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末日
“我不同意。”
老管家阿爾弗雷德走到蝙蝠俠面前，堅定地說道。
蝙蝠俠道：“我以爲你是支持我的找回自我的，最開始也是你說我最近不對勁。”
“那只是因爲我在擔心，少爺。”阿爾弗雷德說道，“你表現得不正常。我擔心你的安全，擔心背後也許是什麼陰謀，就好像天下沒有任何父母會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傷。
但是您的記憶？恕我直言，少爺.我不確定您是否需要它們才能變得更好。”
超人和神奇女俠對視一眼，沒有說話，默默識趣地退後到了一邊。
顯然這屬於別人的家事了，他們或許是蝙蝠俠僅有的摯友（儘管現在他們自己都不記得了），但也都明白這時沒他們插話的餘地。
“什麼意思？”蝙蝠俠皺眉，“我現在的狀況完全無法應付這項工作，我失去了經驗，失去了技巧。你應該知道，我今天幾乎都差點沒能活着回來。”
“但有沒有可能您最開始就不需要那種經驗呢，少爺？也許從一開始，這個世界上就沒人應該承受那些？”
阿爾弗雷德激動地道。
“聽我一句，布魯斯，儘管你以前總是不肯聽我的.但蝙蝠俠從一開始就是誕生於小巷裏一個男孩驚恐的尖叫中。他的使命，他爲旁人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建立在那個孩子的痛苦之上那個我視若己出的孩子。
我的整個人生都在徒勞地想點燃那孩子心中的一絲光明，不放過任何渺茫的希望。哪怕我知道有很大的概率他早就死在了那個巷子裏，我知道生還下來的只有名爲蝙蝠俠的復仇者.但我就是不肯放棄，我總是幻想着能從那之中找到那個叫布魯斯·韋恩的男孩。
而此時此刻，這是最接近的時刻了。過去的幾天儘管我很擔心，我害怕發生在您身上的是又一個針對蝙蝠俠的陰謀，但同時看着您去像個普通人一樣去生活那是我最接近夢想成真的時刻。
我窮盡一生等待的都是現在的您，沒有犯罪巷的創傷，沒有使命和任務，只有您自己.您本該成爲的人。
爲什麼不能就這樣繼續下去呢？爲什麼不能把這視作是一個恩賜.一個您終於能從漫長的噩夢中獲得救贖的機會，放下這一切，假裝韋恩莊園的下面什麼都沒有，像是個普通人一樣，就像像您自己一樣.”
老人不知不覺間開始抽泣，直到幾乎無法讓聲音連成完整的句子。
但他終於沒能說完。
就好像他已經意識到了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就好像一切都是命中註定，阿爾弗雷德就好像正面對着名爲命運的大流，眼看着自己最心愛的孩子被吞沒，但無能爲力。
蝙蝠俠沉默了一下，解下了頭盔，露出藍色的眼睛和老人對視。
“你知道我必須這麼做。”
當作爲蝙蝠俠的記憶甦醒的瞬間，就相當於布魯斯·韋恩的逝去。
老人泣不成聲：“但我不能.我怎麼能看着您再死一次？”
“但現在我已經知道了，我知道我就是蝙蝠俠。”布魯斯輕聲說，“所以就算沒有記憶，沒有技巧，你知道當有什麼事發生，我還是會披上斗篷，就像今天一樣。我不可能就此轉身走開。”
阿爾弗雷德沉默了良久。
旋即輕輕一嘆。
“您是.對的。”
布魯斯伸出了胳膊，和老人緊緊擁抱。
“但你要知道，無論如何，你對我的意義都不會變。”
“我知道。”老人輕輕說道。
擁抱之後，布魯斯重新戴上了頭盔，轉身面向衆人。
“我這邊沒事了，啓動它吧。我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老巫師唸誦了咒語，水晶散發出了淡紫的光輝。記憶水晶懸上半空，古老的符文在混沌的紫光環繞下飄蕩。
三人齊齊看向那耀眼的光輝，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大量的信息，無數的畫面彷彿夾帶在水流中於他們腦海中滾過，隨着逝去的記憶被灌入其中。
“我想起來了。”超人喃喃地說道，“是的，沒錯，我是氪星人，我是.喬納森和瑪莎的孩子，我在農場長大”
神奇女俠也雙目泛出了淡紫色的光輝：“我的名字是戴安娜·普林斯，天堂島的公主，爲傳播和平而來到這裏.”
蝙蝠俠：“.我是蝙蝠俠。”
簡明扼要，言簡意賅。
“.”
魔法的風暴散去，三人幅度不同地輕微喘息，似乎都奪回了各自逝去的記憶。
“呃大家都還好嗎？”卡拉試探性地問。
“我們沒事，卡拉。”超人笑了笑，擺了擺手，“而且我想我們應該都想起這是發生什麼了。”
“是啊，我們被擺了一道。”
蝙蝠俠沉聲道。
“萊克斯·盧瑟越獄了，還結實了一些新朋友。”
“盧瑟吸引了我們的注意，讓我們沒能防備他盟友的偷襲.那條失憶咒語奪走了我們的身份。”
戴安娜咬了咬牙，沉聲說道。
“女巫.瑟茜。”
瑟茜穿着一襲魔法長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邊，面向着燈紅酒綠的繁華都市。
“看起來他們找回自我了。”瑟茜輕聲說。
“意料之內。”
萊克斯·盧瑟的聲音自房間中傳來。
他緩步走出，這次沒有穿那身厚重的裝甲，而是“樸素”的手工定製西裝。他慵懶地坐在靠椅裏，光滑的腦袋反射着白熾的光輝。
“畢竟.他們都不是會輕易放棄的類型，尤其是在找回自己是誰這件事上。”盧瑟悠悠地說道。
瑟茜嘖了一聲，似乎對自己咒語的失效有幾分不悅，沒再說話。
“但無所謂了，那本來就只是個嘗試。如果當我們打敗他們時，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那樂趣也會大打折扣的”
盧瑟冷笑。
“你這麼有把握麼，盧瑟？”
沙啞的聲音從房間後方響起。
“你應當知道，畢竟.那可是正義聯盟。”
“哦當然，你應該對我們——而不僅僅是我——有信心，喪鐘。”盧瑟微笑，“畢竟我們這支團隊就是爲此而走到的一起
這支末日軍團！”
久違的四更，九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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