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是啊，娘，我們守着就好。”王雲天同樣點點頭，很是認同兩人的話。在他看來，王老太年紀大了，還是得好好休息，這種事交給他們就好了。
王老太擺手拒絕，“就一會兒的事，他們應該回來了。”王雲鵬他們幾人早在離開之前就已經告訴了他們歸期，所以並不擔心空等。
王孟芸和彩娘沒有再勸，她們也是這樣想的，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個時辰了，也該到了。
沒過多久，就遠遠的看到王雲鵬三人的身影，王老太幾人眼前一亮，衝到院子裏，抑制不住笑容的迎上去。王雲鵬幾人還沒進屋子，就被衆人圍了起來。
“你們終於回來了，路上順利嗎？”王孟芸遞上幾杯熱茶給三人暖暖身子。
王雲鵬喝了一口熱茶纔開始說到：“不用擔心，路上很是順利，”
“則兒和正兒呢，有沒有不適應的？我可是聽說科舉很是熬人。”
王安則接過王孟芸的熱茶，把它當作暖手的，“娘你就放心吧，先生那裏早就練過好多次了，我對這些都很熟悉，並沒有不習慣。”
“俞先生果然是個好先生啊，想的極爲周到。”王孟芸聽此話笑起來。
王雲鵬若有所思，自己是不是也該多讓學生練幾次，看來考前還得像俞先生一樣讓他們多練一練，而不是隻看重內容。則兒的狀態看起來真的很好，一點兒都不像是第一次考的，反而像個久經考場的老手。
“二嬸，我早就考過兩次了，並沒有什麼不適應的。”王安正也搖搖頭，只是略顯拘謹。
“好了好了，都別光顧着在地上說了，不知道你們路上喫東西沒，我們早就準備好了酒菜，快上桌喫飯吧。”王老太招呼幾人，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圍在桌邊邊喫邊說。
第二天醒來，王安則捂着頭回憶起昨天，自己在王安正和王雲天的鼓動下和王雲鵬的放縱下淺酌了幾杯，結果就這樣醉了過去。王安則皺起眉頭，這具身體酒量可是不行，如果真的走科舉做官的路難免得多練練，不過現在還不着急。
若是叫其他人知道王安則連秀才都不是就開始考慮當官的事情，怕是會貽笑大方。
等到了放榜的那天，是王雲天跟着一起去的，說是怕王雲鵬是個讀書人擠不過其他看榜的人，王雲鵬想想也覺得不是沒有道理便沒有跟去，更何況如果中榜是會有人來家裏告知的。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幾人就出發了。等到了之後，榜還沒有出來，倒站了一堆看榜的學子，將周圍堵得嚴嚴實實的。王安則見此情此景倒是更加理解十年寒窗苦讀，甚至幾十年苦讀的心酸。
過了一小會兒，放榜的衙役出來張貼榜單，衆人更是圍了上去，甚至還有些看熱鬧的也跟着擠上去看。王安則、王安正和王雲鵬被人羣衝散。
見一時找不到兩人，王安則便專心看榜，他沒有像別的學子一樣從後面開始看。王安則直奔第一，從前開始看。
雖然被人擋的嚴嚴實實的，但王安則還是努力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是榜首。即便王安則前世已經考過很多試，但得知結果的時候還是不禁露出了笑容。
這時，王安則也看到了王安正和王雲天，他衝兩人招呼。兩人走過來，王安正和王雲天也面帶笑容，滿臉的春分得意。
雖然看王安正的樣子，王安則就猜到了他應該中榜了，但還是不免多問一句，“大哥，你看到自己的成績了嗎？”
“看到了，是第四十八。”王安正笑着點頭，接着王安正反問王安則，“小弟，找到你的成績了嗎。”
“找到了，是案首。”
王安正驚訝的看着王安則，接着便是爲他歡喜，“小弟你竟然是案首，你也太厲害了。”
他雖知道王安正讀書不錯，但一方面他和王安則並沒有在一個私塾讀書，並不瞭解王安則具體成績如何。另一方面就是他自覺認爲王安則年紀較小，在考場比較喫虧。所以他在知道王安則是案首後是真真切切的爲他驚訝。
旁邊有人聽到案首便轉過頭來想看看本人，見王安則年紀如此年輕，十分驚訝。再細看這才發現王安則就是正堂裏提前交卷，他們以爲是提前體驗的那個人，更是啞然。原來並不是提前體驗，而是真的有本事。
王安則見已經有人注意到他們了，擔心遇到心裏不平衡的人，便提議回去。王雲天和王安正同意了。
此時家中，王雲鵬等人不安的等着，剛纔已經有人來通知他們王安正的成績了，讓他們很是高興，但久久沒有等到王安則的成績也讓他們感到心慌。其他幾人也難耐的坐在屋子裏，甚至王老太和王孟芸怕錯過還坐在院子裏等着。彩娘自然也跟着出去，最後王雲鵬也踱步到院子裏。
王雲鵬只能在心裏繼續安慰自己，王安則雖然年幼但學識紮實，成績應該在王安正之上。一開始王雲鵬很是堅信這一點，但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來就有點不太確定。難道則兒落榜了，按理說不應該啊。
“親家，你們怎麼都在外面坐着。”村長和村長夫人也得知了王安正的成績，他們是來祝賀自己的外孫的。
村長拉拉村長夫人，村長夫人這纔想起王安則也是同一年考的，按理說該來人通知消息了，這麼長時間沒有怕是落榜了。
王老太扯扯嘴角，“再等等看，差不多他們也快回來了。”雖然大家都知道王老太等人等的並不是王安則等人，但大家沒有戳穿，只是跟着一起等着。
村長和村長夫人也跟着一起，他們也想見見外孫了，尤其這次外孫中榜，可要好好絮叨絮叨。一會兒，又來了幾個別的村民，他們都是聽說王安正中榜來蹭蹭喜氣，順路好好看看這個文曲星。
是的，文曲星就是村人在知道王安正中榜後給王安正起的名號。他們私下議論，這可比王雲鵬中榜時候還要年輕，怕是能直接考個舉人回來。所以大家也給未來舉人老爺家人的面子，同樣沒有說穿。
過了一會兒，王安則三人回來了，幾人心裏嘆氣，怕是真的落榜了，不然不至於他們都回來了還每人來通知。不過王老太他們倒也沒有露出泄氣的表情，就怕影響王安則的心情。
“你們怎麼都在外面坐着。”王雲天憨憨的笑着，臉上還掛着燦爛的笑容。
彩娘見此不禁爲自己男人嘆息，雖然知道正兒考上是個開心的事情，但是也不用這麼明顯。這讓則兒一家如何想。
王孟芸的確不是很好受，尤其看王雲天和王安正臉上笑容毫不收斂，而自己則兒也只能陪笑着怕影響大家心情，就更是不好受了。
王孟芸在以爲王安則落榜後，自然不會覺得自己兒子心情會多好。雖然他肯定會爲王安正中榜高興，但也不會笑的這麼開心，所以只能是強顏歡笑。
頓時，王孟芸就心疼起來，“則兒，我們還年輕，以後還能考。”
王安則不明所以的眨眨眼，這是在說考舉人嗎，怎麼聽着感覺不太對。他試探性的問：“娘，以後考什麼？”
“當然是秀才啊。”王孟芸見王安則反應如此遲鈍，更是心疼，這不會是被打擊壞了吧。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紛紛安慰。
“秀才哪是一下能考中的，你不用太擔心。”
“是啊，你還小，才十二歲，以後有的是時間。”
“就是，你爹可是快三十才考中秀才的，則兒你現在就能進考場了。”
無辜被拉出來鞭屍的王雲鵬……
王安正和王雲天聽此也有些懷疑的看着王安則，難道則兒沒有中榜，那他們這樣表現是不是傷害到了則兒。他們也不敢確認，畢竟自己沒有親眼看到，又有一堆人信誓旦旦的說王安則落榜了。尤其想到前人想要中榜想的出了幻覺的故事，頓時讓兩人不太好了。
王安則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羣人以爲他沒有考中，頓時哭笑不得，“可是我已經考中了。”
“請問是王安則家嗎？”這時一道聲音拯救了被質疑產生幻覺的王安則，王安則趕快應答，跑去開門，“我是王安則，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那人一聽這就是王安則，驚訝之餘喜笑顏開，“原來這您是王案首啊，果然英雄出少年。我來是要告訴您，您縣試考了第一，是案首。”
“當真？”最有反應的不是王安則，而是王孟芸。她有些懷疑的看向他，這真不是則兒請來假扮的嗎。
那人有些不高興，從來沒有人質疑他們傳遞的消息是真是假。
王雲鵬接着解釋道：“抱歉，內子這樣質疑蓋是因爲往年來說不會等人回來才送到，我們都以爲小兒已經落榜了。”
那人聽他們這樣說，又知道他們是王安則的爹孃，更是心虛，“按理說不會這麼晚的，只是恰巧有個同名同姓的人也中榜了，就送錯了地方。”
王雲鵬放下心來，笑着感謝，“多謝你來告知我們，可要進屋喝杯茶休息休息再走。”
那人擺手拒絕了，“喝茶就不用了，能爲這麼年輕的案首跑腿可是喜事，我還得回去稟告縣令，就先離開了。”王雲鵬聽此也沒再挽留，而是將人送到門口。
衆人這才明白緣由，頓時開始討論。
“娘呀，這可是案首，第一名呀。”
“是啊，而且王安則才十二歲，以後還能考，指不定能考個舉人回來。”
“舉人那以後可就是官老爺了。”
“這纔是文曲星，我聽說舉人上面還有進士，你們說王安則能不能考個進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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