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末日危機(1)

作者:諸葛扇
那些人管岑浩叫少爺。

  岑浩一言不發的看着原身,然後在她身邊坐下。

  原身想跑,奈何這裏都是人,她一個懷着孕又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能怎麼辦呢?

  原身只能忍。

  她想,再忍忍,等去了部隊,見到丈夫一切都會好。

  岑浩一路上對原身噓寒問暖,大家甚至開始懷疑原身懷着的是岑浩的孩子。

  但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岑浩就會對原身動手動腳,他會抱着原身一點點的說起這些年自己是怎麼熬過對她的思念的。

  他表現的越瘋越深情,原身就越怕,越想跑。

  隨着車子的前進,喪屍越來越多,氣候也越來越極端。

  早上五六點鐘,氣溫就升到了四十多度,而到了晚上氣溫直接降到零下一十多度。

  隨着在這種末日環境中死的人越來越多,想要活下去,弱者就要開始依附於強者。

  原身就是這裏面最弱的,女人,沒有經過專業訓練,還是一名孕婦。

  岑浩一直保護着原身到達基地,問原身要不要跟他。

  原身拒絕了。

  岑浩轉身就走。

  然後,原身因爲處於整個社會的最低一層,被扔進了貧民窟。

  在這裏,爲了一口喫的,男人女人相互殘殺,爭奪一個去修建基地的名額,爲了一塊取暖的煤,男人女人都可以不斷的出賣自己。

  原身是帶着救濟糧來到貧民窟的。

  一個弱女子,身上還帶着珍貴的糧食,那就是砧板上的肉啊。

  岑浩只要讓原身認清楚自己的處境,就會低下頭去求他,然而他漏算了。

  漏算了一個人,沈築。

  沈築是這一屆所有幸存者中異能最強者,帶領的峯之王戰隊也是整個戰區最強的。

  和其他覺得適者生存,普通人沒資格和異能者平起平坐的人不同,沈築這個人更富有同情心,更堅定的站在普通人這一邊,一直在努力試圖給普通人爭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沈築來貧民窟發放糧食看到了原身,認出原身就是當初在書店的孕婦,原身也認出沈築就是當初在書店第一個提議出去找喫的的人。

  沈築看原身懷着孕實在是可憐,於是將原身接到了自己的獨棟小房子,讓原身做一些打掃的工作換取食物。

  原身很感激沈築,做得很認真,沈築每次打喪屍回來都能喫到熱乎的飯菜。

  沈築甚至幫原身託人在尋找她丈夫的消息。

  原身生活平安了,岑浩就不樂意了。

  他花了那麼多的功夫就是想讓原身心甘情願的留在他的身邊,怎麼可能允許原身再度脫離他的掌控?

  岑浩是少爺,是整個軍區的少爺,軍區首領就是他的爺爺。

  他是整個特權階層最頂峯。

  他想得到原身,沈築又是整個軍區領導層最恨的人。

  恨沈築的能力,恨沈築的威望,恨沈築處處和他們做對,明明食物如此稀缺,卻還非要幫那幫沒用的累贅平民。

  幾次交鋒,沈築死裏逃生。

  原身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以爲是末世之下情勢越來越危機,所以沈築受傷的時候越來越多。

  這時已經過去三年了,末世並沒有任何緩解的跡象,反而越來越嚴重。

  原身抱着女兒,安慰沈築,沈築那雙曾經堅定無比的眼睛卻動搖了。

  他說:“你不懂,可怕的不是末世,是人心。”

  某一天,又輪到沈築出任務了。

  原身的孩子突然失蹤了,整個基地,除了岑浩,原身沒的罪過任何人。

  原身哭着去求岑浩,着說只要岑浩放了她的孩子她什麼都答應。

  岑浩冷漠的說他沒見過原身的孩子。

  而且,就算孩子是他抓的,他也不會放過那個孩子,因爲那個孩子只要活着一天,原身的心裏就永遠會有她丈夫的位置。

  他要的是原身愛他,只愛他。

  原身絕望了,等她回家,看到的是孩子已經凍得僵硬的屍體。

  原身抱着孩子嚎啕大哭。

  她哭着將孩子埋了,在身上藏了槍去找岑浩,她要殺了這個惡魔。

  原身哭着對着岑浩開槍,岑浩也是異能者啊,還是速度系異能者。

  原身又不會用槍,岑浩輕輕鬆鬆就躲開了。

  原身再一次被岑浩囚禁了起來,如同末日前大學時的那樣。

  原身用的槍是沈築的,上層以沈築謀殺軍區大司令小公子的名義要抓捕沈築,沈築逃走。

  最終在一次大的屍潮中,趁着岑浩出去的時間比較久,原身用衣服,將自己吊死在了門把手上。

  原身的心願很簡單,她明白末世之下很難保全一切,其他的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能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找到丈夫,不要連累沈築。

  ……

  林諾擡眸,環顧四周。

  此時她已經在書店了,帆布單肩包裏還放着兩本已經結賬的早教書。

  書店大門被好幾個書櫃一起擋住,卻仍舊傳來咚咚咚喪屍撞門的聲音。

  而透過同樣用書櫃封死的窗戶縫隙看向外面,是一片血紅的天。

  林諾放下帆布包,將裏面沒用的書全部扔掉,只留下一些必要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門口撞擊聲小了下來,然後漸漸消失。

  光頭男吞嚥了兩口唾沫,問:“是不是沒事了?”

  “那你去看看?”黃毛男人說道。

  光頭男搖頭。

  他又不傻,他纔不去呢。

  突然,砰地一聲。

  劇烈的撞擊讓擋在書店門後的書架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塵土。

  大門搖搖欲墜。

  沈筑後背抵在玻璃門上,脖子被一隻穿着藍色t恤的喪屍死死的抓着,臉已經憋成了青色。

  書店內尖叫聲此起彼伏。

  大家蜷縮在一起。

  林諾眉頭狠皺,站了起來。

  “你幹什麼?”黃毛男拉住林諾。

  林諾撿起地上的碎裂的書架木板,“去幫他。”

  “你瘋啦?”

  黃毛男瞪大了眼睛,他死死的拽住林諾,怕的不是林諾去冒險,而是林諾去幫沈築,就必須打開反鎖的玻璃門,到時候如果他們兩個人擋不住,所有人都要陪葬。

  林諾反問他,“我們在這裏關了多久?”

  “你什麼意思?”

  “沈築是不是爲了我們所有人冒險出去找喫的?他肩膀上揹着的是不是喫的?他能爲你們拼命,你們爲什麼不能爲他拼命?”

  “這不一樣!”光頭男反駁。

  穿着紅色外套的中年女人也反駁道:“他去找喫的,是他自願的,但是你現在讓大家陪着你一起冒險就是不行!”

  黃毛男冷笑,“難怪大家都說末世先殺聖母,你給我老實待着,否則我弄死你。”

  這時旁邊蹲着的一對夫婦,短髮女想起身說點什麼,被她的丈夫拉住了,他丈夫捂住她的嘴,“別鬧。”

  這個時候就別添亂了。

  他們這種普通人,最好永遠安靜的待着,別隨便發表亂七八糟的意見,摻和一些不該摻和的事情。

  林諾一把甩開黃毛男的手,將手中木板有釘子的那一面對着他,“我偏要去,你想怎麼樣?”

  “你——”

  “別光想着喪屍,末世,現在還保不準軍隊和喪屍誰贏,要是軍隊贏了,你敢對我動手,一屍兩命,一樣要坐牢。”

  現在末世剛開始,大家的思維其實都還沒有調整過來,還是和平年代遵紀守法的想法,還對國家機器和法律有着刻骨的忌憚。

  於是,黃毛猶豫了。

  “你們怕就躲到其他書架後面。”

  林諾說着走到玻璃門前,打開了反鎖的大門,然後將有釘子的那一面對準了攻擊沈築的喪屍。

  砰。

  木板砸在喪屍面部,釘子釘進了肉裏。

  喪屍不知道疼,但是寬大的木板釘在他的面部卻阻擋了他的視線。

  沈築趁機一腳踹過去,將喪屍踹倒在地上。

  林諾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拉了進來,然後將門再度反鎖。

  做好這一切,沈築目光沉沉的看着林諾,一動不動。

  林諾打了他肩膀一下,“愣着幹什麼?搬書架封門啊。”

  沈築收回視線,開始搬書架。

  他當過兵,身材寬大,力氣也大,飛快的就將門重新鎖好。

  林諾看着擋得嚴嚴實實的大門,終於鬆了一口氣。

  前世,原身膽子小,沒膽子出門幫沈築,沈築雖然拿回了食物,但是也受了傷,傷口染了喪屍血,大家懼怕沈築變成喪屍,在讓他留下食物後就將沈築趕走了。

  所以後來軍隊過來救援,原身上車後直到被送到基地貧民窟纔再度見到沈築。

  林諾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一擡眸,沈築又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林諾問:“我臉上有東西?”

  沈築眸光微動,然後平靜的移開視線。

  黃毛男和光頭男衝了過來,“哥,你沒事太好了,我們擔心死了,食物找到了嗎?”

  兩個人死死的盯着沈築肩膀上的雙肩包。

  這個包慢慢鼓鼓的,應該裝了很多喫的吧?

  沈築將雙肩包從肩膀上卸下來,兩個人伸手就要去拿,沈築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兩個人彷彿被一把冰冷的衝鋒槍瞄準一般,再也不敢動了。

  沈築再度看向林諾,薄脣抿成一線,然後從包裏拿出兩包麪包一塊士力架和一瓶礦泉水給林諾:“懷了孕,就不要亂動。”

  “哦。”

  林諾接過喫的,在一旁坐下。

  沈築目光隨着林諾移動,神色複雜。

  黃毛男和光頭男期盼的看着沈築。

  沈築拿出一包麪包扔過去,黃毛搶先一步接住。

  沈築擡腿就走,光頭男急忙攔住他,“哥,還有我,還有我……”

  他伸出手。

  沈築沒理他,長腿一邁就越了過去,“你們兩個人分。”

  光頭男和黃毛男都愣住了。

  兩個人分一塊麪包?

  過分了吧?

  光頭男討好的笑着,“哥,不夠。”

  沈築停步,回頭。

  挺身而立,整個人宛如一把屍山血海趟過來的長刀。

  光頭男不敢再說話,只在心裏嘀咕,這人出去一趟怎麼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他轉身朝着黃毛衝過去搶麪包。

  中年女人也激動的看着沈築。

  林諾是孕婦所以有優待。

  那老弱病殘孕,她四十多了,也算沾個老吧。

  沈築拿出一個只有盼盼小麪包大小的麪包扔給了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急了,“就一個?”

  沈築仍舊沒理她,給短髮女和她的丈夫一人扔了一個盼盼大小的小麪包,然後擡步來到林諾身邊坐下,拿出一塊壓縮餅乾吃了起來。

  林諾奇怪的看向沈築。

  這一世的沈築好像變了。

  前世,沈築並沒有注意到大家沒有出去幫他,進來之後就興奮的把所有喫的都分了,然後在大家害怕他變成喪屍讓他離開的時候,還咋咋唬唬的放狠話,“你們一羣沒良心的,以後遇見了,別指望我幫你們,哼!”

  那時的沈築表現的更像一個熱血青年,而現在的他沉默,寡言,少語。

  不過……

  林諾擡眸,清透的目光在光頭男他們身上游走。

  沈築這樣幹還挺爽的。

  她反正是不喜歡這個書店裏的所有人。

  原身當時是有爲沈築說話的,不過她太過膽小害怕,被別人三言兩語就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也或許是因爲原身是當時唯一一個爲沈築說話,說沈築幫他們找來了喫的,他們可以等再觀察一下,確定沈築到底會不會發生病變再決定要不要趕沈築走的,所以後面在基地見面,沈築纔會幫她吧。

  不過沈築到底是怎麼想的,就只有沈築自己知道了。

  林諾收回視線,打開礦泉水,喝了兩口。

  《無益經》說世界會因爲討厭它的人佔了多數,因爲人類不喜歡它了,所以它也不喜歡人類而想毀滅所有的生物,重新創造出新的生命。

  毀滅的方法就是,極端氣候,瘟疫,病毒,喪屍,地震,海嘯等等。

  那麼現在的這一切是世界不喜歡人類了,在鬧脾氣嗎?

  林諾吃了一個麪包和一小片士力架,力氣恢復了很多,將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和另外一個麪包放進了帆布包。

  光頭男看着眼饞得很,半開玩笑的說道:“妹妹,喫不完別浪費,給哥哥喫怎麼樣?”

  林諾沒理他。

  他忌憚沈築,不敢放肆,只敢嘀嘀咕咕的罵林諾。

  大家都餓了三天了,本來餓得都沒感覺了,突然吃了點東西,胃酸一分泌,反而更難受了。

  中年女人受不了了,它衝到沈築面前,“你有那麼多喫的,憑什麼不分給我們?這不公平。你當過兵是不是?當兵的就要保護老百姓,以人民爲先,這麼多喫的,你一個人獨佔,你好意思嗎?”

  “對啊。”

  見有人衝鋒了,黃毛男幫腔道:“這裏就我們這些人,大家都是被困的,有喫的就應該平均分配。”

  光頭男也看向沈築:“哥,你不能一個人喫獨食啊,現在你強着,你一個人要獨佔那麼多,萬一以後你有事,不還得大家相互幫助嗎?”

  中年女人陰陽怪氣的呵呵,“有些人啊,就是自私慣了,你現在自私,不幫別人,以後也別指望別人幫你。”

  “那你剛纔幫了嗎?”

  林諾反問。

  中年女人惱羞成怒,“那是我們相信他。”

  “哦,那現在沈築也相信你們可以扛過去。”

  “你——”

  中年女人對着林諾大罵髒話。

  林諾拿出麪包在中年女人發黑的眼前晃着。

  短髮女拉了拉自己老公,“他們太過分了。”

  “別惹事。”男人再度壓住自己老婆,然後警惕的看着光頭男黃毛男和中年女人對着林諾和沈築圍攻。

  他們也餓啊。

  有人衝鋒陷陣自然是最好的。

  黃毛男他們三個贏了,他們只要沉默着就能得到平均分配的一份食物。

  黃毛男他們三個輸了,他們也沒有攻擊沈築,沈築也不會記恨他們,對他們而言,現在不說話是最好的選擇。

  三個人嘰嘰喳喳跟十幾只蚊子一樣,林諾聽得煩了,正要發作。

  沈築突然站了起來。

  巍峨的身軀如一片陰影籠罩在三個人頭頂。

  眸底寒光掠過三人。

  黃毛雙腿打顫的說道:“這個世界是有法律的,我可不怕你。”

  法律?

  沈築笑了。

  沈築一拳擋在窗戶前的書櫃上,書櫃瞬間斷裂。

  咚咚咚。

  幾本書掉了下來。

  中年女人下意識的抓住自己的脖子,彷彿那鍛鍊的不是木頭是她的脖子。

  這下,所有人都不敢在說話了。

  短髮女老公將短髮女抱得更緊,心中暗自慶幸,幸好他們沒有參與進去。

  黃毛男和光頭男像烏龜一樣縮回了自己的角落。

  一時之間,整個書店都安靜了下來。

  晚上,林諾拿出小麪包和水喫,喫完了還餓。

  唉……

  孕婦就是這樣,喫多少都餓。

  要是有幾粒種子就好了,她偷摸種點水果出來。

  林諾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橙子。

  橙子?

  這個時候還有橙子?

  她側目而視,沈築只是靜靜的看着她什麼都沒說。

  林諾接過橙子,沈築又拿出一包混合堅果給林諾。

  林諾默了。

  這人到底是拿了多少零食?

  他出去的時候是直接掃蕩的超市零食區嗎?

  林諾問:“你呢?”

  “還有。”沈築說完,將雙肩包的拉鍊拉上,在光頭男他們期待的目光中將雙肩包放在了身後,擋住靠枕,雙手交叉胸前閉目養神。

  既然沈築都這麼說了,而且按照前世時間,再過兩天救援的軍隊就到了,林諾也不客氣了,打開就喫,一口下去。

  嗚嗚嗚,葡萄乾好甜。

  巴旦木好脆。

  夏威夷果奶香奶香的。

  對,還有橙子。

  林諾開始用指甲剝橙子。

  尼瑪,試了好幾次都不行。

  原身原本還算是個普通開朗的姑娘,被岑浩囚禁折磨一個多月以後就有了精神上的疾病,變得膽小患得患失,懷了孕之後總是擔心自己傷到孩子,就把所有的指甲都剪了。

  林諾摸着那圓滑的手指淚目了。

  可憐的她,眼前那麼大一個水靈靈的橙子,看得見喫不着。

  突然,一隻大手伸了過來。

  沈築拿過橙子,從腰間拿出一把小刀,隨意的在衣服上擦了擦,將橙子切成了幾瓣又遞給林諾。

  林諾奇怪的看着他。

  總覺得今生的沈築和原身記憶中的差很遠。

  不只是和初見時的熱血青年不同。

  在基地裏再度見面時,沈築已經沉穩很多了,不斷面對生死挑戰,追隨他的人越來越多,他的責任也就越來越多。

  但是直到原身偷了沈築的槍去殺岑浩,那時的沈築仍舊和現在她眼前的這個沈築是不一樣的。

  那時的沈築眼神雖有短暫的遲與疑迷茫,但更多的仍舊是堅定。

  而現在的沈築,更多的是冷漠。

  沈築見林諾不動,揚了揚下巴。

  林諾分給他一半,“一起喫。”

  “我不餓。”

  沈築說完,背對着林諾閉上了眼睛。

  林諾無奈,只能一個人小口小口的喫橙子。

  橙子的味道很重,瀰漫在空氣中,刺激着所有人的味蕾,讓本就飢餓難捱的人們更加的睡不着了。

  許久後,林諾喫完,將橙子皮放到一旁。

  黃毛男嬉皮笑臉的湊過來,“姐,這皮你還要嗎?”

  林諾搖頭,他立刻將橙子皮撿走,光頭男見有喫的衝了過來,兩個人爭着喫幾塊橙子皮。

  第一天,第三天,除了林諾,沈築都只給每個人發了一個盼盼小麪包,然後安靜的等着。

  終於,如前世一樣,救援的軍隊到了。

  黃毛男,光頭男,中年女人,小夫妻兩,這些人見到軍人就像見到了親人似的。

  他們如今已經餓得頭暈眼花了。

  中年女人抱着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指着沈築哭訴,“親人啊,你們可不知道啊,我們都快被這個男人餓死了,所有人都快餓死了,他還死扣着一點喫的,不分給我們。虧他還當過兵,嗚嗚嗚……”

  光頭男和黃毛男也幫腔。

  小夫妻兩繼續沉默着。

  “是這樣嗎?”隊長宋高陽冰冷的視線看向沈築。

  沈築懶得解釋,只看着林諾:“你該上車了。”

  林諾淡淡一笑,“我和這車,不順路。”

  沈築眼底波浪橫生,聲音低沉,“這是最安全的路。”

  “可是就是不順路,能怎麼辦呢?”

  林諾對着沈築揮了揮手,轉身就走。

  原身的心願是保護好孩子,找到她的丈夫。

  這些車是去岑浩的基地,去了纔是死路一條。

  而且前世原身在基地就沒找到她丈夫。

  說明她丈夫要麼是死了,要麼是不在那個基地。

  林諾走了,背影漸漸變小。

  沈築踟躕了一會兒,擡步追過去。

  宋高陽攔住他的路,“你當過兵?”

  沈築冰冷的視線劃過宋高陽的臉,那一瞬間,宋高陽看到了殺意。

  刺骨的殺意。

  彷彿他只要稍微一動,他的命,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

  宋高陽一愣。

  沈築已經離開。

  黃毛大叫,“像這種可惡的人,你們怎麼不抓他?”

  過了一會兒,林諾轉彎看到沈築就站在前方。

  這人厲害了。

  比她走得還快。

  林諾從沈築身邊走過,沈築跟了上來。

  林諾好笑的看着他,“跟着我做什麼?”

  突然,一隻腐爛的手從旁邊的窗戶裏伸了出來,就伸在兩個人中間。

  沈築一把抓住這隻手,瞬時折斷扔了回來。

  然後看向林諾,言簡意賅,“順路。”

  “是嗎?”

  林諾擡起手,手1槍對準了沈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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