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羊羹雖美，衆口難調
一桌菜，從下午五點半一直喫到了夜裏七八點，陳蕾等人才算是徹底停了下來。
當然了，不停也不行了，不但桌上的那些菜盤子全都空了，在座的每一個人也都有些喫不下了。
喫撐倒不至於，這裏面還有好幾個現役運動員呢，他們的飲食可都是有嚴格限制的，要是連喫個飯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那還有什麼資格奢望成爲頂尖運動員？
“小江師弟真的是名不虛傳啊，這一桌子菜，每一道都出乎意料的好喫，我就沒喫過這麼好喫的菜！”
“確實厲害！可就是做得太好吃了，害得我好幾次都差點把舌頭也給吞下去了！”
“哈哈哈！何止是你，咱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不是這樣的？”
“也難怪外面那麼多人做夢都想來這裏嘗一嘗小江師弟做的飯菜，這麼好喫的美食，誰不想喫誰就是傻子！”
“……”
陳蕾和林亞輝等人喫飽喝足了，臉上帶着滿足的神色，坐在椅子上一邊喝着果汁，一邊感慨着。
他們中的一些人雖然早就聽說過小江師弟的名聲，但大多隻是道聽途說、人云亦云，在他們的想法裏，小江師弟的廚藝自然是極好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追捧。
可小江師弟的廚藝究竟有多好，好到什麼程度，那他們就不知道了。
畢竟他們這些人都沒嘗過小江師弟做的飯菜，連一個最基本的印象都沒有。
可此刻，他們心裏有數了。
小江師弟的廚藝何止是好？那簡直都要上天了！
他們這些運動員雖然在飲食方面限制嚴格，但喫的那些食物可都是由大廚專門負責的。
衆所周知，人在劇烈運動之後，往往就會食慾不振，沒有胃口。運動員們在高強度的訓練之後，當然也會喫不下飯。
這些大廚爲了提振運動員的食慾，以保證每天都能攝入足夠的營養，也只能絞盡腦汁、想方設法將飯菜的味道做得更美味一些。
也正是因爲此，他們這些人平時喫的那些食物，不但綠色健康，更是精心製作的美食啊，他們的胃口早就被那些大廚們給養刁了。
可即便這樣，他們依然擋不住小江師弟做的這些飯菜的誘惑！
擡頭看看面前這滿桌子的杯盤狼藉，盤子裏連一點菜湯都沒剩下，就連剁椒魚頭裏的剁椒都給幹光了，這還需要再說什麼嗎？
“熊老師，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小江師弟差不多也應該忙完了吧？”
大家坐在包廂裏又歇了一會兒，各自都感慨了一陣後，陳蕾這才轉頭看了看熊稟生，一臉期待地說道，
“咱們這些人可都一直想着跟小江師弟見一面呢！”
林亞輝也點了點頭，笑着說道：
“是啊，熊老師，等見了小江師弟以後，咱們也該回去休息了，這一天又是趕路又是開會的，大家早都累了。”
“嗯嗯，我可真是太好奇了，小江師弟怎麼就能做出這麼好喫的菜？”
王冬凱兩隻眼睛閃閃發亮，一臉興奮地說道，
“一會兒我就問問他還收不收徒，要是收徒，我立馬就跟他拜師學藝！”
“哎喲，小凱你可就拉倒吧！”
王冬凱這麼一說，立馬就有人嘲笑道，
“就你連鹽和糖都傻傻分不清的水平，還想跟小江師弟學藝？你做出來的菜敢下筷子的，那都是不怕死的！”
王冬凱被揭了短，一下子漲紅了臉，底氣不足地爭辯道：
“我那是鹽和糖分不清嗎？我就是沒嘗而已，只要我嘗一下味道，那肯定就分清了！”
之前本來就有好幾個人在憋笑了，此刻聽到王冬凱還在“強行挽尊”，更是一下沒忍住，“噗嗤”一下頓時笑出聲來。
一瞬間，包廂的空氣裏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小江現在應該已經歇下來了，大家別急，我這就去看看。”
熊稟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還是很喜歡和這羣校友在一起時的輕鬆氛圍的，此刻見王冬凱和其他人笑鬧成了一片，他也沒再多耽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頭對陳蕾笑道，
“你們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好，麻煩熊老師了。”陳蕾也站起了身，目送熊稟生走出了包廂。
雖然時間纔剛過八點，但七號餐房的客人大多已經填飽了肚子，休息片刻之後就結了賬，帶着滿意與回味離開了。
實際上，七號餐房之所以每次都能早早打烊，最關鍵的，是因爲來這裏喫飯的客人們都沒有喝酒。
這並非是因爲客人們不喝酒。
而是因爲七號餐房裏的菜實在太好吃了，他們搶菜喫都還來不及呢，哪兒還顧得上喝酒？
即便他們在上菜之前都已經要了酒，而且面前的杯子也都倒了酒，可絕大多數客人也只是在動筷子之前抿上那麼一小口。
等喫到了第一口菜之後，那他們滿心滿眼裏可就全都是擺在面前的這一道道美食了。
至於酒……
誰愛喝誰喝去，反正他們是不喝了！
有這喝酒的時間，還不如多夾一口菜喫呢，喝酒有的是機會，可這菜喫光了，想再來一次可就太難了！
光喫菜不喝酒，這宴席還能維持多久？能持續一個多小時就已經算久的了！
也就是七號餐房的包廂需要提前預訂，不像別的餐館、酒樓那樣可以翻檯，否則的話，七號餐房這超高的翻檯率，絕對能讓所有同行都震驚、汗顏。
熊稟生心裏一邊感慨着，一邊往前走，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最裏面的廚房裏。
此刻，杜光寧、裴國富等人和服務員們還圍坐在操作檯前喫着飯，江漁倒是喫得比較快，他不像其他人那樣都喫飽了還要往嘴裏塞，一般喫到八成飽了就停下來了。
江漁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多喫，可其他人就沒這個自制力了，越喫越想喫，吃了一碗還想再喫一碗。
就這麼個喫法，要是不長肉那還真叫奇怪了。
就像那兩個小學徒一樣，鄧澤航原本就有些白白胖胖的，在這邊待了一個多月後，感覺好像更胖了。
而馬文棟剛來是瘦瘦條條的，現在也開始圓起來了，他那雙眼睛本來就小，如今臉上一長肉，那兩隻眼睛都快擠成一條縫了。
除了他們兩個，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甚至包括那些個服務員也都肉眼可見地圓潤起來了。
除了江漁自己之外，也就顏彤彤還保持着凹凸有致的姣好身形，也不知道這小丫頭是怎麼保持住的。
吃了兩碗米碗後，江漁就自然而然地放下了碗筷，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漬後，正打算給自己的茶杯裏衝點茶水，一擡頭就看見了從遠處走過來的熊稟生。
他趕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就迎了上去：“熊老師，大家都喫好了？”
“嗯，都喫好了，大家都在包廂裏歇着呢。”
熊稟生點了點頭，臉上帶着滿意的神色，笑着說道，
“小江啊，這次可是辛苦你了，我看大家這一餐喫得都很滿意，這可都是你的功勞啊！”
“什麼功勞不功勞的？我不就是開餐廳的嗎？”
江漁倒也沒把熊稟生的客氣話當真，他笑着擺了擺手說道，
“讓客人們喫飽喫好，那是我的本分。”
“行，那我也就不跟你說這些客套話了。”
熊稟生笑了笑，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之前也已經跟你說過了，那羣校友當中，其實有一些人是衝着你纔回校來的，本來他們下午就要過來見見你的，不過座談會的時間長了些，就沒過來。
現在他們已經嘗過了你的手藝，一個個都驚爲天人啊，這不，剛一喫飽了飯，他們就嚷嚷着想認識認識你這個廚藝超羣的小師弟。
你這邊怎麼說？要不要去跟他們見上一見？”
“行，那就去見一見吧。”
江漁想了想，很快就應了下來，笑着說道，
“不管怎麼說，大家都是校友，沒準以後還能碰上呢，認識一下也挺好的。”
“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
熊稟生見江漁同意了，心裏也舒了一口氣，他笑道，
“你可別小看了校友這層關係，雖然平時看起來沒什麼用，可真到了有事的時候，校友也是能幫上大忙的。
而且，咱們學校不少校友也都挺有能力，企業家、教授、科學家、律師各個行業的都有，多認識幾個總沒錯。”
華夏自古以來都是一個人情社會，在一個大多數人都講求“關係”的社會的，任何事情都逃不了關係網。
在這樣的情況下，一個人的“關係網”強大與否，“人脈”深厚與否，直接就關係着這個人的“能力”。
當然了，“關係”與“人脈”也是講究“圈層”和“門當戶對”的，如果你本身能力不匹配，哪怕你削尖了腦袋也鑽不進那一個比你高級的“圈層”。
所以老話說得好：打鐵還得自身硬啊。
江漁倒是沒想那麼多，也沒想着要靠這些所謂的“關係”和“人脈”爲自己謀取什麼利益，所以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麼巴結其他人的情況。
他本身也沒那麼大的野心，只想着靠自己的努力，讓自己和家裏人的生活過得更好一些，過得更開心一些罷了，除此之外，也別無所求。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無欲則剛”吧。
不過讓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不去巴結別人擴展人脈，別人反倒一個個主動送上門來了。
這些人當中，還不乏一些成功的政商界人士，現在倒是連競技體育界的名人也都聞風而來了。
歸根結底，還是自己做的飯菜，實在太好吃了啊。
就連厭食症患者都擋不住的誘惑，那些原本就喜愛美食的人，又怎麼能拒絕得了呢？
“到了，就這邊。”
江漁心裏正想着事，走在前邊領路的熊稟生忽然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
“一會兒進去了，你也別管他們在什麼單位做什麼的，直接叫師兄師姐就行了。
以後要是有校友來了，你也都這麼稱呼，一直到校慶之前，這段時間肯定會有很多人來，你壓根就記不住。”
“哦，好的，我知道了。”
江漁點點頭，應了下來。
熊稟生這提醒倒是很及時，建議也不錯，反正都是校友，喊一聲師兄師姐總不會喊錯，要是記錯了人家的名字和職位，那才叫真的尷尬。
提醒了江漁一句之後，熊稟生便伸手敲了敲門，隨後推開門走了進去，往邊上一站，將江漁顯了出來。
他扭頭掃了一眼坐在包廂裏的陳蕾等人，這才笑着開口說道：
“各位，這就是你們一直想着要見一見的小師弟江漁了，怎麼樣，是不是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啊？”
“各位師兄師姐好，我是江大人文學院哲學系2015級的江漁，很高興今天能有機會跟大家見個面。”
熊稟生介紹過後，江漁面對着一雙雙或好奇、或驚訝的目光，也不覺得緊張，他往前走了一步，從容淡定地笑着招呼道，
“各位師兄師姐可都是咱們這些人學習的榜樣，以後要是有機會，可得多回來看看！”
“小江師弟，我叫陳蕾，你來學校的時候，我已經畢業五年了，不過也沒關係，論輩分我還是你師姐。”
陳蕾是這羣人裏的老大姐，這種場面自然是由她先出面。
她笑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江漁的面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拉着他的胳膊，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
“大家都是校友，那就是自己人，自己人說話用不着那麼客氣。
來來來，咱們都坐下來，好好聊一會兒！
說句真心話，你的這些個師兄師姐們，心裏頭可都對你好奇得很，有一肚子話都想跟你說呢！”
陳蕾拉着江漁到餐桌前坐了下來，又滿臉微笑地扭頭掃了一眼其他人，相當絲滑地將話題轉移給了其他人。
“是啊是啊，陳姐說得太對了！”
王冬凱在這羣人裏最是活躍，他聽到陳蕾這麼一說，立刻就接了話茬，一臉激動地盯着江漁，開口說道，
“小江師弟，我叫王冬凱，我就比你高一屆，不過我大三就進田徑隊隨隊訓練比賽了，咱們估計沒多少機會碰面。
但我其實在之前就知道你了，你知道嗎？
當我刷逗音視頻看到母校的食堂出圈了，我都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根本沒想到咱們母校居然會以這種方式出圈，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對了，我真的很好奇啊，你的廚藝究竟是怎麼練的，做的菜竟然會這麼好喫！
你知道嗎？我從來就沒喫過這麼好喫的飯菜，現在只要回想一下，我就饞得忍不住想流口水！
啊，我都差點忘了，小江師弟你收徒嗎？
要是收徒的話，你看看我怎麼樣？”
王冬凱見到了江漁以後，顯得很是很激動，就跟“骨灰粉”見到了偶像似的，江漁一句話都還沒說呢，他的嘴就像個機關槍似的，“噠噠噠噠”地說了一堆話，讓江漁一時之間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去去去！”
江漁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他，坐在他邊上的林亞輝一把將他擠開了，一臉嫌棄地說道，
“你像個好奇寶寶似的，一下子問那麼多問題，你讓小江師弟回答你哪個好？
還好意思問收不收徒，就算收徒也不收你這種連鹽和糖都分不清的！”
擠兌完王冬凱後，林亞輝一轉頭，就跟變臉似的，臉上瞬間掛滿了燦爛的笑容，他對江漁說道，
“小江師弟，你別見怪，王冬凱就是這麼一副‘人來瘋’的德行，等你以後接觸多了就知道了。
哦對了，我叫林亞輝，比王冬凱還高一屆，你叫我林哥或者輝哥都行。”
江漁笑着朝他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哦，林哥你好。”
“哎，陳姐之前都說了，咱們一個學校的師兄弟，那都是自己人，真不用那麼客氣，隨便一點相處得更自在，你覺得呢？”
林亞輝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說實話啊，剛剛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是真的給震住了！
我知道你很年輕，但可能是潛意識裏還沒反應過來，因爲我一直都認爲，廚師這職業，就跟醫生是差不多的，是年紀越大，技術越好。
可你這年紀，我實在是想象不出來，你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這一手廚藝……”
“可能是運氣吧？”
江漁笑了笑，忍不住開了個玩笑，說道，
“可能我做的這些飯菜，正好對上了師兄師姐們的胃口，這才讓大家覺得很好喫。
也許換了一批口味獨特一些的客人來，沒準他們就覺得不好喫呢。
有句話不是這麼說的嗎？羊羹雖美，衆口難調啊。”
“哈哈哈，這不可能！”
王冬凱雖然被林亞輝擠開了，但他可沒走遠，一直都待在邊上呢，此刻聽江漁這麼一說，他頓時大笑了起來，說道，
“小江師弟，這你就騙不了我了，那些來你這裏喫過飯的，可沒有一個人說你做的飯菜不好喫的！
網上倒是有一些人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但我都瞭解過了，這些人啊，一個都沒來過這裏，可就更別說嘗過你做的飯菜了！”
“……”
江漁瞥了一眼滿臉得意的王冬凱，頓時有些無語。
我就隨便說那麼一句客氣話而已，你這也要戳穿我？那你讓我怎麼說什麼嘛？！
難怪林亞輝會說你是“人來瘋”呢，還真的是！
……
江漁和一衆師兄師姐們並沒有聊太久，畢竟只是剛見面，也沒有那麼多的共同話題可以聊，這一次主要是相互認識一下，以後再打交道就要自然得多了。
在包廂裏待了十來分鐘，陳蕾等人就提出要回賓館休息了，江漁便將衆人送下了樓，一直送出了食堂大門，這才重新回到了樓上。
在剛剛的閒聊中，江漁也已經知道了，這些師兄師姐們這次回校，主要是爲了幫助學校運動隊的運動員們集訓，爲三個月後即將舉行的省運會做準備。
也正是因爲此，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還會在學校待上一段時間，當然了，他們之後的日常飲食自然是由學校來負責安排，倒是用不着江漁來操心。
不過，剛剛江漁送師兄師姐們出門時，一直走在後面的熊稟生倒是跟他提了一句，學校方面會安排人來七食堂一樓窗口打餐，但一樓這邊的飲食以辛辣口味爲主，看能不能適當地做一兩個口味稍微清淡一點的菜。
江漁想了想，也點頭應了下來。
這點小忙他還是願意幫的，而且熊稟生也說得對，七食堂一樓的菜確實太辣了些，這對於喜歡喫辣的同學來說自然是好事，但對那些平常不怎麼喫辣的人而言，就太不友好了。
說白了，學生食堂裏的飯菜在口味上不能偏向性太強，還是應該稍稍均衡一些，這樣才能照顧到更多的學生口味。
之前的江漁其實並沒有考慮到這些，只想着如何才能把菜做得好喫，如今隨着經營七食堂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在考慮問題的時候，也漸漸開始變得全面了起來。
回到樓上的時候，顏彤彤等人已經把包廂裏的衛生收拾乾淨了，一個個都擠在廚房的洗碗槽裏洗涮碗筷杯盤，看樣子，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沒那麼快能洗完。
江漁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都已經快到晚上九點了，這洗完了碗筷還得消毒，那還不得幹到夜裏十二點才能行？
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對顏彤彤等人說道：
“行了，都已經這麼晚了，還是先放着吧，等明天早上大家再過來洗吧，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還是早點回去歇着吧。”
幾個服務員聽了江漁的話，都忍不住面面相覷，最後都看向了顏彤彤。
“這，這碗筷沒洗就放廚房裏，不太好吧？”
顏彤彤見大家都不說話，反而看向了自己，也只好硬着頭皮開了口。
“沒事的，也就今天實在太晚了，以後咱們早點幹完早點回去就好了。”
江漁見顏彤彤等人還是站着沒動，他便朝她們擺了擺手，說道，
“行了行了，趕緊走吧！”
“哦。”
顏彤彤見他“趕”人了，也沒再堅持，把手洗乾淨之後，便和其他人一起轉身離開了。
等顏彤彤她們都走了，江漁這才走到廚房的一側，從籃子裏拿了一根還帶着泥巴的胡蘿蔔。
放在水龍頭下將上面的泥巴清洗乾淨後，他才轉過身來從刀架上拿了一把菜刀，坐在操作檯前，將手裏的胡蘿蔔拿起來，一點一點地雕刻了起來。
刀工是需要練的，可不是隨隨便便切幾次“漁網”就可以了的，要想做得更好，那還得更加努力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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