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破碎的星光(5)

作者:諸葛扇
第一天,林諾將鄭燕哄睡着後,獨自出門,先去樓下的小商店給自己買了一套普通的t恤牛仔褲,去理髮店洗頭理了個發,又去小化妝店買了一套化妝品。

  林諾坐在公園椅子上,對着鏡子慢慢化妝,儘量將自己裝扮的像城裏人一些。

  原身皮膚黑就不往白了化,讓黑的更有質感一些。

  重要的是體態,自信感加上走路時自然擡頭挺胸收腹,足可以讓別人不敢輕視你了。

  做完這些,林諾將所有的東西塞進化妝品店送的帆布包內,然後坐公交車去往交易指定的地點。

  那是一家用攝像管作爲掩飾的店。

  林諾敲了敲門,“你好,我找王員。”

  “我就是。”

  林諾走過去,“我是笙歌。”

  “就是你要買。”

  林諾點頭,從包裏拿出新買的錢包,數了四千五給他,“身份證姓名林諾,森林的林,一諾千金的諾,加急。”

  “行。”

  王員收了錢,帶林諾去裏面拍照。

  來找他們的人各有各的問題,王員習慣了,從來沒有多餘的好奇心。

  拍完後,王員將照片保存,帶林諾去翻找一套其他人的身份證銀行卡和電話卡。

  王員從櫃子裏拿出一摞,“你想要男的的,還是女的。”

  “女的,最好是成年的,四十歲的樣子。”

  那身份證銀行卡電話卡都是用塑封膜成套包着的。

  那些買身份證銀行卡電話卡的人一般都是男的。

  女的很少賣。

  所以很容易翻出來。

  王員將煙放在旁邊的菸灰缸上,直接從後面翻,沒一會兒就找到了,然後抽了一套遞給林諾。

  王員夾起一旁的菸頭,說道:“身份證三天後來取。”

  “好。”

  林諾將電話卡插進卡槽2,直接用電話號碼登陸支付寶,支付寶已經經過實名認證,直接使用就可以,其他各類app也都操作過了,至少短時間內不需要再進行實名認證。

  林諾不得不感嘆,老闆做事太地道了。

  將那一套身份證銀行卡電話卡加對應的資料放進帆布包裏,林諾也不多問,轉身離開。

  離開後,林諾又去給鄭燕買了衣服內衣內褲牙膏牙刷之類的,這纔回到酒店。

  鄭燕在酒店內又開始發瘋了。

  她一邊叫一邊摔東西。

  不管誰靠近她她都會露出兇狠的樣子,好像立刻就會撲過來咬人。

  服務員和經理都只能站在門外面。

  林諾放下東西,衝過去。

  神奇的是,鄭燕一看到她就冷靜下來了。

  “媽媽,乖,咱們坐下好不好?”

  鄭燕愣了愣,坐下了。

  經理和服務員總算鬆了一口氣。

  林諾問:“怎麼回事?”

  經理這才說,“林小姐,剛纔服務員敲門要打掃衛生,裏面傳出來打砸東西的聲音,我們敲門,沒人說話,害怕你媽媽在裏面出了什麼事情就去前臺拿鑰匙把門打開了,一打開,你媽媽就在一面發瘋。”

  經理有些爲難的說:“林小姐,屋子裏的電視和杯子都被砸爛了也沒什麼,不值幾個錢,但是您媽媽是不是有什麼病?”

  “精神病。”林諾說:“我們來這裏是來看病的,只是先暫時住幾天,過後找到房子就會搬走。”

  “不不不。”

  經理笑笑:“林小姐,你誤會了,我們詢問你媽媽的病情不是想趕你們走。你住進來了就是我們酒店的客人,我們只是想多瞭解一下情況,可以更好的爲你和你的母親服務。”

  林諾有點囧。

  這是她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996默默上線,“你經常這樣對主神大人。”

  “跟你家主神大人不是一回事,一邊玩去。”

  林諾謝過經理,又讓經理去列賠償清淡,將鄭燕損壞的東西賠了,這纔回來陪鄭燕。

  鄭燕發病沒有規律,她也沒有辦法,經理收款之後說以後林諾出門,可以在前臺留個言,經理他們會幫她多注意一下鄭燕。

  林諾又是千謝萬謝。

  中午,林諾又拿銀行卡去atm機上存了三千進去,然後在租房app上看房。

  關鍵是地點。

  林諾是想讓原身就在這個城市定居,同時做點小生意賺錢。

  原身自小在山裏長大,沒讀過書,不識字,自然沒有學歷,也沒有專業等級證書。

  她倒是可以用各種各樣的方法去賺錢,甚至先去自考,升學歷,再去考專業證書。

  但是沒有用。

  原身回來後,還是不會,一切都沒用。

  而且考證也需要時間。

  她們現在入不敷出,租房子一個月便宜的郊區一千五,押一付三,一下就要去掉六千。

  剩下的錢根本不夠。

  就是跑外賣送快遞原身都不行,她根本認不得認單子上的地址。

  林諾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最適合原身的就是做點小生意。

  例如擺攤賣手抓餅,燒烤,雞蛋堡之類的最合適。

  成本低,隨時隨地可以開始,時間也自由,可以照顧沒有民事行爲能力的鄭燕。

  而且只要肯幹,雖然不能發財,但溫飽絕對沒有問題。

  說實話原身不怕喫苦,以前在山裏從早幹到晚都不怕,說不定原身回來了還會覺得做小喫車的買在山裏被打被罵,日夜苦幹輕鬆多了。

  首要的還是,先租房。

  租一個很多人擺攤賣小喫的地,以後原身回來可以直接開始接手做生意。

  然後她再按照自己的方式賺錢,躺平,順便給原身攢下一點資本。

  996好奇的問:“宿主,你打算怎麼賺錢?”

  林諾神祕一笑:“你猜。”

  996:“……”每個宿主說你猜的世界,它都討厭死了。

  最最最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賣關子的人了!!!!討厭死了!!!!

  林諾坐公交車一邊回酒店,一邊看房。

  另一邊,在林諾走了後的第三天,馬志高哭了三天,每天都在心疼自己的錢和電三輪車之後的傍晚,他再度來到了林家叫罵。

  如今的林家,只剩一個林小俊。

  家裏也只剩那點米和麪條。

  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

  林小俊也每天都在哭,他再也不敢出去找小朋友玩了。

  他也沒有再去學校上課了。

  因爲沒有人給他送飯。

  他每天就喫點白水煮麪,關鍵是真的就那麼點麪條,夠喫多久。

  林小俊很害怕很害怕。

  他感覺自己可能要被餓死了。

  偏偏馬志高還每天來家裏罵。

  林小俊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馬志高指着他的鼻子罵,罵他賤種,狗雜種,該死的狗東西。

  罵急了,就踹他兩腳,打他兩腳,抽他兩巴掌。

  林小俊哇哇哇的大哭着。

  隔壁的張爺爺跑了過來,“你怎麼又打小俊?”

  他拿着旱菸菸斗敲了敲馬志高的腦袋,“一邊去,別拿孩子撒氣。”

  “我這是撒氣嗎?老子是在要債,父債子償,他爹林大力收了我的錢跟林諾跑了,他就得還錢。”

  “還還還,還錢你也要等他長大啊。”

  張爺爺白了馬志高一眼,“你也不看看他,才十三歲,去哪裏給你賺錢?”

  “我不管!”

  馬志高心下憋屈,只想發瘋,根本不想管狗屁現實,“他今天必須還一部分給我,否則我現在就打死他。”

  一聽到死這個子,林小俊害怕的抽抽了一下。

  “說的什麼混帳話。”

  張爺爺拿着菸斗追着打他,“你今天難道真要逼死小俊不成?”

  “那怎麼辦?”

  馬志高大吼,一把把張爺爺推倒在地上。

  張爺爺那把老骨頭,腰直接摔傷了。

  “你,你……”

  張爺爺扶着腰,在地上叫。

  林小俊害怕的躲到了沙發後面。

  馬志高伸手就去抓。

  他這次是真動了殺心了。

  他存了一輩子的錢啊。

  存了四萬多。

  就指望着存到五萬買個媳婦。

  結果林大力和林諾兩個賤人坑走了他三萬五。

  他可能一輩子都買不到一個媳婦了。

  傷心,難過,絕望。

  馬志高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林小俊。

  他不好過,沒媳婦,沒兒子,那他就讓林大力也斷子絕孫!

  “你放開我,放開我!”

  林小俊的衣領被馬志高抓住了,他一邊叫着一邊用力的踹馬志高,馬志高看着他那張和林大力相像的小臉越看越氣。

  “放開我,壞蛋,你放開我!”

  林小俊還在叫着。

  衣領被扯了起來,他一張小臉被憋得通紅。

  張爺爺見此情形,也被駭住了。

  馬志高的那臉色,那表情,凶神惡煞的模樣跟以前村子裏那個老婆被那羣黑心肝的警察帶人搶走了時的模樣一模一樣。

  那人最後就是提着菜刀砍人,砍死了村子裏好幾個小男孩。

  “馬、馬志高。”

  他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有事好商量。”

  馬志高不爲所動,只一心要勒死林小俊。

  “馬志高。”

  張爺爺跑過來,“你先別衝動,咱們慢慢商量,對,林家不是還有個女人嗎?在柴房。林大力不是跑了嗎?你先拿她抵債,抵一部分。”

  馬志高勒着林小俊的手鬆了鬆。

  林小俊立刻跑到張爺爺身後。

  張爺爺見他好像心動了,說道:“那女人雖然不能生,但是好歹也是女人,才三十多不到四十。你把她帶回去當老婆。至於小俊,等他長大了,讓他還錢,每年還一部分,你們一塊存,那就有錢了。”

  見馬志高態度有所緩和,眼珠子轉着,好像確實在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張爺爺更加努力的勸馬志高了,“你要是嫌棄那女人,咱們村還有不少光棍,你讓那女的去陪那些男的,一年怎麼也能收回點本金,再讓小俊種地賣菜還一點,兩個人賺錢,賺個幾年,也夠本了。”

  馬志高沉默了一會兒,一腳踹向旁邊的藍沙發,“也只能這樣了。”

  “好好,好好好。”

  張爺爺見他被說動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招呼着林小俊從身後出來,“快,小俊,帶你馬叔叔去柴房,把你媽媽領走。”

  林小俊用力的點頭,帶着馬志高和張爺爺去了柴房。

  到了柴房,他纔想起來,他沒鑰匙。

  他害怕的抓着張爺爺,“張爺爺,我沒鑰匙。”

  馬志高啐了一口唾沫,跑到院子裏拿了斧頭,三兩下就把門上的鎖砍了。

  門一打開,一股惡臭。

  三個人都快給噁心的吐了。

  張爺爺捏着鼻子訕笑,“好、好歹也是個女的,洗洗就乾淨了。”

  馬志高捂着鼻子和嘴走過去。

  他輕輕的踢了踢地上一片枯草黏着屎尿的頭髮將臉遮起來的“女人”。

  “醒醒,還活着嗎?”他問。

  沒回應。

  不會死了吧?

  他兇狠的看向林小俊,“這幾天你看過她嗎?”

  林小俊搖頭。

  他這幾天都快瘋了,哪裏顧及得了瘋女人?

  張爺爺愕然問林小俊,“你不會三天都沒給她東西喫吧?”

  林小俊點點頭,迷茫的看着張爺爺。

  不然呢?

  他都沒飯吃了,還給瘋女人喫珍貴的糧食?

  憑什麼?

  張爺爺趕緊衝過去,想要將瘋女人的餓頭髮掀開,看看人死了沒。

  結果,手一抓頭髮,所有的頭髮都起來了。

  那是長頭髮,很長。

  他把頭髮抓起來了,還有很長一截遮住了人臉。

  張爺爺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人死了。

  頭髮都掉光了。

  “啊——”

  他一聲尖叫,將頭髮扔掉,屁股往地上一坐。

  手往地上撐,卻碰到了人。

  好硬。

  “人人人死了,都硬了。”

  林大力的眼珠子轉着。

  他的嘴脣乾涸開裂。

  嘴巴歪着,動都動不了。

  “林大力!你怎麼在這裏!”

  馬志高指着“屍體”大叫:“你不是跟着林諾跑了嗎?”

  林大力眼淚汪汪的看着所有人。

  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傷心的。

  這三天,他躺在這裏,屎尿失禁,褲子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沒人送飯,沒人送水。

  別說人的尊嚴,就是狗的尊嚴都沒有。

  最可怕的是,他不能動不能說話,睡也睡不着。

  只能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無助的,孤獨的,安靜的等死。

  他有時候數了很久的數,他覺得時間好漫長好漫長啊,可是天都還沒有黑。

  天黑了,也好久好久不亮。

  他真的覺自己要死了。

  不,還不如就死了。

  馬志高根本不關心林大力的死活,他質問道:“你在這裏,那那個瘋女人呢?那個女人呢!”

  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大。

  他快瘋了。

  他的三萬五,他一輩子的積蓄。

  他的寶貝電三輪車。

  換來的老婆跑了。

  連個瘋女人都沒了。

  “那個女人呢?女人呢?那個瘋女人呢!”

  他一遍又一遍的大叫,比瘋女人發瘋時還瘋。

  就那麼大點地。

  就那麼小一個柴房。

  他恨不得把房梁都拆了。

  可是沒有就是沒有。

  他哪怕把柴房全都給拆了也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瘋女人沒了。

  瘋女人和林諾一起跑了。

  她們騎着他的寶貝電三輪車一起跑了。

  嗚嗚嗚。

  馬志高徹底絕望的蹲下來哭了起來,那悽慘的模樣彷彿他比那個被鐵鏈鎖在柴房裏不斷被強jian生孩子的受害者慘百倍千倍萬倍。

  張爺爺也從屍體的驚嚇中恢復了過來。

  張爺爺看了看又中風又快被餓死了的林大力,看了看被馬志高每天臭罵毒打鼻青臉腫,渾身青紫的林小俊,又看了看全副身家被洗劫一空,連個瘋女人都撈不到的馬志高,一時之間竟然分不清誰比較慘。

  這會兒,他對馬志高是真的沒幸災樂禍的想法了。

  林諾那死丫頭是真毒真狠啊。

  真希望她在外面被別人賣,被人打,最好打死。

  事情已經到這一個地步了。

  馬志高灰白着臉又回去了。

  張爺爺叫人和林小俊一起把林大力拖了出來。

  村子裏的人看見‘可憐’的林大力感同身受的對林大力帶上了同情。

  他們的老婆也是買來的啊。

  他們的老婆也生了孩子啊。

  雖然女兒大部分都弄死了,剩下的都是兒子。

  但是保不出萬一出了個林諾那倒黴玩意兒,那怎麼辦?

  大家開始害怕了。

  林大力被放到了牀上,餵了稀粥,大家七嘴八舌的安慰了他幾句就走了。

  林小俊看着林大力。

  林大力眼珠子轉來轉去,似乎是在暗示他給他清理身子。

  林小俊卻沒有動。

  他腦海裏都是林大力中風後自己過的苦日子。

  被逼給林大力清理屎尿,洗傳單被褥褲子。

  被林諾用竹條抽打去燒火做飯。

  被馬志高拳打腳踢。

  他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林小俊看到林大力那溜溜轉的眼珠子更是火氣上頭,“轉轉轉,你現在轉有什麼用?”

  “你不是說林諾不敢鬧嗎?結果人家抱着錢和那個瘋婆子跑了!”

  “你就會轉,什麼都幫不了我,現在怎麼辦?”

  “以後你自己活着吧,我沒錢,什麼都沒有,你去找你女兒啊,去找她養你!”

  林小俊噼裏啪啦一股腦把所有的委屈都倒了出來,然後衝出了門。

  回到家,馬志高看着院子裏掛着的幹蘑菇,氣不打一出來。

  蘑菇。

  幹蘑菇。

  就是這些幹蘑菇騙了他。

  讓他以爲林諾和他情投意合。

  賤女人。

  賤人!

  他一個老實人就這麼被林諾這個賤人坑了。

  所以說男人就不該供養女人。

  這些女人就是骨子裏犯賤,你對她越好她越不懂得珍惜。

  華國男人就是太給女人當舔狗了,才讓這些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個一個的都是白眼狼。

  舔狗不得好死。

  這些天,馬志高心情不好,喫不下睡不着。

  這會兒一生氣,乾脆把掛着的蘑菇全給扯了下來,扔進鍋裏給煮了。

  晚上,馬志高把煮好的蘑菇當成了林諾咬牙切齒的嚼,那兇狠模樣彷彿他嚼得是林諾的血肉。

  然後剛喫完不到半小時,馬志高開始上吐下瀉,胡言亂語,大吼大叫,還脫光了衣服滿村子跑。

  別說小孩,大人都嚇壞了。

  那馮獨眼那磚頭砸他,“滾,滾遠點。”

  馬志高揮舞着手跳着,嘴裏還嘟嘟囔囔的。

  突然,他對着馮獨眼的臉噗的一聲,噴了馮獨眼一臉的血。

  馬志高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

  馮獨眼擦了擦臉上的和着唾沫的血,“媽的!”

  他罵了一句髒話,去找人擡着馬志高送到山下看大夫。

  王大夫一看,喲,中毒了,去縣醫院吧。

  馮獨眼又帶人把馬志高送到了縣醫院,掛號交錢,還墊付了掛號費。

  至於交其他錢?

  呵呵。

  他是馬志高什麼人?

  非親非故的。

  不過就是一個村裏的。

  他能給八塊掛號費就不錯了。

  至於其他的錢,打欠條讓馬志高自己給。

  馮獨眼將馬志高一扔,直接走人。

  縣醫院沒辦法,總不能看着人死在醫院吧?

  只能治了。

  ……

  三天後,醫院讓馬志高繳費,他連夜抱着醫院的被子就跑了。

  呸!

  什麼黑心醫院。

  三天要他給四千多塊錢。

  怎麼不去搶?

  還說他什麼腎臟嚴重受損,做什麼進一步檢查,說白了不就是想賺檢查費?

  馬志高一路做公交車到天亮纔回到了鎮子裏。

  又走路回了村子。

  回去後,鍋裏還剩着幾湯勺沒喫的蘑菇湯。

  他是越看越氣。

  越氣越恨。

  騙了他的錢,搶了他的電三輪車。

  就給了他幾籃子蘑菇。

  這蘑菇還是有毒的,差點毒死他。

  他的命怎麼就那麼苦,攤上了林諾這種惡毒的婆娘?

  照理說,他們這種山裏長大的人,本來是該認識蘑菇的,有沒有毒大家光看顏色就清楚了。

  可是這蘑菇也不知道林諾從哪裏摘的。

  是天然就是這個色還是後期處理的。

  表面上看着跟普通的蘑菇一點區別都沒有,連顏色都是最常見的顏色,這誰能分得清?

  賤人賤人賤人!

  以後讓他逮着她了,他一定殺了她。

  ……

  三天後,林諾從照相館那邊拿到了□□去看房。

  中介小趙帶着林諾挨家挨戶的看。

  這不是一線城市,就是普通的一線城市郊區。

  兩房一廳,六十平方左右,一千五。

  林諾的要求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不高是她可以接受一個純空房,不帶任何傢俱家電。

  低,就是一千五這個價格,對於一個強一線城市來說實在是有點低,不好找。

  兩個人看了十幾家不是位置不合適,就是價格不合適。

  要不就是房東介意林諾的媽媽有精神病,不願意租。

  “這是最後一家了,要是實在不合適,林小姐,我們只能去看別的區的了。”

  林諾無奈的一笑,“沒關係,其實哪個區我都可以。”

  想在這片租,主要是距離大學近,感覺原身可以擺攤賣小喫,生意也會不錯。

  小趙拿鑰匙打開了房門,兩室一廳很方正的格局,不像其他的房子,都是一室一廳改的,客廳隔了個小房間出來,壓根兒沒有多少空間。

  小趙笑着說:“上一任租客剛搬走沒幾天,保潔阿姨剛做完清潔,很乾淨,家電上一任租客都搬走了,傢俱之類的沒有,你看,要是覺得不合適,我們可以找人拖走。”

  林諾四處看着。

  窗臺有防護網,不用擔心掉下去。

  外面也不吵鬧,適合鄭燕修養。

  牆上貼了一些蝴蝶,畫報之類的。

  房子年齡很大了,一十多年了,步梯,但是也不高,走走就當鍛鍊了。

  留下的傢俱雖然老舊,但是都能用。

  牀的話,只需要買被褥鋪上就行了。

  “這個價格多少?”

  小趙:“比你的預算高兩百。”

  一千七。

  好貴。

  996:“說好的你覺得自己可以賺錢呢?”

  林諾:“這不是還沒開始賺,錢已經花了一大半了嗎?能省則省。”

  林諾問中介:“能談價嗎?”

  小趙有些爲難,一千五的價格實在是太卡價位了。

  他打電話給房東詢問,過了一會兒,掛斷電話說:“林小姐,房東也住這個小區,前面幾棟,今天剛好在家,她說過來再說。”

  “嗯。”

  林諾點點頭,和小站一起坐在沙發上等房東。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房東走了進來。

  林諾一看,這不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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