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忠犬恶狗
两人相处的大部分時間很合拍,偶尔也会在实验上产生分歧争吵。
只不過每次争吵左泗都吵不過宓八月,原因是左泗脾气上来会大喊大叫,宓八月从头到尾都反应从容淡定,冷处理的方式让他每回怒喊几句后就泻火,自行冷静下来了觉得自己像個傻子,然后继续凑上去和宓八月一起研究实验。
期间司夜府的沈栗、班鹿、招财进宝双胞胎都来求见,請求探望過余虎。
宓八月沒有阻止他们探见的意思,在宓飞雪放学回来的空闲時間让他们进去看人。
改造实验下的余虎不是每次都能安然度過,他身体多次出现排斥反应,斥反时都会形象恐怖,不成人样。
沈栗四人就亲眼目睹了凄惨模样的余虎。
沈栗神色不忍,对余虎說:“我会想办法還清你這條命在宓姑娘那裡的要价,让宓姑娘放了你。”
“不用。”余虎說。
沈栗沒想到他会拒绝,班鹿立即上前劝說:“老大,你别想太多,我們最近都在努力做案子,一定能還清這笔账。你要是觉得难受,大不了好了之后再一起赚钱!”
“不是我想太多,是你们沒想明白。”余虎声音沙哑。
他神色冷酷的看着围站身旁的好友们,“主子对我做的這些本就是我想要的。”
“怎么会!”班鹿只瞄一眼他恐怖的身体就立即将目光转回他脸上。
這时余虎身体的骨骼咯吱作响,活了一样轻微挪动,连带他的血肉也在恐怖的鼓起回缩。
床边四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余虎忍痛的皱紧眉头,额头青筋凸起,却病态的笑出来,狠声說:“为什么不会,司夜府夜游使!听起来光鲜,可外人暗地裡都是怎么称呼我們的?一群在夜裡狂吠的犬类!我們以身献诡,命不過三十,得来的都是這些骂名。”
沈栗听出他的怨愤,說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你忘了入司夜府的心誓?”
“我记得,但這些年我一直兢兢业业为司夜府做事,又得到了什么。诡器被夺,上司无视,恶人陷害,百姓侮辱,身残入狱!”
作为余虎的上司,余虎后面的话字字扎在他心口。
沈栗复杂說:“你還是在意总府沒下派诡器的事。”
“对,我在意。但我在意的不仅這一点。”余虎深深看他。
沈栗在他逼视下說不出话。
刘进宝說:“這不是司长的错,你的诡器是被宓八月夺走。”紧接着又說:“你现在又被她所害。”
一抹灰白在众人眼前一闪,从刘进宝的手臂穿過,插进对面墙体。
刘进宝捂着手臂惨叫。
沈栗、班鹿、刘招财三人惊疑不定的看去,看清墙上插着是一节骨刺。
而這节骨刺是从余虎身上飞出的。
余虎的眼裡布满杀气。
刘进宝被惊得后退。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所求。”余虎狰狞的脸上杀气和野心并存,“与其如狗般苟延残喘的活着,我宁可去死。只是我不甘,不甘被人侮辱残害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罪魁祸首逍遥法外,不甘真的像只狗一样去死。我知道主子有大能,早就想投入她门下,也只有她能给我新生。”
這回沈栗四人真切感受到余虎不是在說谎,他是发自内心渴求着新生的力量。
“那日主子已经說得很明白,现在的我和司夜府再无关系。”余虎扭头对沈栗說:“你们以朋友的身份来看我可以,别再拿司夜府跟我說教。”
接着他又往刘进宝望去,冰冷的语调充满杀机,“再让我听见你对主子不敬的话,我就杀了你。”
刘进宝又惊又怒,眼眶通红的转身跑走。
刘招财追出去。
之后沈栗和班鹿相继离去。
班鹿故意慢了一步,神色茫然又复杂,对余虎低声說:“老大,其实我有点理解你的心情。我记得被闻家扣留那三日受刑的痛苦和委屈,一直都记在心裡。得知闻礼慷可能会被放出来,我恨不得去杀了他。可是我想起如司夜府的府训,也不想让司长失望为难。”
她說完希望余虎能给自己一個答案,可余虎一言不发。
班鹿神色黯淡的离去。
沒多久,左泗无声无息出现在室内,将墙上的骨刺拔出,墙体转眼恢复如初。
他走到床上艰苦忍受痛苦的余虎面前,随意把骨刺送回他体内,笑道:“总算有点脑子,都是做狗,做一只吃力不讨好的忠犬,不如做贵人身边的恶犬。這狗选对了主人,旁人见了也得跪下称你一声狗爷。”
余虎对他的讽刺不为所动,“左先生說得对,换做往日,见到你這样的灵师,我只能伏低做小,生死在你一念之间,如今却可以和你谈笑风生。”
左泗哈哈大笑,“說得好,說得好。小神女在陪小娃娃吃饭,你這身体由我来操手。”
左泗的技术和宓八月有多大的差别,余虎亲身经历過,闻言脸皮抽搐了几下,說:“有劳。”
左泗笑道:“客气。”
這边发生一切都在宅灵监控之内,被它口述给宓八月。
宓八月听完点头,不担心左泗把人折腾死。
余虎坚持到现在,已经同为左泗看重的实验体。对于一個有研究精神的疯子而言,有时候把实验体看得比自身更重要。
吃完晚食,宓八月看着宓飞雪回房,转头喊来宅灵,问道:“飞雪這些天是不是在锻炼。”
宅灵管家傻眼。
宓八月看了它一眼,“飞雪掌心、指腹、指节上都有痕迹,這种痕迹不是碰撞或用笔能弄出来。”
宅灵:“……是小主人不让我說。”
“看出来了。”宓八月說:“她很少躲我牵手,吃饭還把半個手藏袖子裡。”
宅灵:“……”
宓八月:“她要锻炼就让她练,把我平时用的护手霜送過去,理由自己编,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宅灵一脸惶恐,“我哪敢编谎言欺骗小主人。”
宓八月說:“瞒我就敢?”
宅灵老脸崩溃:“……是小主人不让我說。”
“你现在也可以什么都不說。”宓八月看到渗出水珠的墙体。
墙体瞬间干爽如初,宅灵說:“我明白了!”
宓八月就要走时,宅灵忽的禀告說:“這两日夫人在灵船的房间时常会被人敲响,今日尤其频繁。”
“现在也是?”宓八月顿足问。
宅灵应是。
本来要去实验室的宓八月,决定先去灵船上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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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灵:当场表演一個汗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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