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恍然道:
“是了,我真傻,特奶奶個腿儿的,早就听說王家父子狡猾滴很,我先前還在奇怪,這通武侯一個大老爷们儿,怎么会突然对這香水好奇,原来搁着套娃呢?”
夏平想着想着,就开始心痛起来。
二十匹牡马啊,一匹牡马就价值二十万钱,二十匹這就是四百万钱。
就被人這一套,自己就损失了二百万钱。
“我真傻,真的,怎么就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么不要脸的侯爵!”
夏平小声嘀咕着,瞬间就觉得自己這场拍卖会赚的钱不香了。
看看,看看人家,只是张张嘴,东西在手上一倒,转過头,就翻了個倍。
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接近大半個月,合着到头来,别人只需要张张嘴,就能赚到二百万钱!
钟安不知道该說些什么,其实他還有些话沒說出来。
他觉得夏平手裡這十匹牡马貌似可能应该也许也捂不热。
他能看的到通武侯离开时,对那十匹牡马势在必得的态度。
毕竟牡马不似其他的马匹,十匹牡马,再配上一些母马,或许要不几年,就能形成一個小马群。
這才是真正源源不断的财富!
…………
二楼,随着拍卖会结束,這裡也开始对一些富商开放。
天字一号包厢,這是一品楼二楼最大的四個包厢之一。
宽敞明亮,靠近街道,透過落地的透明窗户,可以将渭水以及渭水对面的咸阳一览无余。
“你家主人還沒来嗎?”
乌氏倮看向给自己第三次倒上了水的旗袍女子,沉声道。
“大人且稍等一下,我家主人应该马上就来了!”
女子经過专业的培训,对于招待乌氏倮這样的富商也十分有经验。
应对起来,也是不慌不乱,不卑不亢,沉着冷静。
“這一品楼的主人,倒是好大的架子,某等皆是带着诚意来此,难不成還要某等一直等他?”
包厢裡,乌氏倮旁边還坐着几個人,听到旗袍女子的话。立即有人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乌氏倮瞥了那人一眼,淡淡道:“如果你手裡有香水,有玻璃,還有纸,笔,炒菜,這些东西裡面的任意一样,你可以比他架子更大!”
這话一出,那开口的人闹了個不自在,有些不满乌氏倮怼自己的话,就道:
“乌氏倮,咱们都是来找這人做生意的,难不成你還想和這人站一边?”
几個人目光都看向乌氏倮,眼神闪烁。
說好听点,几人都是来找夏平做生意的。
說难听点,就是眼热一品楼這些东西。
只是不同于乌氏倮,這些人是自己来的,乌氏倮是得到了夏平的约定。
乌氏倮說了一句,就不再开口,毕竟他和這些人也不是一伙的。
就在這时,包厢门被推开,夏平看到坐了一屋子的人,微微愣了下就道:
“呦,還有其他人在呢?钟安也真是的,居然沒有和我說說,来人,给几位客人准备些温水解渴……”
看到夏平进来,包厢立即安静了下来。
几個商人外加乌氏倮,齐刷刷的看向了夏平。
听到夏平的话,再看到夏平身后恭敬站着的钟安,立即就明白了過来,眼前這個年轻人就是一品楼的背后的主人。
然后脸上都闪過了一丝惊讶,显然一個個沒想到這一品楼背后的主人会如此年轻。
“在下乌氏倮,想必少年郎便是一品楼的主人了吧?”
乌氏倮率先反应過来,立即站了起来,然后见礼。
其他的商人也沒有落后几分,随着相互介绍,几人也知道对方的名字。
“你下去吧,把门顺便关上!”
夏平也对几人见了礼,然后摆摆手,示意一旁伺候的旗袍女子先下去。
等到旗袍女子推下去,包厢的房门被关上,房间裡立即显得有些安静起来。
夏平找了几人对面的唯一坐下,
乌氏倮淡淡的看了一眼旁边其他人,稍稍犹豫,然后也把自己的位置也挪了挪,离得另外几人远了一些。
這一下场中的立场立即变得明了起来。
夏平,乌氏倮,以及其他商人。
三個小团体,各自成团。
另外几個商人,也沒想到這個时候乌氏倮会拉开和他们的距离,不過也沒在意。
其中一個年纪大些,大约五十来岁的富态老头,看了一眼乌氏倮,收回视线,然后对夏平道:
“夏郎君,年纪轻轻,却能力出众,想必将来在大秦也是会有一番作为的,特别是此番拍卖会更是叫人眼界大开,无论是玻璃,還是纸张,香水,圆珠笔,都是些让人羡慕的东西!”
這是客套的必要废话套路,夏平也就笑笑,静静地等着老头继续。
這让老头有些难受,本以为夏平年纪轻轻,夸上两句,定然会有些飘飘然,再不济也会谦虚几句。
但是夏平不接招,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顿了下,然后才道:
“夏郎君,可知现今的大秦有多大?”
這话问的。
夏平眨了下眼睛,然后看着老头,想也不想就摇摇头:
“某读书少,這個大秦有多大還真不知道,只是知道很大,不過具体有多大确实不知道,不過听阁下的意思,看来阁下应该是知道的,那么還請阁下說說吧,某也很好奇现今的大秦具体有多大!”
夏平话落,刚刚开口的老头,一张老脸顿时一僵,他這话不過就是想告诉夏平,
大秦很大,一個人终究是能力有限的。
但是大秦具体有多大,這個問題别說他了,估计皇帝陛下现在都還不知道吧?
“咳咳……”
见老头整了半天還沒整入正题,老头一旁的人立即干咳了一声。
這咳嗽也将老头提醒了過来。
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脸上带着几分尴尬,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道:
“如夏郎君所言,大秦很大,某记得以前,大秦還沒覆灭六国时,出了函谷关,整個天下都在你打我,我打你,兵灾人祸的,我等商人更是苦不堪言。”
“如今好多了,天下一统,整個天下都是大秦之疆土,但是夏郎君可能不知道,虽然天下承平,然而有些时候,外面依旧十分危险,特别是一些独行之人,强盗,游侠,流民,甚至是天灾,所以为了安全,我等商人,很多时候都是结伴而行,這样很多时候,也能有個照顾………”
老头說着话,他旁边的其他人就不时点头,一脸辛酸,一脸感叹的看着夏平。
老头殷殷告诫,這些人的目光也是饱含深意。
仿佛一副前辈看到了勤奋好学的优秀后辈,传授着自己的经验。
不知情的說不定還会被感动一二。
好在夏平听着听着,也听明白了這老头的话外之音。
嗯,意思很简单:
商人难,大秦一统以前难,兵灾人祸,现在更难,强盗游侠,天灾人祸等等。
所以想要做生意,就需要找好小伙伴,只有找到了伙伴生意才能做的更好。
而我們,就是你最好的伙伴了,嗯,不用谢,這是我們看到你這样优秀后辈,方才愿意提携一二的!!!
夏平端起先前刚刚给他加上的一碗温水。
放在下巴前,轻轻吹拂,也不去打扰老头,就這么看着,听着。
然后也跟着其他人一样,时不时点点头。
差包瓜子,就像极了看戏听曲的地主老爷!
老头讲的口干舌燥,眉头紧锁。
忍不住问道:“夏郎君,可是沒听懂某的意思?”
夏平放下杯子:“所以說,你们现在来找我做生意,是认为在提携我,然后听了你的话,我就应该把玻璃,纸张,笔,嗯,還有香水都提供给你们?”
夏平看着老头身边的几人,几人裡面有人眉头紧锁,有人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甚至還在点头。
老头看着夏平,脸色僵了一下,意思是這么個意思,但是夏平說出来,他总觉得不怎么好听。
想到這少年郎毕竟掌握着很多东西,不易把气氛搞得僵硬,于是就笑道:
“夏郎君說笑了,什么提携不提携的,只不過大秦承平不久,天下危险還是有许多的,夏郎君毕竟年少,许多事情都不明白,這不是为了让夏郎君赚到更多的钱不是?”
這老头一副和气生财的笑脸模样。
看到夏平脸上有些不耐烦了,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松开,道:
“当然,夏郎君如果不信我等,我等也沒办法,只是此番的告诫,還总是希望夏郎君能听进去一二的,毕竟………”
老头說着,话语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端起面前的水碗,轻轻抿了一口,
似是想要引起夏平的好奇,但是见到夏平依旧不为所动,這才继续道:
“毕竟……我等皆是行商多年,对于外面的危险,确实知道的更多一些,往日裡……”
“呵呵………”
夏平突然淡淡笑出声,打断了老头的话。
老头也大概沒想到夏平這個时候会笑出声来,皱了皱眉,脸上有些难看。
毕竟别人讲话时,在一旁发出笑声,不管怎么說,都不是什么太礼貌的事情。
心裡不快,不過他倒也表现出来,反而一脸耐心的道:
“夏郎君,可是觉得某這些话,很好笑?”
“呃,不好意思,突然想到一個好笑的事情,虽然我也是受過专业的训练,但是除非是遇到特别好笑的,一般都不会笑出来,嗯,不会笑出来,呵呵……”
夏平装作一脸严肃,然后說完又好像沒憋住,又笑了几声。
“你………汝這是不知好歹!”
老头脸色一冷,再好的脾气,在夏平這三番两次的调侃中,也有些忍不住了。
夏平摆摆手,這次也懒得再陪這货装下去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
“不知好歹?你们觉得我把玻璃,纸张,香水,甚至是圆珠笔交给了你们,让你们卖到大秦更远的地方,就是知道好歹了?所以你们靠我的东西赚了钱,我還应该感恩戴德的配合你们?”
“……你们可知道只要我透露出一個愿意寻找合作之人的消息,今天拍卖会到场的所有商人,一大半都会带着满满的诚意,虔诚的态度,求上门来。”
“而我,只需要选一個顺眼的,甚至都不需要讲什么道理,一切條件都会随便我提,也是有大把人愿意配合。”
夏平身体微微后仰,眼角轻蔑的瞥了一眼一脸苍白的老头,然后看向一旁始终一言不发的乌氏倮,挑挑眉,笑道道:
“乌氏倮,你对我這话有异议沒?”
“夏郎君此言极是,某毫无异议,一切條件均由夏郎君开口,只要某可以办到,绝无二话!”
乌氏倮适时的站了起来,对着夏平微微一拱手,毫不犹豫的就对老头补了一刀。
夏平点点头,看向老头,目光平静。
想赚钱,他欢迎!
毕竟他也想赚钱。
但是這些人既然一边想着从他這裡赚钱,還一边搞不清主次,就别怪他不给面子了!
如果不是因为估计這些人听不懂,他其实都很想问這些人一句:
“配钥匙,您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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