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黑,請不要出门
天黑了。
路上的行人少了。
偶尔有几只狗在那叫着,還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估计也是在聊一些家常,今天吃了啥?
谭保安双腿蹬着自行车晃悠悠的在漆黑的小巷行进着,也多亏了月色,他骑得還算顺畅。
他姓谭,是這任家镇的保安队的一员,负责着任家镇的安保問題。
說是安保,大部分其实也就是在浑水摸鱼。
毕竟小小的任家镇,又能出什么事呢?
一阵的风吹過,谭保安便感觉后背有些发凉,时不时回头看看身后。
显得格外的小心谨慎。
以前的任家镇是安全的,可是最近显得有些不太平。
短短三天,小小的任家镇就出了三起命案,根据以前在衙门干過的老仵作說,這三起命案,恐怕是一個人所为。
凶性极大!
专挑走夜路的下手,那三個死的人分外的凄惨,只留下半個身子,头消失不见了。
看着那紧紧蜷缩的双手,老仵作都惊叹连连,他干了這么多年,从沒有见過這么狠的。
下手要有多歹毒,才让人死的這样模样,而且還要分尸,找不到头频,死后也不能轮回转世,只能做個孤魂野鬼。
那老仵作见多识广,知道此事诡异,特地叮嘱整個保安队的人小心行事。
天黑千万不要走出门!
门口有门神庇护,出了门,天黑走夜路,容易遇见。
无论是人是鬼,都难跑得掉。
谭保安越想越心惊,看着漆黑的巷子,只能硬着头皮向前骑去。
他也不想走夜路,可今天偏偏就轮到他值夜班,虽然只是上半夜,等下班的時間也差不多晚了。
原本他可以住在保安室,可家中還有着孩子和妻子,住在外面,心中有些不安。
尤其是最近任家镇极其不太平,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這任家镇就死了七個人。
任家镇有数万口人,每天有人老去也很正常,可偏偏這七個人都不是老死的。
那砍柴的老李头是被鬼害死的。
那老李头隔壁的丫头是跳水身亡的。
之前卖水猴子的壮汉得了千块大洋,从此再无音信,不知被谁劫了,尸体都不知道去了哪。
這三天又被人害了三個人,尸首分离,头都不知道被丢到哪裡去了。
何止一個惨字!
谭保安心中有些害怕,可一想到家中的妻儿,双腿又蹬得飞快,蹬着蹬着,便听到不远处的狗吠声全部停下了。
周围静悄悄的,仿佛除了风声,一点声音都沒有了。
谭保安吞咽了一下口水,自個儿记得哼起了小曲儿,“大山派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敲起我的锣~打起我的鼓~”
小曲儿刚起,谭保安便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小曲。
他吓的一哆嗦,原来小巷子尽头出现了一個人影,小手拍拍拍的,好像是皮球,发的咚咚咚的声音。
還别說,跟他唱的小曲节奏有些差不多。
月光照射下只能看到人影,谭保安看不到那個躲在墙后面的人,他吱呀的一下停下了自行车。
“呔,前面那個玩球的,你是什么人,不要开谭某的玩笑。”
谭保安站立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看向那個墙角处,心中有些发怵。
這不知道是人是鬼。
他一想到半個月来任家镇发生的怪事,便想要骑着自行车掉头就跑。
可還沒动,谭保安就想到了家中的妻儿,他心中一横,为自己打着气。
万一是個醉汉,又或者是個开玩笑的呢?
“前面的,可敢回個话,我自幼练武,等闲三五人都伤不了我,你千万不要挑衅我!”
“你要是掉头就走,我就当沒见過你!”
依旧沒有任何声音,只是那咚咚咚的声音节奏越来越快,谭保安越发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一個黑色的圆东西在地上滚落,紧接着,一個人从那前脚后走了出来,将地上的黑色的圆东西捡了起来。
谭保安倒是松了一口气,看那人的高矮,不過是一個小人而已,十有八九還是個孩子。
“谭伯伯,我又迷路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呀?”
声音带着胆怯害怕,谭保安一愣神,這小姑娘曾经遇到過,好像是十天前,赶集迷了路,被自己给送回去的。
今個儿沒想到遇到。
“你家呀!前方二仙桥直走,到成华街,左转第三家就是了!”
谭保安指着左边的二仙桥,给那小女孩說明了方向,就准备骑车回家了。
他可跟這小女孩不顺路。
谭保安刚想走,转念一想,這大半夜的,他一個大老爷们儿走夜路都怕,更别提一個小姑娘。
而且又出了個凶犯,小姑娘走夜路,多不安全!
万一出了事情,谭保安自己良心就過不去。
他叹了一口气,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算路上遇到了那個凶犯,他可是练武的,三五個人进不了身,也不怕。
“来,我送你回去吧。”
小女孩开心极了,抱着圆滚滚的皮球一跳一跳的過来了,“谢谢谭伯伯!”
谭保安拉着她的手,觉得的小手有些冰凉,他略显诧异,就觉得很正常。
在大半夜,在外面停了這么久,身子不冷才奇怪呢。
小丫头开心着拉着谭保安的手,似乎是很高兴是即将要回家了,脚畏畏缩缩的踏上了二仙桥,一旁的碑文闪烁了一下,丫头顿时站立不动了。
谭保安看着前方,并沒有注意到,他手一拉,那丫头又动了,跟着他一起過二仙桥。
過了二仙桥,走了不到百步,就到了成华大道,這裡有了人家。
“一,二,三!”
谭保安数了一下,他记得清楚,那第三家就是這個小丫头的家裡,那小丫头的母亲对他可是千恩万谢。
只是今天却有些不一样了。
只见這家门口上贴着白符,显得格外的刺眼。
谭保安叹了一口气,這是家裡面有了丧事,真是不幸,难怪女儿走丢了都沒发现。
他用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可怜的丫头,小小年纪就面临着亲人的离世。
唉!
他這叹息声還沒看完,便感觉有些不对劲,這小丫头手冷就算了,为何额头一点温度都沒有?
小丫头抬起了头,笑嘻嘻的說道,“谭伯伯,陪我玩一会儿好不好,就玩這個球。”
她手向上一递,那球离谭保安越发的近,月色一照,這哪裡是個球?
那死不瞑目的眼球把谭保安吓的连连后退,身体僵硬,砰的一声砸在了地面上。
吾命休矣!
“我来玩你的球好不好?”
這时,一個稚嫩的童音传来,谭保安心中大喜。
九叔的高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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