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召喚四靈,凌汐識破聖傾身份
比賽場上,聖傾畫完最後一筆,陣法騰空而起,風帶着她站立在了半空,她厲聲喊道:“天之四靈,召來——”
召喚陣在她身後緩緩轉動,四角的圖騰逐一亮起,青、白、紅、黃四色光芒從中溢出,照亮了昏暗的蒼穹,烏雲不停翻涌,狂風從衆人耳邊呼嘯而過。
巨大的陣法籠在比賽場上空,所有人聽到一聲龍鳴,緊接着一道青色光柱沖天而起,龍影盤踞其中,身形顯現的剎那,雲鏡前的衆人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是四大神獸裏的青龍!”
他話音一落,又一聲鳥啼響起,青色光柱的旁邊,一道紅色光柱拔地而起,隨着熾熱的火焰,朱雀展翅飛來。
接着,白色光柱、黃色光柱直入雲霄,白虎、玄武從中走出,來自天之四靈的壓迫,即使隔着雲鏡,也令所有人膽寒。
在短暫的震驚與惶恐過後,所有人目光狂熱地看向了四大神獸。
有人激動得幾近暈厥,抓着身邊人的手,狂喜道:“是天之四靈!傳說中的天之四靈!”
那人同樣激動得難以附加,說話時唾沫橫飛:“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只存在於古籍裏的天之四靈,竟然同時出現了,我不是做夢吧?快告訴我,我不是在做夢!”
他們手舞足蹈,彷彿天之四靈爲他們而來。
老當益壯隊裏,明道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喃道:“我滴個乖乖,我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啥師父啊!”
黃衣長老笑得猛拍大腿:“妙啊,我侄子抱的這大腿真不錯!這可是召喚師誒,世間僅存的召喚師,跟着召喚師,還愁沒肉喫嗎!”
橙衣長老被黃衣長老的笑聲拉回了思緒:“她不是剛滿十五歲嗎?她怎麼會是召喚師?而且還召來了天之四靈,她不是才地階七境嗎?她難道在隱藏實力?還是說,她被什麼千年老怪物奪舍了?”
他一連幾個問題,問懵了所有人。
而橙衣長老也沒指望這羣人能給自己答案,他一手摩挲着下巴,在原地轉來轉去:“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同時召喚四頭神獸,就算是天階巔峯也不一定能做到啊,她是怎麼做到的?沈家這是養出了個怎樣的怪物啊!”
明道可不管那麼多爲什麼,他心情舒暢,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得意,同衆人道:“我感覺我即將走上人生巔峯,你們現在來討好我還來得及。”
衆人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黃衣長老嗤道:“搞得好像你是召喚師一樣。”
“召喚師是我師父。”明道一臉驕傲地反駁。
而一些雲仙界的人,在震撼之後,陷入深思。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少女很像一個人?”
“同樣是以少女之軀,召喚多隻神獸,同樣擁有風、雷、冰三種稀有屬性魂力,同樣是越級反殺對手,她們二人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不可能,那人早死了,仙盟盟主不是說了嗎,她的靈魂已經消散,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但不可否認,這少女是繼那人之後,最令人驚豔的召喚師。”
“能別在這種場合,提那個晦氣的人嗎?敗壞心情。”
斬神隊裏,所有人在聖傾亮出召喚師的身份後,陷入沉默。
靈陌是難掩神色間的自豪與歡喜。
而林嬰兒幾人則是一陣唏噓。
“我們輸得一點也不冤啊,無敵隊打我們的時候,根本沒用全力。”林嬰兒托腮說道。
“可不是嘛,打我們的時候,龍珏沒出手,沈七也沒召喚神獸,現在看來,還是我們太弱了。”時纖附和。
而在風華隊中,敏姝看着雲鏡裏的一幕,激動得拍了一下掌,她大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
比賽場上,凌汐在看到天之四靈時,神色間也有些詫異。
他喃喃道:“沒想到這世間有不輸於師尊的召喚師。”
但接着,他精緻的眉目冷了下來,他揚手,一把銀色三叉戟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狠聲道:“這世間最優秀的召喚師,只能是師尊!殺了你,就沒人能威脅到師尊的地位了!”
半空,聖傾漠然地看着,她對四靈道:“殺了他!”
四靈應:“遵命!”
就在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撲向凌汐的剎那,迦藍一劍擊中凌汐眉心的藍色印記,一道耀眼無比的藍光從印記中飛出,迅速消散。
凌汐瞪大了雙眼,眼中佈滿難以置信,他愕然地看向迦藍,厲聲問:“你怎可能破壞‘海神的祝福’,你到底是誰?!”
神的力量,豈是凡人之軀能對抗的。而他能破壞海神的印記,只有一種可能,他擁有與海神同等的地位與神力。
他看穿了迦藍的龍族身份,卻沒能看穿在這具身軀下,是怎樣的靈魂。
迦藍無視他的質問,回到聖傾身邊,將手裏的雪川劍交到了她的手中。
聖傾冷然道:“一起上!”
焱筱柔手指壓在伏羲琴上,指尖撥動琴絃。
“伏羲之力——復甦!”
隨着琴聲起,伏羲琴發散出了一陣溫暖白光,如漣漪擴散,沐浴在這陣白光裏,所有人身上的疲勞一掃而空。
“伏羲之力——回春!”
所有人識海內逐漸枯竭的魂力,一點點充盈。
軒轅扶雲從尉遲燼野手中接過一把重劍,凌厲的劍意從他身上宣泄而出,直奔凌汐而去。
麒麟張開嘴,一道青光從它嘴裏飛出,強勢地向凌汐攻去。
尉遲燼野化出狼人形態,一躍而起,握着雙刀重重砍下,泰坦巨猿如山般的身軀出現在凌汐身後,它揮拳砸下。
焱筠義持追魂槍攜着火焰向凌汐襲去,黑羽獅鷲掠過凌汐的頭頂,尖銳的爪子配合着焱筠義,發起襲擊。
厲蒼溟手裏的扇子已經摺損了兩個靈體,他看着僅存的幾個靈體,笑得不懷好意:“不想困在這裏?現在就送你們光榮就義!”
摺扇飛出,在空中變爲暗器,襲向了凌汐的命門,螣蛇變大身軀,將凌汐困在了自己圈出的範圍,尖利的毒牙朝凌汐咬去。
黎盡淵服下壯力丹,舉着天機斧,就朝凌汐衝了過去,紫雲煉火獸一邊噴火一邊襲擊。
空虞曦揮動長鞭,抽了過去,火鳳與紫雲煉火獸交錯着噴火,熾凰哼哼道:“燒死你,看是你的太淵之水堅持得久,還是我的鳳凰火堅持得久!”
蘇語安拉動弓弦,瞄準了正中的人,箭矢射出的瞬間,化爲了數百支,一場箭雨如流星墜下。
凌汐疲於應付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的攻擊,他漸漸地開始喫力,沒有了海神力量的保護,他的防禦不堪一擊,縱使再強大,也雙拳難敵四手。
他想控制軒轅扶雲、尉遲燼野幾人,但傀儡絲剛飛出,就被纏魂絲攔截。
凌汐躍出攻擊範圍,他一揮衣袖,袖中頓時飛出了數十個只有巴掌大的傀儡娃娃,它們落地的瞬間,一個個變得高大無比,身形足以與尉遲燼野相匹敵。
傀儡娃娃分散了部分火力,凌汐專心應付起了四靈與聖傾。
一隻神獸他尚能遊刃有餘,可同時對付四隻,還是合則無敵的天之四靈,凌汐頓時處在了下風,劣勢下,他沒能躲過聖傾刺來的一劍,冰冷的劍刃刺穿了他的心臟,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白衣。
但凌汐仿若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靜靜地凝視着聖傾,忽然問:“你恨我?”
聖傾補了一掌,徹底摧毀傀儡分身的核心,她冷道:“你想殺我,我不該恨你嗎?”
凌汐的神識一點點地從傀儡分身中退出,他倏然笑了:“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會殺了你!”
聖傾收回雪川劍,抖了抖上面沾上的鮮血,淡然回道:“好啊,我等着你來殺我。”
四靈落回到聖傾身邊,喚了一聲:“吾王。”
凌汐原本要闔上的眸子頓時瞪大,他猛地扼住了聖傾的手腕,再開口時,聲音發顫:“它們叫你吾王……你是師尊對嗎?師尊你回來了……”
聖傾皺眉,震開了凌汐的手,可下一秒,凌汐撲來,緊緊抱住了她,在她耳邊囈語:“師尊,我好想你,你永遠都別想甩掉我,我們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聖傾一劍劈開了凌汐的傀儡分身,在他四分五裂時,他的聲音幽幽響起:“師尊呀,我會找到你的,不會讓你等太久~”
戲劇化的一幕,令雲鏡前的衆人呆了。
“一府的大能與無敵隊的沈七認識?”
“看樣子是的,他們的關係貌似還很親密。”
“那他們爲什麼要打?一府的大能怎麼不直接放水?”
“先前這大能不還一副要殺了沈七的樣子嗎?可能……剛剛相認?”
“你們有聽清他剛剛叫沈七什麼嗎?”
來自雲仙界的衆人神色凝重,他們豈會不知道凌汐,他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以凌虐他人爲樂趣,防心重,從不讓人近身,哪怕只是他的傀儡分身。
仙盟盟主曾爲了拉攏他,讓自己那國色天香的女兒去引誘凌汐,結果不到一刻鐘,少女死相猙獰地被扔在了院中,凌汐養的五頭兇獸對着她的屍體大快朵頤。這一幕,刺激得仙盟盟主在牀上躺了一個月,從此對凌汐避之不及。
可現在,以兇殘聞名的凌汐竟然主動擁抱了一個少女。
這讓他們不由得懷疑起了少女的身份。
在雲仙界,誰都知道凌汐對他那魔頭師尊有非分之想,她是唯一能近他身的人。
而這少女身上,又與魔尊聖傾有諸多相同之處。
使他們不得不懷疑,這少女是否與魔尊聖傾有關聯。
聽到他問話的衆人搖了搖頭。
“沒聽到,人家貼着耳邊說的話,哪能讓我們聽到啊。”
見狀,雲仙界的衆人目光再次落到了聖傾身上,試圖找到更多她與魔尊的相似之處。
魔尊常年一襲紅衣,冷麪無情,拒人於千里之外,總是獨來獨往。
可這少女,喜愛白衣,且重情重義,身邊有一羣朋友。
應該是他們想多了吧?
就算是奪舍重生,一個人的性情也不可能大變。
思及此,雲仙界的衆人心中鬆了口氣。
他們可不想回到那段噩夢般日子裏。
比賽場中,隨着凌汐的離去,傀儡們失去了主心骨,無敵小隊衆人迅速解決了它們,將戰場清理了。
而四靈們板正地坐成一排,一副誠懇認錯的模樣。
青龍弱弱道:“吾王,我們是不是說錯話了?”
聖傾看向它:“你說呢。”
四靈低頭:“我們知道錯了!”
聖傾無奈地嘆了口氣,摸了摸朱雀低下的頭顱,道:“無礙,反正他遲早都會知道。”
只是接下來,她不得不爲應付凌汐,提前做準備了。
原本她在暗,凌汐在明,她可以待到實力強大,再對付他。
但現在不行了,他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她。
白虎道:“吾王,下次他再找你麻煩,你就召喚我們,我們幫你揍扁他!”
朱雀也道:“就是就是,揍得他滿地找牙,讓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煩。”
聖傾笑應:“好啊,不過現在你們該回去了。”
四靈回到了召喚陣中,隨着召喚陣消失,偌大的比賽場恢復平靜。
空虞曦猛地撲來抱住了聖傾,大笑道:“贏了!我們贏了!”
聖傾被她撲得往後踉蹌了兩步,所有人雖然狼狽,但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精神一鬆懈,他們才後知後覺地感到身體哪裏都痛,手腳軟得不像話。
他們乾脆躺在地上,望着天穹中慢慢消退的烏雲,道:“沒想到我們成功了,真的打到了一府。”
“不過隊長瞞我們瞞得真深,我們一起闖蕩了這麼久,現在才知道隊長是召喚師。”
早就知情的空虞曦倒是鎮定得很,但她想起了另一件事,她問:“傾傾,那天出現在零星拍賣行,陰了我一把的召喚師,就是你吧?”
聖傾坦坦蕩蕩地承認:“就是我。”
空虞曦:“……你傷到我心了。”
聖傾笑了起來,她看向地上四仰八叉的夥伴們,忽然問:“以後要一起去更大更遠的地方嗎?”
衆人朝她舉了一下拳:“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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