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作者:未知 被囚禁了許久的破碎神魂一點點被淨化, 黑色褪成金色,在光下閃閃發光。 它們靜靜地站着, 還隱約能看到生前的風采, 蘇琳按照記憶模糊地猜出他們的身份。這裏有水神風神愛神匠神等等,有曾經很厲害的信徒衆多呼風喚雨,也有寂寂無名的連神名也不被人知曉。 可現在它們都只剩了這一點點光芒, 無知無覺地存在於世間。 “走吧, 希望你們都有來世,過着幸福的一生。” 所有神魂全都散進了空中, 細碎的金光隨着風飄入海中飄向遠方融入大地, 彷彿有感謝聲在風中模糊地響起。 沒了身體和神念支撐, 康格里斯的實力瞬間減了百分之大半。 蘇琳轉過頭來, 毫不留情地狠狠撕碎他一條手臂, 這一下還不解氣, 手腕一轉又是接着是另外一條手臂被擊碎,接着是雙腿,就像他對待劍聖時一樣, 一點點捏碎他所有希望。 “折磨神明靈魂, 濫殺無辜人類, 仗着力量爲所欲爲, 你比這世上最骯髒的臭蟲都要低賤。還想成神, 想統治世界。你配麼!”蘇琳一句一句地數着, 說到最後的時候, 她已經憤怒到恨不得直接將人給撕碎,這種惡臭到沒有一絲光亮的靈魂存在在世界上就是污染。 等到康格里斯只剩下半個身體和一個腦袋的時候,蘇琳仍舊沒有停手, 神力化作一道鞭子狠狠抽在他身上, 鞭子上佈滿了尖刺,每擡起時都要削掉一片靈魂碎片。 撕裂靈魂的痛能讓人發瘋,那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康格里斯動不了也一句話都說不出,只能發出慘叫。蘇琳堵住他的嘴讓他無法發出聲音。 “這是爲那些死去的人類抽的,這是爲了三頭犬,貝雅,戈爾斯,瓊森,卡麥,蒂絲,陶洛斯,還有加西亞,梅蘭希頓,菲蕾翠卡……” 蘇琳說不下去了,每個名字都代表了一個她最重要的人,她還沒辦法相信魔物們都不在了,剛剛梅蘭希頓還在跟菲蕾翠卡鬥嘴。 她現在怨恨起了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覺醒,爲什麼不能早點救下他們,爲什麼智慧神能看到那麼遠的未來,卻不能提早作出預警,就算改變不了也可以阻止他們前來,就不會有人死了。 神不會流淚,可蘇琳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她經歷的一切都是爲了阻止世界被毀掉,可她也希望自己在意的人們都能好好的,每天打打鬧鬧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萊茵和魔物們相處的時間更久,悲傷不比蘇琳少,他眼睛紅了紅,上前抱住她。 蘇琳被他抱住後更加崩潰:“他們都沒了,都怪我。” “不怪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救了所有人。” 蘇琳使勁搖頭,沒了魔物們的魔域就不再是家了,這個家不完整了。 “我怎麼跟精靈們交代,阿瑟還不知道,小一也不知道。” 輕輕拍拍她的背,萊茵壓制不住地咳嗽了一下,剛剛和康格里斯對峙已經幾乎用光了他的力氣,這會他相當虛弱。 萊茵啞聲道:“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 被康格里斯殺死的幾人沒有留下絲毫氣息,連重新融入世界轉生的機會都沒有。萊茵沒有說這一點,蘇琳也知道,正因爲知道她才更加難過。 蘇琳擦掉眼淚看着康格里斯。 康格里斯此時的模樣相當猙獰可怖,變了形的視線瞪着蘇琳,他鼓出的眼球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如果給他一絲機會,他還會選擇同樣的路。 蘇琳一看到他神情就冷下來,她嘗試了幾次,發現沒辦法直接殺掉康格里斯。那些光柱和魔法陣緊緊與他相連,只要光柱不碎,就仍舊有源源不斷的生命力灌輸入他的身體裏,即便只剩下一口氣他也能讓他繼續活着。 蘇琳伸手在他周圍畫了一個方形的牢籠,神力組成的牢籠將他的靈魂牢牢地困在其中。她就像拖着一個風箏一樣,拉着康格里斯朝海面的光柱飛去。 有了光明神的神力融合,蘇琳現在輕易就能伸手探進光柱中將裏面的神器酒杯拿出來,這次酒杯再沒有排斥她。 神器取出後,沒了能量供應,光柱的光芒開始一點點黯淡下去,沒多久就完全熄滅潰散了。 蘇琳扎進海水中到海底深處看向光柱的底部,下面果然有一個佔地巨大無比的魔法陣,她伸手將魔法陣抹去。 她連轉了兩個光柱,找到摧毀光柱的訣竅,沒有再向前去,而是擡起手來,掌心彷彿在召喚什麼一樣,龐大卻又溫柔的神力拂過整個大陸。下一秒光柱中的神器主動脫離光柱接二連三地朝她飛了過來。 蘇琳面前很快聚集了一堆酒杯狀的神器,這些神器都長得一模一樣,在光柱中滋養了一段時間,現在酒杯散發着淡淡光芒,如果能當作純正的賜福器具,它的效果無疑是非常好的,可惜沒有被用在正途上。 蘇琳輕嘆口氣,將所有杯子都收了起來。 光柱很快消失,天空中時刻往下落的光雨也跟着消失了,被映照得發白的天空重新顯現出湛藍色光芒,連太陽看着都可愛了幾分。 光柱消失的剎那,蘇琳就沒有絲毫猶豫地一掌拍在康格里斯的腦袋上。 這個攪風攪雨讓無數人不幸的教皇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徹底消散了。 仇人死亡,蘇琳心裏卻並沒有覺得開心,反而更沉重了,沉重到她只能不停深呼吸才能保持冷靜。 康格里斯的死亡和光柱的消失很快被人們注意到,教廷士氣大滅,各國趁此機會反撲,很快將大部分教廷人員控制住,現在還在戰鬥的都是天使。 加拉赫在努力喚醒同伴,但這裏還有許許多多都是後天人爲製造的天使,它們就是純粹的工具,只會戰鬥沒有絲毫自我意識。 蘇琳現在心情非常糟糕,她不知道該怎麼跟阿瑟和其他精靈們交代,只想趕緊將世界解決掉,於是一手抱着變回原形的萊茵飛到了仍舊在戰鬥的城市上空。 恢復記憶的好處是她對神力的運用熟練了很多,再也不需要誰來教也能做的很好。 有蘇琳出手,戰鬥非常迅速地結束了。所有天使都被一同禁錮在了身後拖着走,現在她身後拖了一大串。 加拉赫跟能天使趕過來,蘇琳沒有說什麼,將所有天使往他身邊一甩,連帶着先前被收在身上的三隻天使一起。 “帶走吧。” “蘇琳。”加拉赫看着她愣了下,本來喊了她的名字,但蘇琳現在身上的氣勢太足了,就像面對光明神時一樣,他怎麼也叫不出來名字來,最後低下頭雙手環在胸前恭敬地道:“感謝您的幫助。” 蘇琳正要離開,加拉赫猶豫了一下追上前問道:“您是智慧神麼?” 蘇琳停下腳步回頭,淡淡地問:“你怎麼知道?” “父神曾有過預言,智慧神會帶領天使族走向另外一個世界,讓我們對待智慧神像對待他一樣。往後天使族將會供奉您如父神,供您差遣。” “不需要。”蘇琳回絕,直接消失在加拉赫面前,加拉赫甚至都沒有發現她是怎麼離開的又去了哪裏。 蘇琳沒有區別的地方,而是回到了教廷聖城。她輕輕撫摸着懷裏沉睡的貓咪朝下面喚道:“小一,來。” 一隻體型不大的鳥拍打着翅膀從某個房間裏衝了出來,很快落在了她手臂上。 “蘇琳蘇琳,我看終端上他們說你殺掉了教皇,你怎麼做到的?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厲害?”小一像是沒感覺她有什麼變化,在她手臂上跳來跳去聒噪地喊道。 蘇琳扯動嘴角笑了下:“已經解決了,全都解決了,教皇死了,你不用待在這裏了。” 小一哇了一聲:“那真是太好了,在這裏可憋死我了,我想出去玩。但是蒂絲媽媽也來了,它不會罵我吧?你要幫我解釋啊。” 蘇琳嘴角那一點笑意轉瞬又沉了下去,她勉強地道:“不會,它不會罵你了。” 以後也不會再罵了。 “太好了。”小一興奮地拍打着翅膀,但很快它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停下動作歪頭看她:“你不開心麼?爲什麼。” 蘇琳不知道該怎麼跟它說纔好,她不忍心說也說不出口。 “沒,待會再說好不好,現在讓我先毀掉這裏。” 聖城裏不知道藏了多少骯髒東西,審判庭總部就在這下面,如果不摧毀這裏,沒了這一個教皇,以後還會有千千萬萬和類似教皇一樣的人出來。 蘇琳輕輕揮手,代表着神聖不可侵犯的聖城就這麼轟然倒塌了下去。 煙塵四起,還在聖城中的人全都驚慌地跑了出來。 小一嚇得跳了起來:“奧蒂薇兒還在裏面!” “我知道。”蘇琳道,她還知道這裏面關了無數被當作天使母體的無辜少女們。 她等了一會,就見奧蒂薇兒帶着一幫剛被解救出來的少女們從廢墟中跑出來。那些少女神色憔悴,好多都是被背出來的。他們身後還跟着一羣聖騎士,這些全都是隻忠於奧蒂薇兒的忠實護衛。 在蘇琳對抗康格里斯的時候,萊茵前往聖城尋找光明神藏起來的神念就是靠了聖女幫忙,兩邊的合作一直在繼續。 “都出來了?”蘇琳垂着頭問。 奧蒂薇兒擦擦臉上的灰塵:“嗯。” “那你介意我徹底毀了聖城麼?” 她介意也沒用,蘇琳下定決心要毀掉這裏了。 奧蒂薇兒纔剛吩咐人再往後退一些,剛剛已經倒塌了部分的龐大建築就徹底碎成了灰,連帶着地下建築和躲在下面的一羣膽小主教。 蘇琳冷哼了一聲,這些主教知道康格里斯死亡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和躲藏,然而在一位神面前,任何躲藏都是徒勞。 聖城這些全都是幫兇,不用揪出靈魂身上就散發着濃烈的惡臭味,蘇琳忍着噁心,直接將整個聖城都填平了。 原先被衆人嚮往的地方現在就剩了一片寬廣的平地,原來從這裏看出去可以看到遠處的大海。 奧蒂薇兒神色極其複雜地看着,這裏是她出生長大的地方,就這麼沒了。 “還有。” 還有各城裏的教堂和神父們。 蘇琳嘴裏念着,轉頭要走,她現在看似冷靜,實則人還在憤怒又悲傷的狀態中。 萊茵擡起頭,趴着她的手臂輕輕舔了舔她的下巴,微癢的觸感讓蘇琳低下頭。 “您是想要處理教廷?可以交給我來做麼?”奧蒂薇兒野心勃勃地道。現在教廷高層那些主教幾乎都死光了,手裏唯一有力量的就是她,她不僅有一批聖騎士,樞機主教厄休拉女士早早就被她拉攏,並且她還有一批信徒。 “我很願意爲您分擔麻煩。如果您不希望教廷國再出現,我可以關掉所有教堂。以後這裏不會再是一個威脅。” 蘇琳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不愧是能走到這一步的聖女。 “好,那就交給你來處理吧。” 但在放手之前,蘇琳還是又做了一件事。當初爲了拯救那些無辜少女,萊茵爲大部分城市的神父主教腦海中都放置了終端,有歪念頭的人就會受到小一歌聲的攻擊。 蘇琳找到那些終端,直接將所有啓動過的終端都爆炸了。 終端在精神海里,終端爆炸,那些神父要麼死要麼變成個沒有任何意識的傻子。 神真的無所不能,如果是先前,蘇琳一定特別開心自己能變得這麼厲害,會拉着萊茵炫耀。這會她卻只想趕緊離開這裏。 “走吧。” 小一站在她手臂上回頭看了奧蒂薇兒一眼,“我回家啦,再見。” 奧蒂薇兒跟它相處了幾天,有些不捨地問:“你不能留下來麼?” 小一拍着翅膀:“現在不行哦,我的家人都來啦,我要去找他們了,等忙完了我來找你。” “好,再見。” 跟奧蒂薇兒告別完小一就催促起了蘇琳,它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蒂絲他們了,離開了一陣還怪想家的。它甚至好心情地哼起了歌,這是它跟奧蒂薇兒學的,調子從它嘴裏發出來有點詭異感,但比以前那些好聽太多了。 蘇琳飛到海上空的時候停了下來:“小一,對不起,你恐怕,見不到它們了。” “啊?爲什麼,它們先回去了?” “不是,它們,它們都不在了。” 小一呆了呆:“什麼叫不在了?” “就是死,死了。對不起,是我沒有救下它們。” 小一沒辦法相信,它甚至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在騙我,我都知道了你上次騙我說我唱的歌很好聽,結果你們拿來當武器用,現在也是騙我的吧?我原諒你了,你快說它們現在在哪?” 蘇琳搖頭:“我沒有騙你,你可以問萊茵。” 萊茵變回人形,他沉重地對小一點了點頭,臉上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小一猛地尖叫了一聲,那聲音悲傷極了,簡直不像一隻鳥能發出來的。 就在它崩潰的時候,海面又傳來一道聲音,是來尋找梅蘭希頓的阿瑟,先前阿瑟要一起幫忙被梅蘭希頓強硬留在了奧牧達國,那是梅蘭希頓的家鄉,阿瑟儘管非常擔憂還是同意不跟上。 可他突然感覺不到這個人了,梅蘭希頓的氣息不見了,完全消失在了海上,身體在海上很不方便,阿瑟直接將珍貴的世界樹樹枝做的身體丟下,一路朝海上飄來。 這裏除了殘留的一點氣息什麼都沒有了,全都不見了,連靈魂都沒有留下。 蘇琳來到他面前,阿瑟能感知她現在的強大,他急迫地問:“梅蘭希頓呢,她人呢?爲什麼我感覺不到她了,她還活着對不對?” 蘇琳沉默地搖頭,她現在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也希望他們還活着,比任何人都希望。 小一哭得撕心裂肺天崩地裂,它的聲音很刺耳,可誰也沒有打斷它。 它繞着曾經出事的地方不停旋轉,就像是這樣能找回什麼一樣。 終於哭到累了,它落回蘇琳的肩上,身上的毛毛已經完全溼透了,連眼睛都哭成了紅色,它從空間裏往外掏東西:“這是貝雅送給我的小兔子石頭,這是,這是蒂絲媽媽送給我的羽毛,嗚嗚嗚,它們都不要我了。” 蘇琳一一接過它手裏的東西,珍惜地摩挲着,她只是點頭沒有應答,因爲她怕一開口就泣不成聲。 小一繼續往外掏,爪子帶出來一塊神骨,這是當初被它盜走的那一塊,送到夥伴手上後又轉回了它手裏。 蘇琳握住神骨時整個人突然一震。 她又進入了某種奇妙的境界,一個長得跟她有九分相似的人出現在面前,長得雖像,兩人氣質卻完全不同,蘇琳清楚知道這就是上一世的智慧神。 這一塊神骨竟然不是冰雪神的,而是智慧神遺留下來的。 智慧神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開口:“你是不是罵了我很多次,爲什麼不提前讓他們避開危險。這世上所有事情都是命運之神提前安排好的,誰也無法更改,但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救人,只是對抗命運需要付出巨大代價。” 蘇琳的眼神慢慢亮了起來。“不管是什麼我都願意接受!” 智慧神笑了下:“那好。”她說了很長一段,蘇琳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記住,只是努力傾聽着,最終智慧神停下來,“我所有計劃到這裏已經全部結束了,今後你走下去的所有選擇全都是你自己的決定,相信自己,祝福你,不,也祝福我。” 智慧神的身影緩緩消失,蘇琳同時睜開眼睛。 智慧神出現的很短暫,沒有人發現,連萊茵都沒有。 蘇琳擡手摸着小一的羽毛,視線卻看向萊茵,她問了一個早有答案的問題:“如果我又變成了普通人,你願不願意繼續保護我?” “當然願意。”萊茵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蘇琳彎起眼睛:“我也覺得,被你保護的時候比現在更開心。” 隨後她將小一放在萊茵手臂上:“小一,現在讓你許一個願望,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我想讓它們全都活過來。” 蘇琳笑起來,語氣鄭重:“好,神滿足你的願望。” 說完她就後退,飄向了天空,萊茵一驚頓時就要去追她,只是他纔剛飛起來就被蘇琳攔了下來。 “不要過來,看着就好。” 正是正午時分,晴空萬里,太陽閃耀地掛在上空。 此時一道堪比太陽的巨大光球升了起來,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衆人都筋疲力竭地在收拾殘局,乍見到天空的景象,心裏全都是一驚,以爲又出了什麼事,紛紛警惕地擡頭看去。 那道光球就只是在發光而已,沒多久,在那道巨大的白光對面又升起了一道銀色的光球,兩顆球保持着距離互相旋轉。 有人眨着眼問道:“像不像太陽和月亮?” 旋轉到某個時候,兩顆光球之間出現了一道裂縫,那裂縫就像門一樣,門裏面流光溢彩,多看一眼就像要被吸進去一般。 兩個光球也被裂縫吸引,開始緩緩朝中間靠近。 這一過程看起來無比漫長,不知道過去多久,光球終於靠近了最中心,互相撞上了。 沒有發生爆炸,兩顆光球開始融合起來,它染上了一絲裂縫中的霞光,當光球完全融合時,裂縫消失,光球嘩啦一下散開了,像雨一樣灑向大地灑向海洋,甚至飄向更遠的天空深處。視野都被另一種顏色籠罩,神力滋養着大地,滋養着整個世界。 彩虹色的光落進大海時,曾經消失的氣旋逆着水流一個接一個地重新出現。 時間彷彿是倒退了般,氣旋出現又消失,梅蘭希頓,菲蕾翠卡,所有魔物們維持着先前的姿態從中掉了出來。 “哎呀,怎麼回事?”他們茫然地看向四周。 小一驚愕片刻後猛地撲進蒂絲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媽媽,媽媽!” 阿瑟一把將梅蘭希頓抱住,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萊茵沒有像他們一樣激動,他朝天空飛去,此時五彩的光下有一道身影在急速朝下落去,就在人影即將落入海里之前,萊茵接住了她。 蘇琳抓住他的衣襟:“回來了麼?” 萊茵使勁點頭:“回來了,你成功了。” 蘇琳驀地露出個巨大的笑容:“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萊茵低頭吻住她蒼白的嘴脣。 兩人迎着漫天霞光親吻了許久,沒有人比他們更珍惜這一刻。 蘇琳氣喘吁吁地從萊茵懷裏趴起來:“哎呀,我現在變成普通人了。” 萊茵又親了親她的額頭:“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是所有最重要最珍視的人能陪在身邊。 不管蘇琳變成什麼樣子,人還是神,對萊茵來說都無所謂,他愛她所有模樣。 他們永遠都會爲對方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