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水滴仇真假紙鳶

作者:醉酒月下眠
隨着溫賀獨自騎馬離開。

  周漢便要帶着裴禮三人進入溫府落腳。

  只是,裴禮似乎有別的打算。

  “水蓮,你先隨周將軍去吧。”

  秦水蓮詫異道:“裴哥哥,你不去嗎?”

  裴禮搖搖頭,“像是遇上了熟人,我過去看看。”

  “熟人?”

  秦水蓮一聲呢喃,有些疑惑。

  裴哥哥也是第一次來平江府,居然能遇上熟人。

  秦水蓮對裴禮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乖乖的跟着周漢離去。

  倒是胡小敏,離去途中,坐在馬背上不斷回頭。

  不知在想什麼。

  裴禮站在原地沒有動,天眼通從胡小敏身上收回,轉而看了眼那人行動的方向,旋即笑了一下。

  “出其不意。”

  “倒也有趣。”

  ……

  日頭爬到最高,又一點點降了下來。

  天際很快便就灰濛濛一片,即將進入黑夜。

  還是那條主幹道。

  街道上的鮮血已經被洗淨。

  甚至那些被戰鬥餘波摧毀的房屋,殘骸都已經被清理乾淨。

  馥香酒坊。

  這是主幹道一家歷史悠久的酒坊。

  十餘名持刀甲士烏泱泱地闖入,將酒坊裏裏外外查了個遍,不過卻並沒有收穫。

  這些人很快離開馥香酒坊,往隔壁商鋪接着搜查。

  這時,

  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名身着黑袍的身影,自隔壁商鋪翻越院牆,來到馥香酒坊。

  酒坊後院,這裏放着三十幾口大缸,每一口大缸都是各種醇香美酒。

  黑袍人藏身酒缸之間,終於忍不住一口膿血噴了出來。

  他強忍着傷勢,解開了上身衣服。

  胸口,一道掌印清晰可見,這是馬車內那個大宗師留下的。

  而在後背肩頭位置,還有一道貫穿傷,是那侍衛長追殺之時用大戟捅出來的。

  若非對方一直想抓活的,他根本活不到現在。

  他隨意打開一個酒缸蓋,將頭埋了進去,噸噸噸的喝了幾大口酒。

  而後衣服塞入口中,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旋即取出一隻藥瓶,將瓶中藥粉灑在後背。

  他疼的面目猙獰,大汗淋漓,口中塞得衣服都要感覺要咬碎了。

  待得簡易的包紮好肩頭的傷口,還未來得及喘口氣,便是胸口一陣劇痛。

  儒門修的是浩然正氣,可那魏世昌的浩然正氣,可不是那麼容易化解的。

  這人直接疼的暈死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夜已經深了。

  一輪殘月掛在天際,月光也不是白色的,是紅色的,甚至就連天空都變成了血紅色。

  半晌,他擦掉眼睛上粘的血,世界終於恢復正常。

  “媽了個蛋,還以爲到了陰曹地府,嚇爺一跳……”

  “醒了?”

  這人剛要坐起來,就聽到一道不帶感情的聲音。

  “誰!”

  黑袍人下意識低呵一聲,旋即轉頭看去,

  只見,一名不知身份的男子,坐在一個酒缸上,手裏拿着一個酒壺,腰間懸着兩把劍。

  黑袍人手掌緩緩移動,就欲摸劍。

  裴禮好似未曾察覺,又灌了口酒,擡頭面向天際的殘月,“你與煙雨樓七爺,有何關係?”

  黑袍人摸劍的動作一滯,錯愕道:“你,你也是煙雨樓之人?”

  “回答我。”

  黑袍人十分乾脆的道:“我是七爺弟子!”

  “七爺弟子,早便入了大宗師,最主要的是……”

  裴禮笑了一下,轉過頭來,“人家煙雨樓代號彩鳶,是個女的。”

  “呃……也有可能是男的吧?”

  黑袍人略顯尷尬,仍舊硬着頭皮說道。

  “呵。”

  裴禮搖了搖頭,起身就欲離去。

  之所以會來此,就是因爲看出這黑袍人的劍法路數,出自七爺一脈。

  一招一式剛猛霸道,狂放不羈,頗有種抽刀斷水之感。

  原以爲能通過這黑袍人提前與七爺相見,不曾想這人藏頭露尾。

  即使如此,也沒必要再待下去。

  “喂!等一下!”

  黑袍人出聲道:“你也是煙雨樓之人,真就如此無情,對我見死不救?”

  裴禮絲毫不爲所動,來到院牆處,眼看着就要翻過院牆消失在夜幕。

  黑袍人趕忙道:“喂!別走!其實七爺弟子是我姐姐!”

  裴禮駐足問道:“你姐是煙雨樓彩鳶?”

  靳晨勃眼神古怪,好半晌才道:“不是彩鳶,是紙鳶。”

  聞言。

  裴禮終於轉過了身,大抵信了這人的話七八分。

  “你的名字。”

  “我,我叫……”

  黑袍人有些難以啓齒的道:“……靳晨勃。”

  姓靳。

  應當沒錯了。

  只是這名字……

  七爺於煙雨樓代號斷水,真名喚作秦嵐。

  七爺僅有一個弟子,喚作靳念慈,煙雨樓代號,紙鳶。

  靳晨勃說道:“我已經坦白了我的身份,你還什麼都沒說呢。”

  “臨淵。”

  “你就是臨淵?”

  靳晨勃一陣錯愕,下意識打量起裴禮。

  雖說比江湖傳言中看着年紀大了一些,但應當錯不了,畢竟那雙灰白色的眸子騙不了人。

  靳晨勃問道:“沒想會在這遇上你,你不是在幷州嗎,怎麼來明州了?”

  “此事說來話長,暫且不提。”

  裴禮轉而問道:“你爲何要刺殺葉瑄?”

  “當然是爲民除害……”

  靳晨勃剛要大義凜然的說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緊接着就見到裴禮不太耐煩的表情。

  靳晨勃立刻意識到,裴禮這人不喜歡聽大話空話。

  靳晨勃重新道:“我接到任務,必須在今日刺殺葉瑄。”

  “葉瑄身爲葉璋嫡長孫,身旁肯定有大宗師護着,要刺殺他,任務難度至少達到了丙級。”

  “你未入大宗師,根本沒資格做丙級以上任務,莫非煙雨樓是派你來送死不成?”

  裴禮蹙眉,覺得這也說不通。

  明州煙雨樓是七爺說了算,而要刺殺明州王嫡長孫如此大的事,靳念慈不可能不知道。

  即使如此,怎麼可能讓親弟弟靳晨勃來送死?

  裴禮腦中一陣頭腦風暴,感覺CPU都要燒斷了,仍舊想不通。

  可緊接着,

  靳晨勃幽幽道了一句,“我沒說我是煙雨樓的人啊。”

  裴禮微愣,就像賽車時,見到有人利用排水渠過彎,簡直被秀了一臉。

  他默默將手搭在了寒蟬劍柄之上。

  靳晨勃趕忙解釋道:“我姐不讓我入煙雨樓,她非讓我讀書。”

  “但是她也不想想,就我這個鳥樣,哪裏是讀書的料?”

  “我每次都假裝認真讀書,而後就讓我姐教我個一招半式。”

  靳晨勃說道:“其實我早就有了自己的勢力,名字叫水滴仇,幹得也是殺人的買賣。”

  “水滴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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