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真理之門
鬼齒龍蝰和死侍們圍繞着魚天使遊動，彷彿朝聖的信徒。
伊恩站起來，注視着形成漩渦的海面，揮揮手，魚羣便沉入水面，往深海沉溺下去。
這些鬼齒龍蝰本身就是在深海生存的魚羣，至於這些死侍，他靜默地注視着這些蛇尾人身的生命，嘆了一口氣。
就是他把死侍羣呼喚而來的，現在他奪走了白王的權，所以能命令死侍們游到這裏來。
他雖然從白王那裏奪走了權，但並沒有白王的力。
伊恩從諾頓那裏瞭解過，在龍族的世界裏，權和力是分開的。
打個比方，權就好像是汽車，力則是汽車裏的油。
當晚，伊恩在黑石府邸入睡，他沒再帶着路明非回去卡塞爾。
最便捷的方法，自然是直接搶，這些死侍是很好的素材，像龍類那樣，把它們喫掉的話，就能獲得啓動發動機的油了。
鋼刀出鞘，反射着霞光。
“我想我們需要換個地方慢慢聊。”昂熱提議道：“關於神，關於這位紅頭髮的小姐，還有剛纔出現的那個神祕生物，我們都需要靜下心來，好好地交流。”
要知道這只是最基礎的煉成陣，其作用是讓鋼鐵進入可塑性的狀態，進階煉成陣才能按照藍圖將熔化的鋼鐵打造成尖刺、劍一類的形狀。
他一點不覺得疲倦，反而精力充沛。
舊的報紙貼在水泥牆壁上，散落的舊傳單靜靜地躺在地面上。
她走到臺階上，前往月臺，換乘了一座無人的列車，這是她的專車，帶着她進入隧道深處。
伊恩能聽到那些靈魂的哀嚎，聽到它們的痛苦，那些血腥的畫面彷彿他親身經歷過。
那是一扇高大宏偉的門，身處於純白色的世界之中，門上雕刻着複雜的紋路。
穿過錯綜複雜的通道，終於來到檢票閘機前，這臺機器在她抵達時，自動亮起綠燈，放開了鐵閘。
“怎麼會！”源稚生如遭遇了雷霆霹靂。
“我還沒有能力拯救你們。”伊恩搖搖頭：“你們去葬神之所沉眠吧，那裏的鈴聲能撫慰你們的傷痛，有一天如果我能治癒你們的傷痛，我會再來到這裏。”
“爲什麼這麼說？”伊恩問。
烏鴉爲源稚生披上了黑色的羽織，他的目光沉了下來，對着昂熱和上杉越行禮。
中國，首都，深夜。
半月後。
“當然不是免費的。”伊恩說：“我們就以鍊金術的等價交換爲原則吧，我想要學習的是知識，那麼就用知識來交換。”
醒來後，他迫不及待地把架子上的一把武士刀取了過來。
他在黑石府邸內的道場，一個人打坐，對面就是相模灣，海潮聲與他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共鳴。
“鍊金術？你是因爲鍊金術纔來到這裏的嗎？”愛德華忽然收起了笑意，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該不會.嘗試了鍊金術的禁忌，人體煉成了吧？”
她從不在岔路口停歇，她對每一條路都瞭如指掌。
“等價交換，原來這就是鍊金術。”他將槍口對準大海，空扣了一下扳機。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捕捉到一個特別的波動，陷入了夢境之中。
“這倒不用了。”伊恩說：“我大致知道離開的方法，比起怎麼離開，我對鍊金術更感興趣，希望作爲天才鍊金術師的愛德華先生能教教我。”
有一個金髮的少年，坐在門前，少年的右臂是鋼鐵打造的，看起來很年幼。
“老爹他.！”源稚生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可能！夜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抱歉，冒昧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日出了，伊恩從冥想中醒來。
“是真的，少主。”夜叉面色複雜：“大家長他，在神復甦後就失去了生命反應.我們已經第一時間進行搶救了，可是可是還是沒能把他搶救回來”
他只是從那個小小的聖骸裏拿走了原本就很破碎的種子，想要種子長大發芽，還需要光照和灌溉。
白色日光燈一閃一閃的，照亮了黑白的老照片。
有許多原因，最重要的是，他發現日本發生的事情，和卡塞爾的校董會有所關聯，那個地方並不是絕對安全的。
“這是.”
有人認出了上杉越，八家的家主中，除了犬山賀以外，還有幾個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
但那種做法實在太過野蠻，況且，這些死侍原本都是人類，它們都是受害者，是被改造成這個樣子的。
各種神神叨叨的照片在網絡上流傳，水下的龍影，結冰的大海，好像怪獸電影哥斯拉。
另一邊，蛇岐八家的家主們，警惕地注視着犬山賀身邊的兩個老人。
那畢竟是白色的皇帝，皇帝復甦之時，羣龍都要俯首。
如果伊恩能把這其中的奧祕探索清楚，或許有一天，使徒們就不再以結晶的形式出現，而是被重新孕育出來。
東京灣，災難平息了。
伊恩現在空有一輛豪華法拉利，但還沒有搞到開動法拉利的油。
但這對於伊恩來說，是個完全陌生的領域，就連龍類自己，都不清楚其中的奧祕，要摸清這些，或許要耗費漫長的時光。
他不知道說些什麼，源稚女站在另一邊，也保持着沉默。
伊恩能做的，只是讓自己的靈魂沉入這種冥想之中。
在他們對峙的時候，卡塞爾的部隊也姍姍來遲，副校長帶着一衆混血種，仰望東京灣下閃爍光芒的巨大冰雕，那是被凍結的海嘯。
靈躁動起來，煉成陣發出光芒，即便沒有火焰，堅硬的鋼鐵也開始熔化並重新塑形。
“鋼之鍊金術師的忠告，我會認真記在心裏的。”伊恩點頭。
到處都是禁止通行的標記，這裏的裝修風格屬於上個世紀，地下的通道彎彎折折的，彷彿這是迷宮，而她是迷宮的主人。
“喂！不要亂碰！”少年啪地一下打開了伊恩的手：“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亂摸亂碰，伱會死的！”
“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下吧。”少年拍了拍自己的右臂：“看到了嗎？這就是觸碰真理之門的代價！”
“我對鍊金術很感興趣，但現在還處於一竅不通的階段。”伊恩說。
這一晚，伊恩和路明非回到了黑石府邸。
這一次，他主動去傾聽那些雜亂的生命波動，雖然還是會覺得頭疼，但比以前好了很多。
那些結構在他的腦海中無比清晰，這些鋼鐵迅速地按照預定的結構改變，分化成各種零件。
如果愛德華在這裏，嘴巴一定會張大到能塞下一個蘋果。
夏彌手裏提着裝薯片的塑料袋，走在前往地鐵口的路上。
“我可沒那個時間教書。”愛德華盤腿坐下：“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忙。”
而且，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來感受自己身上的變化。
死侍們於是潛入深海，去往神葬所安眠。
“愛德華。”愛德華雙手叉腰：“愛德華·艾爾利克，別看我這麼年輕，我可是國家承認的鋼之鍊金術師。”
不只是使徒，尤彌爾，她也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重生，那些死侍，大概也能恢復成靈魂本身的樣子。
伊恩把那把小手槍拿起來，檢查槍膛、扳機和彈匣的結構。
能行！
地鐵發動了，深夜的地鐵很安靜，只有通報員播報站臺的聲音。
“鋼鐵的知識，武器的知識。”
哪怕隔着天涯海角的距離，她也感受到了。
“我們所有人都需要一次詳談，我想我們會解開誤會的。”源稚生說。
由白王誕生的種子，在他的體內生根發芽，他在冥想中感受着世界，對於遊離在世界中的元素，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他對於那些不可觸碰之物的認知越來越深，過去無法理解的東西，漸漸變得可以理解了。
列車沿着四號線前進，中途夏彌下車換乘，誰也沒發覺這個女孩踏入換乘的階梯後，就再也沒出來。
幾秒後，一把極其小巧的轉輪手槍出現在地上，武士刀只剩下一個刀柄。
“愛德華愛德華麼很高興認識你，愛德華，我是伊恩。”伊恩笑了，伸出手：“鋼之鍊金術師的名號，我早有耳聞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見到了本人。”
龍類這種生命真是很奇妙，它們死後可以從卵中再孵化，它們似乎掌控了生命的奧祕。
蛇岐八家的事情交給蘇恩曦去處理了，那個女孩看起來年輕，沒想到是蛇岐八家的大債主，她甚至還暗中出席了卡塞爾的校董會，以神祕身份，佔據了校董的一個位置。
神王·奧丁！
伊恩對這個世界錯綜複雜的組織關係並不瞭解，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處理。
他將鋼刀放在地上，拿出小刀割開手腕，用自己的血，繪畫圓形的煉成陣。
他的意識沉入狄拉克之海，端坐在怪誕蟲身邊。
“你是誰？”少年看到伊恩後皺眉：“這裏是我的真理之門，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裏？”
她的手中拿着一份報紙，上面報道了東京發生的事情，看起來她滿不在乎，蹦蹦跳跳地走着，其實心裏翻起了滔天駭浪。
“那就好。”愛德華呼出一口氣：“如果你是誤闖進來的，那我來幫你想想辦法回去吧，貿然離開可能會導致你的靈魂受損。”
有人先她一步站在了月臺上，她感受到了那個人的氣息。
繪製好，伊恩雙手合十，整個人成爲一個整體。
現在這些事情都要由他來決斷。
夏彌默不作聲地走在老舊的地鐵站裏，腳踩報紙碎屑的聲音在隧道里迴盪。
伊恩說：“我只是在冥想，我對於鍊金術還處於初學者階段。”
還有繪梨衣，他不知道繪梨衣身上發生了什麼。
全世界都報道了東京附近的巨大海嘯和地震，令人驚訝的是，這次特大災害，幾乎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因爲觸碰禁忌，我失去了自己的手臂，我的弟弟，更是隻有靈魂從門裏逃了出來。”
十分鐘後，列車停下，車門打開，忽然她愣住了，腳步停下。
“天啊！”副校長張大了嘴巴。
月亮，大海，風與雲
他仔細地感受，這個世界是如何構成的，言靈和鍊金術對他來說不再是理論上的知識，變成了親身的體驗。
蛇岐八家的人趕來收尾，他們帶來一則噩耗。
伊恩結束了冥想，睜開眼注視着眼前那扇黑色的門扉。
況且上杉繪梨衣也認得她，她出面能看着那個孩子一點。
離預言之日，越來越近了
夏彌的心中很不安，懷揣着這種心情，她走進了地鐵站。
也就是說，伊恩不是靠着規整的煉成陣將鋼鐵塑形，完全是在用手捏泥巴，其中蘊含的技術和手法，是難以想象的。
“鍊金術的原則是等價交換，真理之門包含這世上的一切，你從門內得到了什麼，就必須要用等價的東西交換，不要以爲真理之門是什麼好東西，一般人觸碰到它，大腦只會被自己無法理解的知識給塞爆，最後死掉，就算僥倖活下來，也會像我一樣，失去重要的東西。”
伊恩聽着少年的話，想起了一個人。
蛇岐八家的人看向源稚生，雖然還沒有正式繼位，但大家長過世後，他就是蛇岐八家的最高領袖了，源稚生在櫻的扶持下緩了過來。
這是從愛德華那裏學來的基礎煉成陣，雖然是基礎煉成陣，但也十分複雜。
“是嗎？嘿嘿。”愛德華手指蹭了蹭鼻子，和伊恩握手：“我才通過國家鍊金術的考試，居然都這麼有名了嗎？哈哈哈。”
他戴着銀色的面具，騎着八足的駿馬，駿馬噴吐着雷電！
“你想用什麼知識來交換？”
“絕對不要去嘗試人體煉成。”愛德華板着臉：“無論如何都不要，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那是馬蹄聲和濃烈的呼吸聲，金色的閃電在披鎧的八足馬上跳躍。
“真理之門？”伊恩伸出手去撫摸那扇門：“這扇門是真理之門嗎？真漂亮。”
夏彌渾身的鱗片都豎了起來，瞳孔收成了豎瞳。
真是越擔心什麼就來什麼！
龍類這個種族就是這樣，每一天都在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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