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偉大的愛(3)

作者:諸葛扇
詭異的沉默後,林諾被槍頂着腦袋過去給男人查看傷口。

  和她的判斷基本一致,心臟口,大出血。

  男人能挺到現在也不容易了。

  林諾還是不敢動刀:“沒麻醉劑,也沒工具。”

  用槍頂着林諾腦袋的男人扔出來一包東西,裏面所有工具一應俱全。

  林諾嘴角抽搐,你們準備的還挺齊全。

  林諾:“沒麻藥,我的麻藥剛纔用你兄弟身上了。”

  “沒關係。”男人臉色蒼白,“我可以不用麻將。”

  林諾:“這裏環境也不行啊,容易感染。”

  槍在林諾腦袋上撞了一下,“少廢話,趕緊給洪爺開刀。”

  林諾:“……”

  那這可是你們願意的,出點什麼事可跟她沒關係。

  林諾默默的戴上手套,用酒精洗手,剪開洪爺胸口的衣服。

  好多血。

  好貼近心臟。

  她拿起手術刀,手部動作很穩,心裏慌得一逼。

  尼瑪。

  這一刀下去,一不留神,直接就能送洪爺上西天。

  林諾在心裏大叫,“996,讓原身出來。”

  996更慌,“怎麼可能?讓原身出來要提早打報告的,這個時候我就算打了報告也批不下來啊!”

  林諾僵硬的衝着洪爺一笑,“洪爺,一定要嗎?沒麻藥很疼的。”

  洪爺大概也是被林諾這磨磨嘰嘰的行爲搞得沒耐心了,對着手下使了個眼神,對方的槍頂在林諾的後腦勺上用力的往前推了推,“別他媽給老子拖時間門,洪爺今兒個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當場斃了你。”

  斃你個熊。

  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

  林諾深呼吸,拿着手術刀對着子彈的位置切了下去。

  鋒利的刀鋒劃破了肉。

  男人悶哼一聲,也不知道抓了個什麼東西,塞進了嘴裏咬着。

  林諾秀氣的眉毛擰成一團。

  才兩天啊。

  兩天她就給人動刀子。

  大哥,你死了可千萬別怪我,這都是你逼我的。

  林諾在心裏唸完,屏氣凝神默唸手術動作要領。

  開刀,取彈,止血。

  林諾汗水一層一層的往外冒。

  洪爺更慘,沒有麻藥,那就是生忍。

  到縫合階段,男人整個人跟從水裏打撈起來似的。

  縫合也痛啊。

  那針都是從肉裏穿來穿去的。

  洪爺疼得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動,林諾根本沒法縫合。

  她轉身對持槍的手下說:“有這功夫威脅我,還不如過來抓住你家洪爺,別讓他亂動。”

  那手下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來,鉗制住男人。

  林諾繼續縫合。

  幸好有當過裁縫的經驗加原身高能的肌肉記憶,很快縫合好了。

  林諾脫力的往地上一坐。

  媽呀,嚇死了。

  996也緊張得全程電波筆直筆直,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着了林諾,這手一抖,人就沒命了。

  這會兒手術結束,996電波跳動了一下,忙問:“宿主,手術成功了?”

  林諾看着硬挺着死也不暈的男人,“手術很成功。”

  996鬆了一口氣。

  林諾:“就是人應該活不了多久。”

  996:“……”

  啥玩意兒?

  你再說一遍。

  林諾:“就是,先跑再說。”

  說完,林諾趁着手下還抱着洪爺,拿了地上被麻醉針打昏迷的人的槍,轉身就跑。

  那人要追,洪爺拉住他,“以後再說。”

  “可是,您這傷還沒有好。”

  洪爺看了看胸口上的縫合,很漂亮,“已經處理過了,先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是,洪爺。”

  林諾一口氣跑了老遠,確認沒人了,這才扶着牆大口大口的喘氣。

  996電波亂成一團,“宿主,到底什麼意思啊,他怎麼就活不長了?”

  “還能爲什麼?當然是我手術中間門操作失誤啊。”

  996:“……”

  那你全程沉着冷靜,穩的一批,我以爲沒問題了呢。

  林諾喘夠了氣,說道:“止血沒止好,估計撐不了多久,還有就是……”

  996:“還有?”

  “我不小心落了一根針在他的心臟旁邊,然後他盯着我,我沒敢找,就換了根針縫合了。”

  996:“……”

  這是何等的孽緣能讓這位洪爺遇見它家宿主。

  林諾沉默了一會兒,推卸責任道:“我就說了,才兩天,我不會做手術。”

  996:“那也太坑爹了吧,你好歹把針拿出來吧。”

  林諾:“第一次做手術,真的太害怕了。也許後面他運氣好,能找到人幫他取出來呢。”

  996:“你做個人吧。”

  剛纔跑得急,菜籃子也沒拿,又不敢回去拿,林諾只能先回醫館再出來買菜。

  林諾一邊往十方堂走,一邊說:“他的手下叫他洪爺,據我所知,洪洋幫老大就姓洪,今年四十二歲,叫洪仰天。”

  原身沒見過洪仰天,但是對方的年齡,體型,行事作風都對得上傳說中的那個人。

  能跟秦凌梟平分天下的洪洋幫老大,賭場,鴉片館,妓館,又能少了哪一個?

  洪仰天唯一比秦凌梟好的地方,估計就只有不販賣華工了。

  這還是因爲洪仰天沒打通海外的關係網,沒辦法賺這個錢纔不得不放棄。

  “臥槽。”

  996驚叫,“宿主,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猜。”

  林諾笑了笑。

  996:“……”好討厭這種說話說半截的人。

  不對啊。

  996說道:“洪仰天后來不是還組織抗戰了嗎?”

  “那洪仰天的洪洋幫也是殺害原身哥哥的兇手之一。”

  林諾淡淡的在意識海說道:“如果說罪與功可以相抵,那是不是我救兩個人就可以殺一個人?”

  996有點亂。

  “古代帝王最喜歡的是招安,那些殺人越貨,強搶良家婦女的山匪強盜搖身一變就成了朝廷命官,堪稱殺人放火金腰帶的典範。洪仰天開賭場,販賣鴉片,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然後他組織過幾次抗戰就洗白了?搖身一變過往的一切恩怨一筆勾銷,曾經罪惡滔天的hei社會老大就變成英雄了,老百姓就不該計較他勾結貪官污吏,逼別人跳河喝藥,賣兒賣女的事了?原身就不該追究自己哥哥的死了?他害死的那些人,如果活着,未必然就不是抗戰的一員。”

  996:“那人家好歹做了點好事。”

  “那爲了表彰他的貢獻,給他立個碑送個錦旗再送一箱黃金給他的後人唄,至於他,殺人償命,血債血償,天經地義。”

  996:“……”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回到十方堂,林諾還沒來得及喝水,就林復拉去坐堂看病。

  林諾:“……”

  看出來了。

  這全天下許多的職業都可以躺平。

  但醫生不行。

  因爲事關人命。

  你總不能對過來看病還在吐血的病人說,對不起,下班了,明天再來吧。

  林諾淚奔。

  醫生護士太辛苦太偉大了。

  對此,林諾很想喊一句:我才學了兩天,兩天!

  來個人救救她吧。

  趕鴨子上架,林諾只能儘可能的小心,小病能看就看,看不懂的就寫單子讓人去醫院,說清楚掛哪個科。

  林復看着單子上的字。

  因爲看病的病人很多,字跡潦草了很多,但透着股瀟灑大氣。

  他目光動了動,笑道:“阿姐行醫越來越謹慎了。”

  林諾清冷的目光掃過單子,“按單子上說的送人去醫院。”

  “知道了。”

  林復輕聲應了一句,和阿婆的兒子一起扶着阿婆出門,重新照着單子抄了一張,詳細說明了去醫院的路,再將林諾寫的單子收了起來。

  幾日後的深夜,鳳仙樓燈火通明。

  樓前穿着暴露的姑娘們迎來送往。

  這幾天,馮麗珍找了各種辦法都沒有找到能混進鳳仙樓的辦法。

  而馬上秦凌梟就要過來了。

  馮麗珍急了,在麪攤上要了點鍋底灰將臉圖得髒髒的,拉住了在後廚送貨的陳催。

  她將手腕上的玉鐲子取下來,放到陳催手上,“只要你帶我進樓,這就是你的。”

  後廚小巷子裏,陳催捏着那碧綠的鐲子,那滑膩的鐲子上還殘存着少女的體溫。

  他一邊把玩着鐲子似乎在估價,一邊斜着眼睛打量着馮麗珍。

  雖然臉塗黑了,這裏的燈光也暗淡。

  但是少女的聲音宛如黃鶯,撓得人心癢癢。

  那身段也是極好的,小腰一隻手就能握住。

  他舔了舔乾裂的脣,將鐲子踹進了兜裏,“行,你一會兒就進我這菜框裏,我帶你進去。”

  “好。”

  馮麗珍也不嫌棄陳催那菜筐上面掛滿了腐爛的菜葉子,直接就鑽了進去。

  只要能報仇,這世間門沒有什麼事是她不能忍的。

  見馮麗珍進去了,陳催笑了。

  他又拿了一個更大的竹筐將馮麗珍罩上,叮囑道:“不管發生什麼,都別出聲。安全了,我會叫你出來。”

  “我知道了。”

  那大的竹筐很密,馮麗珍什麼都看不見。

  陳催直接拿幫菜的繩子就將筐給綁了起來。

  這中間門竹筐動來動去,馮麗珍還以爲是板車動了。

  陳催拉着板車進了鳳仙樓。

  板車停在後廚院子裏。

  馮麗珍沒得到信號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會兒,竹筐被揭開了。

  馮麗珍看到五個牛高馬大,穿着黑褂子的男人手裏拿着棍子將板車圍了起來。

  壞了!

  被發現了。

  馮麗珍塗着鍋底灰的臉更黑了。

  正當她思考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爲的時候,老鴇娟姨笑着開了口,“小妹妹,你哥哥把你賣給我了,以後就好好跟着娟姨做事,娟姨不會虧待你的。”

  馮麗珍心下一顫,“什麼哥哥?”

  “小花,聽話,哥哥也是沒辦法才這麼做的。”

  陳催墊着手裏的個大銀元,一臉猥瑣。

  馮麗珍大喊,“不是啊,他不是我哥哥,我根本不認識他,我是……我是……我是沒見過妓館,想進來見識見識才讓他帶我進來的。”

  娟姨纔不會考慮這些呢。

  她管你是不是自願的,是不是小花。

  重點是長相。

  只要長得好看,來了她這鳳仙樓就別想走了。

  娟姨給了個眼神,兩個男人上前抓住了想跑的馮麗珍,一個溼毛巾在馮麗珍臉上胡亂的擦。

  那勁道,女人嬌嫩的皮膚都差點給搓破了。

  娟姨笑道:“可小心點。”

  大漢手下輕了一些,等擦乾淨,馮麗珍那張漂亮如杜鵑花的臉露了出來。

  “好貨。”

  娟姨讚歎了一聲。

  陳催勾着身子,討好道:“早和您說了,要不是小花這丫頭漂亮,我哪敢往您這裏送,還賣個大銀元。”

  這尋常丫頭都才一個大洋。

  “不是的!”馮麗珍拼命的掙扎,但是她一個纖細的弱女子又哪裏掙得過那些專業的打手,她的手臂被鉗制住,人死死的被按在筐裏。

  她一邊哭一邊大叫:“我根本不叫小花,我叫馮麗珍,是十方堂林耀的未婚妻,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憑什麼賣我?”

  十方堂?

  娟姨聽到這個字眼神動了動。

  她嘲諷的說道:“十方堂又如何?咱們這鳳仙樓是秦爺的地兒,一個小小的醫館,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憑什麼賣我?”

  馮麗珍大叫。

  娟姨給打手使了個顏色,打手拿出了一張新鮮出爐的賣身契,壓着馮麗珍就要按手印。

  馮麗珍瘋狂的哭,瘋狂的叫。

  啪。

  鮮紅的手印按了上去。

  “你們這是強盜行爲,是犯法的!”馮麗珍又哭又叫。

  娟姨聽得煩了,啪啪啪幾巴掌甩在馮麗珍臉上,“犯法?也不看看秦爺是誰,在秦爺的地盤,秦爺就是法,就是天,就是規矩。”

  娟姨對陳催說道:“行了,沒你的事,可以走了。”

  “謝謝娟姨,以後有好貨還找您。”

  陳催點頭哈腰的走了。

  馮麗珍悽慘的哭着,“娟姨,我把錢還給你還不行嗎?個銀元,不,我讓十方堂,讓我阿妹給你十個,我求你,你放過我吧。”

  “你娟姨我,錢多得是,不缺。”

  娟姨冷冷的笑着,“就缺好貨。”

  娟姨指揮着打手將馮麗珍關進了專門的調訓室。

  經她手調訓的姑娘,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

  哪個來他們鳳仙樓不是哭着鬧着求着,還有什麼絕食的,自殺的,還不是沒多久就乖乖認命接客了。

  就算是真碰到了那骨頭硬的,讓這樓裏的打手們輪流上一圈,給她選,是繼續輪流伺候這些下濫的男人,還是伺候外面那些爺,她不還是得乖乖的選外面那些爺。

  馮麗珍手腳被捆,嘴巴被堵被扔在了調訓室。

  調訓室內放着各種可怕的繩子,鞭子,刀,錐子等工具。

  馮麗珍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她嗚嗚嗚的叫着。

  她自小跟隨在私塾教書的父親長大。

  能在私塾教書,就算馮父在當地真的混的差,那也是有不少學生,不少家長敬重着他。

  馮麗珍最慘的時候也就是馮父帶着她投奔親戚一路上食不果腹那段時間門。

  那路上,她是看過不少人跪在地上賣兒賣女,心裏也怕,也可憐這些人,但到底沒親身經歷過。

  後來,馮父生病,馮麗珍就遇到了原身的哥哥,在十方堂生活了下來。

  十方堂是醫館,再不濟,也有一些關係,更何況原身哥哥的好哥們還在警察局當差。

  普通人也是不敢招惹的。

  當然,秦凌梟,洪仰天這種層級的人除外。

  馮麗珍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可怕的事情。

  她害怕,她恐懼。

  她想不明白。

  她懷揣着一腔孤勇過來報仇,怎麼老天爺不幫她,還要害她。

  半夜,秦凌梟來了鳳仙樓樓卉花閣安靜的坐着。

  西裝革履的他,陰鷙的眸子一道淺淺的刀疤,渾身陰沉如殺神。

  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會在這裏坐一坐,懷念那個將他生下來,爲了保護他答應去伺候那個男人,最後在牀上被折磨而死的母親。

  這件事,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知道。

  而在幾年前,他親手將當那個害死他母親的男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片了下來,再餵給男人吃了下。

  直到男人失血過多而死。

  秦凌梟剛坐下,正開始懷念母親。

  忽然,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秦凌梟陰沉的聲音透露着不滿,“不是告訴過你,這段時間門不要打擾我嗎?”

  手下樑雷小心翼翼的說道:“秦爺,東區的貨被洪仰天的人燒了。”

  “媽的!”

  秦凌梟暗罵一聲。

  上次他被洪洋幫暗算差點沒命,這之後當然要還給洪仰天才公平。

  沒想到,精心設計,還是讓洪仰天給逃了。

  還把東區的煙土給燒了。

  梁雷說道:“秦爺,警察廳的人將東區貨倉圍了起來,咱們的人死傷慘重。”

  秦凌梟打開門,一臉冷漠,“走,去東區。”

  自打秦凌梟坐上這個位置。

  這麼多年來。

  他還是第一次在卉花閣坐不到十分鐘就被迫離開,而前世,洪仰天的傷口並沒有得到及時處理,耽誤了治療,差點沒命,活生生養了半個多月才恢復。這要報復回去自然也沒這麼快樂。

  秦凌梟帶人上了黑色的小汽車,消失在了夜幕裏。

  馮麗珍連人的影子都沒見到,只聽見了幾聲秦爺。

  妓館大部分做得都是晚上的生意,晚上,娟姨自然是顧不上馮麗珍的。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娟姨才讓人打開了門。

  打手搬了一把椅子給娟姨坐下。

  娟姨捏着馮麗珍光潔的下巴,“這白日裏看着,皮膚更嫩了,果然是好貨。”

  馮麗珍用力的甩腦袋,掙脫開娟姨的鉗制。

  娟姨拿下她嘴裏的毛巾,“想好了嗎?你要是想好了,同意接客,咱們啊就都省事。”

  馮麗珍一張小臉慘白慘白,“娟姨,我求你了,我真的是十方堂林耀的未婚妻,你只要去找十方堂的人來,他們就可以證實我的身份,到時候我讓我阿妹給你十個,不,二十個,一百個銀元,絕對不會讓你虧本的。”

  “喲?還沒搞清楚狀況呢?”

  娟姨那張徐娘半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小丫頭,娟姨實話跟你說了吧,娟姨要的是你這張漂亮的小臉,這柳條兒一樣的腰肢,其他的啊,娟姨不在乎。”

  娟姨掐住馮麗珍小巧的下巴,“說吧,選接客,還是走咱樓裏姑娘都要走的流程。”

  “不——”

  馮麗珍大叫。

  她也是受過教育,讀過四書五經正經人家的姑娘啊,讓她去像妓子一樣的接客。

  不行。

  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不識擡舉!”

  娟姨一巴掌抽馮麗珍臉上,然後揉了揉手腕,“來吧,給她上流程。”

  這種單純的好貨,一看就是個雛。

  娟姨也不捨得還沒賣個好價錢就這麼給破了,所以按流程,先上輕的鞭子。

  要是扛不住了,皆大歡喜。

  要是真跟個牛似的倔,就上全套。

  個打手一人一根鞭子,帶着看好戲的笑容的將馮麗珍圍了起來。

  大家都是熟手了。

  規矩和流程都懂。

  先上輕的。

  啪。

  一鞭子抽馮麗珍後背上。

  啊。

  馮麗珍尖聲慘叫。

  就像這調訓室裏曾經的所有姑娘一樣。

  “不——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啊——”

  第二鞭子,在大腿上。

  打手餘穩熟說道:“姑娘,你要是答應乖乖的接客了,跟咱們說一聲,咱們就停。”

  馮麗珍倒在地上。

  兩鞭子下去,就已經皮開肉綻了。

  她眼淚嗚汪汪的流着,死死的咬着嘴脣就是不鬆口。

  “好,夠烈性。”

  跟樓裏其他的姑娘一樣。

  “繼續。”

  娟姨冷冷的吩咐道:“走流程,十鞭,別傷了命。”

  捱了這十鞭,能忍到第二天,她就當她有幾分骨氣。

  說完,娟姨走了。

  調訓室的門在她身後關上。

  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然後彷彿是從高處跌落。

  哀嚎聲,一聲比一聲弱,到最後,只剩最虛弱的嗚咽。

  馮麗珍捱了十鞭子,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肉。

  她倒在地上,只求一死。

  然而她死不了。

  她的手腳都被綁得死死的,嘴也被堵上了。

  她就是想撞牆自盡都不行。

  畢竟,她手腳上的繩子還綁在柱子上,沒有那個衝擊力,撞牆都撞不死。

  打手們還貼心的拿着藥膏,一人一根手指,幫她在遍佈全身的傷痕上塗上了藥。

  很規矩。

  很走流程。

  跟以前在調訓室被秦凌梟手下們抓來的姑娘一樣,除了在傷口上塗藥,什麼都沒幹。

  畢竟還沒到下一個流程。

  而能扛到最後一個流程的人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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