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老約翰
克里微微皺眉，難怪這幾天鬼影忍者找不到老約翰。
這玩意藏的這麼深，而且距離克里所在的福克斯小鎮足有10公里遠，鬼影忍者也跑不了那麼遠。
“這堵牆是南北戰爭後修築，因爲這地方距離華盛頓近，所以建成之後，南北人士會在這裏一邊觀看鬥獸，一邊討論本土大事，當然，主角是那些倪哥。”
說這些話的時候，貝克右手摸到一塊石磚，接着用力一按。
“咔咔咔。”齒輪轉動。
石牆兩側的巨大石柱緩緩升起，露出兩個鐵門。
克里微微側頭。
由上而下的階梯兩側是一長排木製座椅。
因爲年代久遠，不少木椅已經散架，椅腿橫七豎八倒在地上。
最中心用鐵網環成圓形鬥獸場，上邊掛着尖銳鐵刺阻攔參與搏鬥的戰士逃脫。
克里看着佈滿灰塵的椅子，似乎能想到百年前那些喊着解救倪哥的大佬們談笑風生，看着倪哥們被撕成碎片。
只不過時過境遷，百年前被他們當做動物的小倪哥們能量可大着呢，一句“我不能呼吸了。”就可以掀起新一波洗劫。
克里微微搖頭，風水輪流轉。
視線接着上移，鬥獸場的角落，有一個身子蜷縮一團的老人，周圍是一些食物殘渣，看來他在這裏被關了很久。
貝克走下階梯，腳步聲喚醒老人。
連日來擔心受怕讓他精神正處於一種病態的亢奮，無論哪種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如驚弓之鳥。
老實說，這是個無辜人。
但身處計謀交織的大網，這隻拍打着翅膀的蛾子又能逃到哪去。
老頭眼含血絲，這幾天他被丟在這裏無人問津，只有飯點會有警察來送飯。
“我沒有殺人。”老頭啞着嗓子，這句話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視線掃過三人，最終停在克里臉上，他微微擡起手，顫抖指着克里，音量陡然提高：“魔鬼！魔鬼！”
愛麗絲瞥了一眼克里。
見老人見到自己這麼大反應，克里大概能猜到原因。
上次在小鎮，克里一頓推理給老頭扣上了犯罪嫌疑人的帽子，所以這傢伙覺着克里是害他變成這樣的元兇。
克里聳肩，揹着手站到貝克身後。
愛麗絲伸出右手，模擬那次接觸的黑色霧氣。
一團不斷閃爍的黑霧出現在手中，愛麗絲盯着老約翰：“襲擊湯姆森的黑衣人離開是不是產生了這種黑霧？”
老約翰瞳孔微縮，死死盯着愛麗絲身後，似乎看到了可怕的東西，抱着雙手不斷後退，腦袋搖成撥浪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想，回家，我想我的貓！”
“這傢伙精神已經不正常了。”貝克微微皺眉，對於老約翰突然變成這副鬼樣子有些疑惑。
原本背對着克里的愛麗絲似乎感應到什麼突然出現的存在。
“閃開！”愛麗絲大喊一聲，撲倒克里。
下一秒，數枚手裏劍擦着二人頭皮飛過，旋轉釘在木椅上。
愛麗絲推開克里，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黑袍忍者。
他們手裏握着一把泛着寒光太刀，猩紅雙眸死死盯着愛麗絲。
手腕處露出的青色皮膚證明這些傢伙並不是人類。
這些零碎線索被愛麗絲記在心裏。
兩撥人馬對立，短暫的沉默。
下一瞬。
貝克掏出手槍雙腿發力，身子匍匐在地的同時扣動扳機。
“嘭！”
沉悶炸響聲迴盪在空蕩鬥獸場。
戰鬥打響。
子彈飛向爲首沉默的忍者。
這麼近的距離哪怕是這些不是人的生物也無法抵擋吧？貝克是這麼想的。
但是鐵器相交發出“叮”的脆響與閃爍火花打斷了貝克思路。
原本衝着腦袋飛去的子彈被一把薄如白紙的太刀將其均勻一分爲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貝克嚇了一跳。
之前老約翰所說的刀劈子彈這種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那傳說中的槍鬥術是不是也能練成？
在開槍的一瞬間極速抖動手腕.......
又或者使用薛定諤的貓定理來賭對方槍裏有沒有子彈？
彈頭變成兩片打在牆壁，濺起片片石塊碎屑。
魔幻一幕真實上演，貝克來不及感慨，對準忍者接連扣動扳機。
“叮叮叮。”
同樣結局再次上演。
貝克看着手上的手槍，有種懷疑人生的錯覺，手槍對它們不起威脅。
五個忍者緊握太刀，視線鎖定半蹲身子的愛麗絲。
“唰。”
一道黑影閃過，瞬間火光四濺。
空曠的場地讓血族極速能力得到完美髮揮。
愛麗絲的速度甚至快到一片殘影，所過之處與鬼影忍者太刀相撞擦出一簇簇火花。
五名鬼影忍者不斷變換持刀姿勢格擋愛麗絲凌厲攻勢。
卡萊爾的死讓愛麗絲滿腔怒火無法發泄，現在見到了殺死卡萊爾的兇手，每一招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克里想到一個詞，只守不攻。
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太久。
在即將被逼到牆角，一隻鬼影忍者雙腿發力，身軀撞進石牆。
原本堅硬的石牆像是變成一副水墨山水畫，鬼影忍者躍然紙上。
就像是丟進湖裏的一塊石子，這隻鬼影忍者消失了。
“啪！”兩隻鬼影忍者舉起太刀狠狠向前砍下。
而兩側忍者握住長刀用力向前刺出。
四把太刀從四個角度逼向愛麗絲。
如果她向前一步只會有兩個結果。
擋住上邊，兩側太刀會插進愛麗絲胸膛，強大的衝刺力會瞬間刺穿愛麗絲心臟，這種嚴重的傷勢會瞬間讓愛麗絲失去戰鬥力陷入疲軟狀態。
而擋住兩側太刀，上邊太刀落下會瞬間砍掉愛麗絲兩條肩膀。
從鬼影忍者能夠格擋愛麗絲攻擊來看，他們的力量並不算小，具有瞬間切割愛麗絲肩膀的實力。
殘影在接近鬼影忍者的瞬間折返。
愛麗絲停在鬼影忍者們不遠處，面露警惕。
之前那隻消失的鬼影忍者不知道去哪了。
愛麗絲想爲卡萊爾報仇，但愛麗絲得先保證自己活着。
這不矛盾，無論是人還是血族，活着纔有意義，死了就什麼都沒了，無論是想做的事情又或者想說卻沒來得及說出口的話。
死亡就是永恆的長眠，並不恐怖，只是虛無。
四名忍者保持拔劍姿勢，四個傢伙加起來實力和愛麗絲不相上下。
這其實和愛麗絲能力有關。
預言的天賦讓愛麗絲作爲血族的定位不適合戰鬥。
雙方僵持。
愛麗絲沒有動是忌憚這四個鬼影忍者之前爆發的實力。
同時她有些不解。
這些傢伙明明可以阻擋自己，可爲何會一路格擋，被自己逼到牆角。
除非.......
陡然間，一個想法在愛麗絲腦海一閃而過。
同時鬥獸場爆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之前消失的那隻鬼影忍者不知道何時出現在老約翰身邊，右手搭着老約翰肩膀。
更不可思議的是老約翰身軀正在從下而上不斷消失，看起來就像是被橡皮擦掉一樣。
無數黑氣蘊繞老約翰和鬼影忍者。
“混蛋！”愛麗絲瞬間明白自己被耍了。
從一開始，這些鬼影忍者對自己擺出戒備狀態就是一個圈套，它們嘗試誤導自己，讓自己覺着這些傢伙是想要殺掉這裏實力最強的。
接着在之前戰鬥中這些傢伙又主動示弱，裝成不堪一擊模樣主動退到牆角。
（這裏補充一個設定，鬼影忍者活動距和主角精神力有關，精神力越強鬼影忍者活動距離越廣，而鬼影忍者的活動距離則是精神力x100米。）
從而利用他們能夠在牆體穿梭能力來到老約翰身邊。
愛麗絲知道自己現在必須阻止它們帶走老約翰。
雖然不知道這些傢伙爲什麼要帶走老約翰。
但破壞敵人的目的和擊敗敵人的效果是相同的。
愛麗絲準備撲殺，卻被四個鬼影忍者擋住去路。
“滾開！”愛麗絲伸出右手狠狠向前一揮。
血紅色薄霧化作四道利刃砸向四個攔路忍者。
愛麗絲突然爆發瞬間打了四個鬼影忍者措手不及，連忙舉刀格擋。
但這道血霧宛如實質，撞在太刀上爆發出牙酸的摩擦聲。
兩個舉刀姿勢不到位的鬼影忍者瞬間被血霧打爆，在原地留下一團稀薄黑色霧氣。
剩餘兩個堪堪擋下，但蘊繞自身黑霧不斷閃爍，似乎也受了很大創傷。
愛麗絲原本蒼白小臉又白了幾分，兩隻手不斷顫抖，看來剛纔那招對她消耗不小。
見還有兩隻，愛麗絲咬牙準備再次釋放一招，老約翰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帶走。
但兩隻鬼影忍者只是對視一眼，接着化作兩團黑霧消失。
愛麗絲心底浮現不妙念頭，擡頭看向鬥獸場。
此刻老約翰只剩下一個眼睛絕望看着愛麗絲。
“唰！”愛麗絲化作殘影撲向老約翰。
同時愛麗絲伸出右手，而就在即將觸碰一刻，老約翰雙眸也被黑霧吞噬，和那隻鬼影忍者一同消失不見。
“混蛋！”愛麗絲咬牙怒罵。
世界上最可氣的事情莫過於即將成功卻功虧一簣。
就像是中了1000萬彩票卻在中獎那一刻因爲太激動手抖讓彩票進了下水道，接着又被污水泡成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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