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條件
我咬牙“你”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狠心在嘴上咬了一口,血絲從破裂的傷口沁出來。
聞着鐵腥味,腦子裏才冷靜下來。
對着蔣天生輕蔑的眼神,突然冷笑:“那過去那些日子還真是爲難蔣總了,難爲蔣總和我這清粥小菜過了那麼長時間,相比去外面喫些饕鬄大餐吧?”
我也學着他插手護住胸口:“以蔣總的口味,想必也忍不了那麼長時間。”
雖然話在嘴上說着爽快了,但其實心裏像被人破開了一個洞,在呼呼吹着涼風。
不僅冷,還疼。
不由想起曾經那個爲了不傷害我,而刻意躲開我的人。
我不由自主的會去想,如果真如他所說,因爲面對我會有慾望,那有了慾望之後呢?
不是和我,那他怎麼紓解這方面的需求?
自己動手還是出去找其他人?
再聯想到他剛剛的表現,極大可能就是出去找其他女人,畢竟蔣天生不像是會靠自己解決的人。
而且……
眼睛不由我控制,從蔣天生的喉結到鎖骨,再從鎖骨到微微隆起的胸,到蜂腰,再到……停!
在視線落下之前,我趕緊停住了自己的視線。
再往下,一定會玩脫!
不用看蔣天生就能感受到他現在是什麼狀態!
因爲落在身上的視線實在太燙人了!
“嗤,果然長大了,這個年齡是該思春,想男人了!”
蔣天生一聲嘲諷的冷嗤直接澆滅了心底悄悄燃起的那股火,後面接連出口的話,更讓我臉色大變,氣的渾身哆嗦。
聽聽!
這叫什麼話!
心冷到凍結成霜!
我冷冷瞪着蔣天生,都快忘了兩個人最初的話題。
還在我不記得,另一個卻記得很清楚。
蔣天生冷哼一聲,說懶得和我多費口舌,告訴我:“之前說過,給你三次逃跑機會,如果你不能在這三次裏面逃走,那就……”
說到這兒,蔣天生居然有停了下來。
難道這句話有慣性?所以他說道這裏就會不自覺的停下來?
好在,沒等我催促,蔣天生終於悠悠說出了他的要求:“如果不能逃走,那你就要把你名下沐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交給我!”
“記住,是無償轉贈!”
聽完這一番話,我愣在原地半晌,似乎像是腦子轉不過來。
但其實,我只是被他氣得不能說話。
原來他的打的是這個算盤!
我說他怎麼這麼好聲好氣的和我說話呢!其實就是另有所圖。
先用甜言蜜語哄着,然後再徐徐圖之,這樣才能圖謀大業!
這是他慣用的獨門手法,他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謀到了沐家這龐大的財團,爲他的世界增光添彩,爲他的身份添金抹銀。
造就他現在這麼光輝的形象。
現在走在外面,誰不知道沐氏集團總裁是個帥氣有多金的小夥子?
“好!既然蔣總許了這個承諾,那我就奉陪到底,但是!”
我學着他在重要的地方停頓了一下,瞧他臉上毫無波瀾,我咬牙暗罵狡猾。
害怕被他打斷,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氣勢有跌落下去,我趕緊接上話:“但是你蔣總只說了我沒有逃走怎麼辦,卻沒有說我如果逃走了那又怎麼個說法?”
蔣天生一聲冷呵,果然現在這人是真的讓我喜歡不起來,非常的不喜歡!
“如果你逃走了,有沐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你下輩子不愁喫穿用,那自然就是天空海闊任你飛,山野江河任你遊,你還要怎麼個說法?”
蔣天生的眼尾睨了我一眼:“這樣的日子多麼逍遙自在,你還有什麼說法,讓我把沐氏拱手讓給你?”
我一愣,卻見他不屑的繼續說道:“就算我讓給你,你有那個本事把它拿起來嗎?”
“偌大的沐氏,你有那個能力把它扛起來嗎?”
“沒有我蔣天生,這沐氏早就不在了,沒有我,哪怕你沐楚楚掌權也只是一個提線木偶,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做不好!”
“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人,竟然還想要沐氏?!你說出去看看有多少人會笑掉大牙!你看看你爸爸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愁得上來找你!”
看着這些話,是不是覺得蔣天生的情緒很激動?
其實不是,他很平靜,平靜到冷漠,平靜到一點都感受不到他情緒的起伏,卻能從他的措辭用句中窺得一二。
他現在不平靜,越是這樣,他的語氣反而越平靜。
大概當領導的人都是這樣的吧,在和人交流時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內心在想什麼,是喜是惡,都一個人藏着掖着。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對的!
對的不能再對,我根本無法反駁,無力反駁,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我還要有什麼資格和他說什麼條件?
現在的我,用沒有那麼的隱晦,說直白點的話來形容,就是一個“犯人”!
一個“階下囚”!
本來早就沒有了自由,喪失大部分權益,現在能好好的生活,全都得益於沐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所以,一個“階下囚”是沒有什麼權利說什麼條件,從某些人的角度來看,蔣天生一再容忍我,一再的縱容我,提出這個建議更是給足了我臉面。
而我說什麼條件,那就是得寸進尺,不知好歹!
我挫敗的在心裏火山爆發,但是面上卻也只是低着頭不說話,似乎被蔣天生的話說到慚愧不安,甚至愧疚,對蔣天生心懷歉意。
蔣天生打了一個響指,我聞聲擡頭看他。
“我會讓孟謙起草一份合同,你看過之後就簽了吧,沒事了,出去吧。”他衝我揮揮手,像在打發一隻煩人的蒼蠅。
當蔣天生辦公室的門在我身後合上,發出輕微的一聲響在我耳朵裏,卻像是一道驚雷,將渾渾噩噩的我猛的嚇醒了。
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什麼地方不合情理,有什麼問題。
摸摸手背上被嚇的豎起的寒毛,看了看身後這扇沉重的門,心頭似乎罩着一朵雲,怎麼都揮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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