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馬奶做主食
這次西征拂菻，王臣只打算帶兩個輕裝軍團，也即兩萬五千人。
加隨軍的醫生、工匠、商人及學生，全部加起來大約有三萬人。
爲了給這三萬大軍提供充足的保障，王臣打算徵用六萬匹母馬。
從伊麗到拂菻，即便是按直線距離，也有足足四千三百多公里，實際行軍的話，必須從裏海南北兩岸繞行，至少也有五千公里。
這麼遠的征途，步行是無法想象的，並不是人受不了，是太慢。
步兵的常規行軍一天五十里頂天了，一萬里的征途要走兩百天，來回就四百天，再加上作戰及休整的時間，直接就是兩年起步，去的時候老婆還大着肚子，等回來的時候，孩子已經能夠滿地瘋跑了，這特麼誰能受得了？
但是配備足夠數量的馬匹，學習蒙古騎兵讓步兵全部騎馬行軍，行軍速度就可以達到日行一百八十里甚至日行兩百里。
按日行兩百里，一萬里走個來回也就一百天。
再加上作戰以及休整的時間，一年時間足夠。
至於爲什麼非得要徵用母馬？因爲母馬產奶。
以安西道數量最多的突厥母馬爲例，一匹三百公斤的突厥母馬，在哺乳期內最多可以產奶一千五百多公斤，平均每天十公斤奶！
六萬匹母馬每天可產奶六十萬公斤！
三萬人的大軍，每人每天可以分到二十公斤馬奶，根本喫不完！
即便是將六萬匹母馬分成三班，輪流進入哺乳期，每人每天也能有七公斤馬奶，即便是因爲各種的原因導致馬奶產量減半，每人每天仍有將近四公斤馬奶。
安西軍完全可以把馬奶當主食，馬奶的熱量可是比穀物高得多。
當然，光喫馬奶肯定是不行的，肯定還需要穀物以及瓜果蔬菜。
但是由於主食是馬奶，不需要隨軍攜行，作爲輔食的穀物及瓜果蔬菜則可以在作戰途中就地籌集，這樣一來後勤保障的壓力就會變得非常小。
除了攜帶帳篷、被服以及藥品，就只有武器彈藥。
然後，母馬除了能夠產奶之外，還可以充作騾馬。
即便按一匹騾馬一百公斤負重，六萬匹騾馬就是六千噸的負重！
六千噸的負重，這是什麼概念？兩寸山炮的實心彈加火藥以及紙包重約1.5公斤，可以攜帶足足四百萬發！
安西銃加刺刀，重量約四公斤，即是說可以攜帶一百五十萬支！
紙殼彈鉛彈頭加火藥約四十克，好吧，這個已經沒有必要計算。
反正，對於兩個輕裝軍團而言，六萬匹騾馬的運力已經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不過爲了萬一，王臣還是帶了兩千工匠隨軍出征，以備必要時，可以就地取材製備黑火藥、鉛彈以及鐵彈，畢竟這些東西都沒什麼技術含量。
李適則不放心：“只帶兩個輕裝軍團，會不會太少？”
大唐發起的歷次對外征戰，動輒就是十萬以上的戰兵，如果算上後勤輔兵的話，動輒就是三十萬以上大軍。
七年前滅回紇汗國的大戰，戰兵就出動了將近二十萬。
四年前滅吐蕃的曠世大戰，更是動用了近三十萬戰兵。
可是這次遠征萬里之外的拂菻，王臣竟然只想帶兩個輕裝軍團？這麼點兒兵力，真的沒有問題嗎？要知道拂菻可也是大國。
根據康記商號刺探回來的消息，拂菻足有上千萬人口！
遠征一個擁有千萬人口的大國，區區三萬人真的夠嗎？
王臣卻笑着說：“皇兄不必擔憂，兵貴精而不貴多，兩個輕裝軍團已經足夠了，要不是太子隨行，我原本只准備帶一個軍團。”
裝備了燧發槍加大炮的火器部隊，對冷兵器部隊甚至原始火器部隊的降維打擊，可以參考英格蘭的龍蝦兵，龍蝦兵最鼎盛時，每次遠征動用的兵力也就一兩萬人，然而最終卻打下了三千五百多萬平方公里的廣袤疆土。
何況，王臣這次並不想滅亡拂菻。
這次僅僅只是爲了教訓拂菻而已。
所以有兩個輕裝軍團已經足夠了。
“好吧，既然你說沒問題，我就信你。”李適點點頭，又問道，“什麼時候出發？”
王臣道：“要不是爲了等勃海國的消息，臣弟這會早回安西了，既然現在安東軍已經滅掉了勃海國，我也就該回安西，然後明年正月就發動西征。”
聽到這，李適便有些傷感，因爲王臣和李誦這一去至少得兩年，沒準需要三年。
但好在，李適自從瘦下來之後，健康狀況已經肉眼可見的好轉，只要不出意外，再活個二十年完全沒問題。
但是有些話還是需要提前說好。
“妹夫，正所謂人生無常，你和太子遠征在即，有些話我們還是需要提前說好，以免事到臨頭卻起了齟齬，是也不是？”
“喏。”王臣表情也變嚴肅，他大抵也能夠猜到李適想要說什麼。
稍稍停頓了下，李適又說道：“眼下政事堂的運轉已經趨於穩定，既便我不在，太子也同樣不在，也不至於荒廢了朝政。”
“所以你和太子大可不必擔心。”
“即便你們在外時我遭遇不測，也不會有其他人奪了太子的皇位。”
王臣聞言便再次勸諫道：“要不然還是別讓太子去了？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啊。”
上次西征白服突厥之時，王臣帶了李誦一起，但是這次遠征拂菻，王臣就有點不太樂意帶上李誦，不是怕李誦誤事，而是擔心李誦安全。
萬一路上李誦有個好歹，他就很難逃脫干係。
可李適卻意外的堅持要讓李誦參與這次遠征。
“欸，國不可一日無君，話是沒錯，卻已經是老黃曆。”李適擺擺手，又說道，“有你們四大都護以及八大節度使在，大唐就絕不會生亂，太子的儲位就穩如磐石，再說讓太子參與遠征拂菻，不僅能讓他開眼界增長閱歷，更可以讓他真正經歷戰陣之艱難，有了這等艱難的遠征歷練，將來繼承大寶之後纔不至於窮兵黔武動搖國本。”
王臣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那麼想讓李誦去，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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