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血流滿屋
李半拉子的體型,往前一衝,就把裏面那些人的出路完全堵住了。
走廊太狹窄,我和錢麻子跟在後面,乾着急砍不到人。前面慘叫連連,還夾雜着砍刀和斧頭碰撞的聲音。
我正想找機會鑽到前面,旁邊房間的門忽然開了。
一個身穿白綢子睡衣的禿頂男人,手裏握着一把匕首,貓着腰出來了。
我一扭頭,他嘿嘿一笑,轉身就想進屋。我上前就是一腳,他一個跟頭栽倒在地,直接磕在櫃子角上,捂着臉哀嚎起來。
裏面傳來一聲尖叫,緊接着,一個滿臉淚痕的小姑娘,裹着牀單跑了出來。
我也沒管她,再扭頭朝前看,李半拉子已經把一羣人逼到了走廊的盡頭。因爲太狹窄,他們雖然人多,也完全施展不開。
我和錢麻子趕緊跑到剛纔他們撞門的那個房間門口,大喊連水月。
這扇門更大更厚重,裏面一陣響動,門開了,連水月看看外面,衝着我招了招手。
我跨過門口的屍體,走了進去。裏面比想象中大多了,中間擺着兩排長條桌,靠牆的位置是沙發。
此時,地上都是屍體,血流滿屋。
不僅如此,地上還散落着大量的鈔票、紙牌、福壽膏、香菸……長條桌上也是一樣,一片雜亂。
房間的盡頭,梁晨單腿踩在沙發上,盯着角落裏的瑟瑟發抖的一個老頭,用手裏的長刀拍了拍桌子。
錢麻子跟着我跑進來,一看這場面,瞬間愣住了。
“水月,咋回事?”
連水月伸頭看看外面,確定李半拉子不需要幫忙,纔開口說:“上三樓被發現了,我們索性殺到了這裏,那老頭是賬房先生。”
梁晨扭過頭,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笑着說:“小刀,稍等片刻。”
說罷,她走上前,用長刀拍了拍老頭的腦袋:“方大炮去哪兒了?”
老頭抱着一個算盤一摞賬本,渾身都在哆嗦,搖頭說:“不知道,真不知道。”
“那你猜一猜唄。”
“啥?不敢猜啊!”
梁晨笑了:“猜吧,猜對了,我饒你一命,猜錯了,我再回來找你。”
老頭癱坐在地上:“可能,可能在下面,賭場。”
梁晨一聽,扭過頭看着我。
我衝她點點頭:“走吧,去賭場瞅瞅。”
連水月已經出去了,錢麻子從地上撿起不少鈔票,揣進懷裏,也跟着出了門。
等我和梁晨出去的時候,連水月招呼着:“半拉子,走了。”
被逼到走廊盡頭的打手,死傷遍地,剩下的幾個一聽這話,趕緊高舉雙手,大聲說:“不打了,那姑娘招呼你呢!”
李半拉子哼了一聲,轉身跟着我們,快速朝電梯口去了。
跑到跟前,錢麻子使勁按了按,電梯好像停了。梁晨招招手,帶着我們從樓梯往下跑。
二樓一片大亂,客人紛紛從樓梯往下跑,不少人跌倒在地,被踩得嗷嗷叫喚。
李半拉子高舉斧頭,爲我們擠出一條路,快速回到了一樓。大廳裏的慘狀,嚇得客人慘叫連連,連滾帶爬往外跑。
我們躲在牆邊,正好看到賣票的傢伙躲在桌子下。
李半拉子伸手把他拉了出來:“你咋還不跑?”
“腿軟。”
“下面的賭場怎麼走?”
賣票的傢伙伸手指指前面的走廊:“走到頭,紅色的門!”
我們一聽,立刻站起來,揮舞斧頭和砍刀,嚇得人羣給我們閃出了一條道。
順着旁邊的走廊往裏走,地上散落着衣裳、鞋子、帽子,還有酒杯、香菸、女式小包,旁邊一個很大的屋裏應該是跳舞的地方,雖然已經沒人了,但還閃着各種顏色的燈。
一路跑到盡頭,果然是一扇紅色的門,李半拉子一腳把門踹開,發現是一條向下的樓梯。
梁晨扭頭問:“一會兒軍警就要來了,進不進去?”
我看了看連水月,她點點頭:“進去瞅一眼,大不了咱們從後面跑。”
梁晨一聽,也沒管我們,第一個跑了進去。
大家趕緊跟着往下跑,就聽到前面幾聲慘叫,等我跑到賭場入口的時候,只看到地上躺着三具屍體。
進去才發現,裏面非常大,各種樣式的賭桌都有,很多人客人蹲在下面,或者擠在牆角,滿臉驚恐看着我們。
梁晨正在和幾個高個子打手糾纏,就見她在賭桌上閃轉挪移,速度極快。
李半拉子掀翻了兩張桌子,大喊:“方大炮,金十二,出來!”
喊聲剛落,就聽砰砰兩聲響,有人開槍了。
李半拉子趕緊蹲下,連水月貓着腰往前走,大聲說:“前面,那間小屋裏!”
遠處有一張高櫃檯,後面的酒架上,擺着各種花花綠綠的酒瓶。旁邊就是一間小屋,有兩個人正躲在裏面,朝我們的方向開槍。
我也貓着腰跑過去,和李半拉子一起,擡起一張桌子掩護,招呼他們三人躲在後面。
一點點往前走,裏面的短槍很快就打光了子彈,咣噹一聲,他們把門關死了。
我們迅速跑過去,躲在了門的兩側。
這是一扇鐵門,李半拉子試着踹了一腳,太結實,踹不動。
這時,門上三指寬的小鐵窗打開了,裏面傳來喊聲:“你們是誰派來的,想幹啥?”
我大喊:“方大炮,我們要找方大炮。”
“方老闆不在這裏!”
“開門,我進去看看。”
“別扯犢子了,有本事你們打進來!”
錢麻子跟在我旁邊,也大聲喊:“金十二在不在裏面?”
屋裏安靜了一下,有人大聲回答:“沒有,那兔崽子早就走了。”
連水月從酒架上拿來兩瓶酒,啪的一聲磕掉瓶嘴,開始順着門縫倒酒。
錢麻子一看,趕緊過去幫忙。
就在這時,從入口處呼啦啦衝進來一大羣人,都穿着黑色夾襖,手上握着鐵棍或者狼牙棒,進來就是打砸搶。
客人被打得狼狽逃竄,這些打手發現我們幾人之後,立刻圍了上來。
梁晨二話不說,跳上旁邊的桌子,一刀砍在桌角,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笑着說:“誰先上?”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黑臉漢子,伸開雙手大聲說:“都別動!就是你們幾位,砸了方大炮的場子?”
我一聽,這是另一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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