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红树林中的闪电
“西南省,受害人宏玛玛,家中佛像突兀发光,胡乱烧香祭拜。当天夜裡突然暴毙身亡。后鉴定,该佛像莫名变成了受害人的样貌,被专家组认定为一级危害物品。”
“上缴超自然奇物,利国利民!”
“私藏超自然奇物,害人害己!”
避难所裡的王富民同志,听到這一则广播,心中那個懊悔啊。
倒不是說担心“神秘漂流瓶”会害死自己,而是……国家這一次给出的优待,居然還不错。
那一千万的奖金,也不少了,是可以直接转账的那一种,和银行裡被冻结的钱不一样!
6-10個避难城市的名额,更是好东西,全家人都可以安排上。
還有6個进入神秘区,觉醒超自然能力的名额,据說有十分之一的概率,觉醒超能力!
“老王,你那漂流瓶寄到了嗎?”坐在一边的卢图宇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干咳了一声,“要是飘回来了,你上缴给国家不?”
“唉,只有天知道了,指不定要寄上好几年……”
王富民忧伤了一阵子,也只能放下這回事。
他本身就是一個随遇而安的人,都35岁了,差不多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沒想着大富大贵。
特别是這個年代,大富大贵就更不可能了。
王富民脸上的肉抖动了几下:“大不了去服兵役嘛。当兵的待遇也是不错的,好歹咱也算是有核弹的大国,边境的战火一时半会间应该不会蔓延過来吧。”
时代的变革,需要大量的军人守卫疆土。
兵役的年龄,被放宽到了40岁。
或者說,当兵也算是一個不错的选项。
随着经济瘫痪,失业率大幅飙升,想要让家人過得舒服一点,還是得找一份工作才行。
“唉。”卢图宇同样叹了一口气,“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去服兵役?”
“国家现在只需要搬砖工人,咱只会在網上搬砖,再這样下去,要饿死在街头啊。接受救济也不是长久之事……”
俩人不停地计较着,旧秩序垮塌了,新的秩序又尚未形成。
政府哪怕绞尽脑汁,各种乱象比比皆是。
特别是现在的通货膨胀一年可能有100%,過去的钱,实在毛得不行。
人人都笑津巴布韦,人人都在朝着津巴布韦靠近。
王富民翻阅了几页征兵手册中的內容:“我以前是個司机,开了十年大车,十年沒出過事故,当個运输兵不成問題吧。”
卢图宇点头认同:“我在互联網大厂搬了几年砖,也算是個高科技人才,当個……通讯兵?”
两人合计了一阵子。
卢图宇父母在乡村待着,他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而王富民是有家庭的人,有妻子女儿需要养活。
一份稳定的工作是有必要的。
“爸爸,你要去神秘区嗎?你要去打大怪兽嗎!”小朋友在旁边贼兮兮地旁听着,突然问道。
王富民笑道:“对啊,帮你去抓一只大乌龟回来。你喜不喜歡海市蜃楼中的大海龟?”
“喜歡,喜歡!我喜歡那只小小的,白色的龟。”扎着麻花小辫子,脸蛋如同红苹果般的小朋友,脸上笑开了花,“爸爸,我還想吃甜筒。”
“等爸爸回来了,就买甜筒给你吃,吃多少都行,一天最多吃一個。”
“爸爸,我還想去游乐园。”
“等爸爸回来了,就带你去游乐园。”王富民挠了挠头,這年代,哪裡還有游乐园?
“爸爸,我還想,還想……去那個,那個……”小朋友咬着手指儿,各种愿望从脑袋瓜裡不停地诞生,又有点想哭,眼睛莫名地红润了,低声嚷嚷起来,“爸爸,真的会打仗嗎?”
“不会的,怎么会打仗。”王富民蹲下身子,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瓜。
“爸爸只是想神秘区,把你的偶像救回来,不是去打仗的!”
卢图宇在旁边看得好笑又有点辛酸,神秘区的进入名额,轮得到你普通人·老王嗎?
想屁吃呢!
除非你上缴那個漂流瓶!
他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三個海市蜃楼。
是的,现在只剩下三個了。
政府已经与其中的两個团队取得了联系。
那两個团队有获得救援的可能。
這可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外網早就传开了的。
唯一尚无联络的,也就只有孤岛求生的小哥了。
“也不知道,他举着一個铁笼子是为了做什么,還跟着這么多的海龟……难道是……狩猎?”
卢图宇望着天空,产生了万千遐想。
“咦,怎么感觉,那片红树林……在喷发闪电?闪电越来越大了!”
……
……
遮天蔽日的树木肆意地伸展,彼此繁间交错,遮蔽了日光,带来沁骨的冷风。
游离在空中的等离子,把氧气转化成了臭氧,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鱼腥气息。
“哗啦!”
受到电击的树枝七弯八拐地倒在水面上,成为灰黑色的焦炭。
不断肆虐的恐怖银蛇,在空间中来回跳动,任何一道银色的光芒,都有致人于死地的强大热量!
张铭坐在法拉第笼中,全身的肌肉紧绷,几個月沒有修理的头发受到静电影响,一根根竖立地如同刺猬。
他心中暗暗叫苦:“這家伙是個永动机吧?”
“折腾了這么久完全不累的?”
按照原先的方案,金色鳗鱼吞吃了螃蟹后,将因为剧烈疼痛以及无以伦比的辣椒,陷入疯狂状态。
這种变异生物的生命力强地惊人,张铭也沒想着能够将其快速击杀,他只是想用钓鱼的方式,将对方慢慢拉锯耗死。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金色鳗鱼确实吃掉了螃蟹肉……
也按照计划,进入癫狂状态!
然而,匕首插入的程度却并不够深,只是一個瞬间便被挣脱开了,這也是无可奈何的一件事。
金色鳗鱼挣脱了绳索后,发疯似的地在红树林中转起圈来,搜寻任何可能存在的敌人,攻击看到的一切对象。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這個样子。
整片红树林都被搅动地鸡飞狗跳。
张铭沉着呼吸,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别着急,它体内的伤口很大,大量的辣椒水刺激它的伤口,让它不断发狂。”
“等它的体能消耗殆尽,我再主动出击!”
透過金属笼的缝隙,一抹鲜艳的红色流淌在河水中,是金色鳗鱼喉咙伤口透出的斑驳血迹。
它必然是受伤了的。
红树林的霸主,在這一刻,目空一切地散发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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