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陰影
兩隻天使雕像分座大廳兩側。
中央一人高的耶穌受難雕像正對着大廳，好讓前來參加聚會的人們能夠一眼看到耶穌，認識到耶穌的苦難。
教堂雖然有些破舊，但管理這座教堂的人。很有本事，他將這裏裝飾的就像英靈殿一樣，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歌頌上帝的恩澤。
白髮蒼蒼的老人坐在角落沙發，他像是睡着了一樣，一動不動緊閉着眼。
注意他身上的黑色牧師袍，這傢伙就是這座教堂的主教了。
此時此刻，他的腦袋不斷閃爍着亮白色光芒，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座超大號燈泡在夜空中閃閃發光。
“噠噠噠。”皮鞋踩在教堂地板發出清脆聲響，通過腳步頻率推測，來人心情有些激動。
“怎麼了？”老頭睜開眼，一張褶子臉配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奇怪。
“您讓我打探的消息已經有了着落。”來人坐在主教旁邊，他穿着一身警服。
“確定了嗎？”老頭眼神中閃過一縷光芒。
“是的，結合那些忍者出現的時間和消失後的反應，確定是他。”穿着警服的男人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看着老頭道：“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主教顫顫巍巍站起身，朝着鑲在牆上的耶穌十字架走去。
男人仰頭看着耶穌十字架，心底想着早該這樣，按照他的想法，就應該把危險扼殺在搖籃，哪怕錯殺.......
“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麼這樣的邪祟，不該讓他存活在這個世界上。”老頭兒緩緩蹲下。右手朝着耶穌雕像下方的石臺微微一按。
“咔咔咔。”石臺中間跳出一道暗槽，裏邊靜靜擺放着一柄中世紀長劍。
老頭嘆了一口氣，看向男人：“申請批准，黑衣教徒，我允許你使用聖劍制裁威脅人間的惡魔。”
“是！”男人站起身，右手搭在心臟：“以我的性命，捍衛上帝榮光！”
“貝克去哪裏？”克里揉了揉眼睛，還好愛麗絲及時收力，不然破相。
“回來之後急匆匆去了南邊。”愛麗絲打開便當，依次取出食物，邊看着克里欲言又止。
克里看了一眼愛麗絲，就知道她心底裝着事。
不過桌子上擺着美食，肥瘦相間，色澤誘人的上好牛排以及香嫩炸雞。
“昨天，謝謝你了。”愛麗絲挽起面頰青絲，看着窗外。
“客氣。”克里咬了一口牛排：“你想說什麼？”
愛麗絲藏不住事，什麼心思全都表現在臉上。
“有那麼明顯嗎？”愛麗絲搖頭苦笑。
“很明顯。”克里點頭。
“好吧。”見克里看出自己藏着心事，愛麗絲也不想瞞着克里，索性藉着這個機會挑明。
“聽着，我並不想被誤會，所以事先說明，並不是挑撥離間。”愛麗絲拿起克里牀頭水杯，微微抿了一口。
“嗯。”克里大概能猜出愛麗絲想要說些什麼，所以只是點頭並沒有打斷愛麗絲。
愛麗絲咬咬牙，自己要說的事情有些難以啓齒，她不想欺騙克里，索性一咬牙說出來。
畢竟愛麗絲覺着，克里爲了卡萊爾事件幫了許多忙，而且克里人也不錯，活了百年都沒有感受過的心動令愛麗絲的動機又帶上了一抹複雜......
她覺着，伊莎貝拉配不上克里。
於是愛麗絲一邊解釋來之前她在樓下看到了愛德華和伊莎貝拉，一邊時不時擡頭觀察克里臉色。
克里專心應付着牛排，無所謂又或者裝作無所謂的態度讓愛麗絲變得猶豫。
她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有話就說，猶猶豫豫，根本不像你自己。”克里喫完最後一塊牛排擦了擦嘴，其實相比西方美食，他更想喫到以前老家那一片兒的美食。
可惜福克斯小鎮太小了，並沒有中餐館。
目光投向遠方，克里眼神閃爍，也許是時候換個地方。
不過先不着急，越大的城市也意味潛藏更大的危機。
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之前，克里覺着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呆在新手村更好一些。
“我看見，伊莎貝拉最近和愛德華走的很近。”愛麗絲小心翼翼觀察克里表情。
嗯，古井無波。
“喂！”愛麗絲不由有些生氣，克里這傢伙表現的也太淡定，似乎她說的事情和克里沒有關係。
“嗯嗯，我在聽。”克里微笑。
愛麗絲擰着眉頭，仔細盯着克里：“我說的是那種很近，你知道嗎？”
“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克里站起身，將餐盒收好。
愛麗絲大概是看不得伊莎貝拉這種綠茶婊喫着碗裏看着鍋裏的行爲。
同時，她對於克里又有那麼一丟丟的小期待。
並不是感情，只是愛麗絲覺着，克里值得擁有更好的，而不是在伊莎貝拉那個綠茶婊身上浪費時間。
“所以我決定找個時間跟她分手。”老約翰已經被鬼影忍者帶走，伊莎貝拉已經沒有太大的價值。
自己通過伊莎貝拉認識了他的父親查理，又通過查理認識了貝克，再通過貝克看的《福爾摩斯探案集》認識了老鎮長和警察局局長，在他們眼中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所以自己想走警察這條道路，現在已經用不着藉助查理的力量了。
愛麗絲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克里竟然已經打算和伊莎貝拉攤牌，感情自己倒是小丑？
愛麗絲張着小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刻愛麗絲心情複雜，她甚至準備了一大堆說辭來讓克里放棄幻想，認清現實，可沒想到克里大腦清醒的很。
“行了，正巧是個晴天，我準備去找伊莎貝拉攤牌。”克里穿上外套，推開房門：“等我晚上回來，再找個地方聚一聚。”
甚至沒等愛麗絲反應過來，克里身影消失。
走出醫院，呼吸着新鮮空氣，克里覺着身體甚至都輕快不少。
換句話說，就是走路帶風。
克里儘量避免安裝攝像頭的路段。
左拐右拐，克里閃身來到一處掛着警示牌的煤渣場。
因爲這會兒是秋季，煤渣場處於休業狀態。
在使用鬼影忍者殺死湯普森之後，克里的身體素質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兩米多高的鐵欄網在克里眼中也不再是那麼高不可攀。
雙腿微微發力，克里瞬間躍至半空，接着。一隻手抓住鐵皮柵欄，微微發力。
克里腰部發力，瀟灑越過鐵網。
運動鞋踩在煤渣上傳來堅硬觸感。
這裏的煤渣七零八落，看起來有些家庭或是野炊的人會來這裏拿上一些。
說好聽點叫做白拿，難聽點叫做偷竊。
不過這和克里沒有關係，他來到這裏又不是來偷煤渣。
之前和伊莎貝拉閒逛的時候，克里特意留意了這處煤渣場。
通過了解，克里知道附近情況。
煤渣場並沒有攝像頭，而且人流量稀少，一般不會有人來這裏。
這也是爲什麼要來到這邊的原因。
因爲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看到。
克里輕釦手腕，周圍涌出四個鬼影忍者。
它們微微點頭，接着潛入地下去到附近望風。
克里看着前方的煤渣堆，一片碎煤浮現出黑色大洞。
不，與其說它是黑色大動，不如說是一面巨大的黑色鏡子。
從克里的角度望去。
黑洞中無數鬼影環繞，莫名的呢喃聲從黑洞中響起，似乎想要誘惑着無知的人類踏足。
克里知道，這些都是自己還未獲取的力量。
黑暗緯度存在的鬼影軍團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克里握緊拳頭，右手手腕上的標誌爆發出黑芒。
隨着克里手腕上的黑芒亮起。
黑霧翻滾涌出黑洞。
接着一道人影翻滾着被丟出黑洞。
克里鬆開手掌，黑洞消散，那濃郁的黑暗氣息也消失不見。
現在煤渣場也只有克里和倒在煤渣堆上的軀體。
這副軀體不是別人，正是被那隻鬼影忍者抓走的老約翰。
這傢伙可是自己計劃中重要的一環，不能讓他活着。
不過在老約翰被帶進黑暗空間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被黑暗氣息腐蝕。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是一具屍體在黑暗空間漂浮着。
直到克里把它放出來。
看着面色慘白的老約翰。
克里認真鞠躬。
他是一個好人，只不過捲入了他不該捲入的麻煩。
如果當時老約翰並沒有被湯姆森打擊，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還是那個掃大街，整天樂呵呵，希望能帶給別人好心情的老頭兒。
還是那個一心一意照顧着小貓的老頭兒。
只不過，這世界沒有那麼多如果。
現實就是老約翰死了。
看着老頭的屍體，克里久久無言。
內心中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問克里，問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
“呵。”克里笑着搖搖頭。
重活一世，他並不想做一個好人，只是想做一個強大的人，純粹強大的人。
所以，爲了自己的計劃和不斷變強，老約翰的死很有價值。
伸出手掌，一道道黑氣進入老約翰體內。
原本僵硬的軀體開始劇烈抖動，若是讓外人看見，也許會認爲這人犯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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