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牛奶
以前看見小角這樣,我會下意識往後躲,因爲覺得害怕,但現在我知道,它是在賣萌,想讓人陪着它玩。
手指頭在它腦袋上點了點,卻沒有真的陪它玩。
儘管經過了長時間的相處,克服了心裏最恐懼的那段時間,但她畢竟是一條蛇,滑溜溜的蛇,還曾經給了我那麼大的陰影。
所以,我站起身走了。
好像夜也深了,打算回去睡覺了。
出了帳篷,一股涼風襲面而來。
緊了緊身上的毯子,邁步往別墅裏走去。
到了別墅,看見大門開着,留了一盞小燈,這一定是張***手筆了。
以前她也會這樣,等我在這兒玩夠了,自然就知道回去,有時候晚了她就會留下一盞燈給我照明。
路過大廳的時候,肚子突然叫了。
揉揉飢餓的肚子,轉頭看看四周,沒什麼人,於是轉道去了廚房,看看裏面有米有喫的。
好在,林可還算對我比較照顧,她給我留了兩個三明治,大概是知道我半夜會到這兒來找喫的。
拿出三明治狼吞虎嚥的喫起來,哽得自己眼淚都出來了,合着眼淚大口大口的往肚子裏咽下去。
心裏其實是非常委屈和難過的,之前因爲一些衝擊,讓我連眼淚這種能發泄情緒的事情都忘了。
現在感受到了林可給與的一點溫暖,又覺得自己現在連喫東西這種事情都得躲在廚房裏,這對我來說確實是很大的委屈。
曾經何時,我受過這樣的委屈?
從小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人,有誰敢這麼樣對我,向來是害怕我餓了渴了,生怕我有一點沒被照顧到。
但現在……
我一袖子抹乾臉上的淚水,心下漸定,現在不比從前,很多事情都要靠自己去爭取,向以前那種別人把東西都捧到你面前的時候,已經一去不返了。
三兩口把手裏的三明治解決,把嘴一抹就要上樓。
把冰箱甩上,回頭就被嚇了一跳。
一個碩長的身影站在身後。
本來就沒有開燈,突然轉身一看身後站着個人,我差點沒有一拳捅過去。
驚魂未定的抱住冰箱,彷彿冰箱能幫我抵禦來自外界的侵犯。
“你是誰,你幹什麼,你你您……咳!”我抱着冰箱慌亂的說着,因爲太過緊張,嗓子不收控制,說錯話不說,還讓自己被口水嗆到。
“讓開。”那條碩長的身影開口說話了。
不過,嗯?
是蔣天生?
我鬆開冰箱,下意識按照蔣天生的指令往後讓開了幾步。
他上前打開冰箱,冰箱裏的燈照在他的臉上,冷峻的側臉,在冰箱冷白的燈光下更顯冷漠。
冷漠的人,從冰箱裏拿出一盒牛奶倒進透明的水晶杯裏。
牛奶白向來都是很柔和的顏色,在這樣的燈光下竟然更顯白嫩。
牛奶,我也想喝,剛剛吃了那兩個三明治完全是扯着脖子硬往下吞下去的。
眼珠子望着蔣天生手裏的牛奶一眨不眨,喉嚨不自覺的往下滑,不斷分泌的口水讓我情不自禁不停的吞嚥着。
蔣天生目不斜視,倒好了一杯牛奶就轉身走了。
等他走出廚房,我再次打開冰箱,連杯子都來不及去找,直接拿着牛奶盒子往下灌。
渴到什麼程度,我直接把一盒近750ML的牛奶給喝完了。
一口氣!
不喝不知道,一喝才知道自己渴成了這樣。
難怪餓到極致就不覺得餓了,原來是被渴被佔據了。
放下空了的牛奶盒子,不僅心裏有些頹廢,就連身體也疲憊到打不起精神。
彷彿自己是還沒有從沙漠裏走出來的旅人,身心俱疲,又迷茫不知前路。
拖拖拉拉的往外走,到了餐廳又差點被嚇一跳。
蔣天生直挺挺的坐在餐桌上,既不開燈,也沒有半點聲音,還坐的筆直,誰毫無防備的看見這樣的人都會被嚇一跳吧!
沒好氣的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卻不敢抱怨什麼。
心裏再怎麼怨懟,也不敢再和蔣天生硬對硬,誰知道再次惹怒他之後自己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大概是月光太好,愣愣的看了他好一會才擡腳往外走。
累了,我需要去睡覺。
“等會。”
剛動彈了一步,蔣天生就淡淡的叫停。
我腳步一頓,心裏一緊,接着擡腳就走。
不想停下來,也不想聽他說什麼,就當耳聾了沒聽見。
這麼想着,腳步越走越快,快到客廳的時候,卻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肘。
當時,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完了。
根據以往的經驗,蔣天生對於別人不聽他的指揮,對他的話過耳不聞,像人去點的柴胡,自己就燃起來了。
而且我還被他當場抓住!
這下不知道他又要怎麼折磨我了。
剛開始還掙扎了好幾下,隨着他捏住我手臂的力道越來越緊,跟被鋼鐵箍上了一樣的痛苦,不敢再動了。
我害怕自己再動下去,這手會被他捏斷了。
“有事嗎,蔣總?”不得不開口問,因爲蔣天生只是一味的抓住我的手,什麼都不說,就這麼抓着,像一個被按了暫停按鈕的機器人。
當然,前提是忽略他越來越重的手臂。
實在忍不了了,我“啊”的一聲痛呼出聲,一巴掌拍着蔣天生的胸口上。
只一下不夠,根本就不能發泄他給我製造出來的痛苦,又是幾巴掌拍過去。
這一巴掌兩巴掌的拍過去,發現根本就停不下來了。
心裏的委屈和難過實在太多,拍在他身上的巴掌就是我能發泄心裏涌動的憤怒和委屈的出口。
後來發展到一巴掌不夠,兩隻手齊齊上陣,直拍的手掌心生疼。
力都是相互的,拍在他身上的力道有多重,那反饋給我的痛苦就有多少。
最後實在痛的受不了才停下來。
剛一停下來,蔣天生冰冷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打夠了?”
我一哆嗦,低着頭沒有說話。
衝動的一時,很可能換來的是後悔莫及的一世。
木訥着神情,等待着蔣天生接下來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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