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万俟族玲瓏雙姝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聖傾使用魂力。“走吧。”
聖傾看都沒看地上的屍體,繼續與蘇語安往山下走。路上遇到了万俟嫺的隊伍。万俟族玲瓏雙姝,說的就是她與她的姐姐万俟嬋。兩人臉上都帶着面紗,穿着一樣的衣服,万俟嫺一雙杏眸始終帶笑,而万俟嬋卻透着古靈精怪。“沈傾,好巧呀,我們在這裏碰到了。”
万俟嫺笑着打招呼。聖傾冷淡地點了點頭。“你還沒有找到朱尤果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万俟嫺又問。她只在蘇語安手裏看到了朱尤果,卻並沒有發現聖傾有。万俟族小少爺万俟笙聞言,皺了皺眉:“二姐,我們自己的族人還沒有朱尤果呢,幹嘛要去幫外人。”
万俟笙長着一張宛若瓷娃娃的臉,白裏透紅,可脾氣卻是個寵壞的孩子。万俟嫺無奈,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道:“沈傾是我的朋友,幫助朋友不是天經地義嗎?”
蘇語安低聲問聖傾:“你什麼時候跟万俟族的小姐成爲朋友了?”
聖傾皺眉:“我怎麼知道。”
她回絕了万俟嫺的好意:“不用,我已經找到朱尤果了。”
万俟笙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心裏嗤道。你就打腫臉充胖子吧。万俟嫺也明白聖傾不想要他們的幫忙,於是無奈道:“那你們這是要下山嗎?我們一起吧。”
現在的西眠山中,能被找到的朱尤果,都已經被人挖出來了,所以繼續找下去也沒意義。只能放棄一部分族中弟子。聖傾這次沒再拒絕。能混進万俟族的隊伍,至少是避免了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目光。蘇語安拿着朱尤果,就是行走的香餑餑。他們剛準備動身離開,西眠山北面突然傳來一陣異動,聖傾的目光瞬間冷凝。這股氣息——是魔族!滄瀾大陸爲什麼會有魔族出現?等衆人意識到的時候,原地已經沒了聖傾的身影。万俟嫺驚訝地瞪大眼,與万俟笙同時道:“她不是黃階一境嗎?”
“她不是不能修煉嗎?”
那縮地爲寸的速度,哪怕是黃階七境的他們,也不能做到。蘇語安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調頭,奔着聖傾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與此同時,他們聽到了那道熟悉的古鐘聲。當——“提醒各位考生,距離第一重考覈結束,還有半個時辰,屆時西眠山入口會被關閉,未上交朱尤果的考生將全部淘汰。”
溫潤的男聲從天空傳來,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所有人聽到這道聲音心裏一慌,開始不計後果地從別人手中爭搶朱尤果。……聖傾追着那股力量來到了一片樹林,這裏已經徹底被魔氣侵蝕。繁茂的古樹盡數枯萎,樹枝焦黑成碳,像是被烤過一般。地上數不清的魂獸殘骸,烏鴉盤旋在半空,豆大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着聖傾。一道微弱的求救聲隨着風聲傳來。“救救我……”聖傾望過去,是一個一身狼藉的少年,他身上衣衫破破爛爛,裸露在外的皮膚沒有完好的,說是面目全非也不爲過。看清他衣領處的海棠花圖案,聖傾瞳孔縮了縮。是沈家弟子!少年看到她,眼裏瞬間迸發出希冀的光,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他大喊道:“七小姐,救救我!”
聖傾朝他走去,前腳剛邁開,一股強大的力量便把她困在了這方天地。是領域!聖傾凝眉,在領域的世界裏,濃郁的魔氣帶着沖天殺意。她顧不了太多,當即就要先將那名沈家弟子救出來,就在她靠近少年,少年澄澈的眸子裏帶着死裏逃生的喜悅,將手伸向她那刻,突然,一道凌厲的劍意揮來。聖傾下意識抵擋,但劍意逼近她那刻,猛然拐了個彎。鮮血頓時噴涌出,濺到了聖傾臉上。少年維持着生前最後一個動作,那雙盈滿希望的眼睛還大大睜着,腦袋卻滾落到了泥濘的地上。聖傾眸色冰冷地望過去,叢林深處走出來五十個人,他們甚至已經不能被稱作是人了。青色的皮膚,僵硬的五官,血紅的眼睛,眼白部分全部變成了黑色。陰惻惻地注視着聖傾,每個人手中都緊握着一把纏繞着黑霧的長劍。魔族!聖傾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殺戮,她答應過沈燁的,要保護好每一個沈家弟子。她拿出雙剎刀,在魂力的催動下,刀身輕輕顫抖着,發出一陣錚錚聲。也就是在這時,領域之內,突然降下一道威壓,這道威壓不同於任何魂印師施展出的威壓,它更強,也更霸道,試圖令聖傾跪下去。聖傾猛然將雙剎刀插進地裏,維持着身體的站立,而雙剎刀卻承受不住這股力量,開始彎曲,直到崩裂。聖傾不得已單膝着地。她面色一沉,這股力量,已經超出她的認知,即使是在她曾經生活的雲仙界,也不曾有這般強者。到底是誰?那羣魔族人往兩側散開,恭敬地彎下腰,一道婀娜身影婷婷嫋嫋走來,嬌笑聲傳入耳中:“表姐,你現在的樣子,可真是狼狽。”
聖傾擡頭,少女依舊是一襲粉裙,與周遭被黑暗籠罩的環境格格不入,她嬌美的面容上此時佈滿黑紋,一雙閃爍着快意的眸子也變成了暗紅色,似血液在其中流動,鬼魅異常。欣賞着聖傾動彈不得的模樣,她笑得越發痛快:“什麼召喚師,還不是跟狗一樣得跪着看我。”
聖傾冷冷地注視着她,霍秀秀已經完全入魔,她突然意識到,她,以及她身後的那羣人,或許並非是天生魔族。下一秒,霍秀秀身軀一抖,像是神經質一般,神色驟變。她臉上露出戲謔的笑,指腹輕輕摩挲着聖傾的臉,出口時,語氣慵懶又不着調:“原來如此,我就說你怎麼突然變強了,原來是另一個靈魂歸位。”
他凝視着聖傾的眸子,眼裏血色更濃,帶着不加掩飾的興趣。聖傾立馬反應過來,他就是那日將霍秀秀從練武場救走的人。“你到底是誰?”
聖傾沉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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