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流着血走下去
他就像一頭危險的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給我致命一擊。只是我知道我現在是他手中最有趣的獵物，所以他想方設法地捉弄我，以此取樂。
“不打算求我的話，你剛剛可怎麼辦吶？”
他埋在我的脖子裏，語氣殘忍。
我知道他此時慾望正濃，容不得我一絲一毫的反抗。即使我微微動一動手，都會被他緊捏在手中，鉗住我所有的蠢蠢欲動。
“那就去死好了。”
我咬着脣，忍受着他一次次的侵入，將喉間幾欲迸發的呻吟全數憋回。
他嗤笑一聲，擡眸正視我的雙眼。明明他渾身因爲慾望變得格外熾熱，可他的眼神卻彷彿萬古不化的寒冰。
“怎麼？就算去死也要爲我守身如玉嗎？你就這麼喜歡我？”
他盡情嘲笑着我，將我當成玩具一般。
哈哈哈，喜歡？光是聽着這兩個字眼從他嘴裏說出來，我就一陣作嘔。
我閉上眼睛，努力幻想着將他砍成十塊八塊的場景。
我怕再看他一眼，就會忍不住衝上去和他共歸於盡。
“怎麼，剛還跪在我腳邊求我救你，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蔣天生捏住我地臉，迫使我張嘴，隨後，他舌頭闖進來，在我嘴裏一陣翻攪。
在我心裏，只有最親密的情侶才能接吻，蔣天生，他不配！
我狠命掙扎起來，偏過腦袋試圖躲開他的侵入。
他懸在我上方，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旋即，我感覺他的手指撫上了我的眼皮，動作竟意外的輕柔。
“恨我？”他聲音微喘，“可就算這樣，你不還是得向我求救？還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我壓在身下？”
“你！”我豁然睜眼，卻看見了他臉上一閃而逝的柔情，強烈的錯愕讓我忘了接下來的話。
但是下一秒我就確定那隻不過是我的錯覺而已。
“想死是吧？那你去啊！我看你死了之後，有沒有臉去見你爸爸和弟弟！”
他忽然頂入，瞬間就將我苦忍的呻吟全部逼了出來。
蔣天生雖然該死，可他這句話卻說對了，大仇未報，我怎麼敢去死？再痛再難，我也要咬着牙，流着血，一步一步走下去。
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我身心俱疲，躺在牀上很快睡着。然而夢裏，全是爸爸和弟弟慘死倒在我面前的模樣，反覆煎熬，痛不欲生。
以致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臉色蒼白極了，眼下黑壓壓的一圈，看上去相當沒有精神。
剛走出房間，正準備去喫飯，我便聽見一陣熟悉的聲音。
“大小姐，你終於回來啦！”
路延？我欣喜地轉頭一看，果然是他。
他跟以前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一頭清爽的短髮，眼睛格外清澈。
路延是一直在我家任職的保鏢，他父親以前是我爸爸身邊的人，所以他也連着在我家做事。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格外好。
能看見故人，我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就當我打算過去跟他打招呼的時候，面前橫過一個高大的身影。
我倒抽一口涼氣，腳步也頓了下來。
“這裏沒有什麼大小姐。”蔣天生用冷淡薄情的聲音宣佈道。
我早已習慣他的冷言冷語，也深知自己現在的地位，他的話沒有在我心裏激起一絲波瀾。
我越過他，看向路延，還來不及露出一抹微笑，就見他微微嘆了口氣，站到了蔣天生身邊，沒有再看我。
如今蔣天生接下了沐家所有的產業，是沐家名義上的家主。我能夠理解路延的做法，卻依舊感到難過。
“任務做得如何？”
蔣天生不再理會我，而是跟路延說起了一些我聽不懂的話。他並沒有刻意避開我，似乎知道，就算讓我聽見，我也什麼都不懂。
從他們的對話看來，似乎是蔣天生前段時間給路延佈置了一個任務，今天才剛辦完回來。
路延對蔣天生的態度依舊很恭敬，似乎並沒有因爲爸爸和弟弟的死發生什麼變化。我很不明白，明明他一直效忠沐家，爲什麼現在卻對蔣天生這麼忠誠？
還是說，蔣天生太會做戲，將沐家的舊人都矇騙了過去？
蔣天生終於有事出門了，我這纔有機會跟路延說上幾句話。
“大小姐，這兩年你過得好嗎？”
路延的問話讓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般來說，見到兩年不見的故人，說的第一句話不應該是問我去了哪裏嗎？
但很快，我就將這感覺拋諸腦後。因爲，遠遠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
“路延，你告訴我，爲什麼還要留在蔣天生身邊？他是殺掉我爸和我弟的仇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當初，蔣天生殺我爸奪取了沐家的大權，逼得我只能離開家，四處漂泊。可回來之後，以前效忠於爸爸的人，竟然全部歸入蔣天生麾下。
路延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大小姐，有些事情，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他說得很模糊，但我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衆所周知，蔣天生心狠手辣，冷血殘酷，若是爸爸的舊部下不歸順於他，他定會展開報復。
尤其這兩年來，蔣天生用極爲毒辣的手段將手中的勢力迅速擴張，對此我也有所耳聞。他儼然從以前那個謙謙君子，變成了一個無利不圖，冷血無情的人。
跟他作對，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我自己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路延，我明白了。”
我打斷了他打算要說的話，陷入了沉思。
等回過神來時，我發現他依舊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神熾熱得讓我不禁有些臉熱。
路延的心思，我怎麼會不明白？
從他被訓練爲一個合格的保鏢開始，就一直陪伴在我身邊，我們同出同進，朝夕相處。我不傻，自然看得出他對我的一片心意。
可當時我一心撲在蔣天生身上，對他的感情沒有絲毫迴應。
然而現在，發現他依然還喜歡着我時，我第一反應卻是，或許我可以利用一下。
心裏忍不住苦笑一下。
爲了報仇，我竟已不知不覺變成了這副模樣。連感情都可以拿來利用。
這樣的我，和蔣天生有什麼區別？
可那些仇恨實在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沒有辦法。我必須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無論是感情，還是別的什麼。
“路延……”
我衝他柔柔一笑，輕聲叫了一句他的名字，他有些詫異地看着我，或許是因爲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叫過他的名字。
“如果我要殺蔣天生，你會幫我嗎？”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很不相信，這種話會從我的口中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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