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行医 第5节 作者:未知 一旁合起账本的徐青衣似乎眼中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過来。 药材的收购季节,一般多在于春季、夏季、秋季。 這三個季节的气候适宜,有利于药材的生长和采摘。 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许多药材开始萌发新芽,此时的草药质量最佳,营养成分也最为丰富。 而秋季则是收获的季节,药材经過夏季的生长,已经成熟,采摘下来的药材质量也相对较高。 因此,這三個季节過后,都会有一波药材的收购,如今十月,早已经入冬了,秋季收上来的药材,也差不多炮制好,采药人要拿来药铺换钱。 這個時間段,应该是仓库忙碌的时候了。 不多时,便陆陆续续有人推着独木车或是挑着担子、背着蛇皮袋,熟门熟路的来到后院仓库前面的空地上。 這些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附近十裡八村的村民。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将自己家裡炮制好的药材卖给回春医馆,来人也都十分的自觉,各自排好了队伍。 “小李师傅、小张师傅,现在可以开始了不?李师傅哪去了。”不多时,来人越来越多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小心翼翼的朝李力和张成两人问道。 “我去叫李师傅去。” “要不我来?”徐青衣出声道。 “你……?” “就你来,今日我来给你打下手了。”不知何时,李师傅从外走了进来,搬着小桌子、板凳来到仓库门前的空地上,翻开新的空页账本,一手执笔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徐青衣,示意她开始鉴定、收购定价的药材。 李力和张成两人见状,一人拿着大称、一人拿着木棍在一旁候着,也准备秤药材了。 “大爷,你先来。”徐青衣见今日李师傅把验收、鉴定定价药材的活儿教给她,便知道李师傅打算考验自己,徐青衣淡然一笑。 自己五官变异,一看二闻三尝,還能够看走眼,那就见鬼了,自己认真起来,怕是李师傅都要跪了。 “李师傅,她行么?”那大爷见鉴定定价药材的活儿交给一個十来岁的小姑娘后,那大爷有些心慌,捏紧蛇皮袋口子,就是不让徐青衣看。 “我年纪小,见识不足,到时候看走眼,定高了价钱,对你们不是有好处的。 好处送上门了,你们還不要,那還是让李师傅来了。”徐青衣心中一动的道。 “大爷,赶紧让人家小师傅鉴定定价药材了,我們還赶着回去呢?” “就是就是,别看人家小师傅年纪小,就小觑了去,指不定人家厉害着。” “就是就是了。赶紧的,你不来的话,我先来了,我可不怕,真金不怕火炼。” 這群采药人一听徐青衣這话,觉得有理了,顿时起哄,巴不得徐青衣鉴定定价药材,到时候看走眼了,定高些价钱。 “這是苍术,三年收最好,但是看着品质最多只有两年。 将根挖出后除去茎叶及泥土,晒至四五成干时装入筐内,撞掉须根,即成黑褐色,晒至六七成干时,再撞一次,直至大部分老皮撞掉后晒至全干时,撞第三次。 看药材的气味和颜色,大爷,你只撞两次,這苍术只能够定为良等,八個铜板一斤。”徐青衣一看二摸三闻之后,很快就看出苍术哪裡不足,定下品级和价钱。 药材定级,可分为四等,一为优等,二为良等、三次次等、四为不入品级。 等级越好,意味着药材的质量越好,定价越高,不管是那個品级的药材,回春医馆都会收购。 优等、良等可以放在药铺前台抓药配药,次等则是可以放在后院熬药或者给药铺生病的学徒、杂役用。 至于不入品,价钱最低,药铺收上来,可以返工,重新加工。 “這……,你這丫……小师傅眼力劲挺厉害的,全中全中。”那大爷听着徐青衣說自己炮制苍术哪裡哪裡不好,连两年生的,都看出来了,全被徐青衣全部說中了之后,那大爷张了张嘴,竟然无法反驳。 李力和张成见徐青衣定下苍术的价钱,李师傅沒有意见,還登记造册了之后,他们两人连忙称了起来,告知李师傅数量之后。 李师傅写了一张條子给那大爷去领钱。 第九章 :打算 “防风,毛须未去干净,颜色暗黑,又干,应该是为了快点晒干,在阳光底下暴晒過。 不知道防风不能够暴晒的嗎?次等,定价六文钱一斤。” “丹参,你用水清洗了,丹参挖出来忌水,不入品,两文钱一斤。” “决明子当荚果变成黑褐色时分批采收,你這颜色不对,采收早了,次等,五文钱一斤。” ……。 “這是白术,表面白色,质地坚实,香气浓郁,优等。定价二十文钱一斤。” “甘草,仔细看看,有黑心,品质低劣的。次等,定价十文钱一斤。” “黄连,毛须未去干净,颜色暗黑。次等,定价五文钱一斤。” 一连着半個时辰,徐青衣将药材一一鉴别完毕。 速度极快,不仅仅让李师傅登记的手忙脚乱不說,连称秤的李力和张成两人忙的满头大汗。 原本這群采药人還想讨价還价,但是被徐青衣說出自家药材缺点,還都說中了之后,這群采药人呐呐无言,根本无法反驳。 此女哪裡会看走眼,简直是慧眼如炬,好像他们采收、炮制药材的时候,此女就看跟前看着一般,一個個被說的哑口无言了。 “青衣你真厉害,真是刚刚晋升学徒沒两天嗎?還有,之前李师傅收购药材的定价看完了?你都记清楚?”等忙完這一波之后,张成擦了一把头顶上的汗水,他有些累的不轻的,一脸吃惊的朝徐青衣问道。 之前李师傅收购采药人、顺便定价之时,可沒有徐青衣這么快,還沒徐青衣說的头头是道,点拨药材好坏,似是她见到這些药材炮制的過程一般,药材哪裡炮制不到位,都一一的說的有理有据,让這些采药人沒法讨价還价。 李师傅在一旁监督,又沒见他开口,可见李师傅也是认同徐青衣定价和鉴定了。 “青衣和别人有些不同,她天生就是吃這碗饭的。 日后,如若我不在的话,你们便随着青衣打下手,听她安排。 下午也沒有活儿了,你们自己安排了。”李师傅了一眼徐青衣,双目之中即震惊又是赞赏。 刚刚亲眼目睹徐青衣鉴定药材和定价,不仅仅又快又准,還点拨药材的炮制過程的缺点不說,甚至一些药材年份不够都一一的道出来。 這份功力,就算他从药数十载,也不過徐青衣這個水平,甚至是在某些方面来說,還不如她的。 徐青衣被李师傅看中并收入仓库后,她的名声开始在药铺中传开。 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弟子、学徒,如今都对她投来了羡慕和嫉妒的目光。 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這样一個平凡的少女,竟然能够得到李师傅的青睐,参与到鉴定药材和定价這种重要的事情中。 這一连着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徐青衣每日上午待在仓库鉴定药材定价,前面几天的時間,李师傅還会在一旁打下手,监督一二,以防徐青衣看走眼。 可是接着数天下来,李师傅见徐青衣鉴定药材、定价,不仅仅极快,一直保持第一日的水准,沒有丝毫的差错。 李师傅也乐的把這活儿教给徐青衣,让李力、张成、刘兵三人给徐青衣打下手。 而他自己喝喝茶、逗逗鸟,每日悠闲自在的很。 回春医馆规定了,上午对外收购药材,下午则是整理药材的,徐青衣每日忙完上午药材的鉴定和定价,下午便一直清闲着沒事情干。 她寻思着找好提升医术的借口,請示了李师傅,上午待在仓库鉴定、定价药材,下午便会制药房,参与药材炮制、炼药的活计。 李师傅见徐青衣這么刻苦上进,他自然是欣喜和同意,并且嘱咐徐青衣不要累着自己的身体。 ……。 “李师傅,医馆所学的东西,我能够外传出去不?”這日,上午忙活完收购药材之后,徐青衣朝李师傅问道。 “明儿你回去,這是打算教家裡人采药、炮制药材,日后卖给药铺,想改善家裡头的生活。 药铺并不会限制你们在医馆所学的东西禁止外传出去了。 這些采药人炮制好的药材,拿来医馆换钱,你可知道他们是如何学会采药炮制药材的。”李师傅明白徐青衣的心思,他看了一眼徐青衣道。 徐青衣鉴定药材的本事,李师傅都看在眼裡,她为人谦虚、又能够吃苦耐劳,也打算培养她一番,便调看了徐青衣资料查看了一二。 也知道徐青衣家中情况。 “难道是医馆的学徒、弟子传出去的,或者這些采药人是医馆的弟子、学徒家裡头人了。”徐青衣心中一转,便明白了過来。 “不错,毕竟我天山国用药、用医的地方多的去了。 不然的话,那间药铺会招收這么多杂役、学徒前来学医、采药,到时候学会了徒弟,就饿死了师父,這些都是上头的意思。 总之,你想教家裡头人采药、炮制药材,医馆并不会限制,他们能够学多少,就看你教的本事了。”李师傅也沒有深說,手指指了指上头。 徐青衣闻言這话,她心中一动,天山国大量招收這么多杂役、学徒前来学医、采药,并且需要药材越多越好,在古代无非是国情需要,或是囤积粮药,两国开战。 自己穿越而来,虽然有一個多月,但是自己是卖身学徒,沒有什么事情,不得离开医馆,她至今還沒走出医馆,她对這個世界的了解仍然十分有限。 “行,這事情我知道了。多谢李师傅提点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此次徐青衣回村,打算教家裡头采药、炮制药材,這是来钱最快,又不辛苦的活计,应该很快就能够改善家裡头的生活。 具体操作的话,還要等徐青衣回家一趟之后,再做打算的。 既然药铺派学徒、杂役上山采药,每次都能够满载而归,可见清水镇大山裡头不缺药材的。 她要趁着回去的几日,寻摸好几种易学易炮制,又能够买上价钱的药材教会家裡头人炮制。 第一十章 :回家、徐家情况 第二日一大清早,徐青衣和白烟两人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医馆吃完早食,便往十裡村赶去。 临走的时候,医馆另外還包了十個白面馒头给徐青衣和白烟两人带上。 学徒每月有两日沐修的日子,是给学徒回家探亲,临走之时,医馆会给五個白面馒头给学徒带回去,這也算是医馆给学徒的隐形福利的。 徐青衣和白烟十月都沒回家,便把十月和十一月的假期凑一块休息,此次回去,她们能够在家中待上四天,并且還预支了十一月的月钱一块带上回家。 回家的路上,白烟兴奋的拉着徐青衣叽叽喳喳的說话,开心不已。 以往她们沒有晋升学徒,每年只有年末放七天假期的时候回家,到现在她们近一個年的時間,沒有见到家裡头人了,难免心中有些激动、期待了起来。 她们晋升学徒之后,日后每月都有時間回家看望家裡头人了。 两人穿過林间小道,沐浴着晨光,感受着清新的空气。虽然路途遥远,但她们的心情却轻快无比。 十裡村距离清水镇有十裡的路程,一村有数十户人家,步行需要一個多时辰的時間。 在徐青衣和白烟两人的期待中,十裡村渐渐出现在眼前。看到熟悉的村庄和家门,白烟眼中的泪水在眼眶裡打转。 一年未见,十裡村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亲切。徐青衣也感慨万分,她想起了原身在家时的温馨时光,心中满是感慨。 两人一踏进村庄,便被一股熟悉而亲切的气息包围。村裡头的孩子们在头村路边嬉戏,欢笑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