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凱瑟琳的交易
“那、那魔王大人請坐，不用管我怎麼想。”
看着她兩手舉到胸前的模樣，杜倪表示你可在乎了好嗎！
杜倪自然不能放下魔王的矜持，就順着書桌的椅子緩緩坐下，而凱瑟琳也坐在牀上。
隨口問了下生活起居，例如飯菜適不適應什麼。他果斷快速進入了主題：
“這次我出去的事，你也應該知道吧？”
凱瑟琳撿起牀頭邊的玩偶，默默點頭。
“那你對我的作戰，有什麼看法嗎？”杜倪看了眼書桌，“之前你有看人類報紙的習慣，我也是從你這拿到的。拋開你同種族的評價，你心裏覺得，這次作戰是什麼樣的呢？”
凱瑟琳沉默許久，道：“坦白說，我看我家鄉的報紙時，一時有點錯愕。
魔王大人的作戰在上面被極盡抹黑，彷彿是一種對地區的入侵和磨滅，屠殺生靈也好，強制驅除也罷。我從未在報紙上見過這麼凌厲的態度。”
“的確。”杜倪點頭，等着她後面的話——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對，畢竟那裏的原生居民大部分都是間諜和情報販子，不得不殺。
“換做以前，我的確會相信。但現在……我不太確定了。”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凱瑟琳微微抓緊了玩偶的頭，道：“是的。報紙上對戰鬥的描寫，讓我覺得大人您更像是在屠殺，毫無關懷。但是，這幾天和大人的相處——我心底裏，不覺得魔王大人是他們說的那樣。”
啊，終於有個明白人了。
而且，凱瑟琳的猶豫可以成爲他獲取信任並加以利用……不對，是獲取更多情報的契機！
杜倪咳嗽兩聲，攤手道：“你說的不錯。從人類的角度，甚至是其他的角度而言，我的確是壞事做盡。但你是否發現——你至今看到的都是其他的觀點，唯獨沒有我的。”
“的確如此。”
“那你想聽聽我的嗎？”
“魔王大人若是願意花時間，我也自然願意。”
“很好。”
於是，杜倪嘗試着把一些承前啓後解釋給她，包括作戰的合理性。當然，他也做到公平公正，無論是豹族的反覆橫條還是人類的兩肋插刀，全都客觀敘述，擺在凱瑟琳面前。
說到那位恆英才時，凱瑟琳的眼神明顯有了變化——她是知道這人的。
說完後，杜倪稍稍歇了口氣，道：“現在，我的角度敘述完畢，你覺得呢？”
凱瑟琳把玩偶放了回去，反過來捏着自己的裙角：“魔王大人，從你的角度來看，這場作戰無疑是合理而正當的。你的行爲顯然和報紙上說的不符，那就意味着……”
杜倪幫她說完：“意味着二者間必有一個是錯的，對吧？我不會讓你在我和人類之間做抉擇的，那太殘忍了。”
“是的，感謝魔王大人的體諒。”
凱瑟琳之前一直低着頭，不敢面對着他的視線。但隨着杜倪的誘導，她也似乎放鬆下來，語氣也緩和很多。
這就是杜倪的目標：讓她卸下心防。
公主肯定在皇室裏聽過很多對魔王詆譭的言論，導致對魔王的信任。現在，這份印象終於迎來了改變的契機。
杜倪起身，大手一揮：“我這次過來，不是說要說服你什麼，你對我的評價在我心裏也並不重要。但希望你清楚一點，作爲人類的代表清楚這一點——
我是魔王，是整片大陸的主導者，這一點是沒有異議的。別人的態度在我這沒有任何意義，因爲我的態度纔是最重要的。”
凱瑟琳眼睛瞪大：這份話語是多麼狂妄自大，卻又帶上了幾分自信和霸道。
是的，魔王大人的力量非比尋常。
他這麼強大，怎麼可能會去做那種卑鄙無恥的事呢？
目前爲止，魔王對自己始終是溫和有禮，以禮相待，相比起皇室來說……
或許，她更能信任這位不是人類的存在。
凱瑟琳試探道：“那，魔王大人這次過來，其實是有事想說嗎？”
“沒錯。說了這麼多，我也毫不保留——這麼長時間以來，艾歐大陸的形勢早已天翻地覆，和平逐漸成爲一張薄紙，彼此間的信任也逐漸成爲空談。”
魔王轉過身，面對着她握起拳頭：“而我，有義務帶領這片大陸重新走向和平！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情報，包括你背後的皇室。
這不是對你身後人類的背叛，而是對這片大陸未來的努力！”
有義務，帶領大陸走向和平……
凱瑟琳張開嘴，不知所言。
“當然，我不會強迫你，你覺得猶豫我能理解。但我告訴你：這片大陸是屬於我的，也只有在我的領導下，才能走向和平！”
這種話，哪怕是父皇都不可能說得出來，但眼前這位王者就像是說喫飯喝水一般。
而且，她覺得，魔王做得到。
凱瑟琳眨着眼睛，一時內心動盪。最後，她做出了抉擇：
“那，魔王大人，我們可以進行一項交易。”
“交易？”
“沒錯。”
凱瑟琳彷彿被魔王的勇氣所帶動，跟着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道：“既然你覺得我有幫助，那我自然也不會辜負你的期待。可是，你是否是正義的、正確的，我想要再多瞭解你。
因此，我們之間進行一次交易：我可以對你提出要求，當你能滿足我後，我自然會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怎麼樣？”
她不知道這份話語落到魔王耳裏意味着什麼，但對方的迴應是一陣笑聲。
“哈哈——”
這不是嘲諷、更不是看不起，而是……
魔王微微弓着腰，看向她：“很好，我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向我提出交易。你這小姑娘很有勇氣，很有勇氣……”
“那、那魔王大人您……”凱瑟琳後退兩步，有點被對方的氣勢壓倒。
“哼，雖然從我的角度來看，你所做之事無疑是對我的不敬。但我說過，我與你是平等相待，這一點希望你銘記在心。”
魔王環抱着雙臂，道：“我自然不會借勢欺人，這份交易我當然接受。而且，你可以優先提出要求，如何？”
“凱瑟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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