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情緒
考慮到這兩人經常夜遊，我起來的時間已經夠晚了，他大半夜不睡覺在那幹啥呢，還一聲不吭地突然出現。
要不是我反應快，現在估計要埋的人還得多一個——算了，更可能的是劇情再次崩盤，又得重開。
但西里斯竟然會願意幫忙這點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雖然我也不覺得我們的關係真的能說是差，可他確實不待見我。
本以爲他會一直圍觀，誰能想到他竟然還會幫我挖坑？
“你剛剛動手不是挺利落的？”
或許是我一邊皺着眉頭深思熟慮一邊扶着樹氣喘吁吁的樣子實在是有些違和，走出沒多遠西里斯就停了下來，語氣懷疑地問，“怎麼現在一副恨不得在地上爬的樣子？”
系統真是冷酷無情，權限放鬆就只放鬆了一部分不說，剛把食死徒解決完就給收回去了，如果西里斯不幫忙我估計就只能用魔藥來融化屍體——我懷疑以我現在的狀態，連個熒光閃爍都無法弄出來。
精力被透支的另一個後果就是我現在累得像是剛結束體測，也難怪西里斯會奇怪。
“用太多魔咒了，我得緩緩。”我開始忽悠，“用不可饒恕咒可是很耗精力的，你該不會不知道這個吧？”
西里斯頓了一下：“……我該知道這個嗎？”
“以你的性格，我還以爲你早就都嘗試過了。”我誠實地說。
他看上去對我忍無可忍：“就算是布萊克家也不會有事沒事就用不可饒恕咒。收起你莫名其妙的偏見，這裏不是阿茲卡班。”
“我懂了，那你肯定經常用黑魔法對吧？”我理解地點頭。
這下他開始往我這邊走，我趕緊舉手投降：“我不會把你的祕密說出去的！”
“……我不用黑魔法，也沒打算對你做什麼。”西里斯長長地嘆氣，“你是不是走不動了？我揹你出去吧。”
【西里斯戀愛事件觸發，普通選項暫時隱藏】
【西里斯希望能揹我回去……】
【1.“背也太見外了，建議抱着我”】
【2.答應】
【3.認爲西里斯看不起人，斷然拒絕】
我看了看選項，又看了看西里斯，一時間感到有些茫然。
今天的西里斯實在是有些怪異，他先是告誡我不要違法然後又幫我處理食死徒現在還想揹我？難道經過這樣長時間的相處後，我們的關係已經快進到朋友的階段了嗎？
“我還有力氣，你可別瞧不起人。”我最終還是搖頭，努力站直了身體，“不用了，我自己能出去的。”
他臉上的表情陡然一僵，伸出手也停在了半空。我這才注意到他竟然已經提前打算過來扶我。
這還真是有些尷尬，不過對西里斯我總心安理得。
“我沒有別的意思。”他緩慢地重新收回手，我再看向他時，他臉上又恢復成以往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不接受就算了。”
“謝謝。”我說，“不過真不需要這樣。”
我想改變他們的命運不假，不過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還是改變結局然後回去，西里斯現在的態度雖然緩和了許多，但又沒必要非要和他做朋友。
更何況之前他對我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如今突然如此轉變，很難不讓我懷疑他的意圖。
被我拒絕後的西里斯變得不高興，他走路明顯快了許久，但又會在我快落下的時候停下來等我。
看上去很貼心，可他走的安靜無聲，再加上他穿着黑衣，有好幾次我還以爲他已經徹底走遠了，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他靠在樹上等我，簡直把我嚇一大跳。
“你能不能要麼快點走，要麼和我保持一致？”終於我受不了了，“布萊克大爺，你再這樣我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了。”
“我這樣很可怕嗎？”他竟然還一臉困惑，就好像絲毫沒意識到這樣很不妥。
這下輪到我忍無可忍了，我拽住他的衣領，將他的視線扯到與我一致。
“我是來收拾藏在樹林裏的食死徒的。”我嚴肅地說，“就算現在我也不能確定樹林裏就沒有其他人了，你這樣悄無聲息地好幾次突然出現在我眼前，要不是我現在累得要命，你早就被我一起埋在土裏了——能聽得懂嗎？”
“你大概可能是爲了等我，但我不需要。”
我們很少會距離這樣近，因爲我的動作他的眼睛微微睜大，在愣怔了片刻後，纔有了反應。
“……你說話還真是夠直接的。”
“那是因爲你說話太彎彎繞繞了。”我鬆開了手，“行了，你要怎麼選？”
西里斯沒有說話，只是放慢了腳步。看上去他選擇和我一起走。
有時候我真懷疑張嘴說話怎麼他了。
“嘿，說句話會怎麼樣啊，你不能總讓我猜你的想法！”
“反正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呵呵，以後你不說話我就要亂編了。”
“……隨你便。”
“我明天就到處說你沉迷黑魔法其實是斯萊特林深櫃。”
西里斯這下終於停了下來，就在我以爲他會怒火中燒地與我理論時，就看到他對我露出了難以言喻的表情。
“糟了。”他說，“我忘記我還在含曼德拉草葉片了。”
★
西里斯與我一臉鬱悶地回到了萊姆斯的家。
我都忘記西里斯還在進行阿尼瑪格斯的準備了，天知道他說了這麼多話到底是在哪一句嚥下去的。
在回程的後半部分路上，西里斯總算不再裝深沉，他滔滔不絕地譴責我，說要不是我他也不會功虧一簣，而我則認爲他的出現除了把我嚇一跳以及想把他埋在土裏以外沒有帶來任何意義。
“說到底我本來是想出去幫你的，所以我失敗也有你一半的原因。”
“這也能怪我？你怎麼不怪萬有引力讓葉子往下掉而不是往天上飛？”
就在我倆一邊互相指指點點一邊打開帳篷大門時，一個聲音突兀地在黑暗中響起。
“你們去哪了？”完全沒想到詹姆斯竟然已經醒了，被嚇一跳的我倆同時閉上嘴。我打開燈就看到詹姆斯反坐在椅子上，他抱着椅背，用一種非常怨念的眼神看着我們。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好的兄弟，你們兩個離開竟然沒有一個人叫上我……”詹姆斯語氣低沉，在看向我時，他表情可憐的簡直像是下一刻就能哭出來，“你能想到我半夜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的那種感覺嗎？”
“我明白。”我理解地點了點頭，“這種感覺就像我在電影院裏看無聊的恐怖片睡着了，結果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了一樣。”
說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很害怕，但屋裏還有萊姆斯他們呢。”
“你哪裏明白了！”詹姆斯看上去更委屈了，“我不清楚你具體是去做了什麼，但絕對很危險，你爲什麼不帶上我呢？”
“我是一個人去的，誰知道布萊克突然出現了。”我指着西里斯，“你該問他爲什麼不叫上你。”
詹姆斯看向西里斯，西里斯聳聳肩：“我只是想看看她去幹什麼了，本來以爲她只是出門一趟，誰能想到她會跑進樹林？”
“……”
對於這個回答詹姆斯沉默了片刻，他表情看上去有些微妙，不過下一刻，又重新笑了起來。
“好吧，不過下次就算只是去看看，也應該叫上我。”
他好奇地看着我，“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拉了張椅子坐下來，同時從櫃子裏拿了飲料遞給詹姆斯和西里斯，然後將剛剛的事情又重新說了一遍，包括不可饒恕咒也都說了。
在我講到對食死徒動手時，西里斯下意識看了我一眼。
“我還以爲你不會提起這個。”他說。
“你都知道了，也沒必要隱瞞詹姆斯。”我擰開瓶蓋，碳酸飲料頓時發出一陣氣音。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就算梅林不和我說，西里斯你也得和我提起吧？”詹姆斯挪動椅子坐到我身邊，勾住了我的肩膀，“他竟然還想瞞着我！”
“是啊。”我點頭贊同，“這麼看來我們纔是最好的朋友，布萊克實在是太見外了。”
西里斯怒氣值已經上升到了一定程度，要是換成其他時候他鐵定要開始陰陽怪氣，但面對詹姆斯他只是瞪了我一眼，悶悶不樂地開始喝飲料。總感覺我莫名其妙又替詹姆斯背鍋了。
“好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等講完後我感覺都聽到樹林裏鳥開始叫了，本來我就累得恨不得在樹林裏打地鋪，現在更是疲憊不堪，我打着哈欠起身，對着他們兩個晃了晃手。
“我先去睡覺了，你們不睡我也要關燈。”
說完我就平躺了下來，這次真的是有些困過頭，以至於我頭一挨枕頭就立刻睡了過去。
★
西里斯總是醒得很早，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基本上都是西里斯第一個醒，然後把詹姆斯給叫醒。今天也一樣。
“你昨天睡那麼晚，不多休息一下嗎？”詹姆斯起來的時候有些意外，他總感覺西里斯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夜沒睡。
“不用了，我先去看看他們起來了沒有。”西里斯搖了搖頭，聲音壓得很低，“早點收拾完早點離開。”
等西里斯離開帳篷後，詹姆斯才坐了起來。他看向梅林，就看到梅林還躺在那裏，看上去依舊沒醒。
詹姆斯很擔心梅林。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一直隱隱有種感覺，雖然梅林表現的很友好，與周圍人都相處融洽，但梅林其實並沒有真的把誰放在心上。
在休息室裏人很少的情況下，他偶爾會注意到梅林一個人坐在壁爐前，眼神空洞，臉上浮現出厭倦與漠然。在很多時候他注視着梅林時，都能看到對方眼中什麼也沒有。
昨天晚上他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突兀地驚醒，起身的時候就發現梅林和西里斯全都不見了。不知道是因爲已經記不清的夢還是現實，那種感覺非常難以言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與焦慮。
以至於在看到西里斯的那刻，他控制不住地想質問些什麼。
——他要質問什麼？
他也不知道。
詹姆斯走到梅林的身邊，梅林的臉色看上去有些病態的蒼白，這讓他更加擔心。
他非常討厭黑魔法，可在聽到梅林說用了這些魔咒時，他竟然沒有任何意外和厭惡，只感到深深的擔憂。
“……詹姆斯？”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下意識地握住了對方的手。這樣的動作讓梅林動了動，很緩慢地睜開了眼睛。在注意到詹姆斯後，她有些驚訝，下意識地想起身，卻因爲被握住手牽制了動作。
“我很擔心你，梅林。”詹姆斯輕聲地說，“你情緒很不好，對嗎？之前你在哭，現在又這樣使用不可饒恕咒……”
她對這個話題很抗拒，沉默着想把手抽走。詹姆斯的力度並不大，她輕而易舉地就掙脫了。
“我知道你不願意說，肯定有什麼是我幫不上忙的。”要是換做平常，詹姆斯可能早就因爲梅林抗拒的動作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但在此刻他臉上只有認真。
“只是一個建議，你完全可以不用理睬。以後如果你不高興的話，至少在我面前可以不用笑，也不用表現出開心的樣子。”
早在晚上他就想說了，但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可能是早上剛醒腦子不是很清醒，一上頭，他就忍不住都說了出來。
梅林看上去很驚訝，在片刻的沉默後，她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
“謝謝你。”她笑了起來，“不過我並沒有不高興，我是真的感覺很開心。”
說着她眼瞼微垂，從這個角度能看到陽光從窗外散落，在她纖長的眼睫下投上一層陰影。
“有些時候我會情緒不穩，但誰都有陰暗面。就算是你，也肯定會在某個時候有控制不住的想法吧，大家都是一樣的。”
詹姆斯還想再說什麼，但梅林已經從另一邊起身，她伸了個懶腰，恢復成以往快樂的模樣，輕巧地揹着手離開了。
“好啦，該去看看萊姆斯那邊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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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提示★
詹姆斯有很多討厭的事情，不過在高好感度的前提下這些都不是問題，他會自己找出許多理由來解釋合理性；
關於黑魔法，在低好感度的人面前使用時，哪怕對方對此毫不在意，也很可能會舉報；
詹姆斯與西里斯的關係非常要好，在共通線裏，基本上無法觸發這兩人的修羅場事件。
★支線提醒★
*獲得西里斯印象【雖然我也會告訴詹姆斯，但她真是不願與我有哪怕一個祕密】
*恭喜達成詹姆斯戀愛主線成就——【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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