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那個人是我
“好的”，聽到傑洛特的吩咐，艾倫應了一聲，跑到裏屋。
當他再次走出時，手裏多出兩個金燦燦的錢幣：“大哥，給你。你什麼時候再請我喫烤羊腿啊？”
克勞恩伸出手，男孩子拿金盾的手卻沒有鬆開。
這要是說不出個具體時間，還拿不到報酬啊。
他莞爾一笑，計算了下時間道：“後天晚上，在我家請你們喫，讓伱們見識下真正的廚藝。”
他剛剛說完，艾倫的手就鬆開了，兩枚小可愛掉進他的手心。
將金盾收回口袋，克勞恩拉了把椅子坐下，問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邪靈的線索呢？”
男孩搖頭：“受害者的屍體都被焚燒，出事的房屋也已經被淨化，我們尋找了最近幾次發生意外的房間，一無所獲。明天，老師和我會去臭鼬街，探訪鎮子上第一次發生這類事件的地方，聽說還有個倖存者。”
這特麼說的不就是我嗎？！
克勞恩正準備接話，傑洛特冰冷的聲音響起，像是冬日的寒風掠過冰寂的山林。
“依照神父和巡警隊的描述，如此強大的邪靈是不會留下倖存者的。那人體質特異，應該是非常適合邪靈寄居。”
“老師，尼克神父不是說那人已經在教堂接受了神聖洗禮，如果他被邪靈寄居，沒有理由不顯形的吧？”
獵魔人冷哼了一聲，略帶嘲弄的說道：“邪靈的能力千奇百怪，有一些能夠抵抗驅魔牧師聖力的方法並不奇怪，幾年前我還遇到過一次。再說了，尼克只是一個初級的驅魔牧師。”
“一個被邪靈寄居的人，喝下聖水之後只是有些發燒，沒多久就完全恢復過來。”
“明天，我會好好檢查下那個倖存者，在我經歷了兩次青草試煉的強大靈覺之下，邪靈絕對無所遁形。”
“嗯嗯”，克勞恩乾咳兩聲，有些尷尬的說道：“其實，那次臭鼬街事件的倖存者，是我。”
“啊，是你？”艾倫睜大了眼睛，圍着他的椅子轉了好幾圈。
獵魔人也呆立當場，他的靈覺中，青年如同陽光，溫暖人心。
而邪靈的氣息，全部都是陰冷的，它們的靈性還散發着惡臭。
面對兩個男人的灼灼目光，克勞恩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房間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只有艾倫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短暫的安靜之後，傑洛特好似想起了什麼，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暗紅色的木盒。
盒子上沒有任何裝飾，它的木料顏色就是暗紅。
他打開盒子，克勞恩眼尖的發現，裏面鋪着一層厚厚的白色絨布，有幾個橢圓形的小玻璃瓶安靜的躺在裏面。
傑洛特取出其中一個瓶子，這裏面盛裝的是銀色的細沙。
這些細沙在裏面漂浮着，油燈下，亮起點點毫光，如天上羣星聚在一起。
獵魔人打開瓶塞，將食指放在瓶口。
他的指頭像是磁石，點點星沙向上漂浮，包住他的指尖。
重新蓋上瓶塞，傑洛特口中念出一個拗口的單詞：“亞克斯。”
指尖的星沙瞬間燦若星河，克勞恩只覺得眼前銀光大熾後，屋裏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自己像是漫步在茉莉花盛開的地方。
傑洛特雙眉緊蹙，他左眼的傷疤更顯猙獰。
良久，他纔開口說話：“邪靈沒理由放過你的，你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嗎？”
克勞恩搖搖頭，前身完全沒有這個記憶。
真正的‘克勞恩’只記得晚上按照習慣早早的上牀睡覺了，第二天醒來時，已經換了靈魂。
思考了一會兒，他說出一個半真半假的回答：“我只記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擠進了我的身體，很難受。在教堂神父爲我舉行神聖儀式時，我感覺有一個長滿觸鬚和眼睛的大章魚出現在我的思想中。那個怪物在神父的聖徽綻放光明中燃燒起來。過了幾天，我發現我的意識能夠到達一個神奇的地方，那裏有一個青銅鑄造的銀色沙漏。”
“也就是說，你並不是血脈覺醒成了一名術士，而是在沒有服用任何魔藥的情況下，成爲了一名馭靈師。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
“哦，對不起”，傑洛特立刻加上了一句話：“不用告訴我，那是獨屬於你自己的祕密。我更好奇的是，爲什麼你完全沒有受到邪靈的影響。我從其他馭靈師身上，或多或少都能夠感受到惡意，而你身上，則完全沒有那種惡感。”
獵魔人此時非常疑惑，馭靈師由於拘束了邪靈在體內，兩者形成一種共生關係。
馭靈師縱使不使用邪靈的力量，隨着時間的推移，邪靈也會表現出邪惡的本質。
克勞恩雙手一攤，說出了代表裝糊塗最高境界的幾個詞：“不知道。”
言多必失，讓聽者自行腦補，也許會給他們一個更爲合理的答案。
“那爲什麼在教堂的時候你不告訴神父知道呢？”站在旁邊的艾倫不解地問道。
他的回答理所當然：“我想是因爲害怕，體內多出一個莫名奇妙的東西，說出來後萬一被人架在火上燒了，我找誰喊冤去？”
“這麼說後面發生的靈異事件，是另外的邪靈做的了。老師，明天我們去什麼地方探查？”
白髮的獵魔人目光沉凝：“隨便鎮子裏或者附近野外轉轉吧。現在我們只能等，等新的受害者出現。”
“先生，照你的說法，我現在已經成爲馭靈師後，以後的路該如何走？”
“我對馭靈師瞭解的不多，只知道他們會在邪靈潛移默化的影響下，變得越來越偏激。至於他們如何變得更強大不曾知曉。你現在已經成爲了超凡者，完全可以等融入到這個圈子裏向其他馭靈師請教。據我所知，馭靈師都在爲如何保持理智苦惱。但通過對你觀察，我發現你身上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症狀。”
幾人又交談了一會兒，獵魔人也並沒有說出個一二三出來。
克勞恩起身告辭，他還需要通宵練習沸血藥劑的製作呢。
明月照亮前路，他踏進穩健的步伐，快步回到家中。
當他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的時候，驀然停下了動作。
屋裏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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